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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商榷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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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上,定北侯府也不甚太平。

趙淩從葵閣下來, 早早就去了寢房。

內室已經掌燈, 臨窗的繡炕上擺好了兩素一葷一湯的晚膳。

趙淩從未沈浸榮華富貴,他的俸祿與趙家的家私, 有大部分都犒賞了軍中將士,與那些戰死的英靈的家屬。

這些年,趙家的三個兒子都是自己謀錢財的。

妻子嫁給他大半年了, 他雖待她如掌心寶, 什麽最好的東西都給她,綾羅綢緞,鎏金珠寶,但凡他能辦到的,但凡他所擁有的, 他都會毫無保留的給她。

可妻子一貫樸素, 若非是有孕在身,趙老太君強.加了上房的夥食, 她估計只會叫下人準備一菜一湯了事。

王氏身為侯夫人,她已經站在了貴婦圈中的頂尖位置上, 一品誥命也是拿著朝廷俸祿的, 趙淩知道他的妻在默默的支持著他。

趙淩緊促的眉心漸漸舒緩, 看了王氏, 他那點不愉快也消散了。遂上前幾步, 大掌粗魯的握著王氏的雙手,放在掌心捏了又捏。

屋子裏還站著侍立的下人, 趙淩這動作,這眼神,著實火熱。

王氏有點赧然,“侯爺,今日的事,您莫要掛心了,早些用飯吧。”

趙淩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這樣念著一個婦人,他低著頭,將妻子的手摁在他健碩的胸膛上,那裏正強勁的跳動著。

王氏被他強烈的雄性氣息所包圍,白皙的面頰漸漸紅了。

她有了雙生子之後,趙老太君直接發話,讓趙淩搬出她的屋子。

趙淩也照做了,雖說晚上經常膩味一會才走,但夫妻兩人已經太久沒有真正意義上親密了。

趙淩低著頭,唇靠近了王氏光滑細膩的額頭,嗅了一口發香,積攢在內心的陰郁消散了大半。

他終於明白因何古往那麽多的風流人物,都離不開佳人相伴。

妻子身子嬌弱,懷了雙生子也不見長肉,趙淩心疼不已,他娶她是為了許諾她一生無憂,不是讓她跟著自己受苦的,他低低的斥責,但並無兇意,“昨日又拿了銀子去桃花庵了?”

桃花庵裏住的都是寡婦,這些寡婦與旁人不同,她們的夫君都是戰死沙場的好男兒,有些人不願意改嫁,便去了桃花庵隱世去了。

自從王氏知道趙淩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她感同身受,暗地裏也幫著那些寡婦。

王氏沒想到趙淩會知道這些。

他不是一直很忙麽?

王氏被他抱的太緊,他身上又燙,這讓臉皮子很薄的王氏有些耐不住了,當初肖程失憶,寄宿王家,也是多番攻勢,才讓王氏最後招架不住,招了他為婿。

現如今,王氏已經憶不起肖程這號人了。

她與趙淩從相識到成婚也沒多久,說來也怪,她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他,趙淩的出現,占據了原本署於肖程的所有位置。

王氏推了推他,她做那些事無非是一個妻子對丈夫的支持,她並不想以此邀寵,再者那些寡婦也著實可憐,王氏於心不忍,還想著張羅一座茶莊,教會她們如何營生,今後日子還長,年紀輕輕就相伴古佛了,未免有些太過殘忍。

王氏答非所問,“侯爺,別這樣,飯都快涼了。”

飯涼了,可趙淩一時半會兒沒法‘涼’下去。

這些年,他肩上的擔子太重,難得任性自私一會,那便是隨了心意,娶了王氏。

“芷婼,我的好夫人,為夫已經問過大夫了,說你眼下胎象很穩,若是床.事得當,沒有大礙的。”他這話說的十分直接。

王氏懵了,急得想跺腳,當即對屋子裏伺候的下人吩咐了一句,“你們都下去吧。”

趙淩是故意為之,他就喜歡王氏這個樣子,下人紛紛垂頭,一個個也臊的慌。

侯爺一貫正經,一挨近夫人,整個人都變了。

待房門合上,他就低頭一親芳澤,貪.戀了好半晌才放開了王氏,抱怨道:“哎,若是你我二人可以隱居世外,便能天天過這樣神仙眷侶的日子了。”

王氏,“…………”這是定北侯應該說出來的話麽?

