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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慕容九妹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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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慕容九妹10

慕容正德躺在床上,看起來有些虛弱, 說道, “我並無大礙, 昨晚闖入房間的刺客並沒有傷到我,先來看看你娘, 今天她怎麽睡得這麽沈,我們這麽多人在說話她都沒醒呢?”

慕容九依言先給慕容夫人診脈,發現並沒什麽事, 又去給慕容正德診脈。

慕容九妹探過他的脈, 片刻後說道:“爹內功深厚, 雖然驟然受到沖擊,但是也並無大礙, 將養幾天就會好了。”這一點算不得上內傷的小事若是放在年輕人身上, 也不至於躺在床上, 只不過慕容正德到底是年紀大了些, 有些精力不濟,所以才需要休養幾天。

慕容九繼續說道:“我娘只不過是被迷煙迷倒了, 等她睡夠了時辰自然會醒過來。我這兒也有能解開迷煙的藥, 但是解了之後仍然會感覺身體疲乏, 不如讓她趁機好好休息一下。”

南宮柳說:“九妹,你是說昨天爹和娘中了迷煙?”

慕容九說:“不錯,一進來我就聞到一股怪味兒, 有點兒像玫瑰花香,這就是江湖上盛傳已久的‘醉生夢死不覆醒’迷煙, 不過中迷煙的只有娘,爹並不會受到影響。”

慕容雙說道:“確實有一種玫瑰香的味道,可是它味道極淡,如果九妹不說,我們都以為只是室內的熏香,或是誰身上沾染上的,這迷煙聽說已經失傳已久了,怪不得我們都沒有註意到。”

三姐說道:“這人先下迷煙再出手,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一定是武功不如爹。”

江別鶴在一旁說道:“我猜也是這樣,的確是十分卑鄙。不過這只有夫人中了迷煙兒,而老莊主沒事,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慕容九說道:“還記得那天壽宴中毒時,我給大家吃的解藥嗎?”

江別鶴問道:“難道那解藥要當真能解百毒,可是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如果效果仍在,當時夫人也吃了點藥,為什麽她仍然中了迷煙呢?”他想問的是為什麽老莊主沒中。

慕容九說道:“這就和內功基礎有關了,我娘不會什麽武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內功深厚的人能將藥效徹底催發,服下那種解藥,在一個月之內都會百毒不侵。”當然她特地制作的東西除外。

江別鶴由衷的感嘆道:“九妹真是一個制藥的奇才啊!”任何一個家族有了她這種能力,都會是對自身大大的加持。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吃一下就能百毒不侵的靈藥,百年也難得見到一次,可是慕容九姑娘這種神鬼莫測的制藥的這種天分,讓她可以隨手拿出成百上千這樣的藥。江別鶴此時心中想的是更要全力促成她和江玉郎的婚事。那樣,這個藥方也會落在自己手裏了。

眾人都在猜:“這前來行刺的人到底是誰呢?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爹一向與人為善,在江湖上也沒有結下什麽深仇大恨,怎麽對慕容山莊的陰謀一個接著一個呢?”

江別鶴說道:“我看現在莊上還有許多人,我們雖然不知是誰下的手,說不定下手之人就在我們身邊,有這麽多賓客作他的掩護,就不容易被發現。”

大姐說道:“江大俠是說這行刺之人,會是所來的賓客中的?”

江別鶴說道:“老莊主邀請的人自然都是武林中的成名高手,但是卻有一個是大家從未有過接觸,而且我們也摸不準他的武功底子到底有多厚的。”

他這有所指的話,誰都聽得出來是在說誰。眾人將目光看向慕容九,慕容九不得不接過話來:“江大俠是不是在懷疑花無缺?”這人賊喊抓賊的本事真是高明,不但一點兒心虛都沒有,還能若無其事的栽贓嫁禍。

江別鶴溫和的笑道:“老夫只是就事論事,我知道這位花少俠是九妹你邀請來的,我並不是針對九姑娘的朋友,只是九姑娘到底是年輕,容易上當受騙,既然與那人沒有深交,自然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何品性。”

慕容九意有所指的說道:“江大俠的這個觀點我倒是很讚同,江湖上亂象叢生,別說認識不久的人,就算是成名已久的大俠有些也只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真小人。”

