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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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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綿綿哭天喊地的鬧騰中,陸橫禁錮著她打完了破傷風,然後拎著人回家。

“陸哥,你不檢查檢查腦子嗎?”李大鵬過來送陸橫回家。

陸橫斜睨他一眼,眼神又冷又寒。

饒是臉皮在厚,李大鵬還是選擇了閉嘴,正好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李大鵬趕緊接電話。

然後一臉興奮的道:“陸哥,我舅的電話,說是找到了周朝暴君的墓。”

他的墳……被挖了?

陸橫神色古怪,打開了手機揚聲器。

王長谷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餵,小橫啊,周朝暴君的墓穴找到了。”

“不是說早就已經燒成灰了嗎?”陸橫神色淡淡。

“哎呀,這種墓穴裏當然不可能放真的棺木了。都是衣冠冢。”

“像這種暴君,誰會給他立衣冠冢。”

“我猜測應該是他手底下的心腹,叫展萬裏的宦官。”

“那樣的暴君還有心腹?”

“破船還有三千釘呢。”

陸橫=暴君=破船。

“閉嘴。”

“哎呀,小橫,你怎麽一點沒有敬老愛幼的精神……”

“把地址發給我。”

說完,陸橫迅速掛了電話。

蘇綿綿站在他身邊,捂著自己剛剛被打了針的小胳膊,眼睛紅彤彤的,小臉上還有被掐出來的痕跡。

那是蘇綿綿試圖去咬白大褂怪物,被陸橫硬掐著小臉掰回來的。

真是,居然還學會咬人了。

陸橫舔了舔被咬出一個小巧牙印的手掌虎口。

小姑娘人軟綿綿的,勁也小小的。

那一口下去連油皮都沒破,也就只是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牙印。

蘇綿綿註意到陸橫的動作,看到那個小牙印,面色羞惱又害怕。

若是那只暴君,定是不肯受委屈,偏要咬回來的。

小姑娘怯生生的望過來,陸橫似乎還能聽到她軟綿綿說“怕”的時候那張蒼白小臉。

陸橫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好。

只是在她面前,他已經非常克制。

不過小姑娘實在是太膽小,就算是露出雨燕的小喙,連啄人都啄不破皮。

“李大鵬,把你車鑰匙給我。”

陸橫拿了車鑰匙,牽著蘇綿綿上車。

封閉的空間內,小姑娘坐在副駕駛上。

少年單手撐著方向盤,他沒有看她,只是緩慢開口道:“蘇綿綿,以後老子不兇你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看他一眼,覺得不可思議。

“你別怕我,嗯?”

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年轉頭,他的臉上還帶著肖毅的血跡,早已幹涸。陰暗的車內,少年的臉晦暗不明,尤其是那雙眸子,漆黑深沈,猶如鬼魅。

怎麽可能不怕呢……

蘇綿綿趕緊低下小腦袋,又不做聲了。

少年伸手,掐住她白皙小巧的下顎,輕捏了捏。

“老子說不兇你,就不兇你。”

蘇綿綿看著少年惡狠狠的眼神和表情,選擇了沈默。

陸橫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抓下來一個發圈。

他把這個發圈遞到蘇綿綿手裏。

“給我紮個頭發。”

小小的粉白色發圈臟兮兮的被放在軟嫩的掌心裏。

蘇綿綿猶豫半刻,微微直起身子,舉起小細胳膊。

少年突然低頭,矮下身體。

蘇綿綿動作一頓,她看著拱在自己面前,像只兇惡狼狗的少年,有些吃驚。

這樣伏低做小的姿勢……怎麽可能會是這個男人做出來的呢?

