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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年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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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葵與間桐雁夜雖然親密無間,但葵卻只是像親生姐弟一般關心照顧著他。

雁夜一直想要給予她幸福。

但現在,她卻在哭泣。

間桐雁夜覺得自己憤怒地想殺人。

他扒開人群,走到了遠阪葵身前,發現遠阪時臣並沒有在這裏,這讓雁夜更加憤怒,一個無法陪在哭泣妻子身邊的丈夫,還算人嗎!

但他還未張口,葵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間桐雁夜,哭泣無法停止:“你,你回來了……”

這種從未有過的冷漠,讓間桐雁夜滿腔怒氣轉化為無力恐懼:“怎,怎麽了?”

“不用問也知道了吧,特別是你,雁夜!”遠阪葵看都不看雁夜,語氣哀傷而冰冷。

遠阪葵捂著嘴啜泣著:“櫻,已經徹底不在了!”

遠阪家並非沒有試圖證明遠阪櫻還活著,但種種痕跡以及周圍的探查,都證明沒有人活著離開這個宅邸。

連總也死不了的間桐臟硯都死了,一個小女孩還能活下來嗎?

並且,廢墟中那個物證顯得那麽紮眼。

在滿是灰燼的廢墟中,一個紅色發結落在廢墟中,周圍滿是幹枯的暗紅血跡。

那時櫻一直帶著的發結,是姐姐凜親手制作送給她的,所以櫻一直都好好地帶著它。

在呂布帶著王煥與櫻踏空而行時,那強大的勁風讓櫻頭上的發束飄落,因為血紅靈力對物體的侵染,讓發束上面以及周圍地面上看起來血跡斑斑。

所有人都覺得被毀屍滅跡的,並不只間桐臟硯一個人。

間桐雁夜渾身冰冷,他想起了那個總是像布娃娃一般跟在姐姐凜身後的可愛女孩,想起了那滿是天真笑容的藍色眼瞳,讓雁夜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在這八年中,葵的兩個女兒,反而是雁夜更加能夠期待的人,他每次回來,都會帶給她們禮物,看著那心滿意足的天真笑容,雁夜覺得自己的生命都有了意義。

特別是櫻,總是很親他呢。

現在,櫻死了?

是誰幹的反而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麽櫻會被送到間桐家,遠阪時臣那個人眼中,親情什麽的都是可以犧牲的東西嗎?

間桐雁夜猛地咆哮道:“為什麽,為什麽要將遠阪櫻送到間桐家!”

“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你逃避了你該背負的命運,如果你繼承間桐家,櫻還需要過繼到這裏嗎?!”失去一個女兒的葵歇斯底裏地哭喊道,就連最堅強的女人,這時候也會下意識尋找發洩的途徑。

間桐雁夜徹底楞住了,他渾身顫抖著,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就連死亡面前他都沒有畏懼,但是現在面臨著心愛之人冰冷的質問……

雁夜推開眼前一切,落荒而逃。

逃,逃,跑到眼前空無一人時,間桐雁夜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間桐雁夜心中燃燒著難以描述的悔恨。

他想起了八年前,青梅竹馬的葵即將冠上遠阪姓氏的那一天,他永遠都忘不了那時候葵的樣子。

面對著雁夜有些為難、顯得有些抱歉,而她張望著遠阪時臣時的嬌羞、那種臉上染滿緋紅的飛霞,讓雁夜無法出言阻擋。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成為魔術師的妻子,哪怕沒可能最正常的家庭幸福……”

間桐雁夜相信了八年前,遠阪時臣向葵求婚時,葵的那份笑容。

但間桐雁夜發現自己錯了。

這些話都是假的,葵那時的笑容充滿了對幸福的期盼。

間桐雁夜比任何人都知道追尋魔術有多麽可怕,許多魔術師為了追求根源會不顧一切。

他因為害怕選擇了逃避。

他把自己最重要的女孩,讓給了那個魔術師中的魔術師——遠阪時臣。

如果他接受自己的命運,櫻是不是就能活下來?

如果八年前,他堅決不讓葵和遠阪結婚的話,葵是不是就會遠離被詛咒的命運?

一聲宛若狼嚎一般的淒涼吼叫,在漆黑的森林中回蕩,驚起無數飛鳥。

間桐雁夜捶打著自己的身體,指甲上滿是血液,依舊無法壓抑住心中更加痛苦的疼。

“你有想要實現的願望嗎?”一聲怪笑忽然在樹梢上響起。

一個黑袍人出現在間桐雁夜身前,他等待著間桐雁夜的回答。

“如果你有想要實現的願望,也許我們能夠幫你。你應該知道聖杯戰爭,只要你能在一年後贏得聖杯戰爭,你就能夠實現任何願望。”

黑袍人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蠱惑。

間桐雁夜痛苦地擡起頭,此刻的他就像身處寒冬深谷,會抓住任何火苗,哪怕那火苗會使他焚燒殆盡。

“我想覆活櫻,我想讓葵幸福,我想讓遠阪時臣那個不知道珍惜一切的男人付出代價!”間桐雁夜哭泣著大吼道。

“都是為了別人嗎,桀桀桀,還真是可憐的家夥。”黑袍人輕笑起來,他手上漂浮著一個血紅的蜜蜂。

“如果你覺得能夠承受住生死的轉換,就跟我走吧,我們會賜給你力量,會讓你能夠參加第四次聖杯戰爭!能夠讓你實現願望!”

……

坐在前往倫敦的火車上,王煥選了兩個靠邊的位置,從死徒身上獲得的錢買兩張車票還是足夠的。

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黑夜中閃爍的燈光從不間斷,王煥泛著聖光的雙眸能夠看清一切。

大片的麥田,綠蔭的樹林,讓人不由得心情平靜下來,至少格蕾這個天然呆已經睡著了,一縷呆毛隨著火車顛簸不斷搖擺,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逗弄。

王煥懷中的櫻在聖光中已經醒來,她眼角帶著晶瑩剔透的淚珠,似乎做了什麽噩夢,但在聖光的安撫下,她已經安詳下來。

“這裏是哪裏?”櫻怯生生地道。

變換的環境令女孩有些害怕,小孩子遇到不能接受的事情時,往往會將自己完全鎖起來。

王煥看著讓人心生憐意的櫻,有些慶幸,他來的並不晚。櫻現在已經是他的主人,王煥拍了拍小家夥的頭,聖光將她心中恐懼驅散。

“別怕,這一年跟著我,沒有人能夠再欺負你。”

櫻努力抓著王煥白袍衣襟。

在她眼中,爸爸媽媽已經拋棄了她。

她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剩下將她拯救出來的救世主。

“一年後,我們回家——那時候,你一定能夠和你姐姐、媽媽真正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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