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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薩博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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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亞王國被譽為東海最美麗的國家,它的城市一塵不染,人們彬彬有禮。

但掩藏在其背後的,則是被隔絕起來的垃圾山。

這個國家將所有生產的垃圾都堆積在了城市外的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名為不確定物終點站。

與此同時,不屈服於貴族的人們也被趕到了垃圾山上生活。

五歲的薩博正在做著一個回憶的夢。

一個激動的男人聲音大聲地道:“薩博,聽好了,你以後一定要和貴族的女兒結婚——這樣一來我們家就發達了!你肯定也會幸福的!”

“我工作累了,薩博你有功夫畫這種畫,還不如回房間學習!”

薩博沒有回答,只覺得心冰冷一片。

一個尖利的女聲旋即在夢中響起:“你和王族的孩子打架了?!”

“嗯,媽,我受傷了……對方拿著兇器!”

但是這個尖利的女聲沒有回答薩博,只是連忙轉移到那個與薩博打架的孩子身邊。

那個孩子正在向王族母親哭訴。

那個尖利的女聲變得討好:“實在對不起,請問有沒有受傷啊?”

最終,兩道聲音匯聚到一起:“不要靠近垃圾山,住在那兒的不是人,是長著人樣的垃圾!”

早熟的薩博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握緊了拳頭。

他雖然有父母,卻依舊是孤身一人。他的父母喜歡的是能夠保護他們地位和財產的“某個人”,而不是他。

父母只想著他的學習,想著讓他與王族女兒結婚,否則他就是一無是處。

我不要虛度未來幾十年!我不要人生被徹底安排好!

薩博咬著牙猛地沖出了華麗的房間,朝著城外的垃圾山沖了過去。

這一年,薩博邂逅了“魔鬼”的兒子艾斯,在垃圾山他們雖然成長得異常艱辛,但是他們很自由快樂。

他們想要某一天攢夠足夠的錢自由地出海。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五年,兩個人不斷成長。

很快他們又多了一個夥伴,七歲的路飛。

這三個孩子雖然背景不同,但從小都是只有他們一個人。

路飛追逐著艾斯加入了他們的團夥,因為與海盜的戰鬥漸漸被艾斯以及薩博承認。

他們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與野獸、不良青年、惡徒、海盜等人不斷地戰鬥成長著。

結義的那一天,薩博記得很清楚。

在他們經常玩耍的森林懸崖邊緣,薩博站在大樹蔭庇下,興奮地道:“路飛,艾斯,我們一定要出海,一定要離開這個國家——去自由地闖蕩!”

“我要看看這個廣闊的世界,然後寫一本書將這些記載下來,我喜歡學習航海知識。我一定要變得更強,然後成為真正的自由海賊!”

艾斯嘻嘻一笑,他猛地站在懸崖邊緣,霸氣地大吼道:“我要成為最強的海賊,不斷地獲勝,獲勝,戰無不勝!只有獲得最高的名譽,我的生命才能得到證明。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痛恨我,即使他們都不承認我的存在,我也要成為大海賊讓他們刮目相看!”

“我不會逃避,我不會輸給任何人!即便我的名字成為恐怖的代名詞,我也要讓自己的名字威震世界!”

只有七歲的路飛傻傻地一笑,張開嘴:“嘻嘻嘻,我啊,我……哈哈!”

路飛忽然大笑起來,不知道要說什麽。

艾斯拍了一下路飛的頭,與薩博肩並肩,笑著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他從懷中拿出一瓶酒,壞笑著道:“你們知道嗎,幹了這杯酒,就能成為兄弟了。”

一瓶烈酒被倒進了三個有些殘損的大碗中,清涼的酒花動人心弦。

“兄弟……真的嗎?”

“或許成為海盜時,我們不是同一條船的夥伴,但我們三人之間無論何時都是真正的兄弟關系了!”

“不管在哪裏,做什麽,這個關系永遠不會切斷……”

“那麽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兄弟了!!”

“嗯!!”

三碗酒猛地幹杯,一飲而盡!

