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沒想到仙主竟然如此著急，舒言心中清楚，如果晚上下毒，讓霸神在大空國出事，自己當然脫不了幹系，如此一來，雲天死去，仙主則置身事外，將自己作為罪人推出去，以平民憤，真是居心叵測。

“這毒無解，是從我身上取下的血水，你放心，它無色無味，只要雲天食用一口，便會中毒，而且當場不會發現，毒會在30日之後徹底發作。”趙野耐心的解釋著舒言手中的毒，說道此毒無解時，想著自己體內正肆虐的殘毒，帶著一種無奈和憤恨。

舒言沒有多想，不願看到趙野，迅速回覆道：“二公主放心，舒言自當竭盡全力。”

趙野似乎有所懷疑，但實在不願意看到一個孤兒如此高傲的嘴臉，告辭離開。

握著手中的白色瓷瓶，舒言內心有些猶豫，他有今日的成就和地位，全是拜仙主所賜，他自然會衷心仙主，為他奪取天下做一切事情，但他十分清楚，若是霸神直接死在自己的手上，那自己一生最大的追求，所愛的人便會變成泡影，那努力一生又是何必。

可假如沒有按仙主的命令行事，他一樣會殺了他，就算他僥幸不死，此生也絕沒有機會和大公主在一起了，拿活著和一具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

為難、猶豫，覆雜的心裏占滿了舒言的內心，直到宴會時間開始，他才緊張的意識到，一場命運的抉擇擺在自己的面前，不得不去選擇。

——

熱鬧的宴會現場，根據尊貴有別之分，以霸神雲天為主心，齊刷刷的坐滿了人，場子裏，忙碌有秩的下人進進出出，各種食物琳瑯有秩，擺滿了每個貴客的桌子，大家觥籌交錯，歡喜之意高高懸掛在臉上。

隨著一聲清脆的悠揚的笛聲響起，一個曼妙的女子黑紗遮面，向宴會中央裊裊而行，身後一群伴舞的女子也玲瓏有致，令人陶醉。

黑紗女子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一襲錦緞彩衣臨風而飄，一頭長發傾瀉而下，襯著黑色的面紗，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正在飲酒的雲天忽然放下酒杯，向舞臺中央瞥了一眼，這女子身材曼妙，所跳之舞清新脫俗，看來這花馨閣果然是不同凡響，能有如此舞技。

此時笛聲驟然轉急，女子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數百名伴舞美女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仿佛泛起藍色波濤，女子淩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淩波仙子。大殿之中掌聲四起，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雲天隨掌聲望去，看著跳舞的黑紗女子逐漸朝自己飛來，越靠越近，竟然有種熟悉而親切的感覺，笛聲響起，眼看著黑紗女子要靠近雲天，一陣清風吹來，將她黑紗的一角緩緩掀起，露出一塊滿是溝壑的疤痕。

女子瞬間慌亂，收住腳步，向舞臺中央撤離，隨著笛聲接近尾音，慌忙退下去。

不知為何，雲天的眼神竟然隨著女子的身影而遠去，剛才那個身影，那段舞蹈，像極了自己愛人白潔的舞蹈，可那張臉，不知是眼花還是眩暈，他竟然看到的是一張恐怖猙獰的面容。

“來人吶。”雲天忽然大喝，在場亂哄哄的場面忽然平靜下來。

舒言忙上前一步，“殿下有何事吩咐？”

“方才的舞蹈美妙無比，是何人所為？”

這舞蹈是花麒麟安排的，舒言自然不知，正當他想著如何作答的時候，花麒麟上前一步，“啟稟帝父，此舞乃是花馨閣舞女所為。”

“哦？”一個小小的舞女能跳出如此精湛的舞蹈，比起當年的白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令雲天好奇的是，那個女子她的身形和舞姿，尤其是她縱身一躍輕揚而出的瞬間，簡直和白潔如出一轍，莫非是白潔，想到這，雲天掩飾著內心的激動，“快，請這女子上來，本殿下要好好獎賞她。”

聽到要這女子上臺的花麒麟心中忐忑不安，這女子是閣主百靈啊，雖然他不知她的真實身份，但是可以看出她和帝父是相識的，而且私有糾葛，此時上臺，恐有不妥。

花麒麟忙道：“帝父，區區舞女，不知掛齒，還是飲酒賞月，不要辜負了空帝一番心意才好。”

臺下的人鴉雀無聲，當下敢反對霸神提議的人，恐怕只有花麒麟，雖然他是霸神的兒子，但大家還是替他捏了一把汗，都說霸神心機深沈，這霸子殿下怕是難逃懲罰啊，讓大家更弄不明白的是，一個小小舞女，霸子為何阻止。

