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十三章 紫金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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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皮貓歡快的拉著安寧去為其烹飪,康泰拉住郝仁道:“你個死胖子到底是何情況?是誰在喚你?如實道來!”郝仁一臉茫然的看著康泰委屈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啊,邪乎的緊,大腦中總是有些東西飄過,但卻又抓不著,此間地界陌生卻又好似來過,此間法陣竟也似曾相識,最怪的便是神府中竟然有陣法布置法門突現。但我卻是未曾修習過陣法啊!”康泰疑惑的看著郝仁,再又道:“可是那人喚你?”隨即指向那顓頊大帝的屍身。郝仁皺眉看著顓頊屍身緩緩走了過去。到了近前,郝仁拱手一禮正色道:“顓頊大帝,平定九州,功德無量!”隨即又大喊道:“你們哪個天殺的居然玷汙人族金帝?小心生兒子沒**!豈有此理!難道不知道其豐功偉績?”說著便上前將其玉冠擺正,再輕輕的為其擦拭臉上的字跡。康泰附和道:“死胖子你這份正義,我讚同。不過我等初入此間,便是如此,非我等所為!”聞康泰言語,只見郝仁一邊擦著字跡,眼珠卻亂轉起來,片刻竟又閉目冥思起來,最終,郝仁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臉驚容的打量起顓頊大帝屍身來。瞬間後退三步,然後自打嘴巴,並低聲:“呸!呸!呸!”敬意盡褪,又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轉身便走下了玉臺,看了一眼應辰澤,輕嘆一聲。
郝仁下了玉臺,舉目看著周遭的破壞痕跡,一副苦惱的模樣。當其看向東南角時,突然閃身而至,一把抓起那個紫金碗,淚水模糊了雙眼,將其緊緊的抱在懷裏。喃喃自語個不停。良久,郝仁卻又突然一陣激靈,將紫金碗從懷中拿出,莫名其妙的盯著其看個不停。一手摸著腦袋,轉身對康泰道:“剛才我是怎麽啦?抱著個破碗哭什麽?”康泰還未回答,郝仁突然一驚,將手中紫金碗一扔,悄聲問道:“小子,你有沒有聽到它剛才說什麽?”康泰看武進般的眼神看著郝仁,再對著淩若雨道:“你藥王谷能否治這失心瘋?”淩若雨若有所思道:“這得尋到那結癥所在方可!”郝仁卻是大喊道:“千真萬確!你們沒有聽到?”康泰看著郝仁緊張的看著那地上的紫金碗,禦氣仔細查看,卻是未見那紫金碗有何異樣,便笑著道:“此間寂寥,你可全力施為,盡展演技,消遣寂寞!”話畢轉身朝著淩若雨走去。郝仁大喊道:“我未誆騙你,這碗當真與我言語。”康泰笑著道:“它說什麽?”郝仁道:“它說。。。。它說它想死我了!”康泰哈哈大笑道:“那你對它說你也想它!”郝仁對康泰翻個白眼,便不再理他,慢慢蹲在地上,竟真的與那紫金碗言語起來。郝仁驚訝道:“真的是你在喚我?”“什麽來不及了?”“你拼著耗盡精氣的風險強行破開此陣,為了喚我?”“什麽?我是你主人?我被困在此處,是你助我脫困?”“哎,說話,別睡,說清楚!”“餵,餵!”然後緩緩轉過身,一臉茫然的看著眾人,剛要開口。賴皮貓最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康泰、淩若雨、安寧皆大笑起來。賴皮貓拿起一只熊掌扔了過去,大喊道:“演技精湛,逗我開懷,賞你的!”淩若雨笑的前俯後仰道:“郝道長竟然還深谙此道!佩服!”郝仁突然大喊一聲:“真的,它真跟我說話了。”眾人見其如此嚴肅,便停了笑聲,康泰疑惑道:“這沒有靈識死物怎會言語?你莫不是幻覺?”安寧聞言,一道精魂射去,片刻後搖頭。淩若雨道:“若要得靈智,也得有基礎靈識,如此方可自行修行,突破三階方可開啟靈智,但這死物並無靈識,定是不能自我修行了。如此怎會有靈智?怎會言語?”郝仁突然道:“死物雖不能自我修行,不是還可以溫養神府,吸收精氣嗎?”康泰恍然大悟道:“是了,死物亦是可以吸收精氣,而得靈識。不過此碗我禦氣查看卻是毫無精氣痕跡。。。。。。”突然,康泰腦中一念一閃:自己腳上逐日靴九級靈器,所以當初在場之人皆未看出,而此碗會不會亦是級別高呢?如果這樣,那傳聞魂器便有了靈智,自行言語有何難?康泰想到此間,詫異的看向郝仁,郝仁似乎也想到了此間,兩人不約而同道:“魂器!”言畢,賴皮貓竟然飛也般的向著那紫金碗撲去,郝仁急忙將其抱起,仔細端詳!再拼命回憶。最終興奮的將其收入神府。賴皮貓大喊道:“我記起來了,這是我的飯碗,快給我!”郝仁不理,一腳將其踹飛。
康泰忙道:“原來便是它喚你?”郝仁自豪道:“那是!我這寶貝有情有意!”賴皮貓老遠翻身而起,正要再撲來,被安寧抱住,此時譏笑道:“死胖子原來也是個貪吃之人。”康泰又道:“它跟你說什麽?”郝仁臉色變得覆雜道:“就說我是他主人,曾經被困此地,它助我脫困,自己卻留在了這裏,此處外面大陣開啟,它耗費巨大精氣才傳喚於我。”康泰又道:“然後呢?”郝仁苦著臉道:“沒了,它說它得睡覺了。”康泰盯著郝仁拼命的看,郝仁嘆口氣道:“始祖言當年我從天而降,難道之前是在此出生?這紫金碗又是怎麽回事?”康泰再又看向顓頊大帝的屍身,郝仁見此忙又道:“是了,定是如此,當年我年幼,少不更事,多有得罪,大帝勿怪!”康泰再要問,郝仁雙手捂著頭大喊道:“不要問了,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好亂啊。”說完便又倒地昏死過去,康泰卻不知真假。
淩若雨本興奮的跑來,想要一睹魂器風采,卻見郝仁又昏迷,只好掃興的再在此間找尋。賴皮貓吃飽後趕緊讓安寧將一堆肉食全部收起,防止郝仁偷吃。眼看安寧將肉食全部收起,賴皮貓才放下心來,緩緩向著那玉臺走去。康泰坐在原地思考著此間情形:如死胖子所言,雖然被困此地,但卻是非常安全,倒無甚可擔心,而以其言語,待陣眼穩定,便可脫困。但脫困之後又當如何?這兵家龐氏定要徹底斷絕,否則永無寧日,但如今修為卻是不足,只得尋求外力,上報百家盟卻無證據,而且就算管事,恐怕最後還得是師門出手,如此反而打草驚蛇,不若直接回返師門,找始祖做主。最終康泰嘆氣搖頭自語道:“都不如自己強大的好。自強不息!從今往後再不可懈怠了。此間乃顓頊大帝所布聚氣法陣,精氣充盈,倒是修行的佳處。”康泰思緒剛定,突聞一聲嚎叫在玉臺上響起。
第十一章異象突生
