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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一章 殺人和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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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怕了?”曹“操”坐於中軍帳當中,望著下首跪著的那人,巧笑問道。

“司空大人,草民知罪,草民知罪啊!”桓邵痛哭流涕,慌忙跪著爬到曹‘操’腳下,抱著曹‘操’的腳大哭道:“草民再也不敢了,就請司空大人雅量,饒了草民這一次吧!”

“嗯,看來的確是怕了”曹‘操’微笑著,臉‘色’一片和藹,瞅近看了一眼桓邵,揶揄道:“啊,陳留名士桓邵,那位鐵骨錚錚、大罵曹某的清正之士,竟然哭了啊?”

桓邵豈能不哭?曹“操”下令屠殺徐州百姓之時,邊讓怒發沖冠,座談之上,大罵曹“操”不止。而眾人飲酒怒氣勃發,也紛紛附和。一夜而過之後,眾人奮筆疾書的檄文。立時就傳遍了兗、徐二州,可酒醒之後的桓邵,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暢快卻後果卻極度嚴重之事。於是,他連日整理好行禮,便開始逃亡大計。

可逃不過兩日,途中便聽到了曹“操”殺邊讓,夷全族,且霸占邊讓之妻的消息。驚懼之下,桓邵更是惶恐逃難,可他想不到,曹“操”手下竟然還有一支名曰“盤蛇”的秘密組織,竟然在自己第三日投宿的時候,便將自己生擒回來。

桓邵本就不是傲然鐵骨之人,一時痛罵曹“操”,不過是酒後狂言。而如今見了“魔頭”曹“操”之後,他又豈能不哭?事實上,這個時候,桓邵沒有嚎啕求饒,已經是他還顧及自己身份了

“草民那日只是一時糊塗,貪杯誤事。”桓邵繼續抱著曹‘操’的腳,看著曹‘操’面‘色’似乎沒有那般氣怒,接著開口求饒道:“草民當日便想來向大人負荊請罪的,只是還未行至徐州,便被大人抓了回來”

“怕了,跪了,也哭了”曹‘操’磕了磕自己的座椅,似笑非笑說道:“曹某地理學淺,桓邵可否告知曹某,來徐州自首,為何會走‘交’州避難的路線?這不是古語當中的‘南轅北轍’嗎?”

“草民家眷在身,當安置家眷無礙後,才會來徐州自首啊!!”桓邵聽曹‘操’此時語氣已經不善,急忙哭喊磕頭道:“司空大人,您要相信,草民當真已經知道錯了。草民再也不敢了啊!!”

而曹‘操’看著桓邵此時如被嚇破膽的野狗一般模樣,心中的耐‘性’已經徹底被磨盡了。他猛然一腳將桓邵踹開,赫然起身道:“跪可解死邪!若是都如桓名士所為,那曹某豈不成為天下笑柄?!”

說完,曹“操”擡頭向典韋示意,典韋霍然向前,就像是發現了獵物的惡狼,惡狠狠地鎖定了桓邵。然後扛起大鐵戟疾步而來,沈重的腳步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竟然咚咚有聲。

而桓邵看著如鐵塔一般的典韋面目冷漠向自己走來,一時嚇得肝膽俱裂,絲毫不顧之前曹“操”一腳踹他的疼痛,慌忙爬起身來,猶如瘋了一般向帳外跑去。

性‘命!看著桓邵那般不堪的德行,已經沒有心思管桓邵的死活了。

結束了這個鬧劇之後,曹“操”疲累不堪地“揉”了“揉”太陽“穴”。拿起案幾上的一封書信,不由又皺了皺眉。那封信的封皮,除了寫孟德親啟幾字之外,便就是落款:漢大將軍紹書

這個時候,典韋已經追上了桓邵,手一伸將桓邵可憐的身軀像拎小“雞”一樣拎了過來。再順手往空中重重一“蕩”,桓邵的身軀已經高高拋起。

“哈呀~~”

待桓邵的身體從空中墜落,典韋大吼一聲,曲起右膝重重地頂向桓邵後腰。

“咯喇~”

