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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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垂下眸子，掩去心中所想，走到杜笙面前，“真是抱歉，杜大娘子，剛才那一球，是我不小心揮出去的，我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你……咳咳，再忍忍。”
看著杜笙此刻慘不忍睹到有些滑稽的臉，李琰有種想笑的沖動。但是作為罪魁禍首，若是他此刻笑出來，一定會引發眾怒的。
好好的一場馬球賽，因為這場流血事故，自然不可能再進行下去了。
回府後，姜覆將姜嫄送回院子，叮囑她：“練功既已開始，就不可懈怠，有什麽不懂的，嫄嫄立刻來告訴我，或者派人叫我，嗯？”
“我知道的大哥，你就等著到時被我打敗吧。”
姜覆低低一笑，湊近她耳邊，“好，我等著嫄嫄將我壓在身下的那天。”
一言不合就開黃腔！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哥。
姜嫄睇了他一眼，將他轉過身推著他的背往外走，“好了大哥，秋試馬上就到了，你快去讀書吧，要是考砸了，讓我做不成……狀元郎的妹妹，我可不饒你。”
其實她想說的是狀元郎的夫人，但“夫人”二字羞恥度太大，她臉皮還沒那麽厚，可以毫無障礙地說出來。
姜覆卻像是意會到了，深深看她一眼，克制地伸手觸了觸她的臉，戀戀道：“那我走了，有什麽事便讓輕紅幾個去找我。”
院子外一株碩大的梧桐樹後，姜妘看著裏頭黏黏糊糊的兩人，眼中似淬了毒般，心裏恨出血來。
為什麽！同樣是他的妹妹，他卻對姜嫄那個賤人那麽好！對她卻看都不想看一眼！
搶了父親的寵愛還不算，連大哥都要跟她搶！賤人！她怎麽不去死！
“大哥！”姜妘從樹後轉出來，泫然欲泣地望著他。
姜覆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就像沒聽到她的話一般繼續往前走。
“大哥，我有話跟你說！事關你的身世！”
姜覆腦袋微側，“跟我來。”
姜妘大喜，忙跟了上去。
姜覆進入亭中，負手而立，並不坐下，顯然不打算多待，“說吧。”
姜妘朝他走去，卻在他冰雪般的目光逼迫下，不得不停在距他還有四五步遠的位置。
“大哥，杜鐘那個混帳，他……他毀了我的清白！”姜妘捂臉痛哭，肩膀聳動著，好不脆弱可憐。
只是她面前的人卻完全無動於衷，“所以？”
姜妘身子一僵，擡起臉來，眼中射出刻苦的恨意，“我才不要嫁給這種人！大哥，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你幫我把他除掉！讓他消失在這個世上！這樣我就不用嫁給他了，好不好？”
她小心地上前一步，滿含希冀地望著他，目光癡癡的，眼底蘊含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瘋狂。
“不好。”
“為什麽？”
因為這是她該付出的代價！若非看在這麽多年的兄妹名分上，膽敢動他心尖尖上的人，她的下場絕不會這麽簡單。
本以為她真的知道什麽，現在看來不過是借機跟他搭上話而已，姜覆再沒心思聽她說什麽，大步離開。
姜妘沖他的背影喊道：“你站住！我知道你不是我大哥，若是你不幫我，我就將你的身世說出去！”
“你怎麽知道的？”
見他重新走回來，姜妘臉上笑開，“小時候我有一次偷偷躲到父親的書房，後來忘記出來，在書架後面睡著了，醒來時無意間聽到你跟父親的對話。”
見他沒有說話，她上前一步，“你不是我大哥，你是……皇子，準確的說，是前朝餘孽所出，一旦你的身份暴露出去，你將萬劫不覆，我說的可對，大哥？”
她貼近他的身體，靠在他胸前，深吸一口他身上清冽的氣息，臉上露出享受沈迷的表情。
見姜覆沒有像往日那般不假辭色地推開她，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她故意湊近他耳邊，呵氣如蘭，“所以呀，你一定得幫我，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一小小心說漏了嘴，到時候……”
姜妘伏在他肩頭，笑得得意又嫵媚，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姜妘吃吃笑了一陣，“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一雙眼睛毫無波瀾，她背後寒毛直豎，下意識覺得危險，直覺告訴她現在應該立即離得他遠遠的，可她實在不甘心！
