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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釵在奩中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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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釵在奩中19

怡親王胤祥連忙說道:“陛下息怒,她小姑娘家不知道深淺, 除了你我之外, 又不認識什麽別的朝廷大員, 必是胡說的,別跟她一般見識。”

寶釵卻執著地說道:“我沒有胡說, 脈象騙不了我,沒有人教我什麽,是我自己看出來的。陛下目前積累的辛勞, 若是善加調養及時用藥, 還有得補救能夠及時止損。若是繼續不管不顧透支下去, 我也沒有辦法了。”再累就要累死了,正是民間所說的心血熬幹。

這些天來, 雍正確實覺得精神不濟, 寫字時手有些抖。晚間太累了, 有時候看折子都是重影兒。他只以為只要哪天好好休息睡一覺就行了, 但是他又一直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件事壓著一件事, 軍國大事又太多。雍正是個責任心極強的人, 怎肯把那些事物放下獨自去休息, 恨不得一下都處理完才好呢。

見雍正不說話,一味的沈默,胤祥對他算是知之甚深, 說道:“四哥,莫非她說的是真的, 你一夜只睡一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全在辛勞伏案?”

雍正擡頭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認。

胤祥如遭雷擊:“這怎麽得了啊!您是萬金之軀,折子是看不完的,全國各省幾百幾千號官員每日都上折子,你若是挨個都看的話,自古也沒有這樣的聖賢皇上!”

雍正說道:“我勤於政事不是為了裝什麽聖賢,而是要整頓吏治,收覆西北,把之前國庫虧空的局面挽回來!”

胤祥說道:“陛下已經是‘以勤先天下’的典範,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陛下‘朝乾夕惕’。”

胤祥同樣是憂心忡忡,他深知薛寶釵醫術高明,連太醫都治不好的腿疾讓她給治好,她不會在皇上的事情上危言聳聽。

只不過因為雍正是皇上,不能像胤祥一樣直接讓薛寶釵下手診治,只是看一看脈也就罷了,若要下定論,還要太醫會診才行。

薛寶釵說道:“恕我鬥膽,幹大事的人,第一件要事,就是保重自身。適當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

她來到桌子邊,隨手寫出九花玉露丸的方子來,說道:“我那丸藥的方子就在這兒了,陛下和十三爺可以拿去給太醫好好檢查檢查,藥材配齊了也不必交給我,讓他們直接制來就是了,如何調制成丸我上面都寫的很清楚。陛下和親王殿下可適當服食,有強身健體,益壽延年之效。”說完,就要告辭了。

雍正緩和了口氣說道:“朕並不是責備於你,你別害怕,你替十三弟治好了舊疾,又出於醫者之心關心他和朕的健康,我們應該謝你才對。”

薛寶釵說道:“陛下言重了,你們為國家大事操勞,我能略盡綿薄之力,是理所應當的。”

雍正又想起來突然問道:“對了,中秋的月餅你收到了吧?好不好吃?”

寶釵於是又謝上次月餅的賞:“中秋節能得到皇上禦賜的月餅,我受寵若驚,一家都喜樂融融。只因為身上沒有個一官半職,不能當面進宮去謝皇上的賞,只能在此時補上了。”

雍正點點頭揮揮手,薛寶釵知道,這時候她應該告退下去了,不過她站在那裏略頓了頓,沒有直接走。

胤祥說道:“有勞你了,去後院找福晉和格格們玩兒吧。”他見寶釵未動,問道:“還有什麽事兒嗎?”