可是現實就擺在自己面前。

少年做這個姿勢的時候明顯很別扭,但他還是盡力保持著。

修長白皙的手掌抵在她的座椅上。

筋骨拉長,襯出頎長身姿,白皙脖頸微微繃著,能看出裏頭蘊藏著的無限能量。

蘇綿綿伸手,觸上他的頭發。

少年的頭發跟他的脾氣很不一樣。

很軟。

就像是絲綢和海綿。

發絲也細細的,攏在手裏,軟綿綿的搭著,跟他這個人大相徑庭,形成了強烈反差。

與那個暴君,一模一樣。

蘇綿綿的視線下移,落到他被衣擺遮著的後腰處。

那裏有一個胎記。

是那只暴君的傷口。

第一眼見到陸橫時,蘇綿綿便覺得他很熟悉。

熟悉到讓她下意識產生依賴和恐懼。

她就像是被關久了的金絲雀。

瞧見主人的時候又驚又喜……又欲掙脫禁錮。

“紮好了。”

替陸橫紮好小揪揪,蘇綿綿坐正身體,細長眼睫垂落,瓷白面頰上襯出一股乖軟的平靜。

陸橫坐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揪揪。

軟綿綿的似乎還帶著香。

小姑娘給他紮頭發的時候,手又輕又軟。

像是在……順毛?

……

回家後,餓了很久的小奶貓立刻就黏了上來。

乖順極了,再也不撂爪子抓人了。

躺在陸橫和蘇綿綿腳邊滾啊滾啊滾,像團毛絨絨的玩具。

陸橫蹲下來,伸手捏住小奶貓的後脖頸。

“你以後改名了。叫喊喊。不能嚷了。”

“喵~”

“讓你別嚷還嚷!”

“喵~”

蘇綿綿把貓糧拿過來,給小奶貓泡好。

現在的喵已經不能叫小奶貓,它已經長大不少。

從蘇綿綿的小巴掌大,長成了陸橫的大巴掌大。

正在抓著小奶貓訓斥的陸橫突然腦袋又是一陣刺痛。

他松開手裏的喊喊。

喊喊顛顛的邁著小奶步去吃糧食。

少年低頭蹲在那裏,昏暗的燈色下,看不清臉。

“陸橫?”蘇綿綿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聲。

少年動了動,他擡眸,眼底浸著猩紅,神色有一瞬迷惘。

“我去休息一下。”

“哦。”蘇綿綿點頭,看著他的背影,神色奇怪。

房間裏,陸橫躺在床上,盯著床頭那幅畫。

剛才,他的腦子裏又是一整片,一整片模糊又清晰的畫面。

陸橫知道,那只周朝暴君是他的前世。

可如果只是前世,為什麽他有一種,他就是那個人的感覺?

前世今生,明明不是同一個人。

可他卻感覺,他與他,分明就是一個人。

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一點雪色籠罩進來。

陸橫盯著畫上的暴君。

暴君也看著他。

陸橫覺得,他似乎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

肖毅破相了,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當男主角了。

梁晴虞頭疼的準備再找一個替補。

少年嚼著口香糖,神色慵懶的靠在門邊,頗有私心的開了口,“誰說男主角一定要男的了,用女的替不也行嘛。”

梁晴虞眼前一亮。

“花露,你來。”

花露身量頗高,有一米七多,比起蘇綿綿的一米六三,確實是可能充當男主角了。

而是花露的力氣也很大,根本就不像是個正常女孩子。

她能十分輕松的將纖瘦如燕的蘇綿綿托舉起來。

“很好!花露,你先練肖毅的部分。”

花露一臉激動的點頭,差點把托著蘇綿綿摔下來。

蘇綿綿踉踉蹌蹌的站穩,被陸橫攬進懷裏。

少年眸色陰狠的瞪一眼花露。

花露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但臉上依舊難掩笑模樣。

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離他更近一點了。

……

高三已經開學,課業又緊張不少。

少年腦子本來就聰明,那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只要稍微聽一下就能記住。

他依舊每天來舞蹈團接蘇綿綿回家。

只是蘇綿綿眼尖的發現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陸橫,你是不是在打架?”