只見賴皮貓一只爪子搭在那玉臺上的玉盒之上,而玉盒此時正在緩緩開啟,賴皮貓拼命的想要收回爪子卻是不能,玉盒緩緩打開,金色光芒沖天而上,到達石室頂端後再又橫向放大,直到將整個玉臺籠罩,此時看著便是一個一丈方圓的金色光柱,隨著光柱的升高,玉盒以及被吸附在上的賴皮貓也同時浮空,此時正在空中懸浮旋轉。事發突然,康泰第一時間沖了過去,想要拉住賴皮貓,卻是被光柱所擋,這光柱竟也是一處法陣。在康泰剛剛被光柱所擋之時,原本昏迷的郝仁卻也立身在了光柱前,皺眉打量著玉盒。安寧和淩若雨也先後到了近前,安寧大呼大人,卻毫無回應。淩若雨急忙拉著郝仁道:“郝道長,你不是精通陣法嗎,快救他,他救我性命,我還沒報答,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郝仁苦笑道:“我何時精通了?我也是方才憶起,不甚熟練,此間我卻是看不出陣眼,又如何能破的了此陣。”康泰焦急道:“那如何才能破陣?”郝仁皺眉道:“要麽找出陣眼,循跡而為,要麽就只能強力破除。”康泰聞言放出精氣直擊那光柱,卻毫無效果。安寧、淩若雨以及郝仁皆奮力施為,光柱卻是紋絲不動!光柱中賴皮貓嚎叫聲越來越大,四人用盡全力,卻是未有效果。淩若雨突然道:“你鬼谷鬼剎不是專攻嗎?集中一點,或許可為!”康泰聞言方才想起倚靠在玉臺另一邊的應辰澤。只見眾人都在全力施為時,他竟然紋絲不動,毫無反應。康泰急忙大聲道:“師兄!助我們破陣!”應辰澤卻還是毫無反應。康泰閃身其側,卻只見應辰澤只是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墻壁。康泰再道:“師兄!貓大人被困法陣,隨時有性命之憂,快快施展鬼剎破陣!”應辰澤卻還是毫無反應,康泰氣惱,上前抓住應辰澤的肩膀道:“師兄,你怎麽了?”應辰澤撥開康泰的手,淡淡道:“其是生是死,與我何幹?”此語一出,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皆不可思議的看著應辰澤。康泰良久惱怒道:“師兄!便不說此貓屢次救我性命,且伴我左右,我視其為摯友。便是其今日挺身而出,硬撼那龐老賊,你也不該說出如此言語啊?”淩若雨大罵道:“與你何幹?此間哪個人不是為了救你,不然怎會命懸一線,怎會困於此地?白眼狼。”安寧顫顫巍巍道:“此前聞阿泰言語你多麽英勇威猛,正直剛毅,我由衷佩服,不曾想卻是如此!”郝仁圍著法陣轉了一圈,嘆氣道:“罷了,罷了,此陣乃顓頊大帝所布,強破的話,莫說我等,或許就算鬼谷子始祖來,亦是無用。”應辰澤對眾人言語恍若未聞,站起身向著東南角走去,口中自語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天下之事,與我何幹?他人之事,與我何幹?”
康泰怒嘆一聲,不再理應辰澤,再看向賴皮貓。只見賴皮貓停止了哀嚎,神色漸漸緩和,竟隱隱有一絲笑意。當玉盒旋轉過來時,只見盒中一個虛影正與賴皮貓相對,此虛影當有賴皮貓十分之一大小,外形卻與其極度相似,而那虛影似乎在奮力向著賴皮貓爬動。看到此處,眾人心中稍安,雖然不解,但以此來看,或許對賴皮貓不會有害!眾人看了良久,卻只見那虛影卻只是移動了很小的距離。金色光柱毫無變化,其間賴皮貓與玉盒相對緩緩旋轉,唯有玉盒中虛影在一點點移動。眾人圍著光柱整整看了三天三夜,此情此景始終未有變化,而以那虛影的移動距離來看,若一直如此速度,怕是數年方能觸到賴皮貓面門吧。郝仁笑著安慰眾人道:“好了,大家不用擔心了,這賤貓命大著呢!我近日參悟此陣,非暴戾兇陣,乃祥瑞吉陣。此間看來或許是有了奇遇,這畢竟是顓頊大帝之物,當不會有壞處。各自安心!”眾人聞此言語,方才真正松了一口氣。安寧面色漸漸恢覆妖嬈嫵媚,原地盤腿坐下。淩若雨再追著郝仁道:“郝道長,這貓當真無礙?”郝仁笑道:“無礙!”康泰這面松了口氣,應辰澤那面卻又更加犯愁。
郝仁看安寧坐下,便也在其身側盤腿坐下,將紫金碗拿出給安寧言語,淩若雨跑過去一把搶過郝仁紫金碗,郝仁急忙道:“慢些,輕些!”淩若雨笑道:“郝道長,你如今也是修為有成的高人,怎如此小氣?若這真是魂器,還怕弄壞不成?”郝仁急道:“當然是魂器,你見哪個靈器能夠自主言語?”淩若雨端詳的仔細,口中喃喃道:“魂器竟是這樣的?有何神通?”說完便放出一道精氣,想要溶於其間,然而紫金碗卻是毫無反應。試了幾次都無果,突然再又放出一道精氣直擊紫金碗,郝仁見此,急忙飛身搶了過來,急道:“你作甚?打我碗幹什麽?”淩若雨惱道:“我放出精氣怎麽毫無反應?你莫不是弄錯了,讓我幫你試試,或許根本就是一凡物。”郝仁趕緊將其收到神府,笑道:“魂器認主,且你修為不夠,如何能夠駕馭啊?”淩若雨不甘心,忙哀求道:“郝道長,那你給我展示下魂器神威,讓我開開眼啊。”郝仁斷然拒絕道:“那不行,這魂器之威豈是隨便展示的?魂器一出天地變色!”淩若雨忙拉著郝仁衣袖不斷哀求。郝仁不厭其煩,趕緊抽手道:“男女授受不親,莫要如此!”淩若雨哼一聲道:“虧你道家高徒,怎的守那儒家之禮?”安寧見此,嬌笑一聲道:“郝道長,難得淩妹妹有此興致,你就施展一二吧。”郝仁看著安寧,眼神瞬間溫柔,但卻苦著臉嘆口氣道:“不是我不想施展,而是,我已試過無數遍,均無反應。”淩若雨聞言大笑道:“哈哈,我就說魂器怎會是這模樣,定當是威風凜凜,驚艷四座!這根本就是一破碗而已!”郝仁剛要反駁,卻又徑直深呼一口氣,自語道:“是與不是,非爭而定!爭有何意?”便轉過頭與安寧言語,不再理會淩若雨。淩若雨見郝仁不理她,卻對著安寧笑的溫柔,一下閃身到郝仁與安寧之間,看著安寧精美絕倫的臉龐,妖艷嫵媚的眼眸,一顰一笑勾人神魂。疑惑道:“是不是你們狐族皆如此?”安寧還未回話,郝仁搶著道:“非也,非也,狐族雖風姿卓越,但也有差異,而安姐姐之貌可是天賦異稟,狐族之最!”安寧嬌笑一聲道:“郝道長莫要胡言,我狐族容貌隨心,非天生。而世人心中之美又各不相同,豈有比較!”郝仁不理會淩若雨鄙夷的眼神,只是笑著道:“反正我心中安姐姐最美!”淩若雨嗤之以鼻道:“我哪有這麽膚淺,怎會問皮囊。我問是否你狐族皆嫵媚妖嬈?是否都難以看出修為?”郝仁忙道:“這真善美皆大愛,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令人賞心悅目,如何膚淺了?”淩若雨聞言惱怒大喊:“虧我尊你是道家高徒,怎得老是賤兮兮的搶人言語?我問這狐修,與你何幹,你名字當是少了一個字!”郝仁聞言非但不閉口反而笑的更燦爛道:“我與安姐姐不分彼此。”然後再又疑惑道:“我名字少了什麽字?”淩若雨冷哼一聲,嘴裏蹦出一個“賤”字,安寧莞爾一笑,拉住郝仁,再將狐族特異一並告知淩若雨。淩若雨驚訝之後便是輕笑道:“那這天賦中並沒有少穿衣衫這一條啊?”安寧聞言,眼眸變幻,隨即仰面輕笑道:“妹妹與我言語不需如此婉轉!自紅塵煉心以來,汙言穢語,善意良言從不曾少,我心篤定。我心中衣衫嚴實,這外面便是赤身裸體又何妨?”淩若雨不置可否的看著她,良久緩緩轉身,嘴裏嘟囔一聲:“沒看我男兒打扮嗎?非得叫妹妹?”說完便往西面玉石墻壁走去。郝仁在後面笑著大叫:“淩妹妹,淩妹妹!”淩若雨回頭大喊一聲:“郝賤人!”