從此,他們便是兄弟。

三人磕磕碰碰間快樂地成長著,建造了屬於他們的樹屋,不斷地比拼,每天都開懷大笑。

直到那一天,薩博的父母買通了一夥強大的海盜,將艾斯與路飛打倒在地,如果薩博不跟父母走,他的兄弟就會死。

“只要你不傷害他們兩個,你說什麽我都會做的……”

薩博忍著眼淚回到了如同鳥籠一般的家裏。

他的父母收養了一個乖巧聽話的養子,即使他的人生失敗了,他的父母也能……這是薩博母親失嘴在他面前說出的話。

在這天晚上,薩博從養子弟弟口中得知。

哥亞王國為了迎接天龍人的到來,展開了全國面積的大掃除,並打算將垃圾山連帶著上面的居民全部焚燒!

為了討好天龍人,王族與貴族打算將這個國家的汙點全部一把火燒光!

“只要沒了垃圾山,這個國家都是一塵不染了!”養子無知地笑道。

薩博已經憤怒地無法說出話,他跑到街上,結果發現每一個人都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都各自悠閑地生活、學習著。

每一個貴族都知道垃圾山將連帶著上面的諸多人們一起被焚燒,但沒有一個人在意。

哥亞國王的女兒正在問國王:“爸爸,為什麽垃圾山的人,就不是人呢?為什麽要燒死他們呢?”

大腹便便的國王理所當然地道:“這就叫自作自受,誰讓他們不是生為貴族呢?這不是他們的錯,是誰的錯?”

國王女兒笑道:“真的哎!生為貴族不就沒事了嗎……真蠢啊!”

“好了,別說這種無聊的話了,明天還要學習,快去睡吧。”

“是。”

在薩博眼中,這個國家的人全都瘋了。

薩博一次次地試圖沖擊城門出去,去告訴路飛與艾斯讓他們逃出去。

可眾多侍衛一次次地將他扔了出去。

一個披著黑袍的人從這裏路過,將薩博扶了起來。

他是龍。

“少年,怎麽了?”

“大叔,這場火災的犯人是王族和貴族啊,是真的!”

“……”龍沈默。

“這座城市的味道比垃圾山還要令人作嘔,散發著人心腐爛的惡臭。在這裏,我根本就沒有自由!我為自己身為貴族而感到羞愧!!”薩博大哭起來。

龍渾身一顫,冷汗劃破臉龐:“終於讓小孩說出來了嗎……對不起,我明白,我也出生在這個國家,但是現在我還沒有足以改變這個國家的能力……”

“大叔,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是啊……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一天後,薩博滿身傷痕地被捉到了家中。

“不管你逃多少次都沒用的,薩博你是我家的孩子,絕對逃不掉的!”

“洗心革面好好學習,然後為賜予你生命的父母帶來幸福吧,這也就是你的幸福!”

薩博一言不發,只是看著窗外的廣闊天空。

那一晚,他給路飛與艾斯寫了一封信,決定明天出海。

“艾斯,路飛,你們都沒事吧?

我好想你們啊!

這裏如同鳥籠一般,四處彌散著人類的惡臭,我再也無法忍受繼續生活在這個國家了。

自由究竟是什麽?

它又會在哪裏呢?

最可怕的是,莫過於……我被這個國家吞噬,變成一堆行屍走肉,所以我不會回頭的!!

真希望艾斯、路飛你們能夠在火災中沒有受傷,雖然很擔心,但我相信你們會沒事的。

對不住了!

在你們兩人讀這封信時,我已經在海上了。

發生了許多事,所以我決定先行一步,目的地是遠離這個國家的某個地方……在那裏我會成為海盜,成為比任何人都自由的海盜!

我們三兄弟一定會在廣闊自由的大海上再次相見!!

對了,艾斯,我和你,到底誰是哥哥呢?

兩個哥哥,一個弟弟,雖然有點奇怪,但是這份親情羈絆是我最珍貴的寶貝。

路飛雖然很弱,又是個愛哭鬼,但他是我們的弟弟,就拜托給你了。

你要替我照顧好他啊。

我們永遠是兄弟,永遠……”

豎日,薩博出海,小船被天龍人徹底擊碎。

……

他全想起來了。

薩博倒在地上,滿臉淚水地看著王煥。

“我要去救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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