別人以為慕容九只不過是在舉例子,但是江別鶴不由得一怔,他做賊心虛,不知道慕容九這話是故意的還是怎麽樣。

這時,慕容正德開說道:“其實那人的武功確實不如老夫,與我對了一掌之後,他就發現我沒有中迷煙,所以並未戀戰倉皇逃走了,但是老夫那一掌擊中了他,我有信心把他打出了內傷。如果你們若是有懷疑的人,只要看看這位花少俠有沒有內傷,一驗便知了。”

幾個女兒說道:“好,我門這就去驗一驗他有沒有受傷,若是發現當真是這移花宮的人搞的鬼,就算是得罪了他們移花宮,我們也要為武林除害,為爹報仇。”

慕容九說:“姐姐們請等一下,若是這次的所懷疑有錯,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再去得罪了移花宮,我們慕容世家就要腹背受敵了。”

“那你說要怎麽辦,難道明明有懷疑卻不去證實?”

慕容九說道:“你的證實方法是要跟他打一架,看這人是否受傷。其實不用這麽麻煩,你只要把他帶到這裏來,我自有辦法驗出他是否受傷。”

慕容家幾個姐姐對慕容九妹向來是深信不疑:“好,如果有這樣簡便的法子,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江別鶴卻微不可查的一頓,說道:“不知道九姑娘要用什麽方法呢?”

慕容九拿出一根兩寸來長一指粗細的一根木條,把它燃起來,扔到香爐裏,說道:“江大俠勿需擔心,此木名為赤木,燃出的氣味兒,會令受了內傷的人現出原形來。”

江別鶴知道慕容九不會危言聳聽,更不敢在此多做停留,而是對幾個要出門的人說道:“我與你們一起去找花無缺。”

等他們出去了之後,慕容九對慕容正德說道:“爹,依你看,這個江南大俠如何?”

慕容正德說道:“別鶴兄自然是個好人,又極為仁義,當得起江南大俠的這個稱號。”

稱呼已經由江大俠變成了別鶴兄,看來這些天江別鶴沒少在慕容莊主面前刷存在感,想必也是做了不少事情,讓慕容莊主對他深信不疑的。

原主對慕容正德極為敬愛,她也不想質疑他看人的眼光,但是更不想他被江別鶴給騙了,“爹,那你說他為什麽匆匆忙忙的要離開?會不會是怕我點起的這炷香呢?”

慕容正德驚訝道:“你是懷疑昨晚出手傷我的是他?這不可能啊!我們已經相交多年,他何以這個時候對我出手?”

慕容九沒有直接說江別鶴的壞話,而是說:“我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雖然沒有證據,只是一種直覺,在事情未查實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就看看一會兒這個江大俠敢不敢再進入這間屋子吧。”

慕容九的這番話讓慕容正德若有所思,但是仍然不相信自己會看錯人,江別鶴這些年來所做的事情不是假的,得到的名聲更大,他有什麽理由來加害自己呢。而且平日相處時流露的那些細節如果都是做戲的話,這人的城府得多深啊!但是九兒雖然任性些,也並非會胡亂冤枉別人。最近的事情更讓慕容正德覺得自己這個最小的女兒,更是成熟了不少。

花無缺正在莊子中走過,遇見這一群人,聽說慕容莊主遇刺受傷,十分詫異,還關心的說道:“不知老莊主的傷勢如何,我可否去探望一下?”

慕容家的人覺得花無缺真是非常配合,沒用他們多說就主動要求和他們走。那若是這樣的話,自然也不用多費唇舌了,簡直再好不過:“花公子,請跟我們來吧!”

江別鶴自然不能讓他這麽輕易的去,目光一轉,已經想到了對策,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花無缺!老莊主他遇刺受傷!莊上只有你不請自來!你說是不是你幹的?!”他話音未落,已經動上手,向花無缺襲擊過去。

慕容家的人都沒料到江別鶴江大俠竟然是個暴脾氣,看到他們短短片刻已經你來我往的過了數十招。慕容雙不由得焦急的道:“江大俠先別打了,有話好好說,把他帶到莊主面前再說!”

江別鶴說道:“老夫絕對不能讓心懷叵測的武林敗類,再傷害老莊主了!”

“這其中恐怕有什麽誤會,我絕對沒有行刺過老莊主。”剛開始花無缺,還想作出解釋,但是發現江別鶴招招狠辣,向著要害,花無缺自然不會被動挨打,他硬接下江別鶴幾乎用盡全力的這些招數,也不敢分心他顧了,而是專心對敵。

江別鶴的武功畢竟已經練了幾十年,不是初出茅廬的花無缺能比的,但是他此刻帶傷,兩人頗有勢均力敵之感。

等到眾人再回到慕容正德的房間,已經是過了好半天之後了,慕容正德正等得不耐煩了:“怎麽去了那麽久?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了?”

