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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溫潤如玉 偏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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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泰一路向北,隨遇而安。四處打聽哪有能夠修行仙法的山門教派。得到的全是看武進一般的眼神和譏笑嘲弄!這日,康泰到了鄭國國都,新鄭。雖比不上宋國彭城的繁華商賈,但畢竟國都所在,繁榮昌盛,人們安居樂業。康泰遠遠看見一酒肆食坊置於閣樓之上,食飲之際,樓下景致一覽無餘,當真好氣派。遂擡腳上樓,坐於窗邊,一邊食飲一邊打量著這閣樓上眾人,眾人頻頻偷看西南角,只見西南角有3人,兩名婢女立身一姑娘身後,那姑娘約莫桃李年華,身著桃粉衣衫,輕施粉黛,眉目清秀,好生俊俏。正在康泰出神之際,一陣拍手聲響起,康泰回頭,但見食坊入口處,一個身著羽衣,頭戴華冠,手持折扇,臉龐秀氣修長,膚若溫玉的偏偏佳公子正溫柔的看著食坊西南角那位姑娘拍手稱好。姑娘席地而坐,看著窗外發呆。聽見拍手聲轉回頭來,見偏偏公子朝她鼓掌,面有羞澀,低頭不語。姑娘羞澀一低頭,康泰看的心曠神怡,心道嬌美如花!但那羽衣公子卻開口道:“本道凡夫俗地,哪知經意回首,便見仙體臨凡,莫非,在下到得仙土?”那姑娘聽此言,臉更紅了,稍微擡頭看向羽衣公子,雙眼盈盈,便再次低頭不語。此時閣樓眾人嗤之以鼻,更有甚者直罵:登徒浪子。羽衣公子無視眾人言語又道:“仙子不但容顏嬌美,這矜持婉約的性子更是惹人憐愛。得見仙子,神清氣爽,溫某大幸。可否對面而坐?”閣樓之人更是暗罵:輕浮。見那姑娘微微點頭,便小聲叫丫鬟對面鋪席。然而姑娘背後2丫鬟此時正盯著羽衣公子看的出神,全然不知姑娘的吩咐。羽衣公子見姑娘點頭便道:“謝仙子。”便自顧自拉過一席,與姑娘對面席地而坐。羽衣公子坐的隨意,坐下便道:“仙子不必緊張,溫某只為賞美而來,言之由衷,感嘆姑娘美貌。姑娘可知:每日賞美一刻鐘,便可益壽延年。”姑娘此時微微擡起頭,疑惑的看著公子道:“何處有此一說?不曾聽聞。”羽衣公子道:“乃師尊所言,世人萬千,容貌各異,然唯美貌者,賞之心曠神怡。”姑娘又道:“那何為美?”羽衣公子展扇道:“世間之美,唯兩種。一者,本無情感,觀之美。二者,心中有情,觀之美。一者乃自美。二者乃他美。”姑娘思索片刻笑道:“然也!”姑娘又接著問道:“自美者,如何?”羽衣公子道:“各人賞美標準並不相同。我只知我眼中,姑娘為自美者。”姑娘再次嬌羞低下頭。。。。。。羽衣公子和桃衫姑娘言之歡喜,過了良久,只見那姑娘羞紅了臉道:“敢問公子,此時,小女子是否他美者?”康泰聞此,心中暗笑:“這女子已然懷春了,這浪子好手段。”但見羽衣公子坦然一笑道:“仙子自美,溫某賞析,別無他想。”康泰聞此目瞪口呆,心道:“這讓那女子好生羞愧,這浪子太不解風情。”只見那女子聞言,臉羞的更紅了,但過了片刻,居然臉色恢覆正常,對羽衣公子一笑道:“公子正人君子,小女子拜謝。”康泰聽得出神,初看那羽衣公子,本以為是一輕浮浪子,聞之言語,卻發現皆為常人心中之念。居然是真情表達,說出了心中真實所想。康泰不由暗道:“我對文紓姐姐愛慕多時,卻終究不敢表達心中所想,致使經常莫名後悔。那曲阜農夫明明對花姑有情,卻非不表,致使兩人各自孤寂。更有甚者,明明心中對她無意,卻受世俗歪理影響,不表真心,弄得雙雙悲傷。這世間之人面對情感,大多也是言之有虛,故意遮掩,弄巧成真,倒不如這羽衣公子,對美好的事物坦然的表達自己的心聲。君子坦蕩蕩。”想到此處,康泰情不自禁的朝羽衣公子拱手道:“公子坦蕩,言之由衷!”此時那姑娘告辭離去,羽衣公子看向康泰,瀟灑一笑:“世間知我者,唯師尊與賢弟。不醉不歸!”說完徑直走了過來。康泰嘆其瀟灑不羈,再叫上酒食。兩人對飲。康泰拱手道:“兄臺灑脫不羈,豪放自在,小弟佩服。”羽衣公子揮揮手笑道:“隨心所欲,人之天性,但又有誰可以真正灑脫啊,我也只是在不斷參悟,離灑脫二字還差的遠。”康泰道:“公子能夠直言心中所想,已是世人難以做到的。而且還能夠面對情愛,不為所動,更是難上加難。”