第十二章師兄心殤
應辰澤一人斜臥東南角,安寧為了賴皮貓神府中幾乎全部裝的都是賴皮貓所愛肉食,而這應辰澤神府中恐怕盡是烈酒!康泰立身應辰澤身側,盯著其面容失神,心道:“師兄往昔因心中有恨是故冷酷剛毅,而如今面容少了恨意,少了剛烈,取而代之的是頹廢和讓人失望的平靜。由此可見師兄並未懷恨師門,但是這種貌似豁達卻是心如死灰的寂靜,定是還有怨。”康泰挨著應辰澤坐下,搶過其手上酒壺猛灌一口,卻是辛辣入心,竟是秦酒!秦酒辛辣刺喉,非世人所愛,郝仁與賴皮貓常飲之酒乃楚酒,清香遠達,綿綿悠長!康泰強忍喉中辛辣,一飲而盡,再對著應辰澤道:“心已死?”應辰澤不答,康泰繼續道:“只是因為那百家盟律法殘缺,便入極端?只是因為一次委屈便放棄全部?若他人之錯,又怎能以其誤己?況且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又何必執拗於那一點?你以為只是你受那委屈?一世祖和師傅都言語那律法有失,難道他們便不再心存良善?”應辰澤眼睛微睜,緩緩道:“律法在先,既已言明,我無怨!”康泰詫異,自己對於律法的態度是若你有失,我便自有律法。而依應辰澤所言,其心結卻不在責罰和委屈,疑惑道:“那為何再無良善?”應辰澤淡淡道:“不插手他人之事,不幫扶他人便是沒了良善?”康泰一楞,再又問道:“為何如此冷血無情?”應辰澤冷笑道:“心都死了,哪還有情?”康泰怒道:“律法責罰既已明悟,師門情誼我已言明,怎的還是如此自暴自棄?他人生死你可以不管,那兵家仇怨是否也一笑了之?”應辰澤道:“既無情亦無仇!”康泰怒道:“他人殺你,你亦不理?”應辰澤平靜道:“他人如何,與我何幹?若殺的了我,我死便是!”康泰怒不可遏指著其手中月魂道:“一世祖贈你此槍,如今真相大白,你就眼睜睜見其落於敵手?”應辰澤將月魂遞給康泰淡淡道:“代還!”康泰一把將月魂扇飛,大喊道:“那兵家龐龍超三番五次暗害我們,你不欲報仇?此槍身負一世祖至交神鍛門血海深仇。你不欲討回公道?”應辰澤冷眼看著康泰道:“我已言明,心已死!哪還有恩怨情仇?”康泰亦是冷冷道:“心已死?既無仇無怨,又如何心死?”應辰澤不再看康泰,轉過頭佯裝平靜道:“再無前方,再無牽掛!”康泰冷笑道:“哈哈,虧你深思研習本門心法十數年,他日感悟頗深的---心之所向,一往無前!如今竟然再無前方?若無前方,哪有希望?生有何意?活著便亦只是行屍走肉罷了!再無牽掛?罷了,罷了,此次回返我便叫師門不再對你有任何情誼了,以免讓你徒增牽掛!”言罷不待應辰澤再言,急忙仰頭朝著西方大喊道:“始祖,你就不要再自責了,一世祖你就不要再牽掛了,師傅你就不要再擔心他了,四祖師娘不要再枉費心機要給他做美食了。。。。”應辰澤聞言,怒發沖冠,拔地而起,月魂隨即飛回其手中,竟然直指康泰。怒吼道:“師門情誼?他們不是早就已經言語一刀兩斷!天大的委屈,我未有怨恨。違法受罰,我心甘情願,但是師門情誼有何關系?我苦苦哀求,卻終是不許,你跟我講師門情誼?”康泰見此,心中欣喜忙道:“師兄,你可知百家盟乃九大始祖費盡心機方才建立,而九大門派為了表明誠意,但凡九大門派弟子違法,必將從重處罰。而百家盟為了號召更多的修行者加入百家盟為蒼生平亂,是故若是無門無派散修,便是有功重賞,有過輕罰!你當日所為若按百家盟律法,自是難以活命,始祖乃是愛你深切,否則絕不會如此想法設法破自己所立規矩啊!”應辰澤將月魂收回猛然立於身側,冷聲道:“我又何嘗沒想過如此可能?你可知這三年我是如何過來的?三年時間,師門可有一人尋我?可有一絲音訊?我在谷外游蕩數月,難道真的沒人察覺到?”康泰聞此言,心中盡是歡愉,師兄師門情誼重若泰山,滅族之仇得報後,此便是其唯一的牽掛了,所以,幾乎偏執,卻是關心則亂。當即大笑著道:“師兄,我所言句句屬實!師門情誼絕無杜撰,皆一世祖以及師傅親口言傳,師門眾人對你與之前別無兩樣。此事,待此次出去,你我回返師門,一目了然!而之所以未有尋你,其一,始祖為你,已然徇私,百家盟律法卻又不得不保。所以短時間卻是不能尋你回谷!其二,你之初心已經達成,而前方為何卻是未知。是故入塵世,再明己心方得安樂!否則不論身在何處,皆惶惶不安。”應辰澤聞言,眼神飄忽,卻是六神無主,默默自語道:“明悟己心,尋正途,持之以恒,終得安樂!我牢記於心,卻不能用!”康泰見應辰澤如此,欣喜的上前欲拍其肩膀。應辰澤卻突然將月魂一橫,搖頭大喊:“不可能,定是誆騙我!”康泰一驚忙道:“師兄,未有半句虛言!”應辰澤卻是恍若失魂,對康泰言語毫無反應,只是自言自語。康泰正要施展身法將其控制住,淩若雨卻突然一把抓住康泰的胳膊,搖頭輕語道:“這白眼狼怕是對師門情誼深重,所以這誤會亦是較深,莫要急於一時,給其時間,切莫再激他!其神府如今已經混亂!”