王氏粉色的唇已然艷紅,她平日裏不施粉黛,正好適合親.吻,好像每一點都是趙淩所鐘愛的。

二人耳.鬢.廝.磨了一番,趙淩仿佛回到了當年還是玉面小四朗的時候,說話時,一籮筐的葷.段子往外說。

王氏被他羞壞了,嗔了他一眼,“侯爺再這般不正經,今晚就別留下了,正好母親也是那個意思!”

趙淩又低笑了兩聲,俊朗成熟的容顏染上一層放松之色,道:“好好好,為夫先正經,一會用過飯再說。”

王氏:“………”

趙淩用飯極快,王氏豈會不知他那點心思?

他倒好,還有點良心,在一側等著她用湯。

好些日子沒有親熱,王氏還有些緊張的,二人四目相對,王氏突然又移開了視線,趙淩的手伸過來時,門外響起了下人的通報聲,“侯爺,夫人,三姑娘要見您二位。”

趙淑婉無事不登三寶殿,尋常見著王氏也躲的遠遠,就怕王氏教她規矩,趙淩在府上,她更是沒了自由,若無十萬火急的大事,她定不會這個時辰來見他二人。

趙淩難得騰起的好心情嗖的一下如被水覆,“她又想幹什麽?”

王氏忙起身寬慰,“淑婉今日受委屈了,侯爺您又不是不知道,一會少說她兩句。”

“讓三姑娘進來吧。”王氏對著門外道。

趙淑婉進屋後,無半點擾了旁人好事的自覺,抽泣了幾下,哽咽道:“父親,母親,女兒不孝,日後怕是不能承.歡膝下了,女兒要絞了頭發當姑子去!”

趙淑婉穿著淡紫蘭花刺繡領子粉紅對襟褙子,耳垂上掛著小丁香耳墜子,腳踏鑲了翠玉的繡花鞋,這一身行頭比侯夫人還奢華幾分。

看樣子一點都不像看破了紅塵,要去尋佛的人。

趙淩鼻音出氣,趙淑婉這個性子,他也怨不得旁人,這些年家中沒有主母,幾個孩子能長成如今的樣子,按理說他也應該滿足,但趙淑婉哪裏是要去做姑子,她這是作來著。

王氏正要上前勸解,好端端的姑娘家當什麽姑子,卻不想趙淩揮袖道:“好,我允了,那你去吧。”

王氏:“………”

趙淑婉:“………”

趙淑婉僵住了,她這無非只是權益之策,想鬧上一鬧,讓父親想想法子制止朱明辰與溫玉的婚事,卻不想父親還依了她去當姑子!

趙淑婉氣憤的眼紅胸悶,“……父親!我真要去了!你別後悔!”

愈發沒有教養!

想他趙淩也算是回頭是岸,知錯就改的人,怎就生了這麽一個女兒?

王氏見形勢不妙,忙瞪了趙淩一眼,這半年的相處,她膽子也大了,真正的將趙淩當作是枕邊人了,她忙安慰趙淑婉:“好姑娘,說什麽渾話?這麽好看的頭發絞去了多可惜,咱們淑婉顏色極好,不曉得多少公子哥巴望著呢,淑婉要是當了姑子,多少人得傷心了。”

這話很受用,王氏的嗓音又柔和好聽,趙淑婉聽了輕飄飄的。

話說,還是繼母有眼光!

趙淩聽了這話心裏也舒坦,還是妻子會哄人,換作是他,真想將老三揍一頓才消氣。

若非是為了她,侯府今日也不會大張旗鼓的演上這一出,明個兒上朝,溫老賊定會纏著他一番糾纏。

趙淩最煩那種拐彎抹角,出口仁義道德的酸儒,若非是趙家祖訓在先,趙淩都想將溫茂盛給弄下來。

王氏一句溫言細語,火爆性子的父女兩人登時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王氏拉著趙淑婉坐下用飯,“咱們三姑娘哪裏都好,就是這細腰太瘦,你年輕還小,多吃些才是。”

這不是說她腰細麽?

趙淑婉是很清楚自己的容色的,不是她自吹,京城第一美人理應是她才對!

