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蘊玉的身體都在顫抖著，似乎與之前不一樣，只是宴離月認為，她僅僅是後悔了。

少了一個用命來保護自己的人，多少會有後悔。

“她有什麽好的？”宴離月很不理解。

這樣的楊蘊玉有什麽好？

高傲，清高，刻薄，在宴離月看來，楊蘊玉真的是一無是處。

“她很……好……真的……很好……”尹默寒伸出那只獨臂，想要觸碰楊蘊玉的臉頰，而楊蘊玉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眼裏有眼淚大顆大顆滑落而下。

“在修行界，有個傳聞……”尉遲鳶緩緩起身，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又在耳邊響徹而起，“傳聞，修行界第一魔教前任魔使宋詞曾經收了個天生魔根的徒弟，此人從三歲開始，就展現出天生魔根的天賦，魔教眾徒需要苦心才能修煉有成的魔化功，對於他而言，信手拈來。可惜，宋詞與此人因魔教內亂而就此消失在修行界，從此毫無音訊。”

楊蘊玉在哭，嗓子眼裏發出的哽咽聲越來越大，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宴離月看向尉遲鳶。

他說的那個天生魔根的人，就是尹默寒麽？

天生魔根的天賦就好比武者擁有先天靈體，是天生的強者。

這種人一旦成長起來，會十分可怕。

“我十歲那年……咳咳……魔教內亂，魔主被殺，我與我師傅中了埋伏……最後我師傅帶著身負重傷的我，離開修行界來到世俗界……我是那個時候遇上玉兒……”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寒冬，寒風蕭瑟，奄奄一息的我藏在楊家倉庫裏，像現在一樣，隨時都可能會死掉……”

“玉兒當時還只有七歲，就這麽闖了進來……”尹默寒像是陷入回憶中，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很幸福……

“我當時中了嗜血毒，需要吸血才行……她就這麽闖進來，我迫切的想要咬斷她的脖子……吸她的血……可是那麽小的她，一臉害怕的將她的手伸到我的嘴邊，問我是不是吸了血，就沒有那麽難受了？”

尹默寒說到這裏的時候，眼裏含著淚。

“她每天都會偷偷帶飯給我，我渴望血的時候，她就會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碗裏，和我說，醫生說她最近的體質變差了許多……她不能給我太多的血，讓我再忍一忍……等她身體好些了，再給我更多血……”

“就這樣，她用自己的血養了我三個月。雖然她每次給我的血對於我而言，無法緩解我的嗜血毒……”

尹默寒的嗓音哽咽，“才七歲的她，十根手指都是刀傷，為了隱瞞家人，她說學習手工雕刻，這樣受傷了，家人也不會懷疑。”

突然，楊蘊玉像是崩潰般大哭出聲，“可是你將我腦海裏，和你的回憶，全部都封印了！！！”

宴離月楞住了。

不等尹默寒開口，楊蘊玉泣不成聲，“我都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十三歲那年，因為我爸爸的仇家來尋仇，我這張臉被硫酸給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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