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桑走到夜修的面前，一腳朝著他的腦袋踹去。

“蠢貨！活著不好麽？非要找死！竟然敢背叛我！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沙桑說完，又是一腳朝著夜修的胸口踹去，而夜修的身體也卷縮在一起。

“夜修……”

宴離月的眼眶紅了，也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傷。

沙桑冷冷看宴離月一眼，“看吧，看這個男人是怎麽死在你的面前，怎麽說，他都護了那麽多世了，能親眼看到他死去，也不錯啊！”

“夜修……”

沙桑桀桀冷笑，用手杖一端刺入夜修的心臟裏！

“夜修！！！！！”

“啊——”

宴離月嘴角上，還有源源不斷的黑血滑落而下，可是她的眼底充滿了悲怒。

沙桑猛地一下抽出手杖，鮮血濺射，夜修大口大口吐血，他瞪大了眼睛，卻突然緩緩轉頭朝著宴離月所在的方向看來。

他在看宴離月。

宴離月紅了的眼眶裏有淚水滑落，“夜修……”

她喊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夜修……”

“夜修……”

她的眼淚濺落在手背上，卻是冰冷的……

“想救他嗎？”沙桑嘿嘿笑出聲來，笑聲充滿歹毒和森冷，“你救不了他，他和天異樹是一體的，我毀掉了天異樹，他就必須死！”

“更何況現在的你，連你自己都救不了，談何救他？”沙桑輕嘆一聲，“多可憐，糾纏了那麽久，最後還是死……”

宴離月的不愛哭，她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可是……實在是太悲傷了……

夜修在看她。

在凝視著宴離月，他的表情已經恢覆了，看起來十分平靜，可是他的眼角有淚滑落下來。

“月月……”

“夜修！”

那一瞬間，宴離月還是沖了過來，而沙桑也沒攔住她。

宴離月將夜修抱起，淚珠子濺落到他的臉上，夜修想要伸手，抹掉她的眼淚。

他伸了好幾次手，但是沒有力氣，還是宴離月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會死……不會死的，夜修……”

夜修想抹掉宴離月的眼淚，可是他的眼淚卻掉的更多了。

“對不起……沒有辦法……守護你到最後了……”

宴離月搖頭，為什麽要說對不起，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應該是她才對。

是她，對不起他。

不管是紅裳，還是鳳鸞玉，還是蘇芽，對不起的都是桑玉和洛卿……

“其實我很想……哪怕是不能與你……在一起……我也想看著你……”

夜修的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看著你幸福……我也會滿足……”

只是，現實卻教人這麽悲傷。

宴離月能感覺到，屬於夜修體內天異樹的力量是真的在一點點流逝。

這一次，和上次不同，夜修沒了，就真的再也沒有了。

“你想要什麽？！”那一瞬，宴離月驟然轉頭，她的眼淚已經停止了，但眼眶還是通紅不止。

沙桑勾唇，“想讓我救他？不好意思，救不活了……而且，我也不想要什麽，對於背叛我的人，只能死！”

宴離月的眼神變了，變得格外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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