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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武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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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平原郡,趙琢帶著耿童和趙柏源走近幾間草屋圍成的一小塊居所,四周鳥無人煙,甚是安靜。趙柏源看著四周眉頭皺起,耿童目無表情,不過瞳孔中透著古怪神色。趙琢走到石頭堆砌成的座椅坐下淡淡道:“等等吧。”

三人圍坐,誰都沒有說話。

片刻功夫,有人遠遠走來。此人佝僂著背,穿著粗布麻衣,已經看不清原本顏色。頭戴著一頂破舊的鬥笠,背上背著竹籃,裏面放著少許的藥草。

“武尊?”趙柏源瞪著眼睛差異的說道,趙琢笑了笑並沒有回答,站起身作揖道:“武尊大人別來無恙!”武尊,也就是這林中摘草藥的老頭,老頭微笑點頭,放下自己的竹籃,把破舊的鬥笠掛在墻上,慢慢悠悠的拿出茶葉泡著放在石臺之上笑道:“趙琢你我相識多年,何必見外。”

趙琢哈哈一笑:“杜老,您乃是前輩,這一聲杜老還是該稱呼的。”杜老摸摸了胡子伸手示意用茶,趙琢點頭品起了茶。

“聽說你在京都可是鬧出不小的動靜,這次前來又是為何?”杜老頭為擡起淡淡的說道,趙琢放下陳舊的茶杯道:“沒想到杜老歸隱林間,也聞天下事,在下佩服。”

“年輕氣盛遇事爭個一二,所以老來躲在這無人問津之地,枯木朽株罷了。”杜老蒼老的臉龐微動,汙濁的雙眼盯著趙琢。趙琢尷尬的笑了笑,動了動身體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再一次端起茶杯卻沒有再有動作。

杜老看了看趙琢身後兩人微笑道:“這兩位是?”

“這位是我左臂右膀,這是犬子。”趙琢介紹道,杜老目光掃過最後停留在耿童身上,耿童也打量著這位傳說中武師會的創始人,叱咤風雲的武尊。

杜老目光重新放在趙琢身上道:“你以身居高位,還有何求。”趙琢聞言收起笑容道:“爬得越高看的越多,有些人有些事還需要解決,否則寢食難安。”

“我已不問世事,何必來見我。”

“杜老您輕賤了,武尊可不是僅僅一個名號。”

“原來是武師會。”

趙琢站起身,杜老也緩緩站起身,趙柏源心驚莫名,下意識的站起身警戒的看著杜老。“看來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價值。”杜老爽朗的笑道,趙琢低聲道:“柏源出去。”趙柏源想說什麽,但是看到趙琢的表情嘆了口氣退出草屋遠遠站在籬笆外看著。

不遠處一將軍走了過來附耳道:“公子我們是不是?”趙柏源冷冷道:“靜觀其變。”將軍點頭退下。

杜老自然看到笑了笑不以為意,“趙琢你的野心太大,莫不是想坐一坐那龍椅不成。”杜老神情嚴肅道,趙琢哈哈一笑:“王侯將相令有種乎,這句話真是說的好。”

“雖然我已經老了,但是就憑你趙琢和你身後的那些蝦兵蟹將就能打敗我,你是不是太自大了。”杜老笑瞇瞇道,趙琢收起笑容道:“自然不會,不過我一向認為只要達到目的,手段都無所謂。耿童該你出手了,讓杜老評鑒下你的身手。”

杜老再次看著耿童,耿童一腳踢在插在泥土裏面的戰龍戟高聲道:“在下耿童,還請杜老賜教。”說完不等杜老回答,手中的戰龍戟已經斬了過去。這一擊耿童沒有留手,戰龍戟在空中摩擦泛著紅光,可見這一招的力量。

杜老臨危不懼腳步輕易躲過耿童一擊,右手搭在赤紅的戰龍戟之上道:“沒想到多年不問事,世間出了如此猛人。”

耿童怒喝抽回戰龍戟目光炙熱看著武尊杜老,此人很強是自己見過的最強之人,但是這也是耿童渴望的,與強者戰鬥才是一個武者的追求哪怕是死亡也值得。

“十歲習武,十八歲入世,斬高手百人,無一敗績,四十歲已經再無敵手,隨後創建武師會一統天下武者。本尊武師會最強,武尊杜吾儕。”

杜老直立起腰板,目光如炬,幹癟的身體卻無法形容的偉岸。轟,一聲巨響,耿童從煙霧中疾射而出,踉蹌幾步這才穩住身形,神色驚懼看向煙塵之中的身影。

杜老緩緩走出煙霧,“稱號武尊,你可明白。”耿童抹去嘴角的鮮血揮舞戰龍戟大笑道:“武尊,世界武者最強,老子耿童,天下無雙。”

耿童大步而去,地面留下深深腳印。戰龍戟迎面斬下,發出刺耳的破空聲。杜老擡頭衣服被戰龍戟激起的大風刮得呼呼作響,雙手接觸戰龍戟。腳下地面龜裂,陷入泥土中。空手接白刃,杜老又一次證明的自己這武尊絕非浪得虛名。

戰龍戟在杜老手中微絲不動,耿童啐了一口,瞪圓眼珠有些癲狂道:“哈哈,痛快,起,給老子起。”耿童發力,杜老臉色微變。接住戰龍戟的杜老,忽然被挑飛,耿童大笑,戰龍戟揮舞,四周形成一股劇烈的狂風。