第十三章妙手仁心淩公子
康泰轉身看著淩若雨面有憐色,微微點頭,便與淩若雨緩緩退到西南角倚墻而坐。看著師兄糾結掙紮,康泰心如刀絞,卻又無奈,只得靠其自己破除魔障。康泰平定心神,不再看應辰澤,轉身對著淩若雨道:“父母可有音訊?”淩若雨聞言一陣失落,緩緩搖頭。康泰道:“燕過留影,只要有蛛絲馬跡,定會尋到!”淩若雨皺眉嘆息道:“可就是沒有一絲痕跡!爺爺只說父母將我生下便攜手遠去,以妙手仁心醫治世間惡疾。去往何處,卻是毫無所知。”康泰敬佩道:“令尊如此宅心仁厚,難怪你也如此!”淩若雨皺鼻嘟囔道:“宅心仁厚?親生女兒都不管不顧?我連父母長的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康泰詫異道:“藥王自當知其模樣,幻化出來,你便知曉,怎的還不知其模樣?”淩若雨氣惱罵道:“我那老糊塗的爺爺就不讓我去尋父母,只說父母有言,只有我醫術有成,能夠拯救天下病疾時,方才會與我相見。你說天下父母哪有這麽狠心的?”康泰一陣失神,說到父母,自己卻是毫無頭緒,父母該如何對待孩兒?康泰卻是不知,不過此時,康泰心中卻生出一絲僥幸,莫非自己父母亦是如此,以此激勵自己?片刻便又搖頭自嘲。再對著淩若雨將自己身世道明。
淩若雨聽聞康泰身世,不可思議道:“我當你自小便在鬼谷,想不到竟還有如此坎坷!你那父母怎會如此狠心,將你賣給妓院?”康泰急忙道:“非也,非也。定是那些偷盜之輩所為,生母定不會如此!”淩若雨失神自語道:“如此說來,我算幸運了。”話畢便自覺言語有失,忙一手搭上康泰肩膀安慰道:“你父母或許也是有苦衷,或許也和我父母一樣。他日我們能夠頂天立地之時,或許便是重聚之日!”康泰默默的感受著淩若雨緊挨著自己的心跳,竟有些緊張,一動不動。淩若雨見康泰不言語,再觀其神色,突然站起身後退兩步,怒道:“本公子好心好意安慰你,你這淫賊居然死性不改。”康泰面紅耳赤,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淩若雨還未言語,另一個討厭的聲音傳來道:“哈哈,我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這好色之徒,身陷囫圇,還有如此雅興?老道佩服!”再又對著淩若雨道:“淩妹妹,快給老道說說,這淫賊如何你了!”淩若雨滿臉羞得通紅怒道:“郝賤人,再亂說,我毒啞你!”康泰暗惱,怎的慌不擇言。安寧嬌笑一聲道:“淩公子,莫是誤會了阿泰,阿泰可是坐懷不亂。”淩若雨悶哼一聲,捂著耳朵跑到另一半盤腿打坐起來。康泰手足無措的看著淩若雨,對一臉賤笑跑過來正要言語的郝仁怒吼一聲:“滾!”郝仁笑臉貼個爆屁股,卻也不惱,依舊大笑道:“你怎的還是如此啊?你看我曾經為尋安寧,閱遍天下美女,但如今唯安姐姐一人。”康泰轉頭怒視,郝仁哈哈大笑再又回返安寧身旁。目送郝仁走開,康泰暗自嘆口氣。
良久之後,康泰方才平覆了心神,此時可不是安然之時,近有強敵在外,遠有自強不息。如今萬不可讓大好時間蹉跎。隨即口含悟道精金,神魂合一,內心空明,冥思研習起來。自從離開百家盟山牢,便未再好好修行過,此時將這兩年的經歷,感悟一並梳理,加上悟道精金的凝神,精氣洶湧澎湃,直沖神府!安寧看著賴皮貓神色安然,便也閉目修習那幻世當空。郝仁則一臉笑意的靜靜看著。淩若雨獨自拿出奇經八脈圖仔細研習。
康泰曾經冥想最多不過一個月,而此次醒來居然已經是三個月後,而康泰卻是毫無欣喜,只因冥思研習精氣增長倒是迅猛,然而,四階在於禦氣出體磨礪凈化,如今三月時間,神府中精氣都快要充盈,但是卻精煉不足,如今依舊四階中級。不過讓康泰驚喜的是,應辰澤見其醒來,便主動上前言語道:“阿泰,你切莫誆騙我,先前所言可當真?”康泰見其言語雖然略顯冰冷,但其吞吞吐吐的樣子,卻已經說明一切。康泰大喜,連忙重重點頭,剛要再言語,應辰澤卻又獨自退回了東南角,自言自語起來。康泰閉口不言,面帶微笑的看著應辰澤,假以時日定能走出陰影!看一眼其他人,除了郝仁還是花癡一般的看著修行中的安寧,淩若雨和安寧皆冥思研習,而賴皮貓依然未有變化,只是那道虛影貌似又向前移動了丁點。隨即換了一個姿勢,側臥在地,再次冥思研習起來。
三個月後,康泰再次轉醒,此時神府中精氣已經充裕,難再聚集,需要的只是禦氣出體,磨礪凈化了。應辰澤又一次主動上前詢問道:“阿泰,一世祖和師傅他們還好嗎?”康泰笑著道:“師兄,我如今也是兩年多未回師門,待此番出去,我們一起回去。”應辰澤又自語道:“不行,我如今這般卻是令眾人失望,不行,不能這樣回去。”隨後又退回東南角。康泰由衷的歡喜,轉頭看向之前淩若雨所在,卻是不見人,再看安寧,只見安寧依然閉目修習,而郝仁還是癡笑著看著安寧,不同的是,此時郝仁正赤裸上身,趴伏在安寧身前,而身後卻是淩若雨端坐。只見淩若雨禦氣成針,直插郝仁背部穴位,一會皺眉一會欣喜,而郝仁毫無反應。康泰笑著起身,走到近前,只見淩若雨專註認真的緊,未曾擡頭看他。隨即打量了一眼賴皮貓,見依舊安然,便又看向郝仁,康泰看了一眼郝仁插著數枚精針且滲滿鮮血的背部,趕緊轉身,向著西南角疾走兩步。正在這時,淩若雨突然溫柔道:“誒,康大哥,你終於醒啦!”伴隨郝仁一聲:“終於解脫了,我的姑奶奶!”康泰渾身一顫,緩緩轉身嚴肅道:“心法有一結,我還要再次修習。失陪!”說完趕緊再倚墻坐下閉目冥思。淩若雨大喊一聲道:“你這忘恩負義的小子,本公子好言好語,你非得裝模作樣?”康泰恍若未聞,淩若雨欺身而上悄聲道:“你這淫賊占我多少次便宜,讓你幫個小忙,便如此?”康泰洩了氣般睜眼道:“我何時占你便宜?”淩若雨見此瞬間轉變神情,高興道:“我就說你最夠義氣了!我們藥王谷修為的提升在於醫術的施展,如今沒有可醫治之人,便研究針灸之術,而此術卻是需要有人配合,讓我能夠實踐!”康泰苦著臉道:“那死胖子細皮嫩肉最是適合!”淩若雨嘟囔道:“哼!一身肥膘遮蓋了穴位,害的本公子如此精湛的醫術竟然還會紮錯,這要傳出去,毀我名聲!”然後再對康泰溫柔道:“康大哥,你放心,你這筋骨健碩,穴位分明,保證無礙。”康泰趕緊道:“你有所不知,我這皮糙肉厚,你那精氣所化細針,恐怕難以紮入!”淩若雨怒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嗎?你不自主抵擋不就行了?廢話少說,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事婆婆媽媽的,一句話,幫是不幫?”隨即又悄聲道:“你都看過我,還不讓我看看你!”話畢未待康泰反應,便一把扯下其上衣,康泰見此,也不再反抗,學著郝仁模樣趴伏於地,只聞遠處傳來郝仁幸災樂禍的笑聲。