薛寶釵說道:“聽說今年黃河大水,兩岸已成澤國,受災的百姓無數。”

胤祥看了看雍正,見他不語,於是說道:“是有這麽回事兒,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倒是聽來了不少國家大事。大水無情,我們最近正在為賑災的事愁呢,你既然住在京城這個得天獨厚之地,就好生做你的大小姐吧,不要去想那些遠處的事兒了。”

雍正則皺著眉頭說道:“胤祥,你讓她說完。”雍正處理政事,習慣了一聽人說道現如今的這幾件最要緊事,就想聽完他的條陳,也沒註意寶釵只不過是一介女流。

薛寶釵說道:“我自知人小力弱,聽說黃河大水,也只不過是聽著幹著急罷了,還不如河工,扛不了一個沙包去堵河堤。只能做一點兒力所能及的微薄之事罷了。”

薛寶釵從懷中取出幾張銀票,雙手遞過去給胤祥說道:“這是我捐給黃河難民的銀子,是我們薛家三年的收入,還請十三爺轉交陛下。”

胤祥從來沒想過她會有這等舉動,連雍正都頗為意外,胤祥楞了一下之後,去看手中的銀票,是最近信用的匯通錢莊的銀票,上面的數字才是讓人震驚,胤祥翻了一遍每張二十萬兩,一共十張!胤祥說道:“你?!”

雍正正色說道:“難為你如此憂國憂民,朕替遭了黃河之災的百姓謝謝你了!”

薛寶釵說道:“一點心意罷了,不敢受陛下的謝,我先告退了。”於是就出去了。

屋裏只剩他們倆,雍正不由得說道:“看見了嗎?一個商賈之女,尚且知道為君分憂!知道一方有難,便出手相助的道理。朝廷上的那些食位素餐的貪官,卻只知道從老百姓手裏撈錢!朕撥下的賑災款,明知道不夠用,還不知道有幾成到了貪官手裏!不論她捐多捐少,這份心意就是十分值得嘉獎的!可惜是個女子,不然入朝為官,朕一定要委以重任!”

雍正在那裏激昂的說了一堆話,覺得老十三就是沒什麽反應,轉過頭去一看他,發現胤祥還盯著銀票發呆呢:“怎麽了十三弟,你和那幫油滑的官員打交道久了,是沒見過主動捐銀子的是吧?”

胤祥說道:“四哥,恐怕黃河賑災的銀子這下便夠了。”

雍正還沒領會他的意思,就看到胤祥一副不可置信地遞過來的銀票,雍正看了那數目之後也不由得瞠目,“對了,她說這是他們家中三年的收入,原來經商真能掙這麽多銀子?朕都有些眼紅了!”

雍正剛登基接手國庫的時候,雖然國庫虧空嚴重,但是整個國庫之中總共也不過才七百萬兩銀子!除了之前已經各處省出撥下的一百萬,再加上這二百萬兩銀子,黃河賑災暫時夠用了!

這麽多銀子一捐出來,別說是胤祥,連雍正都覺得五味雜陳,只覺得之前都小瞧了薛寶釵。誰不知道有銀子好花,留著自己花豈不是更好!那些吸飽了民脂民膏的官員,尚且沒有一個願意吐出些銀子來與黃河難民共患難的。

胤祥自來知道雍正的心思,說道:“薛姑娘這番作為實在可敬,也給我們提了一個醒,以後遇到這種天災,何不在官員之中募捐呢!”那些官員沒主動捐銀子,當然也不是說所有的官都不好,說不定有人有這心思的,但是又不好開頭。他自己捐了,你說別人要不要捐!要是別人不想捐,這不是得罪人嘛!

雍正沈吟半晌說道:“我看可行,就從這次試一試。只不過這薛家無權無勢,還是不要把他們推出來的好,聽說老九素來有九財神之稱,無論哪兒有賺錢的路子都能被他盯上。你把這銀子攤派到別處去送往災區,別漏了真正的來源,再給她惹來麻煩。”

胤祥說道:“臣弟知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

進入九月份,秋高氣爽,正是蟹黃魚肥之際,王熙鳳的肚子越來越大,眼看再有一個月就要發動了,她這樣整日在賈母面前晃,賈母看著都害怕,跟王夫人說道:“應該讓鳳哥兒好好休息一陣子了,家裏家外的事若這時再煩她,也是太過苛刻了,萬一她有個不順心,豈不是要傷了肚中的孩子,她們娘兩個都不受用。”

王夫人賠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正要討老太太示下呢。我這也上了年歲,越來越無用,成日的精神越來越短,管家裏事恐怕也沒有精力,不如還讓珠兒媳婦來管?”