溫玉與顧暮瑤無非是擅長琴棋書畫,將她比了下去。

趙淑婉一想到自己比溫玉還美,而朱明辰即將娶的人卻是溫玉,這讓她內心既是不甘心,卻又有點報覆之心。

日後,表哥肯定會後悔!

趙淩見女兒終於順了順毛,他雖很想跟妻獨處,但讓趙淑婉待小片刻也不礙事,反正他今晚是不打算離開了,有的是機會與妻子溫.存。

還是妻子有法子,換做是他,真的很想揍老三啊!

趙淑婉用了一碗飯才不吵不鬧的離開,畢竟就連繼母也瞧出了她乃天姿國色,她期待著朱明辰回頭的那天,而且她還不能一下就原諒了他!

趙淑婉走後,趙淩吩咐人收拾了碗筷,王氏月份大了,洗漱也不甚利索,侯爺瞧著她慢吞吞的樣子卻是笑了,“夫人怎樣都好看。”

王氏:“………”

兩人上了榻,趙淩便開始毛手毛腳,王氏拍了他不安分的手。

這是什麽爹啊,女兒都要絞了頭發當姑子去了,他怎的還有那個心思?

王氏是沒有半點共赴巫山的打算,她憂心道:“侯爺,您真的打算將老三許配給大興張家的長公子?我真的瞧出老三對三殿下情根深種了。”

趙淩大掌撫上愛妻的肚子,那裏還會有調皮的小東西故意踢他幾下,趙淩胸膛微熱,他雖是幾個孩子的爹了,可這種感覺還是初次。

幔帳內,燈火如豆,裏面只留了一盞起夜所用的小油燈,趙淩的暴脾氣也煙消雲散了,“她哪裏懂什麽是情根深種,為夫對你才是啊。”

王氏:“………”她現在知道趙淑婉隨了誰了!

趙淩從背後保住了王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渾話,又道:“過兩日張家人會登門府上,到時候你借機會帶著老三去相看,張家的底細已經查的一清二楚,張家公子現如今在國子監,年輕有為,日後前程不可限量,配老三綽綽有餘。”

王氏側臉瞪了他一眼,連她都聽不下去了,“侯爺,哪有您這麽說自己女兒的?”

趙淩低低笑了兩聲,有意使壞,啄了王氏白皙的耳垂,“所以啊,要辛苦夫人了,若是咱們再得女兒,還望夫人定要要生教.養,否則日後還得頭疼,我最不知如何養小丫頭,小五倒是個懂事聽話的。”

王氏點了點頭,趙淩瞧著妻子媚眼如絲,將睡未睡時的嬌態,一時間沒忍住,直接入了巷。

王氏:“………”

兩日後的一天清晨,趙寧早早起來就趴在案上臨摹字畫,可謂廢寢忘食,案牘勞形。

趙慎已經有幾天沒有尋她,但她半點不敢怠慢,這些東西臨摹好了,日後帝王問鼎,保不成還能當作墨寶,賣出大價錢。

趙寧潛意識裏又將趙慎賣了一次。

趙淑婉來梅園時,趙寧正寫著詩經上的一句情詩,“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涕泗滂沱。”

並非她對詩經情有獨鐘,而是趙慎的字畫上,便有這麽一句話。

趙淑婉走來瞅了一眼,她讀書不多,但詩經還是頗為熟悉,見趙寧臨摹的有模有樣,調侃了一句,“小五,你這是思誰呢?知不知羞啊?”

趙寧:“………”她沒說話,再者一個結巴也沒法為自己反駁,趙淑婉要說什麽,那邊由她去吧。

反正,四哥布置的任務,她是一點都不能怠慢的。

且不管是臨摹詩經還是情詩,她都得勤勤懇懇。

“跟我走吧,今個兒祖母那裏來了一位貴客,聽說是大興張家的老夫人過來做客,張家是大興首富,咱們現在過去,能討不少好處。”趙淑婉拉著趙寧就走。

趙寧:“………”其實,她對趙家子嗣謀銀子的方式已經習以為常了。趙家是武將之門,不甚註重繁文縟節,比當初在肖府時的規矩還要少。府上的很多事都是大哥趙夔做主,只要在大哥面前撒撒嬌,他絕對不會為難了家中妹妹。