“爹,江大俠他的受傷了!”

慕容正德不可思議道:“怎麽會受傷呢?”

江別鶴這時已經被人攙扶著到了:“都怪別鶴太過沖動,才與花公子動起手來,要不是花公子留手,恐怕我要傷得更重,哎,到底老了,體力極不上上年輕人吶!”語氣中沒有埋怨,倒頗有對花無缺的讚賞之意,若論玩弄人心,江別鶴自然是其中的行家。

花無缺也來了,這時說道:“晚輩花無缺深感歉意,江大俠不由分說就和我動起手來,晚輩不小心傷了他,實屬無意。”

江別鶴有些虛弱的說道:“不礙事,只是一點小傷而已。能和花公子解開誤會,化幹戈為玉帛,老夫再欣慰不過了。”

這時慕容嬌嬌驚呼道:“江大俠,你的臉!”

江別鶴自己毫無所覺,但是其他人都看見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塊塊的大紅斑,在人臉上十分明顯。

慕容九淡淡的說道:“不用驚慌,這種斑塊只是受了內傷的人會有,過不了半天也會消退的,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癥。”

眾人聞言去看花無缺那面色如玉白白凈凈的臉,自然是什麽意外的顏色都沒有。這足可以證明花無缺沒有受內傷,他不是昨晚的行兇之人。

慕容九說道:“江大俠受的傷如何了,我來給你看看吧,也好開一些藥,正好和我爹一起調養調養。”

江別鶴微笑道:“我只不過是一點小傷,不勞煩九姑娘了,九姑娘的靈丹妙藥還是給老莊主服用吧。”

親眼看到江別鶴被花無缺打傷的眾人,沒有人察覺到不妥,而是對江別鶴說:“江大俠,快點回房休息吧,我們怎麽忘了您也受了傷,竟然把你帶到這裏來,真是太不應該了。”

等大家都散了,慕容正德單獨留下慕容九:“你是不是覺得,江別鶴受傷的時機太過於巧合了?”

慕容九妹說:“爹難道沒有這個想法?”

慕容正德沈吟道:“之前我倒是從未懷疑過他,但是今天這件事,確實有些蹊蹺,怎麽剛好就讓花無缺打傷了他,我看這花無缺也不像是沖動的性子。但是,九兒,這也並不能證明就是江別鶴幹的,莊上還有很多人,咱們不可能讓他們挨個進這間屋子,只是排除了花無缺的嫌疑而已。”

慕容九說道:“我知道,只是想讓爹知道花無缺是個坦蕩的君子而已。”

慕容正德盯著慕容九,看了半晌:“九妹,你是不是對這花無缺很有好感?我之前怎麽從未聽你對哪個少年有這麽好的評價?”

慕容九面色不變的說道:“爹說到哪兒去了,我之前一心練功,哪有功夫去關註什麽少年,別說是對別人有好的評價,之前您叫我評價過誰。這個花無缺,是唯一一個我臨時起意送出的請柬,所以他遭受懷疑的時候,我覺得有必要查清他是否清白,引狼入室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慕容正德說道:“原來如此。”聽到慕容九這麽說,他不但不覺得高興反而有些失望。

慕容九試探道:“爹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九兒啊?”

慕容正德說道:“不瞞你說,這一次的壽宴,我本來想借機考察一下江湖上的青年才俊,給你挑個好夫婿的,但是意外一波接著一波,我就沒精力去管這些,之前見到江別鶴的公子江玉郎,覺得他文武雙全,又孝悌明理,覺得他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現今江別鶴讓人看不清虛實的情況下,我又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了。”他女兒的婚姻大事,慕容正德自然不能有絲毫的馬虎。他覺得九妹已經長大,才會跟她說這些。

慕容九總算悄悄舒出一口氣,心道:好險,原來在江別鶴沒有讓慕容正德欠他一個大人情之前,慕容正德竟然就已經看好江玉郎了。那小子油滑得很,見慕容九妹這邊對他沒有好臉色,自然沒少在長輩們面前討好賣乖。

慕容九說道:“爹,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查出到底是誰在幕後搞鬼。”

慕容正德說道:“我已經上了年紀,雖然身體還硬朗,在武林中依然舉足輕重,但是有時也會覺得力不從心了,慕容家需要一個繼承人,我已經告訴你的姐姐姐夫們,這次能誰查出事情的始作俑者,就可以繼承我慕容家。雖然你尚未成親,但是,這個承諾對你也同樣有效。”

慕容九妹勾了勾唇角說道:“我明白了,爹。”

慕容九妹出了房門那一刻,就看到一棵瓊花樹下,花無缺玉樹臨風的站在那兒,微風吹過,花如雪下,拂過他潔白的衣衫,又片葉不沾,當真是賞心悅目。

花無缺看到她出來,還朝她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徑直的朝她走過來:“九姑娘,老莊主沒事吧?”