康泰赤裸上身,忍受著淩若雨的針刺,未有精氣運轉,此時卻是又疼又癢,康泰由衷羨慕那死胖子的一身肥膘。在康泰時而喊叫時而嬉笑之聲中,淩若雨卻是專心致志,一言不發。而淩若雨的精針也已經從頭紮到了腰,正當康泰暗道終於要結束之時,淩若雨竟然一把扯掉了康泰的褲帶。康泰大急,忙起身將褲子提好,淩若雨卻是皺眉惱怒道:“還未完功,你怎的起來了。快快爬好!難得你這穴位分明,乃是上佳之選!”康泰羞澀道:“那你脫我褲子作甚?”淩若雨正氣凜然道:“你這淫賊,滿腦子什麽思想?我醫家規則,醫者眼中無性別!此時你在我眼中只是一具需要被診治的軀體,無有男女,無有姓名!背部穴位已經明晰,接下來便是腿部和臀部。”康泰急忙擺手道:“這萬萬不可。”言畢便穿戴衣衫。淩若雨卻是不依不饒,但是卻對施展龍行虎步的康泰實在無可奈何,追了片刻便坐地輕泣起來。康泰現身皺眉道:“你別裝可憐啊!”淩若雨卻是不接話,只是自語道:“爹、娘,孩兒何時才能見到你們啊,孩兒也想早日修為有成,只是如今困在此處,想要刻苦修行,那狼心狗肺的小子卻也不肯助我。如此蹉跎下去,恐怕再十年亦是難以有成啊。”康泰忙打斷她道:“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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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下了玉臺,舉目看著周遭的破壞痕跡,一副苦惱的模樣。當其看向東南角時,突然閃身而至,一把抓起那個紫金碗,淚水模糊了雙眼,將其緊緊的抱在懷裏。喃喃自語個不停。良久,郝仁卻又突然一陣激靈,將紫金碗從懷中拿出,莫名其妙的盯著其看個不停。一手摸著腦袋,轉身對康泰道:“剛才我是怎麽啦?抱著個破碗哭什麽?”康泰還未回答,郝仁突然一驚,將手中紫金碗一扔,悄聲問道:“小子,你有沒有聽到它剛才說什麽?”康泰看武進般的眼神看著郝仁,再對著淩若雨道:“你藥王谷能否治這失心瘋?”淩若雨若有所思道:“這得尋到那結癥所在方可!”郝仁卻是大喊道:“千真萬確!你們沒有聽到?”康泰看著郝仁緊張的看著那地上的紫金碗,禦氣仔細查看,卻是未見那紫金碗有何異樣,便笑著道:“此間寂寥,你可全力施為,盡展演技,消遣寂寞!”話畢轉身朝著淩若雨走去。郝仁大喊道:“我未誆騙你,這碗當真與我言語。”康泰笑著道:“它說什麽?”郝仁道:“它說。。。。它說它想死我了!”康泰哈哈大笑道:“那你對它說你也想它!”郝仁對康泰翻個白眼,便不再理他,慢慢蹲在地上,竟真的與那紫金碗言語起來。郝仁驚訝道:“真的是你在喚我?”“什麽來不及了?”“你拼著耗盡精氣的風險強行破開此陣,為了喚我?”“什麽?我是你主人?我被困在此處,是你助我脫困?”“哎,說話,別睡,說清楚!”“餵,餵!”然後緩緩轉過身,一臉茫然的看著眾人,剛要開口。賴皮貓最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康泰、淩若雨、安寧皆大笑起來。賴皮貓拿起一只熊掌扔了過去,大喊道:“演技精湛,逗我開懷,賞你的!”淩若雨笑的前俯後仰道:“郝道長竟然還深谙此道!佩服!”郝仁突然大喊一聲:“真的,它真跟我說話了。”眾人見其如此嚴肅,便停了笑聲,康泰疑惑道:“這沒有靈識死物怎會言語?你莫不是幻覺?”安寧聞言,一道精魂射去,片刻後搖頭。淩若雨道:“若要得靈智,也得有基礎靈識,如此方可自行修行,突破三階方可開啟靈智,但這死物並無靈識,定是不能自我修行了。如此怎會有靈智?怎會言語?”郝仁突然道:“死物雖不能自我修行,不是還可以溫養神府,吸收精氣嗎?”康泰恍然大悟道:“是了,死物亦是可以吸收精氣,而得靈識。不過此碗我禦氣查看卻是毫無精氣痕跡。。。。。。”突然,康泰腦中一念一閃:自己腳上逐日靴九級靈器,所以當初在場之人皆未看出,而此碗會不會亦是級別高呢?如果這樣,那傳聞魂器便有了靈智,自行言語有何難?康泰想到此間,詫異的看向郝仁,郝仁似乎也想到了此間,兩人不約而同道:“魂器!”言畢,賴皮貓竟然飛也般的向著那紫金碗撲去,郝仁急忙將其抱起,仔細端詳!再拼命回憶。最終興奮的將其收入神府。賴皮貓大喊道:“我記起來了,這是我的飯碗,快給我!”郝仁不理,一腳將其踹飛。
康泰忙道:“原來便是它喚你?”郝仁自豪道:“那是!我這寶貝有情有意!”賴皮貓老遠翻身而起,正要再撲來,被安寧抱住,此時譏笑道:“死胖子原來也是個貪吃之人。”康泰又道:“它跟你說什麽?”郝仁臉色變得覆雜道:“就說我是他主人,曾經被困此地,它助我脫困,自己卻留在了這裏,此處外面大陣開啟,它耗費巨大精氣才傳喚於我。”康泰又道:“然後呢?”郝仁苦著臉道:“沒了,它說它得睡覺了。”康泰盯著郝仁拼命的看,郝仁嘆口氣道:“始祖言當年我從天而降,難道之前是在此出生?這紫金碗又是怎麽回事?”康泰再又看向顓頊大帝的屍身,郝仁見此忙又道:“是了,定是如此,當年我年幼,少不更事,多有得罪,大帝勿怪!”康泰再要問,郝仁雙手捂著頭大喊道:“不要問了,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好亂啊。”說完便又倒地昏死過去,康泰卻不知真假。
淩若雨本興奮的跑來,想要一睹魂器風采,卻見郝仁又昏迷,只好掃興的再在此間找尋。賴皮貓吃飽後趕緊讓安寧將一堆肉食全部收起,防止郝仁偷吃。眼看安寧將肉食全部收起,賴皮貓才放下心來,緩緩向著那玉臺走去。康泰坐在原地思考著此間情形:如死胖子所言,雖然被困此地,但卻是非常安全,倒無甚可擔心,而以其言語,待陣眼穩定,便可脫困。但脫困之後又當如何?這兵家龐氏定要徹底斷絕,否則永無寧日,但如今修為卻是不足,只得尋求外力,上報百家盟卻無證據,而且就算管事,恐怕最後還得是師門出手,如此反而打草驚蛇,不若直接回返師門,找始祖做主。最終康泰嘆氣搖頭自語道:“都不如自己強大的好。自強不息!從今往後再不可懈怠了。此間乃顓頊大帝所布聚氣法陣,精氣充盈,倒是修行的佳處。”康泰思緒剛定,突聞一聲嚎叫在玉臺上響起。
第十一章異象突生
只見賴皮貓一只爪子搭在那玉臺上的玉盒之上,而玉盒此時正在緩緩開啟,賴皮貓拼命的想要收回爪子卻是不能,玉盒緩緩打開,金色光芒沖天而上,到達石室頂端後再又橫向放大,直到將整個玉臺籠罩,此時看著便是一個一丈方圓的金色光柱,隨著光柱的升高,玉盒以及被吸附在上的賴皮貓也同時浮空,此時正在空中懸浮旋轉。事發突然,康泰第一時間沖了過去,想要拉住賴皮貓,卻是被光柱所擋,這光柱竟也是一處法陣。在康泰剛剛被光柱所擋之時,原本昏迷的郝仁卻也立身在了光柱前,皺眉打量著玉盒。安寧和淩若雨也先後到了近前,安寧大呼大人,卻毫無回應。淩若雨急忙拉著郝仁道:“郝道長,你不是精通陣法嗎,快救他,他救我性命,我還沒報答,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郝仁苦笑道:“我何時精通了?我也是方才憶起,不甚熟練,此間我卻是看不出陣眼,又如何能破的了此陣。”康泰焦急道:“那如何才能破陣?”郝仁皺眉道:“要麽找出陣眼,循跡而為,要麽就只能強力破除。”康泰聞言放出精氣直擊那光柱,卻毫無效果。安寧、淩若雨以及郝仁皆奮力施為,光柱卻是紋絲不動!光柱中賴皮貓嚎叫聲越來越大,四人用盡全力,卻是未有效果。淩若雨突然道:“你鬼谷鬼剎不是專攻嗎?集中一點,或許可為!”康泰聞言方才想起倚靠在玉臺另一邊的應辰澤。只見眾人都在全力施為時,他竟然紋絲不動,毫無反應。康泰急忙大聲道:“師兄!助我們破陣!”應辰澤卻還是毫無反應。康泰閃身其側,卻只見應辰澤只是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墻壁。康泰再道:“師兄!貓大人被困法陣,隨時有性命之憂,快快施展鬼剎破陣!”應辰澤卻還是毫無反應,康泰氣惱,上前抓住應辰澤的肩膀道:“師兄,你怎麽了?”應辰澤撥開康泰的手,淡淡道:“其是生是死,與我何幹?”此語一出,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皆不可思議的看著應辰澤。康泰良久惱怒道:“師兄!便不說此貓屢次救我性命,且伴我左右,我視其為摯友。便是其今日挺身而出,硬撼那龐老賊,你也不該說出如此言語啊?”淩若雨大罵道:“與你何幹?此間哪個人不是為了救你,不然怎會命懸一線,怎會困於此地?白眼狼。”安寧顫顫巍巍道:“此前聞阿泰言語你多麽英勇威猛,正直剛毅,我由衷佩服,不曾想卻是如此!”郝仁圍著法陣轉了一圈,嘆氣道:“罷了,罷了,此陣乃顓頊大帝所布,強破的話,莫說我等,或許就算鬼谷子始祖來,亦是無用。”應辰澤對眾人言語恍若未聞,站起身向著東南角走去,口中自語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天下之事,與我何幹?他人之事,與我何幹?”