羽衣公子道:“非也非也,我並非能夠不受情愛困擾,而是那並非我所愛。況且,我所修行便是情愛之道。”康泰忽然激動道:“公子乃是修仙之人?”羽衣公子笑道:“哈哈,愚昧,這世上哪有什麽神仙。皆為凡人修行而已?”康泰又忙道:“那公子是也不是?”羽衣公子點頭:“然!”康泰心中頓時有了底,道門遇挫又被抓入軍營,眼看離修行越來越遠了,今天居然就偶遇修行之人。急忙施禮道:“公子。。”康泰話沒說完,羽衣公子便將其托起道:“既然讚我灑脫,自己為何還如此繁禮?我乃溫如玉,有話但講無妨,不必多禮。”康泰想起儒門不能共鳴就是因為自己難以接受那繁禮,頓時羞愧。急忙又道:“那公子所修何門何派?能否教我修行之法?”溫如玉道:“哈哈,修行之法!你可知道,何為修行?”康泰道:“思想共鳴,感悟精氣。”溫如玉詫異道:“你居然知曉!”康泰於是將自己從決心修行,再到儒門、道門沒能感悟精氣的過程簡單告知。溫如玉笑道:“好一個心之所向,一往無前。哈哈,你可知那儒門和道門乃是天下修行界的泰山北鬥,其始祖孔子和老子乃是當今修行界修為最高的九人中兩位。門派越大的,其思想心法就越是適合大眾,門派越小的,其思想心法就越是狹隘或者極端。儒家、道門乃大宗大派,你居然都無法共鳴。”康泰聞言,才知道自己起點有多高,臉拉的更長了。溫如玉又道:“思想共鳴、感悟精氣是修行的基礎。當能夠和某種思想心法共鳴,並感悟到精氣後,就需要冥思研習該思想心法,這個過程是練氣階段,通過深度冥思,大腦神府會產生越來越多的精神力,稱之為精氣。當精氣增多到一定程度,它便會游走全身經脈、骨骼,便是第二階段洗經伐髓,當精氣遍走全身血肉,經脈,骨骼之後,精氣便會匯集與神府,此時便是第三階段:聚氣。精氣聚於神府後,我們便可以操縱精氣,第三階段精氣不足,不足以支持精氣外放,精氣只能圍繞身體,此時各門派便有其不同的功法,操控精氣,當神府精氣聚到充盈之時,便到了第四階段,禦氣,此時精氣足夠外放,精氣可操控出體。到了四階後,一方面需要更加深度的思考思想心法增加精氣,一方面還需要不斷地禦氣出體,磨礪精煉,初始聚集的精氣不純凈,精氣呈霧氣狀,待得不斷禦氣出體磨礪外放,將其雜質去處,便到了第五階,返虛,此時精氣無色無形。然後再往後便是不斷的增加精氣,由氣變液,再由液變固,具體我就不知曉了,因為我門師尊還未達到第五階。據說世間目前為止達到最高的境界便是八階精丹,精氣固化,以丹丸形式沈浮於神府之中。”康泰聽完,目瞪口呆,修行居然還有這麽多階段。溫如玉繼續道:“我乃絕情谷掌門親傳大弟子。我門心法專研情愛,講究人間情愛虛幻,多情自古成空。所以修行便是歷經情愛,多情人間,最終脫離情愛,絕情絕義。我之所以一見美麗女子便直言稱讚,乃本門思想心法之多情作祟。”康泰聽得糊裏糊塗,情愛修行,聞所未聞。康泰仔細思索溫如玉所言絕情谷思想心法:“人間情愛虛幻,多情自古成空,歷盡世間情愛,最終絕情!”溫如玉見康泰皺眉苦思,隨即坦言道:“我門心法至今尚未參透,能走到何時,亦是未知。想我師尊參悟百年,亦無法度過絕情難關,所以修為止於四階,百年難以寸進。你既志在修行,勸你還是擇名門大派,其思想心法已經驗證,或可登峰造極,再創神跡也未嘗不可。”康泰疑惑的看著溫如玉道:“既然你門思想心法未證,你又為何不另擇他途?”溫如玉搖搖頭道:“我已修行多年,況且本門思想心法亦有希望。只是絕情難再人心。想我溫如玉,世人只道公子溫如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只有我知我是多麽希望絕情斷義,狂風配烈酒,孤獨的自由!”康泰不明所以,默然不知如何答話。正在此時,樓下卻傳來一聲:“好一個狂風配烈酒,孤獨的自由!”康泰回望,只見3人已經到了閣樓之中,此3人身著五行八卦灰衣,手持寶劍,正看向溫如玉,溫如玉頭也不回,一邊倒酒一邊道:“請幫我轉告貴派月華師妹,溫某已經絕情斷義,不再留戀世間情愛。各自安好!”那3人卻不答話只道:“此處凡夫俗子之地,我們尋一僻靜之地說話。”溫如玉不理,笑著對康泰道:“凡夫俗子只道我登徒浪子,你卻能看破虛妄,知己難求。哈哈,可惜了這酒食,罷了,走也!”話畢溫如玉便莫名消失,康泰轉頭看那身穿八卦灰衣之人,3人亦是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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