碰,耿童帶著雷霆之勢沖向空中。

遠遠的趙柏源心神俱裂,莫不是自己的父親讓自己提前退出戰圈,這怕自己這時候已經被兩人交手的氣流撕碎。此事趙柏源忽然想到什麽,顧不得危險連忙看向遠處,趙琢站在二人交戰不遠處,雖然衣物淩亂,但是沒有什麽大礙,這才放心,目光再一次轉向空中。

空中二人接觸,遠遠看去戰龍戟仿佛用風形成的兩條神龍包裹游走,威勢不凡。但是在被動的杜老神情卻是淡然,在戰龍戟快要接近之時,杜老雙手忽然冒起紅光。雙拳猛的砸在戰龍戟之上,巨大的力道之下耿童眨眼間就被砸進泥土中。

杜老也在這時間落地,不過落地的沖擊力巨大,泥土淹沒杜老身影。趙柏源此時根本看不清杜老現在的情況。

待到塵埃散去,杜老先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杜老半蹲在地上,雙手衣袖早已被燒焦,雙手通紅,雙臂皮膚上散發著霧氣。

“杜老老當益壯,這神火拳,不減當年,或者說更甚,看來杜老身在林中,心卻不再啊。”趙琢目光灼灼的說道,杜老站起身道:“總有人惦記著,本尊無奈的很。”

“老子天下無雙,老頭我還沒死,再來打過。”遠處泥坑中傳來極其憤怒的聲音,趙琢等人聞聲看去,趙琢嘴角微笑,不知何意。

耿童一邊大罵,一邊艱難的爬出泥坑,臉上焦黑,可見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百花袍燒的面目全非,程亮的鎧甲上也是焦黑一片,全身冒著焦味。

“耿童本尊記住你了,中我神火拳依然能爬起來,你倒是第一個。”杜老有些吃驚的說道,耿童啐了一口罵道:“老頭什麽狗屁武尊,老子看你是老頭讓你三分,糟老頭老子要用戰龍戟要把你碾碎。”

耿童剛站起身還沒有穩住身形再次猶如瘋狗般的沖了過去,神情瘋狂仿佛要撕裂杜老。同樣是直刺,杜老神火拳再一次出現,戰龍戟被赤紅的鐵拳砸進地面,耿童見到自己再一次受挫,瘋狂咆哮不知哪來的力氣,戰龍戟由下而上挑出。

杜老大驚沒有想到在招式已老的情況下,耿童還能反撲。碰,杜老連連後退,耿童見狀大笑,戰龍戟緊追不舍,拼命的攻擊。二人你攻我往,高溫的神火拳和戰龍戟激烈碰撞,火花四濺,原本靜宜祥和的園子在二人戰鬥下面目全非。

碰,杜老抓住戰龍戟,耿童見狀大驚,但是已經遲了來不及變招。杜老爆喝,把戰龍戟扯向自己,耿童也被力道順勢帶向杜老,杜老另一只手握拳赤紅色的拳頭擊中耿童。

耿童猶如離玄之箭飛了出去,宛若性命的兵器也被杜老奪取。杜老把戰龍戟插在地面道:“好沈的戟,此子不凡,可惜跟錯了人。”

趙琢此時卻大笑,走進戰圈,杜老目光盯視趙琢。此事趙琢走進來,杜老自然他要做什麽。趙琢笑道:“杜老此言差矣,耿童那是聰明,良禽擇木而息。所以今日我也來了,而且我還帶著了我涼州精兵,杜老你說今日你還能阻我不成。”

“既然你敢面對我,想必也做好了準備。但是本尊乃是武師會武尊,殺了你便可。”杜老一改往日的淡然冷酷的說道。

“混蛋,他是老子的,我還沒有輸。”遠處耿童再一次站了出來,此時身上鎧甲的心口處早已被燒爛,心口的皮膚也被燒焦,如果不是鎧甲上的護心鏡,怕是剛才那一招已經要了耿童的命。

耿童雙眼透著瘋狂,仿佛如果趙琢阻擋,就要連趙琢一起幹掉。趙琢淡然笑了笑道:“耿童啊,你這脾氣不改以後必然死在自己的沖動之下。你不是武尊的對手,這一開始便是事實,所以今日我和你一起來。雖然你我都不是杜老的對手,但是一起上還有點勝算。”

耿童聞言一楞,神色掙紮,趙琢不以為意轉向杜老道:“武尊杜吾儕,七泰鬥趙琢前來挑戰。”杜老聞言嗤笑道:“你敢挑戰我?”趙琢笑瞇瞇道:“敢,但是必然輸,尤其今日看到杜老的神拳,更是如此,但是我說過,為了目的,手段無所謂。”杜老笑了笑,雙拳再一次露出赤紅色。

趙琢松開自己的大衣道:“耿童,這是命令。”耿童神色一頓,舒了一口氣,走到趙琢身邊。趙琢看了眼耿童笑道:“你還年輕日後不再杜吾儕之下,但是本官可已經老了。”耿童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緊握手中戰龍戟。

“杜老得罪了,今日武尊該換人了。”

“等你殺了我再說。”

“你死了可就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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