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當我們的標志唄，得讓人家看到這三輛車感到怕才行。”蕭栩笑吟吟地說道。

“你是鬼啊，讓人家看到就怕！”童心晚好笑地說道。

“有我麽這好看的鬼嗎？苑君，你說是不是？”蕭栩沖樂苑君拋媚眼。

樂苑君擰擰眉，坐上了車。

“行了，你少對良家婦女放電。你要是放在我手下面，我非要關你三十天禁閉。”戚紀禹對蕭栩這種行為一向極為不屑。

“把我也關成你這樣的真愛男？”蕭栩冷笑著坐上車，手伸出車窗外朝幾人搖了搖，油門轟到最大，走了。

“我回部隊了。”戚紀禹朝莫越琛揮手：“有事電話。”

“註意安全，說真的。”莫越琛走過去，往他肩上捶了一下。

“知道，誰能把我怎麽樣？”戚紀禹憨厚地笑了笑，朝童心晚敬了個軍禮，“走了，大舞蹈家。”

“餵，我找時間給你們演出去好不好？”童心晚過來和他道別，笑著說：“我們舞團的女孩子可美了，都沒有男朋友，如果可以給你們解決一下單身問題，也是好事呀。”

“我們大兵沒錢沒時間，你們這些美人兒怎麽看得上呢？別禍害人家了。”戚紀禹笑笑，又坐在車裏的樂苑君道了聲再見。

“戚紀禹，你別把女孩子都看得那麽貪財好嗎？”童心晚趴在車窗前教育他，“說真的，咱們找時間開個聯宜會怎麽樣？給你找個好女孩兒，你的大兵們若真能和我們舞團的姑娘看對眼，”

“行，你看著辦。等休息的時候我和他們說說。”戚紀禹笑著揮揮手，發動了車。

童心晚目送著他們離開，輕聲說：“你知道嗎，我以前特想把青青介紹給戚紀禹，我覺得戚紀禹特別可靠，特別有安全感，還特別有陽剛之氣，是真正的男人。”

莫越琛的手往她的脖子裏鉆，“哦，他是真正的男人，我是假男人？”

“你別亂吃醋，我是在想青青的事。越想越內疚，我這是不是毀了兩個人的幸福。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就能淡化對我的感情。等他和青青有了孩子，結婚後一個當老師，一個當大律師，夫妻兩個可以平平靜靜地過一輩子。”童心晚握住他的指尖，悶悶地說道：“你知道嗎，我現在都不敢給顧媽媽打電話，也不敢看她。心裏頭壓著一塊大石頭，時時讓我覺得犯了罪。我每快活一天，就是對顧辭無情一天。人怎麽可以這麽無情呢？”

莫越琛揉揉她的頭發，抱她上車。

一路無言。

——

十點整。

莫越琛坐在書房裏，面前的電腦放的是東華酒店的監控畫面。

喬大成這個人莫名其妙地出現，若真是巧合，那也就算了。若是沖著浴場而來，那也未免太未蔔先知了。

咚咚……

電腦上的聊天框彈了出來，莫謙淩發過來的。

“這幾家浴場並不在席磊名下，是他前妻轉了幾個彎的遠房親戚。轉讓協議就是他簽的。他說是喬大成找過來的，聽說席磊出事，他嚇得要命，一聽有人要買，所以脫手了。價錢賣得還好。從法律上來說，找不到毛病。因為畢竟席磊不是明面上的控制人。這幾年浴場的生意也還算幹凈。席磊說，這是用當年洗錢的收入開起來的，想的也是以後轉手了賺一筆。”

“過來喝一杯？”莫越琛手指在額上揉了兩下，回了句話給他。

“不了，有些文件要看完。”莫謙淩很快就發來了消息。

莫越琛能感受到中間的疏離，莫謙淩對他的不滿的怨氣。在莫謙淩心中，他是為了妻子而拋掉了家人的那種。叔侄二人的距離，會越來越遠的。

他沈默地關掉了對話框，視線回到監控畫面上。喬大成正和一個高挑的闊太太跳舞，舞步顯得有些滑稽。不過這個人愛笑，從他露面到現在，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能做到這一點也不容易，你假笑兩個小時試試，臉上的肌肉都會抖掉呢！

隔著一堵墻，童心晚怎麽都睡不著，腦子裏全是吳青青的臉在晃。她實在忍不住了，拿起手機給青青發消息。

【青青，睡了嗎？現在好點了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你是我來郴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在我最難的時候，你一直在幫我。讓我和趙姨住進你家。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照看趙姨和大勇哥。我很感激你。顧辭不在了，我希望你能早點從悲痛裏緩過來。我們往前看，好不好？】

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以為吳青青不會理她的時候，消息回過來了。

【心晚，如果是莫越琛不在了，你會用多長時間走出來？】

童心晚楞住了，會用多長時間呢？一輩子？還是生生世世忘不掉。

【這是我的初戀啊，心晚。你知道這個意義嗎？才不到兩個月而已，你已經可以繼續你的幸福生活了，因為你不喜歡他。我不行，我得繼續受煎熬。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盡頭，我也希望是盡快。還有啊，心晚，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我不是埋怨你，而是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他。太難受了，你能體會嗎？】