賈母說道:“珠兒媳婦哪點都好,就是不大厲害,怕她管不住那些跟著咱們年深日久的老婆子們。不如讓探丫頭跟著她大嫂一起管事兒吧!”

王夫人聽到賈母這是要擡舉探春,心中雖有微詞,但是面上還是不露聲色,笑道:“還是老太太分派的好。”想了想又說道:“她們兩個都是生手,珠兒媳婦雖然管過一陣子,但是那時多半還是我在管,她為輔,經驗也不夠多。我心中排過了府中的所有人,寶姑娘向來是個能幹的,家裏家外全靠她一個人操持,不如讓她來幫著掌掌眼,有什麽不足之處,還能及時提出來。”

賈母一聽這話不由得多思,沈吟半晌後道:“寶姑娘畢竟是外客,她一個姑娘家就算平日再親近,定然是不好意思伸手管別人家的事,你這個做姨母的,怎麽不多體諒她!”

王夫人聽賈母這話多有不讚同之意,也不敢多說了,忙說道:“還是老太太想的周全,我倒是一時糊塗了。”

賈老太太見王夫人軟了下來,於是也放軟話音:“你不妨問問寶姑娘和她姨娘,看他們願不願意勞這個心。”

王夫人應是。

賈母笑呵呵的說道:“家裏的事兒你就多擔待些,讓鳳丫頭好好休息,好給我生個重孫子!”

王熙鳳這時正繞到這屋裏,聽了這話笑道:“那我就承老太太的吉言了,給您添個重孫子,就算是一個重孫女,你也當成孫子一樣疼就罷了!”

王熙鳳倒是很願意休息,從此若能抽身退步才好呢,賈府的資產已經大不如前,只有真正管家的人才知道管這個大家子的不易,而且還需要處處儉省,不然幾年時間老本兒都賠進去了,日後婚喪嫁娶的那幾宗大事,恐怕就要捉襟見肘了。

而且王熙鳳這些年管家也沒落下什麽好,她減省的多了,下人們就說她刻薄,老太太和太太也沒有面子。她若是不減省呢,眼看著那要見底兒的銀子,花光了之後這個大家族幾百號人要怎麽過!所以她覺得這個孩子來得太是時候,還沒出生就幫了她娘親一把。

於是幾日之內,王熙鳳都在與李紈探春等交接事務。

王夫人去薛夫人那兒,問寶釵是否能幫著李紈和探春管管家。

薛夫人自從那日和寶釵深談之後,對王夫人對寶釵的一舉一動都如臨大敵。一聽這話明顯是逾越了,哪有借住在這兒的外甥女幫姨父姨娘管家的道理?賈家又不是那不知禮的小戶人家。寶釵又不像是林黛玉,已經父母都去世,是完全落在賈家。

薛夫人看一眼寶釵,薛寶釵說道:“為姨媽分憂本不該辭,可是最近我們自家的事情也多,有些忙不過來呢,為此我還要接了叔叔家裏的兄弟來,我看大嫂子和探春就很好,有什麽事兒,他們兩個商量也盡夠了。”

薛夫人也說道:“眼見離年終也不遠,寶釵每到這時候就忙起來,我還常勸她,別累壞了身子。你們府上的事情我也怕她年輕管不好。”

王夫人已經在賈老太太那裏受了一次挫,知道賈母是不太同意的,所以寶釵這裏說管不過來,她也不怎麽失望。說道 :“那就讓探春和她大嫂管去吧,解決不了的事再來找我。”

薛夫人說道:“我看,林丫頭也是千伶百俐的,管家的這些事應該難不倒她,她既然整日無事,這姐姐只缺一個照看的人,怎麽不用她?”

