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暫時在妖族住了下來。

盡管妖族最大的兩個主人對他表示了強烈的不歡迎，但落落實在黏他很緊，熱情地嘰嘰喳喳為他介紹妖族的情況。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

陳長生微微垂下眼，看著她歡鬧的樣子也是無奈，卻也仿佛在夢中追尋很久，最終找到安身之處的踏實。

“落落，我們擇日成婚吧。”

當陳長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落落粘著鳥雀的尾羽，看它們撲騰著翅膀成為真·受驚之鳥。

“啊？”

她的手一松，鳥雀分開，小心眼地想啄落落的手。

陳長生不著痕跡地拍開它們，望著落落重覆那句話。

“我們成親吧，讓我娶你。”

頓了頓，怕被拒絕，又說，“好不好？”

落落眨眨眼，凝視著陳長生。

她的臉蛋紅紅，眼裏盈滿小碎星。

“師……師父，落落不是在做夢吧？”

陳長生伸手，屈指彈了彈落落的額頭。

“傻落落。”

額前輕微疼痛昭示著現實。

落落興奮地抱住陳長生，小腦袋蹭啊蹭。

“像做夢一樣。落落好開心！我們能永永遠遠在一起了！師父，那我們今天就成親吧！”

陳長生自然而然地擁住了她，笑得溫和。

聲音像輕飄飄的羽毛，撩動著耳朵。

“落落，可願，陪我回一次神都？”

“當然願意！我們就是在神都相識的呢！而且神都還有師父的國教學院！我也很想很想在神都的朋友們。”

“那好。”陳長生以手覆上落落的眼睛，“在心裏默數三聲，我們就到了。”

……

……

待他們走後，隱藏在暗處的妖王妖後漸漸現出。

“陳長生法術高強，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他也並非我們記憶中對徐有容癡心一片，對落落置之不理的樣子。”

“這是落落的劫。落落像我這般倔強，恐怕沒有真正的失去就不會死心。”

“我看這種發展，落落得償所願的可能性更大。”

“也罷。年輕一輩的事，就隨他們吧，反正妖族會永遠是落落的後盾的。”

……

……

國教學院。

一貫的冷清。

本來就只有四個人，落落幾個月前回了妖族，唐三十六回了衰頹的唐家，軒轅破鬧著殿下是因為先生走的，也在生悶氣，雖然陳長生有意讓他們之間誤會解除，和解，但即使成功了，二人之間的隔閡也沒徹底消除。

今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若是落落在這裏的話，肯定會興致勃勃地阻止出去野炊。

陳長生用雞毛撣子彈彈書架上的灰，低頭笑著，卻突然收斂了弧度，變得憂心忡忡。

可是落落說過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再也不回來了”？

妖族出了什麽事嗎？

他情感上想去妖族看看，有朱砂在，距離不成問題。但理智卻阻止他，他逆天改命尚未完成，只有寥寥幾月可活，就算過去又能做什麽，讓落落擔憂他，甚至看著他去死嗎？

還不如好好研究逆天改命之法，去了這時刻阻礙他的銀線。

他穩定心神。

瞧著安魂草也不多，便打算趁著天色未晚去街上買些。

恰好剛出門就碰上那個冷冷清清的白衣姑娘，對方本來面如冰雪，一見他就掛起淺笑。

“真巧。我剛想問你個問題。”

“徐姑娘，有何問題？”

徐有容在天書碑上救過他一次，他也用自己的血解了她的毒。

是以兩不相欠。

與她交談的時候，仍是禮貌的疏離。

徐有容面色黯然，見他行步匆匆，不自禁地問：“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我去買些安魂草。若是落落回來了，沒了安魂草，小丫頭鐵定半夜睡不著。”

徐有容強笑道：“正好。那我們一起去上街買，我也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

陳長生沒多想，便點頭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強行補上一章。

可能會看不懂後面發生的，但沒關系，明天更的一章會解答疑惑的（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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