怕什麽！自己握住了他的把柄，除非他不怕被人知道，否則就得受制於她。別說讓他親自己，以後她還要讓他狠狠折磨姜嫄那個賤人！讓她生不如死！
想到痛快處，姜妘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以往真是傻啊，怎麽早沒想到拿這個把柄要挾他呢？不然他早都是自己的了。不過，現在也不晚。
可惜她忘了一點，實力不對等的兩個人，談什麽威脅把柄，不過是笑話而已。
姜覆輕飄飄伸出一只手掐住她脖子，動作間沒有絲毫殺氣，“還有誰知道？”
姜妘眼睛驀地睜大，楞楞地看著他，似乎不相信他竟然會這樣對待她。然而他不帶絲毫煙火氣的眸子告訴她，他確實想殺了她！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不費吹灰之力。
她頓時如墜深淵，再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地認識到他的可怕。
“沒有，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她艱難出聲。
“很好。”姜覆朝她嘴裏丟進去一顆藥丸，將她甩出去。
“你給我吃的什麽？”姜妘驚恐不已，摳著喉嚨想把東西吐出來，卻已經晚了，藥丸已經落入她腹中，很快就會發揮作用。
藥丸乃是幻神丹，顧名思義，吃下後會讓人產生幻覺，不斷重覆曾經歷過的最可怕的一幕，直到精神耗盡、神思枯竭，一命嗚呼。
不過從脈象上來看，和得了癔癥的狀況相似，一般人也診斷不出來。
“娘子——你在哪兒？”一道聲音傳來。
姜妘眼中驀地迸發出光彩，手腳並爬地逃出亭子，恨不能離得姜覆遠遠的。
“二娘子，侯府來人了，夫人讓奴婢請您過去一趟。”
丫鬟註意到姜嫄神情有些不對勁，不由拍了拍她的肩，“二娘子，您怎麽了？”
“啊！別過來！混蛋！不許碰我——”姜妘猛地推開丫鬟，尖聲叫喊著跑走了。
丫鬟驚疑不定，“二娘子這是怎麽了？失心瘋了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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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杜笙此刻慘不忍睹到有些滑稽的臉，李琰有種想笑的沖動。但是作為罪魁禍首，若是他此刻笑出來，一定會引發眾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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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後，姜覆將姜嫄送回院子，叮囑她：“練功既已開始，就不可懈怠，有什麽不懂的，嫄嫄立刻來告訴我，或者派人叫我，嗯？”
“我知道的大哥，你就等著到時被我打敗吧。”
姜覆低低一笑，湊近她耳邊，“好，我等著嫄嫄將我壓在身下的那天。”
一言不合就開黃腔！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哥。
姜嫄睇了他一眼，將他轉過身推著他的背往外走，“好了大哥，秋試馬上就到了，你快去讀書吧，要是考砸了，讓我做不成……狀元郎的妹妹，我可不饒你。”
其實她想說的是狀元郎的夫人，但“夫人”二字羞恥度太大，她臉皮還沒那麽厚，可以毫無障礙地說出來。
姜覆卻像是意會到了，深深看她一眼，克制地伸手觸了觸她的臉，戀戀道：“那我走了，有什麽事便讓輕紅幾個去找我。”
院子外一株碩大的梧桐樹後，姜妘看著裏頭黏黏糊糊的兩人，眼中似淬了毒般，心裏恨出血來。
為什麽！同樣是他的妹妹，他卻對姜嫄那個賤人那麽好！對她卻看都不想看一眼！
搶了父親的寵愛還不算，連大哥都要跟她搶！賤人！她怎麽不去死！
“大哥！”姜妘從樹後轉出來，泫然欲泣地望著他。
姜覆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就像沒聽到她的話一般繼續往前走。
“大哥，我有話跟你說！事關你的身世！”
姜覆腦袋微側，“跟我來。”
姜妘大喜，忙跟了上去。
姜覆進入亭中，負手而立，並不坐下，顯然不打算多待，“說吧。”