王夫人聽到薛夫人提到林黛玉,說道:“她?這林姑娘自然是好的,不過卻是一個病西施,老太太寶貝似的不讓累著她,一年能做出兩件針線都是有限,更別說這需要日日勞神的事務了,我更不敢提她了,便是提了,老太太也必然是不一的。”

薛寶釵在一旁聽了,覺得,這賈母才是溺愛孩子的罪魁禍首,什麽都不讓他們幹,舍不得寶玉讀書,舍不得黛玉操勞,那這些自然得要別人去幹了。

且說王熙鳳交出了管家權,也不願意在家裏悶著,她一向是個風風火火的性格,只要身體能動得了,就不願在一處呆著,趁著天氣還沒冷下來,時常到園子中逛逛走走,與她們姐妹說笑,或者是去她們的詩社。

這期間那些奴才們向探春和李紈來回事情,若是見到王熙鳳也在,必然乖得跟鵪鶉似的,若是不然,那些管家婆子便要找一些事情難為她們姑嫂二人。

於是探春常常拉了王熙鳳進園子中,說她現在雖然是封金掛印,但是餘威猶在,王熙鳳也很享受這種震懾的效果,所以時常一進園子就是呆一天。

賈璉只要離了王熙鳳必然要生事情,況且他還是個分不出好壞的,離只要清秀一些,都要往自己身邊帶。當然,賈璉也不是個只知好色的傻子,他找的這些伴兒,都是他的身份地位能拿捏得住的小廝或是仆人丫頭。這一日,他在外面喝了點酒,趁王熙鳳進了園子不在家,就以為她還像往常一樣,至少會呆到晚飯再回來,就大膽起來,將他的相好約來到家中。

可是偏偏不巧,王熙鳳忽然覺得腹中有些不適,變早早的出了園子回家來,捉賈璉一個正著。

王熙鳳見賈璉這麽無恥大膽,竟然弄到家裏來,氣的快要瘋了,她平日裏就口齒伶俐。更別說因為懷孕,最近大家都讓著她更加的張揚無忌,連損帶罵得賈璉擡不起頭來。

賈璉是又羞又臊,又喝了幾杯黃湯,壯了膽子,竟然要動手打鳳姐兒,這下就更不得了了,王熙鳳本來還沒什麽,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這下更是動了胎氣,還有大半個月的日子,被這樣一鬧就要提前發動了。

這麽大的事兒,自然瞞不住人,有那怕擔責任的婆子聽到裏面又是打又是吵又是哭鬧,早就去回報給賈母和王夫人,邢夫人等人知道。

她們急急忙忙的派人請了大夫和穩婆過來,把王熙鳳帶到產房去生產。正好賈赦也在家,讓賈璉跪到賈氏宗祠去,王熙鳳這邊不生產結束了就不許回來。

王熙鳳的陪嫁不少,更有人去告訴了王子騰夫人趙氏,趙氏匆匆趕來,與賈老太太寒暄過後,不滿的問王夫人道:“怎麽不見姑爺呢?”

“讓他父親罰跪祠堂去了,說等到,鳳哥兒生產了才讓她起身回來。”王夫人也有幾分尷尬,畢竟這是她本家嫂子,俗話說長嫂如母,何況王子騰一直身任要職,看在這個面子,所以王夫人向來對王熙鳳不錯,如今這件事確實是賈家的賈璉不對,若是王熙鳳難產,或是再有什麽三長兩短,確實對王家交代不過去。

但是賈老太太讓王夫人招待趙氏,就是讓她安撫趙氏火氣的,邢夫人才是王熙鳳的正經婆婆,這時看到趙氏氣勢洶洶的來,早就躲了。

趙氏不滿的說道:“他修身不正,惹出了禍端,老婆都要生產了,他反而出去躲清靜,哪有這樣的道理!”