清脆的骨骼折斷聲霎時響起,桓邵的身軀沿腰部詭異地折了過來,幾乎疊成平行之狀。桓邵一聲驚懼悶哼,嘴角、眼角、耳孔以及鼻孔裏同時沁出血絲,原本明亮、驚慌的眼神頃刻間黯淡下去~~

丟下桓邵屍體,典韋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轉身回到了曹“操”的身後。自始至終,典韋都沒有跟曹“操”說一句話:那個草芥螞蟻一般的人命,典韋覺得根本沒有必要打擾曹“操”。

“袁紹啊袁紹,你果然開始向我發難了。”曹“操”此時已經又將那封信看了一遍,事實上,信中的內容,他早已知曉:袁紹知呂布投奔陳留太守張邈,以大將軍之位,令曹“操”殺張邈呂布。

而曹“操”不僅知道這封信的內容,更知道袁紹的用以:其一,這是袁紹回擊自己以“大將軍”之事試探袁紹的小小報覆;其二,張邈當初蔑視袁紹,而呂布叛離袁紹。二人俱是袁紹深恨之人,此時有這借刀殺人良機,袁紹自然不會放過。

而對曹“操”而言,呂布曾大敗於他,曹“操”亦恨;張邈雖與曹“操”同是至“交”,但曹“操”如今奪了兗州之地,使得當初一向瞧不起曹“操”的名士張邈成了曹“操”的下屬,對曹“操”自然多有怠慢。更責罵過曹“操”甘為袁紹爪牙,作“亂”兗州之事,曹“操”亦恨之。

假如說,沒有袁紹這封信,曹“操”已然秘密布置誅殺張邈及呂布之事。然袁紹自以為聰明,卻沒有想到,正是他這封信,卻恰恰救了張邈和呂布兩人的“性”命!——此刻曹“操”早已經有實力脫離袁紹的掌控,他極力想扭轉世人認為曹“操”不過是袁家一走狗身份的認識,轉而希望天下人看到,他曹“操”如今是“奉天子”的顧命大臣!

若是袁紹授意,曹“操”便殺了張邈和呂布。那天下人又如何會正視曹家?他曹孟德,何時才能脫離袁家的“陰”影?!

因此,曹‘操’又‘揉’了‘揉’太陽‘穴’,想著徐州之事解決、袁紹不再咄咄相‘逼’之後,再對張邈、呂布二人動手。於是曹‘操’提筆研磨,開始寫道:“本初賢兄,‘操’身陷父死悲痛之中,一怒而屠徐州。天下聞之,皆惶惶不安,‘操’亦身處上下相疑之秋也。此時執政,縱剖心相觀,世人皆惶然不信。值‘亂’世自危之時,若再誅邈、布二人,則某等又該如何自立天下,世人該如何看待袁家風度?臨筆悲言,望本初兄深思,弟孟德書。”

這封信送給袁紹之後,曹“操”可以想到袁紹暴跳如雷的樣子。但世事就是如此,袁本初“欲”天下俱聽其所願,曹某便“陰”奉陽違。而待曹某有朝一日那袁曹兩家,必然有一場決戰。屆時,再讓歷史告訴世人,誰才是笑到最後之人吧!

而寫完這封信之後,曹‘操’才拿起許昌那封信,看到是曹節所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但隨即打開書信看了兩眼之後,曹‘操’竟臉‘色’瞬變,大罵道:“黃口小兒,竟敢欺我曹家之‘女’?!”

可罵完這句,曹“操”立時又再度觀閱下去。臉“色”一變再變之後,急速又撕開劉協寫給他的那封信拿在手中觀閱。而隨著曹“操”的查看,他的臉“色”竟越變越離奇,最後,甚至變成了一種“混”合了驚奇、震愕、不可置信和劫後餘生的怪異神情。

恍然癱坐在座椅之上後,曹‘操’才‘摸’著那封書信,鄭重平展在案幾之上。又靜心讀了一遍,隨後才長嘆一口氣道:“若非陛下明察秋毫,則曹某當死於馬兒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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