日子過得愈發懶散,趙寧也習慣了這樣的舒坦日子。

葵閣設了茶宴,都是今年剛上來的新茶,趙淑婉與趙寧見過張家老夫人之後,的確各自得了一袋子沈甸甸的小銀馃子。

園子裏還特意搭了戲臺子,唱的是《雌木蘭》,趙淑婉沒什麽耐心聽這出戲,敷衍了幾句又拉著趙寧離開。

這時,趙家幾位公子與一面生的少年走了過來請安。

那少年面若冠玉,身著一件簇新的團花紋綢緞的袍子,五官算不得精致,但整體看上去是個十分精神的男子。

趙寧只是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慎的存在感太過強烈,她一個不留神又留意了趙慎,而正當她看過去時,趙慎也看向了她。

毫無懸念的,趙寧又是心頭一跳。

這......這個情況有點不妙啊。

“晚生給老太君,侯夫人請安。”張公子行了一個周全的大禮。

要論相貌與才情,張家公子的確是出類拔萃,雖比不得趙家的三位公子,但也算是出眾了。

趙老太君與王氏互視了一眼,總之她二人對此人是很滿意的。

“好孩子,無須多禮了,真要算起來,趙家與張家還是世交呢。”趙老太君笑了笑,當年老侯爺在世時,張家人還時常來侯府做客,後來卻是少了聯系。

張老太太也頻頻瞅了趙淑婉幾眼,這姑娘的相貌自是無可挑剔,聽說性子烈了些,可她到底是侯府嬌慣大的嫡女,驕縱些也實屬正常。

張家雖富碩,但要想立足腳跟,還得攀附著京城裏的達官貴人。

要是能攀上定北侯府這樁婚事,孫兒日後在仕途上必定通暢無阻。

張老太太連連笑了幾聲,張公子明白了祖母的意思,落座之際,不由得看了趙淑婉一眼。

這等姿色著實讓他心動,更何況還有定北侯府的權勢吸引著他。

這廂,張公子便飲了下人端過來的溫茶,還有意將瓷蓋在桌案上輕敲了三下,意思是他也很滿意。

趙淑婉與趙寧回避到了東稍間,她越想越不對勁,“小五,你說,那張家公子偷看我作甚?我雖長的美,但他也不能這般看我,這太失體統。”

意識到了真相,趙淑婉立即道:“糟了,今日祖母和母親不會是故意安排了相看吧。”

趙寧眨了眨眼,不搖頭,也不點頭。

不容易啊,她總算是瞧出來了。

“你這個小結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平日裏待你那麽好,你怎的不提前告之我!”趙淑婉氣的跺腳。

趙寧:“………”這讓她怎麽說?她也是剛才猜出來的,但見那張家公子很不錯的樣子,趙寧隱隱盼著這事能成。

“我不管!我瞧不上他!”趙淑婉靈機一動,“府上新進了一批禮炮,前幾天貴妃娘娘歸省的時候還沒用完,你一會陪我去回事處弄點過來。”

她肯定出了什麽餿主意。

趙寧怎就那麽不想跟她狼狽為奸呢。

人家張公子斯斯文文的,保不成會被她嚇著。

這樣不好的…………

趙寧覺著,侯府哪裏都好,就是兄長姐姐們有些不太正常!

趙淑婉秉持‘法不責眾’的認知,硬拉著趙寧,還有良哥兒一道去了回事處,用了她自己的牙牌威脅管事撥了兩只禮炮出來。

良哥兒還小,但也覺得三姐姐有點毛毛躁躁,一本正經的提醒她,“三姐姐,近日天幹物燥,你可得小心火燭。”

趙淑婉瞪了他一眼,“小六,你多心了,你三姐姐我何曾栽過?你少管閑事,去先生那裏識字吧,這裏沒你什麽事了。”

良哥兒看了一眼趙寧,見趙寧對他點了點頭,他便由婆子領著離開了。

這時,趙寧被趙淑婉瞪的毛骨悚然。

她又想作甚?!

趙淑婉笑了笑,慢慢靠近,“小五,一會你給我把風,等那張家公子獨自去茅房的時候,咱們去嚇嚇他!讓他知道,我趙淑婉不是誰想娶就能娶的!”