姜妘朝他走去，卻在他冰雪般的目光逼迫下，不得不停在距他還有四五步遠的位置。
“大哥，杜鐘那個混帳，他……他毀了我的清白！”姜妘捂臉痛哭，肩膀聳動著，好不脆弱可憐。
只是她面前的人卻完全無動於衷，“所以？”
姜妘身子一僵，擡起臉來，眼中射出刻苦的恨意，“我才不要嫁給這種人！大哥，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你幫我把他除掉！讓他消失在這個世上！這樣我就不用嫁給他了，好不好？”
她小心地上前一步，滿含希冀地望著他，目光癡癡的，眼底蘊含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瘋狂。
“不好。”
“為什麽？”
因為這是她該付出的代價！若非看在這麽多年的兄妹名分上，膽敢動他心尖尖上的人，她的下場絕不會這麽簡單。
本以為她真的知道什麽，現在看來不過是借機跟他搭上話而已，姜覆再沒心思聽她說什麽，大步離開。
姜妘沖他的背影喊道：“你站住！我知道你不是我大哥，若是你不幫我，我就將你的身世說出去！”
“你怎麽知道的？”
見他重新走回來，姜妘臉上笑開，“小時候我有一次偷偷躲到父親的書房，後來忘記出來，在書架後面睡著了，醒來時無意間聽到你跟父親的對話。”
見他沒有說話，她上前一步，“你不是我大哥，你是……皇子，準確的說，是前朝餘孽所出，一旦你的身份暴露出去，你將萬劫不覆，我說的可對，大哥？”
她貼近他的身體，靠在他胸前，深吸一口他身上清冽的氣息，臉上露出享受沈迷的表情。
見姜覆沒有像往日那般不假辭色地推開她，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她故意湊近他耳邊，呵氣如蘭，“所以呀，你一定得幫我，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一小小心說漏了嘴，到時候……”
姜妘伏在他肩頭，笑得得意又嫵媚，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姜妘吃吃笑了一陣，“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一雙眼睛毫無波瀾，她背後寒毛直豎，下意識覺得危險，直覺告訴她現在應該立即離得他遠遠的，可她實在不甘心！
怕什麽！自己握住了他的把柄，除非他不怕被人知道，否則就得受制於她。別說讓他親自己，以後她還要讓他狠狠折磨姜嫄那個賤人！讓她生不如死！
想到痛快處，姜妘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以往真是傻啊，怎麽早沒想到拿這個把柄要挾他呢？不然他早都是自己的了。不過，現在也不晚。
可惜她忘了一點，實力不對等的兩個人，談什麽威脅把柄，不過是笑話而已。
姜覆輕飄飄伸出一只手掐住她脖子，動作間沒有絲毫殺氣，“還有誰知道？”
姜妘眼睛驀地睜大，楞楞地看著他，似乎不相信他竟然會這樣對待她。然而他不帶絲毫煙火氣的眸子告訴她，他確實想殺了她！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不費吹灰之力。
她頓時如墜深淵，再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地認識到他的可怕。
“沒有，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她艱難出聲。
“很好。”姜覆朝她嘴裏丟進去一顆藥丸，將她甩出去。
“你給我吃的什麽？”姜妘驚恐不已，摳著喉嚨想把東西吐出來，卻已經晚了，藥丸已經落入她腹中，很快就會發揮作用。
藥丸乃是幻神丹，顧名思義，吃下後會讓人產生幻覺，不斷重覆曾經歷過的最可怕的一幕，直到精神耗盡、神思枯竭，一命嗚呼。
不過從脈象上來看，和得了癔癥的狀況相似，一般人也診斷不出來。
“娘子——你在哪兒？”一道聲音傳來。
姜妘眼中驀地迸發出光彩，手腳並爬地逃出亭子，恨不能離得姜覆遠遠的。
“二娘子，侯府來人了，夫人讓奴婢請您過去一趟。”
丫鬟註意到姜嫄神情有些不對勁，不由拍了拍她的肩，“二娘子，您怎麽了？”
“啊！別過來！混蛋！不許碰我——”姜妘猛地推開丫鬟，尖聲叫喊著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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