已經撤下去的百靈聽到雲天要見她，一時間竟然心跳加速，雖然她做夢都想見他，當著他的面訴說自己的衷腸，可她不能，也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這幅面容，她希望在他腦海裏留下的是漂亮溫柔的白雙，而不是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正當百靈想著要離開，不想讓雲天看到自己的時候，雲天的大喝之聲從遠處傳來，“來人吶，將方才領舞女子帶上來，若是找不到人，提頭來見。”

“是。”

聽著找尋自己的聲音越來越近，百靈知道花麒麟已經無法阻攔，可她絕不能見雲天，怎麽辦，不如飛快離開，不管是花麒麟還是奉命之人，都會因自己而受到懲罰，百靈心一狠，這些人和自己有什麽關系，正準備離開之際，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臂膀。

“是你，告訴你，無論如何，我今天都不會去見雲天。”百靈聲音堅定，絲毫容不得商量。

游明朵看了一眼百靈，“閣主，麒麟為了滿足你的心願，涉險設計你獻舞之事，如今你心願達成，卻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至麒麟於不顧，於心何忍？”

“心？我的心早死了。”

時間緊迫，游明朵不能和百靈再多廢話，帶著命令的口吻迅速說道：“麻煩閣主脫下舞衣，我會代替閣主上臺。”

“你？”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容不得細想，游明朵立即褪去衣裙，換上百靈方才的舞衣，從袖中取出一塊一模一樣的黑紗遮住面頰，來到宴會中央。

“帝父，不可……”花麒麟仍然為百靈不上臺而做出努力，身後已經傳來大臣們議論聲。

隨著議論聲越來越大，花麒麟轉頭，看到上臺來的女子，心中猛地一揪，雖然隔著面紗，雖然是一模一樣的舞衣，但是他清楚的看到，向自己緩緩走來的不是別人，真是自己的朵兒。

朵兒，你怎麽能只身犯險，萬一帝父要下令將此女收入賬中，又如何是好，正當花麒麟滿心憂慮之時，游明朵按理跪拜，緩緩開口，“小女子拜見霸神殿下。”

“擡起頭來。”

游明朵慢慢擡頭，餘光中，她看到花麒麟焦急的眼神，沒有多言，溫柔的望著臺上的霸神雲天。

雲天似乎很有興趣，端起一杯酒，遞給木砂，轉頭望著游明朵，“你過來。”

游明朵有些猶豫，花麒麟剛想伸出手阻止，被游明朵躲開，她不想讓雲天看到花麒麟的動作，以免引起懷疑，反正有面紗遮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飲完禦賜的酒她就可以離開。

可事情並沒有游明朵想的那麽簡單，當她接下木砂手中的酒杯，剛打開面紗一角，準備飲下之時，雲天一只手忽然深處，將游明朵拽入自己面前，不偏不倚，正好落入懷中。

“不可。”花麒麟的血液蹭蹭蹭的躥入大腦，大喊出來。

游明朵臉色一紅，忙從雲天懷抱中掙脫，跪拜在地。

“揭開面紗。”雲天的話淡淡的，卻透漏出不容辯駁的威嚴，不怒自威，讓人心生寒意。

游明朵的右手緩緩握起，知道沒有退路，正準備揭開面紗，身後傳來花麒麟阻擋的聲音，“帝父，不可，舞女展示的是自己的技藝，無需拋頭露面。”

“退下。”

花麒麟無動於衷。

“退下！”有一聲怒喝，花麒麟剛想拒絕，游明朵一把掀開自己的面紗，她不能再等了，她不願意看到麒麟為難的樣子，也不願意他為了自己，和自己的帝父鬧得不愉快，不就是解開面紗嘛，再說，方才跳舞的事情，只要自己一口咬定，霸神一定不會有所懷疑。

面紗落地，所有的人都驚呆了，臺上的雲天仿佛沒有太過吃驚，“是你。”

“回殿下，小女子在大空國時，便是花馨閣舞者之首，這次霸神前來，理應由小女子前來獻藝，以彰顯我花馨閣超凡脫俗的舞技。”

游明朵的話回答的漂亮，可在雲天聽來，確是滿口胡言，他看了一眼花麒麟，又望了望游明朵，“既然如此，那理應當賞。”

“方才殿下已經賞賜了小女子一杯玉酒，甘甜香醇，回味久遠。”游明朵回覆道。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難怪兒子對她魂牽夢繞，如果不是要穩定趙子烈的不臣之心，這游明朵倒是一個不錯的霸子妃，日後定能幫助兒子成就大業，穩固江山，只可惜……

“游明朵，你貴為雲柔公主，賞賜自然是不能和區區的舞女相比較。”說到這，雲天看了一眼舒言，“空帝以為呢？”

舒言連忙跪拜，“殿下所言極是。”

“那既如此，便將雲柔公主賞賜與空帝，不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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