趙寧忙揮手,“不不……不……不好吧!”

趙淑婉循序漸進,“小五啊,三姐對你可不薄,你不幫三姐,還有誰能幫三姐?大哥二哥還有老四巴不得我嫁出去,你可得幫襯我,否則日後我出閣了,就輪到你被他們欺了。”

趙寧怎麽都不信的,她也不肯幹這缺德事。

人家張公子在國子監進學,日後是要考春闈的,這要是嚇壞了,可如何是好。

趙淑婉不過是告之了趙寧一聲,管她願不願意,拉著她就走。

春竹和夏雪面面相覷了一眼,這事要是鬧大了,五姑娘也得跟著被罰,二人想了想,還是派了一人去主子那裏通風報信。

不多時,趙寧守在竹林一側給趙淑婉把風,為了不讓她跑了,趙淑婉還叫身邊的下人盯著她,而趙淑婉自己則親自點燃了禮炮,她其實很聰明,還知道估摸著引線的長短去判斷何時撤離。

待一陣巨響.響徹四方天後,趙寧知道事情已經如水腹地,難以回轉。

趙寧:“………”

是以,還算趙淑婉有良心,辦完事還記得拉著她一道逃之夭夭,可府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瞞得過三位兄長的眼睛?

趙寧坐在東湖水榭邊,安靜的等著被幾位兄長‘召喚’。

這事是免不了的要挨訓。

趙淑婉神色飄逸的讓下人洗了吐魯番的葡萄過來,在水榭下落座,安慰道:“你怕什麽,要罰一起罰!”

所以,她才擔心啊。

趙寧默不作聲,這才吃完一串葡萄,果然二哥就尋了過來。

一貫溫和的二哥這時也面帶煞色,“老三,你幹的好事,張家公子驚嚇過度,現下人已經離府了!”

趙翼斥責了一句,又看了一眼趙寧,小五平日乖乖巧巧的,沒想到也是個叫人不省心的,“還有你,小小年紀不學好!”

趙寧:“………”她無法辯駁,她有的確當了幫兇。

作者有話要說:

趙淑婉沒有半分做錯事的覺悟,理直氣壯,“你們不經我同意,就擅自讓我相看,我還沒不悅呢,二哥你憑什麽兇我!”

趙翼氣的胸膛起伏。

要知道,為了給趙淑婉擇一良婿,他們三兄弟已經將京城周遭所有適婚的公子調查了一番,這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挑出一個蘭芝玉樹的,卻是被趙淑婉親手給驅走了。

若非大哥趙夔處理得當,威逼利.誘封住了張家公子的嘴,趙淑婉的‘惡名’便要遠揚在外了。

離著入宮的日子愈發近了,趙淑婉有恃無恐,即便是罰禁足,也沒有今日可罰了。

這時,趙夔陰著臉走了過來,幽深的眸子瞟了一眼石案上的葡萄,“還有心思吃!小五,你給我過來!”

趙寧被趙夔單獨叫了過去,見小姑娘低垂著腦袋,他擡手就重重敲了幾下,“老三她是什麽人,你能不清楚麽?你也想日後嫁不出去?”

趙淑婉:“…!!!”什麽玩意兒?

趙寧吃痛,擡手揉了揉額頭。

說話,她還真是不想牽扯太多,可眼下她只能認栽了,這事與她脫不了幹系了。

趙慎不知何時站在了趙夔身後,他面色清淡,毫無表情,“你過來!”

趙寧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趙慎跟前,她喊了一聲,“四,四四哥。”

趙慎沒有看她,對趙夔道:“大哥,小五這結巴一時半會好不了,如今也嚇不得,我先把人帶走了。”

老四從來不管老三的事。

趙夔擺了擺手,“去吧去吧,給她一點教訓!免得日後平白了讓旁人說我趙家的姑娘不懂禮數。”

趙寧:“………”總覺著情況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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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寧:憂心忡忡,四哥會怎麽懲戒我?現在懺悔還來得及麽?

趙慎:呵呵

趙夔:老四啊,不要手下留情,小五膽子忒大了,還知道為老三把風,你看著辦吧。

趙翼:支持,支持!

趙淑婉:我又幹了什麽?總是能感覺到來自大家的濃濃的惡意。

張公子:落下心理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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