童心晚當然能體會這種滋味，無窮無盡的痛苦和黑暗，只能你獨自去承擔，獨自去掙紮。感情這種事，沒人幫得上忙。尤其是這種對感情看得格外重要，投入特別徹底的女孩子，更難從中間掙紮出來。

【晚安。】她在屏幕上劃出兩個字，把手機放到了枕下。

嗡嗡……

手機又震動起來了，是青青發來的。

【顧辭還有東西放在我那裏，他出事前給你買的，說是給你的最後一件禮物。我一直沒機會給你，明天我讓趙安琪給你拿過去。】

【好，謝謝。】童心晚抿了抿唇，雙手無力地垂下。她有的很無力啊，看到好朋友受折磨，受煎熬，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又不能讓顧辭覆活，重新回到大家的生活裏。

“還睜著眼睛呢，快睡。”莫越琛進來了，一眼瞅到童心晚還舉著手機摁來摁去，走過來直接把手機給拿開了。

“我和青青說話呢。”童心晚有氣無力地說道。

莫越琛翻了一遍二人的對話，把手機往旁邊一撂，掀開被子鉆了進來。

“心腸這麽軟幹什麽，該薄情的時候就薄情，該忘掉的時候就忘掉。”他撩開她額上的頭發，低低地說道：“若我有一天真的比你先走，外面的男人很多，拿我的錢，找個肯聽你的話的。若不肯聽話，就打死他。”

“你還真大度。若我有一天真的比你走得早，你不許找女人，就拿我的樣子去做一個充氣娃娃，天天對著她就行了。”童心晚瞪了他一眼，手指頭在他的心口上戳。

“你還真小氣。”莫越琛笑了起來。

“我不小氣了，我大方到給你一個充氣娃娃了，沒讓你一大把年紀繼續寵愛你的左手和右手。”童心晚冷笑道。

莫越琛笑了半天，把她攬進了懷裏，手指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地撫挲，小聲說：“傻姑娘，你的心是地球嗎，裝上那麽多人幹什麽。聽我的，自己好吃好喝好生活就行了。”

那也得做得到才行啊，童心晚估計她是成不了那樣的人的，天生身體裏裝了個小地球，每天為各種不平之事跳動不停。若生在亂世，她也能當個女將軍吧？揮著刀劍，劈向不平事，劈向黑心人……

“快睡，又想得沒邊際了。”莫越琛把她的眼皮子捏緊了，哭笑不得地看向她。

童心晚哼唧了幾聲，睡了。

莫越琛是她的興奮，也是她的安眠藥，她慶幸此生能遇上這麽一個男人，三百六十度地愛寵著她。

一定是上輩子，上上輩子做了很多很多好事！這輩子她也多做一點好事，換下輩子能繼續找到他。

——

次日。

趙安琪把袋子拿給童心晚，擰著眉說道：“青青不讓我告訴她爸媽，但是女孩子家家身體這麽遭罪，不好好休息怎麽行？我燉了點雞湯，你讓你的人給她送去。小月子一定要做足，不然落下病根的話，她以後有得受的。你最好幫她想個辦法，讓她能躺一個月，還不讓他爸媽知道。”

童心晚一邊應聲，一邊拆開了紙袋。袋子裏有個四方的小紙盒，裏面是一身淡粉色的長裙。

“裙子？”童心晚有些意外，拉出商標一看，是香奈爾的。裙子標價198000。款式有點像她第一次畫漫畫時，給女主角結婚時穿的那一身。她拿著手機查了一下，果然是她畫的那條差不多。

“這麽貴？”趙安琪也湊過來看了一眼，震驚地說道：“他怎麽舍得這麽花錢啊？”

顧辭花二十萬給她買了條裙子，真是想了斷對她的感情嗎？

她輕撫著裙擺，心潮難平。

“哎，可憐了青青。這麽多男人不選，怎麽偏愛上了顧辭呢？”趙安琪把雞湯裝好，交給了保鏢。

“好漂亮啊，我能試試嗎？”趙晶拿起裙子，眼睛一亮。

“別把院長太太的裙子撐壞了。”有個保鏢伸過腦袋看了一眼，小聲笑話她。

“我就試試唄，你就能知道我能把裙子撐壞？”趙晶白了一眼那人，捧著裙子往房間裏跑。

沒一會兒，她穿著裙子出來了。

“好看嗎，心晚你覺得我穿裙子怎麽樣？”趙晶興奮地問道。

“挺好看的。”童心晚微笑著點頭。

“衛東總說我是女漢子，我也穿裙子給他看看。”趙晶撫著裙擺，又看價錢，直咋舌，“這也太貴了。我花個三百塊就感覺頂天了。”

她一面說，一面拍了照片發朋友圈，配字：我是女神，服了嗎？

童心晚笑著搖頭，“快脫下來，這是顧辭留給我的禮物，我得珍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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