蘇綿綿不知道什麽叫“打黑,拳”。

她以為,陸橫在打架。

“沒有。”少年靜默半響,吐出這兩個字。

蘇綿綿相信了。

她叮囑道:“陸橫,你不要打架哦。”

智能機器人上說,打架是不好的。

只有壞孩子才打架。

好孩子都是講道理的。

蘇綿綿說完,突然捂嘴笑了。

她居然跟陸橫說,“不能打架”耶。

覺得自己完成了一個壯舉的蘇綿綿回到家後,立刻就把這件事寫進了筆記本裏。

然後在後面加上一句:陸橫,你不能隨便殺人哦。

看著最後那句話,蘇綿綿臉上的笑慢慢收斂,她趴在小書桌上,盯著那句話,突然覺得心裏泛酸。

雖然,雖然他真的很兇,很壞,也很陰晴不定,令人害怕。

但蘇綿綿,還是有點舍不得他的。

如果當初,她有勇氣跟他說,不要殺那麽多人。他是不是會聽她的話,這樣,周朝是不是也就不會滅亡了?

“蘇綿綿,你作業寫了嗎?”

蘇綿綿手忙腳亂的把筆記本用試卷蓋好。

陸橫剛進來,就看到小姑娘一臉心虛的坐在那裏。

面前是那張一片河山紅的十分大試卷。

“蘇綿綿,這就是你給朕打下的江山?”陸橫單手撐在那張試卷上,側頭看她。

“很認真做的。”怕挨打的蘇綿綿立刻一本正經的解釋。

“蘇綿綿,你瞎猜都比你認真做強。”

蘇綿綿羞愧的低下了小腦袋。

她本來在周朝的時候,功課就不好。

“你除了略通你那些琴棋書畫,腦袋裏是不是就裝著吃了,嗯?”

吃了陸橫一個月的雞蛋加雞蛋加雞蛋,蘇綿綿已經犯饞很久了。

從小也是被錦衣玉食養大的蘇綿綿小嘴巴還是很叼的。

雖然陸橫做的東西很難吃,但蘇綿綿對這裏的零食還是很滿意的!

蘇綿綿不懂為什麽陸橫要把那些東西叫做辣雞。

它們明明跟雞不像呀?

而且還那麽好吃!

“就吃些垃圾食品。”

少年碎碎念完,想抽開那張試卷,卻發現小姑娘身體繃得緊緊的坐在那裏,雙臂交纏,死死壓著試卷。

“松開。”

蘇綿綿搖頭。

“怎麽,還知道成績爛,不好意思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陸橫打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來。

當然,他打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墳會被人給刨了。

雖然是什麽衣冠冢。

“蘇綿綿,你這樣怎麽考大學,怎麽跟老子一起……嗯?”中間有些話被陸橫故意消音了。

他覺得自己把這些話說出來有點太羞恥了。

不過就蘇綿綿這成績,根本就跟大學無緣。

蘇綿綿知道,這裏的大學跟他們周朝的太學很像。

那可真是太難了。

“考不上的。”蘇綿綿連連擺手。

她這麽笨,考不上的。

“那就使勁考!”

陸橫砸下來一本單詞本,“今天不背完一頁,不準睡覺。”

蘇綿綿委屈的盯著陸橫的臉,覺得今天的陸橫跟教她讀書的白胡子兇巴巴老先生一模一樣。

……

除了學習,蘇綿綿在跳舞方面又遭遇了瓶頸。

“蘇綿綿,你前幾天還有進步,這幾天怎麽又站在那不動了?”

有進步的那幾天是蘇綿綿被陸橫親過以後,突然一陣突飛猛進了。

原來梁晴虞說的蘋果不是蘋果,是親親呀。

可是她怎麽可以……去親陸橫呢?

“叩叩……”舞蹈團門口傳來輕叩聲。

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出現在那裏,“你們好,我找蘇綿綿。”

蘇綿綿認識她,她是陸橫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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