康泰怒嘆一聲,不再理應辰澤,再看向賴皮貓。只見賴皮貓停止了哀嚎,神色漸漸緩和,竟隱隱有一絲笑意。當玉盒旋轉過來時,只見盒中一個虛影正與賴皮貓相對,此虛影當有賴皮貓十分之一大小,外形卻與其極度相似,而那虛影似乎在奮力向著賴皮貓爬動。看到此處,眾人心中稍安,雖然不解,但以此來看,或許對賴皮貓不會有害!眾人看了良久,卻只見那虛影卻只是移動了很小的距離。金色光柱毫無變化,其間賴皮貓與玉盒相對緩緩旋轉,唯有玉盒中虛影在一點點移動。眾人圍著光柱整整看了三天三夜,此情此景始終未有變化,而以那虛影的移動距離來看,若一直如此速度,怕是數年方能觸到賴皮貓面門吧。郝仁笑著安慰眾人道:“好了,大家不用擔心了,這賤貓命大著呢!我近日參悟此陣,非暴戾兇陣,乃祥瑞吉陣。此間看來或許是有了奇遇,這畢竟是顓頊大帝之物,當不會有壞處。各自安心!”眾人聞此言語,方才真正松了一口氣。安寧面色漸漸恢覆妖嬈嫵媚,原地盤腿坐下。淩若雨再追著郝仁道:“郝道長,這貓當真無礙?”郝仁笑道:“無礙!”康泰這面松了口氣,應辰澤那面卻又更加犯愁。
郝仁看安寧坐下,便也在其身側盤腿坐下,將紫金碗拿出給安寧言語,淩若雨跑過去一把搶過郝仁紫金碗,郝仁急忙道:“慢些,輕些!”淩若雨笑道:“郝道長,你如今也是修為有成的高人,怎如此小氣?若這真是魂器,還怕弄壞不成?”郝仁急道:“當然是魂器,你見哪個靈器能夠自主言語?”淩若雨端詳的仔細,口中喃喃道:“魂器竟是這樣的?有何神通?”說完便放出一道精氣,想要溶於其間,然而紫金碗卻是毫無反應。試了幾次都無果,突然再又放出一道精氣直擊紫金碗,郝仁見此,急忙飛身搶了過來,急道:“你作甚?打我碗幹什麽?”淩若雨惱道:“我放出精氣怎麽毫無反應?你莫不是弄錯了,讓我幫你試試,或許根本就是一凡物。”郝仁趕緊將其收到神府,笑道:“魂器認主,且你修為不夠,如何能夠駕馭啊?”淩若雨不甘心,忙哀求道:“郝道長,那你給我展示下魂器神威,讓我開開眼啊。”郝仁斷然拒絕道:“那不行,這魂器之威豈是隨便展示的?魂器一出天地變色!”淩若雨忙拉著郝仁衣袖不斷哀求。郝仁不厭其煩,趕緊抽手道:“男女授受不親,莫要如此!”淩若雨哼一聲道:“虧你道家高徒,怎的守那儒家之禮?”安寧見此,嬌笑一聲道:“郝道長,難得淩妹妹有此興致,你就施展一二吧。”郝仁看著安寧,眼神瞬間溫柔,但卻苦著臉嘆口氣道:“不是我不想施展,而是,我已試過無數遍,均無反應。”淩若雨聞言大笑道:“哈哈,我就說魂器怎會是這模樣,定當是威風凜凜,驚艷四座!這根本就是一破碗而已!”郝仁剛要反駁,卻又徑直深呼一口氣,自語道:“是與不是,非爭而定!爭有何意?”便轉過頭與安寧言語,不再理會淩若雨。淩若雨見郝仁不理她,卻對著安寧笑的溫柔,一下閃身到郝仁與安寧之間,看著安寧精美絕倫的臉龐,妖艷嫵媚的眼眸,一顰一笑勾人神魂。疑惑道:“是不是你們狐族皆如此?”安寧還未回話,郝仁搶著道:“非也,非也,狐族雖風姿卓越,但也有差異,而安姐姐之貌可是天賦異稟,狐族之最!”安寧嬌笑一聲道:“郝道長莫要胡言,我狐族容貌隨心,非天生。而世人心中之美又各不相同,豈有比較!”郝仁不理會淩若雨鄙夷的眼神,只是笑著道:“反正我心中安姐姐最美!”淩若雨嗤之以鼻道:“我哪有這麽膚淺,怎會問皮囊。我問是否你狐族皆嫵媚妖嬈?是否都難以看出修為?”郝仁忙道:“這真善美皆大愛,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令人賞心悅目,如何膚淺了?”淩若雨聞言惱怒大喊:“虧我尊你是道家高徒,怎得老是賤兮兮的搶人言語?我問這狐修,與你何幹,你名字當是少了一個字!”郝仁聞言非但不閉口反而笑的更燦爛道:“我與安姐姐不分彼此。”然後再又疑惑道:“我名字少了什麽字?”淩若雨冷哼一聲,嘴裏蹦出一個“賤”字,安寧莞爾一笑,拉住郝仁,再將狐族特異一並告知淩若雨。淩若雨驚訝之後便是輕笑道:“那這天賦中並沒有少穿衣衫這一條啊?”安寧聞言,眼眸變幻,隨即仰面輕笑道:“妹妹與我言語不需如此婉轉!自紅塵煉心以來,汙言穢語,善意良言從不曾少,我心篤定。我心中衣衫嚴實,這外面便是赤身裸體又何妨?”淩若雨不置可否的看著她,良久緩緩轉身,嘴裏嘟囔一聲:“沒看我男兒打扮嗎?非得叫妹妹?”說完便往西面玉石墻壁走去。郝仁在後面笑著大叫:“淩妹妹,淩妹妹!”淩若雨回頭大喊一聲:“郝賤人!”