薛夫人也在場,勸道:“嫂子先坐會兒,鳳丫頭還不知道要多久,若一直就站著,誰都撐不住的。璉兒他父親也是看著他生氣,才罰他去那兒跪著,他不在這跟前鬧,咱們反倒安心清靜。你若是有話要問他,我讓人叫他過來。”

王夫人感激的看了薛夫人一眼。但是此時趙氏憂心女兒,卻不想放過他們賈家,對薛夫人說的:“這事兒你別管,我只找他們賈家要人。”

趙氏對王夫人說道:“我好好的女兒嫁過來,平日裏回娘家她面上一直帶笑,問什麽都說好!誰知道背著我們會受這麽大委屈,我當初聽了你的話才把鳳姐兒嫁到你們賈家!你是怎麽答應我的,說幫我照看好她,必然不讓她受委屈,難道這些話都是哄我的不成?”

王夫人只得賠笑的:“我怎麽敢哄嫂子,他們小兩口平日裏如膠似漆,誰知道這次就鬧了起來……”

園子之中也知道了王熙鳳要臨盆的消息,雖說那些汙糟的事情,有人囑咐了不讓傳到園子裏讓姑娘們知道,但是那些婆子們私下裏議論,還是被她們聽到了,都很擔心鳳姐,但是這種時候他們也只能在園子裏呆著等消息,鳳姐不出月子,她們這些做姑娘的是見不到人的。

王熙鳳不負眾望,在幾個時辰之後,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孩子第一時間報給賈母等人看,賈母一見之下就非常喜歡,心肝肉一樣寶貝起來。

趙氏見到女兒順利生產,而且生下來賈璉一脈的長男,也為她高興,縱然是有什麽怨氣,也不打算在這時追究了,見過王熙鳳之後就回家去了。

賈璉還在宗祠之中無精打采的跪著,聽到家人來報喜,二奶奶生下了一個哥兒,喜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後了,親手在大門外放了十幾掛下人預備好的鞭炮,回去看孩子和王熙鳳,令人四處去報喜,忙得腳不沾地,一時間,之前的那點兒怨氣也都消了,王熙鳳見賈璉回心轉意,自然重新好好籠絡他。夫妻二人又好的像一個人似的了。

賈府上下皆大歡喜,只有王夫人一個人心裏不自在,現在他們小夫妻又好了,那自己豈不是白遭了趙氏一頓排揎。而且賈母對那孩子十分喜愛,日日都要見面,否則就飯也吃不香,睡不安穩,受寵的程度仿佛超過了寶玉小時候。賈家上下全都知道,現在老太太最寶貝的眼珠子是王熙鳳生的賈桂。

而且有一次,寶玉又被賈政訓斥,賈老太太只顧著逗弄還在繈褓中的賈桂,竟然沒把寶玉挨訓當一回事兒,聽過就算了。她知道讓寶玉與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爭寵,這實在很丟人。但是賈母的這些變化都讓王夫人很是不安。於是打算到開恩旨的日子進宮見娘娘,說說體己話。

這一日,王夫人與元春在鳳藻宮中相見,娘兩個素日相見,也沒有別的好說,只不過是閑話些家常。元春緊守宮規,很少跟她說宮裏的事。王夫人幾次相見,都覺得這鳳藻宮,雖然華麗,卻太過冷清,好像也從來沒見過當今皇上在這鳳藻宮中逗留,又沒好意思向元春多問。

王夫人說賈府的事,說到王熙鳳生了兒子,賈母整日的當個寶貝,就算當初的寶玉都猶有不及。

賈元春高興地說道:“如今家中又添人丁,賈門越來越興旺了,可是一件好事。”

王夫人皺眉說道:“這話是不錯,不過以前老太太眼中只有一個寶玉,最多鳳丫頭和林妹妹再得寵也是女子,老太太百年之後,一輩子攢下的那些體起銀子都是寶玉的,榮國公府以後也應該是交給寶玉的。但是如今有了這桂哥兒,卻又不一樣了,雖然你鳳姐姐平日裏聽我的話,但是孩子到底是你大爺他們那一房的,俗話說此消彼長,由不得我不擔心啊!”

元春見母親憂心,也不得不寬慰幾句。她知道王夫人只會在她的跟前說些實話,他們親姐弟兩個,寶玉根本就是個不中用的,王夫人那些話根本沒法向他說。

王夫人又說道:“對了,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對你說的你姨母家寶釵小選的事兒,辦的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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