“我爹他並無大礙,只要好好休息就沒事了。”慕容九說道:“你怎麽還在這?”

花無缺理所當然的道:“我在等你啊。”

慕容九看了看正院兩旁站的筆直的侍衛,“我們邊走邊說吧。”

慕容山莊的建築氣勢恢宏,連綿起伏,雖然沒有江南園林的精致,但是更有一種壯闊之美。兩人走在一起,一個是俊美無儔的青年公子,一個是清麗脫俗的世家嫡女。只須看一看這邊的風景,就好似養眼得能入畫。

同樣連綿起伏的房檐上,黑蜘蛛正癡癡的看著這個場景,落坐在他一旁的小魚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得眼色一沈:“還真是挺般配的,黑大哥,你就別癡心妄想了,別的競爭對手尚且能夠掙上一掙,如果你的情敵是花無缺的話,我勸你呀,就幹脆放棄這個九姑娘吧,看看老弟我就知道,被花無缺這小子追的如喪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的,簡直是太窩囊!”

黑蜘蛛連個餘光都不給他,仍然是盯著慕容九的身影在看。因為離得遠,誰都聽不到遠處地下的二人在說什麽,所以才能沒引起他們的警覺。而且就算看到他,慕容九也不會說什麽,黑蜘蛛本來就是莊上的人,負有統領侍衛之責,時不時登上高處,也只不過是可以眾覽全局,為了慕容山莊的防禦著想。所以黑蜘蛛的這種偷看是在被允許範圍內的。

花無缺說道:“今天,我對那個江別鶴並沒有下重手,但是誰知他竟然不堪一擊,竟然受傷嘔血,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起初我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到了老莊主的房間,你點的那個香我才弄明白。”

花無缺並不遲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連在一起,就想明白了今日眾人的目的,那香一定是為了他點的,至少是在他們看來自己才應該是受內傷之人,但是江別鶴翩翩自導自演成了受內傷的那一個。

他之所以這麽篤定,是因為覺得慕容九不會害他。所以他特地留下,想從慕容九口中聽到詳情。

慕容九自然比任何人都知道,花無缺是個如何坦蕩的人,所以這件事也並未隱瞞他。她雖然早就知道江別鶴詭計多端,這時更加確定,江別鶴一定是早就受了內傷,所以才讓自己再一次順理成章的受傷,好叫別人瞧不出破綻來。

慕容九妹好意提醒道:“這個人心思太過深沈,手段莫測,你還是少接觸為好。”

那一天之後,花無缺再也看不到小魚兒出現在眼前,但是他知道小魚兒還在山莊上,只不過躲藏了起來,怕被自己看見會馬上追殺他。

花無缺其實也一直在拖延時間,找小魚兒的事,一點都不積極。但是他不積極,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這天萍姑又來了,告訴他:“少爺,小魚兒在竹林裏,大宮主讓你這就去殺了他。”

花無缺知道,大姑姑都已經派人來警告他,這件事情就不能再拖了,於是來到竹林。小魚兒果然也在,不過他是被人騙來的,又有一張字條扔過來,說江琴就在竹林,所以他才來的,沒想到正好撞到了花無缺手裏。

小魚兒很想跟他打個你死我活。但是知道自己的武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此時他才開始後悔,在惡人谷中沒有好好的學武功。從小到大只知道搗蛋有玩樂。

小魚兒不是花無缺的對手,就算是他有幫手,再加上黑蜘蛛和張菁都不能拿花無缺怎麽樣。

鐵心蘭在暗處看著,心急如焚,她知道就算是再加上自己也打不過花無缺,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刀,突然沖出來,撲到花無缺懷裏去:“花公子!”

花無缺早就感受得到又有人來了,也沒想到鐵心蘭會用苦肉計,看到鐵心蘭手無寸鐵的撲過來,一時之間倒是有點兒楞了,被她抓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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