第十二章師兄心殤
應辰澤一人斜臥東南角,安寧為了賴皮貓神府中幾乎全部裝的都是賴皮貓所愛肉食,而這應辰澤神府中恐怕盡是烈酒!康泰立身應辰澤身側,盯著其面容失神,心道:“師兄往昔因心中有恨是故冷酷剛毅,而如今面容少了恨意,少了剛烈,取而代之的是頹廢和讓人失望的平靜。由此可見師兄並未懷恨師門,但是這種貌似豁達卻是心如死灰的寂靜,定是還有怨。”康泰挨著應辰澤坐下,搶過其手上酒壺猛灌一口,卻是辛辣入心,竟是秦酒!秦酒辛辣刺喉,非世人所愛,郝仁與賴皮貓常飲之酒乃楚酒,清香遠達,綿綿悠長!康泰強忍喉中辛辣,一飲而盡,再對著應辰澤道:“心已死?”應辰澤不答,康泰繼續道:“只是因為那百家盟律法殘缺,便入極端?只是因為一次委屈便放棄全部?若他人之錯,又怎能以其誤己?況且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又何必執拗於那一點?你以為只是你受那委屈?一世祖和師傅都言語那律法有失,難道他們便不再心存良善?”應辰澤眼睛微睜,緩緩道:“律法在先,既已言明,我無怨!”康泰詫異,自己對於律法的態度是若你有失,我便自有律法。而依應辰澤所言,其心結卻不在責罰和委屈,疑惑道:“那為何再無良善?”應辰澤淡淡道:“不插手他人之事,不幫扶他人便是沒了良善?”康泰一楞,再又問道:“為何如此冷血無情?”應辰澤冷笑道:“心都死了,哪還有情?”康泰怒道:“律法責罰既已明悟,師門情誼我已言明,怎的還是如此自暴自棄?他人生死你可以不管,那兵家仇怨是否也一笑了之?”應辰澤道:“既無情亦無仇!”康泰怒道:“他人殺你,你亦不理?”應辰澤平靜道:“他人如何,與我何幹?若殺的了我,我死便是!”康泰怒不可遏指著其手中月魂道:“一世祖贈你此槍,如今真相大白,你就眼睜睜見其落於敵手?”應辰澤將月魂遞給康泰淡淡道:“代還!”康泰一把將月魂扇飛,大喊道:“那兵家龐龍超三番五次暗害我們,你不欲報仇?此槍身負一世祖至交神鍛門血海深仇。你不欲討回公道?”應辰澤冷眼看著康泰道:“我已言明,心已死!哪還有恩怨情仇?”康泰亦是冷冷道:“心已死?既無仇無怨,又如何心死?”應辰澤不再看康泰,轉過頭佯裝平靜道:“再無前方,再無牽掛!”康泰冷笑道:“哈哈,虧你深思研習本門心法十數年,他日感悟頗深的---心之所向,一往無前!如今竟然再無前方?若無前方,哪有希望?生有何意?活著便亦只是行屍走肉罷了!再無牽掛?罷了,罷了,此次回返我便叫師門不再對你有任何情誼了,以免讓你徒增牽掛!”言罷不待應辰澤再言,急忙仰頭朝著西方大喊道:“始祖,你就不要再自責了,一世祖你就不要再牽掛了,師傅你就不要再擔心他了,四祖師娘不要再枉費心機要給他做美食了。。。。”應辰澤聞言,怒發沖冠,拔地而起,月魂隨即飛回其手中,竟然直指康泰。怒吼道:“師門情誼?他們不是早就已經言語一刀兩斷!天大的委屈,我未有怨恨。違法受罰,我心甘情願,但是師門情誼有何關系?我苦苦哀求,卻終是不許,你跟我講師門情誼?”康泰見此,心中欣喜忙道:“師兄,你可知百家盟乃九大始祖費盡心機方才建立,而九大門派為了表明誠意,但凡九大門派弟子違法,必將從重處罰。而百家盟為了號召更多的修行者加入百家盟為蒼生平亂,是故若是無門無派散修,便是有功重賞,有過輕罰!你當日所為若按百家盟律法,自是難以活命,始祖乃是愛你深切,否則絕不會如此想法設法破自己所立規矩啊!”應辰澤將月魂收回猛然立於身側,冷聲道:“我又何嘗沒想過如此可能?你可知這三年我是如何過來的?三年時間,師門可有一人尋我?可有一絲音訊?我在谷外游蕩數月,難道真的沒人察覺到?”康泰聞此言,心中盡是歡愉,師兄師門情誼重若泰山,滅族之仇得報後,此便是其唯一的牽掛了,所以,幾乎偏執,卻是關心則亂。當即大笑著道:“師兄,我所言句句屬實!師門情誼絕無杜撰,皆一世祖以及師傅親口言傳,師門眾人對你與之前別無兩樣。此事,待此次出去,你我回返師門,一目了然!而之所以未有尋你,其一,始祖為你,已然徇私,百家盟律法卻又不得不保。所以短時間卻是不能尋你回谷!其二,你之初心已經達成,而前方為何卻是未知。是故入塵世,再明己心方得安樂!否則不論身在何處,皆惶惶不安。”應辰澤聞言,眼神飄忽,卻是六神無主,默默自語道:“明悟己心,尋正途,持之以恒,終得安樂!我牢記於心,卻不能用!”康泰見應辰澤如此,欣喜的上前欲拍其肩膀。應辰澤卻突然將月魂一橫,搖頭大喊:“不可能,定是誆騙我!”康泰一驚忙道:“師兄,未有半句虛言!”應辰澤卻是恍若失魂,對康泰言語毫無反應,只是自言自語。康泰正要施展身法將其控制住,淩若雨卻突然一把抓住康泰的胳膊,搖頭輕語道:“這白眼狼怕是對師門情誼深重,所以這誤會亦是較深,莫要急於一時,給其時間,切莫再激他!其神府如今已經混亂!”
第十三章妙手仁心淩公子
康泰轉身看著淩若雨面有憐色,微微點頭,便與淩若雨緩緩退到西南角倚墻而坐。看著師兄糾結掙紮,康泰心如刀絞,卻又無奈,只得靠其自己破除魔障。康泰平定心神,不再看應辰澤,轉身對著淩若雨道:“父母可有音訊?”淩若雨聞言一陣失落,緩緩搖頭。康泰道:“燕過留影,只要有蛛絲馬跡,定會尋到!”淩若雨皺眉嘆息道:“可就是沒有一絲痕跡!爺爺只說父母將我生下便攜手遠去,以妙手仁心醫治世間惡疾。去往何處,卻是毫無所知。”康泰敬佩道:“令尊如此宅心仁厚,難怪你也如此!”淩若雨皺鼻嘟囔道:“宅心仁厚?親生女兒都不管不顧?我連父母長的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康泰詫異道:“藥王自當知其模樣,幻化出來,你便知曉,怎的還不知其模樣?”淩若雨氣惱罵道:“我那老糊塗的爺爺就不讓我去尋父母,只說父母有言,只有我醫術有成,能夠拯救天下病疾時,方才會與我相見。你說天下父母哪有這麽狠心的?”康泰一陣失神,說到父母,自己卻是毫無頭緒,父母該如何對待孩兒?康泰卻是不知,不過此時,康泰心中卻生出一絲僥幸,莫非自己父母亦是如此,以此激勵自己?片刻便又搖頭自嘲。再對著淩若雨將自己身世道明。
淩若雨聽聞康泰身世,不可思議道:“我當你自小便在鬼谷,想不到竟還有如此坎坷!你那父母怎會如此狠心,將你賣給妓院?”康泰急忙道:“非也,非也。定是那些偷盜之輩所為,生母定不會如此!”淩若雨失神自語道:“如此說來,我算幸運了。”話畢便自覺言語有失,忙一手搭上康泰肩膀安慰道:“你父母或許也是有苦衷,或許也和我父母一樣。他日我們能夠頂天立地之時,或許便是重聚之日!”康泰默默的感受著淩若雨緊挨著自己的心跳,竟有些緊張,一動不動。淩若雨見康泰不言語,再觀其神色,突然站起身後退兩步,怒道:“本公子好心好意安慰你,你這淫賊居然死性不改。”康泰面紅耳赤,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淩若雨還未言語,另一個討厭的聲音傳來道:“哈哈,我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這好色之徒,身陷囫圇,還有如此雅興?老道佩服!”再又對著淩若雨道:“淩妹妹,快給老道說說,這淫賊如何你了!”淩若雨滿臉羞得通紅怒道:“郝賤人,再亂說,我毒啞你!”康泰暗惱,怎的慌不擇言。安寧嬌笑一聲道:“淩公子,莫是誤會了阿泰,阿泰可是坐懷不亂。”淩若雨悶哼一聲,捂著耳朵跑到另一半盤腿打坐起來。康泰手足無措的看著淩若雨,對一臉賤笑跑過來正要言語的郝仁怒吼一聲:“滾!”郝仁笑臉貼個爆屁股,卻也不惱,依舊大笑道:“你怎的還是如此啊?你看我曾經為尋安寧,閱遍天下美女,但如今唯安姐姐一人。”康泰轉頭怒視,郝仁哈哈大笑再又回返安寧身旁。目送郝仁走開,康泰暗自嘆口氣。
良久之後,康泰方才平覆了心神,此時可不是安然之時,近有強敵在外,遠有自強不息。如今萬不可讓大好時間蹉跎。隨即口含悟道精金,神魂合一,內心空明,冥思研習起來。自從離開百家盟山牢,便未再好好修行過,此時將這兩年的經歷,感悟一並梳理,加上悟道精金的凝神,精氣洶湧澎湃,直沖神府!安寧看著賴皮貓神色安然,便也閉目修習那幻世當空。郝仁則一臉笑意的靜靜看著。淩若雨獨自拿出奇經八脈圖仔細研習。
康泰曾經冥想最多不過一個月,而此次醒來居然已經是三個月後,而康泰卻是毫無欣喜,只因冥思研習精氣增長倒是迅猛,然而,四階在於禦氣出體磨礪凈化,如今三月時間,神府中精氣都快要充盈,但是卻精煉不足,如今依舊四階中級。不過讓康泰驚喜的是,應辰澤見其醒來,便主動上前言語道:“阿泰,你切莫誆騙我,先前所言可當真?”康泰見其言語雖然略顯冰冷,但其吞吞吐吐的樣子,卻已經說明一切。康泰大喜,連忙重重點頭,剛要再言語,應辰澤卻又獨自退回了東南角,自言自語起來。康泰閉口不言,面帶微笑的看著應辰澤,假以時日定能走出陰影!看一眼其他人,除了郝仁還是花癡一般的看著修行中的安寧,淩若雨和安寧皆冥思研習,而賴皮貓依然未有變化,只是那道虛影貌似又向前移動了丁點。隨即換了一個姿勢,側臥在地,再次冥思研習起來。
三個月後,康泰再次轉醒,此時神府中精氣已經充裕,難再聚集,需要的只是禦氣出體,磨礪凈化了。應辰澤又一次主動上前詢問道:“阿泰,一世祖和師傅他們還好嗎?”康泰笑著道:“師兄,我如今也是兩年多未回師門,待此番出去,我們一起回去。”應辰澤又自語道:“不行,我如今這般卻是令眾人失望,不行,不能這樣回去。”隨後又退回東南角。康泰由衷的歡喜,轉頭看向之前淩若雨所在,卻是不見人,再看安寧,只見安寧依然閉目修習,而郝仁還是癡笑著看著安寧,不同的是,此時郝仁正赤裸上身,趴伏在安寧身前,而身後卻是淩若雨端坐。只見淩若雨禦氣成針,直插郝仁背部穴位,一會皺眉一會欣喜,而郝仁毫無反應。康泰笑著起身,走到近前,只見淩若雨專註認真的緊,未曾擡頭看他。隨即打量了一眼賴皮貓,見依舊安然,便又看向郝仁,康泰看了一眼郝仁插著數枚精針且滲滿鮮血的背部,趕緊轉身,向著西南角疾走兩步。正在這時,淩若雨突然溫柔道:“誒,康大哥,你終於醒啦!”伴隨郝仁一聲:“終於解脫了,我的姑奶奶!”康泰渾身一顫,緩緩轉身嚴肅道:“心法有一結,我還要再次修習。失陪!”說完趕緊再倚墻坐下閉目冥思。淩若雨大喊一聲道:“你這忘恩負義的小子,本公子好言好語,你非得裝模作樣?”康泰恍若未聞,淩若雨欺身而上悄聲道:“你這淫賊占我多少次便宜,讓你幫個小忙,便如此?”康泰洩了氣般睜眼道:“我何時占你便宜?”淩若雨見此瞬間轉變神情,高興道:“我就說你最夠義氣了!我們藥王谷修為的提升在於醫術的施展,如今沒有可醫治之人,便研究針灸之術,而此術卻是需要有人配合,讓我能夠實踐!”康泰苦著臉道:“那死胖子細皮嫩肉最是適合!”淩若雨嘟囔道:“哼!一身肥膘遮蓋了穴位,害的本公子如此精湛的醫術竟然還會紮錯,這要傳出去,毀我名聲!”然後再對康泰溫柔道:“康大哥,你放心,你這筋骨健碩,穴位分明,保證無礙。”康泰趕緊道:“你有所不知,我這皮糙肉厚,你那精氣所化細針,恐怕難以紮入!”淩若雨怒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嗎?你不自主抵擋不就行了?廢話少說,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事婆婆媽媽的,一句話,幫是不幫?”隨即又悄聲道:“你都看過我,還不讓我看看你!”話畢未待康泰反應,便一把扯下其上衣,康泰見此,也不再反抗,學著郝仁模樣趴伏於地,只聞遠處傳來郝仁幸災樂禍的笑聲。
康泰赤裸上身,忍受著淩若雨的針刺,未有精氣運轉,此時卻是又疼又癢,康泰由衷羨慕那死胖子的一身肥膘。在康泰時而喊叫時而嬉笑之聲中,淩若雨卻是專心致志,一言不發。而淩若雨的精針也已經從頭紮到了腰,正當康泰暗道終於要結束之時,淩若雨竟然一把扯掉了康泰的褲帶。康泰大急,忙起身將褲子提好,淩若雨卻是皺眉惱怒道:“還未完功,你怎的起來了。快快爬好!難得你這穴位分明,乃是上佳之選!”康泰羞澀道:“那你脫我褲子作甚?”淩若雨正氣凜然道:“你這淫賊,滿腦子什麽思想?我醫家規則,醫者眼中無性別!此時你在我眼中只是一具需要被診治的軀體,無有男女,無有姓名!背部穴位已經明晰,接下來便是腿部和臀部。”康泰急忙擺手道:“這萬萬不可。”言畢便穿戴衣衫。淩若雨卻是不依不饒,但是卻對施展龍行虎步的康泰實在無可奈何,追了片刻便坐地輕泣起來。康泰現身皺眉道:“你別裝可憐啊!”淩若雨卻是不接話,只是自語道:“爹、娘,孩兒何時才能見到你們啊,孩兒也想早日修為有成,只是如今困在此處,想要刻苦修行,那狼心狗肺的小子卻也不肯助我。如此蹉跎下去,恐怕再十年亦是難以有成啊。”康泰忙打斷她道:“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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