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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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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遠城內的總兵府書房晚上亮起了一盞燈, 慕容成澤與林楹站在一旁,神情嚴肅。

張子初和許如意則是一身窄袖衣服,頭戴鬥笠,一副武林人士的裝扮, 他們要盡快趕回燕京, 現在是最後的告別。

在他們走後, 慕容成澤和林楹會為他們作掩護,能瞞的一時是一時, 盡量為他們兩個爭取時間。

這些天不知道是誰散布的消息,說是龍椅上的景帝早就不是原來的那位了, 是北夷人連同宮內的妖妃找人假扮的, 應當立刻將其拿下,問出真正景帝的下落。

散播謠言的人還在後面居心叵測的加了一句,在此期間應由大皇子監國,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起從旁協助, 這是明目張膽的挑撥皇室父子之間的親情啊。如此的居心叵測,究竟為了什麽還用得著多說什麽嗎?

在接到京城邸報館的密信之後,張子初心裏那些隱隱約約的線索也終於串到了一起。

北夷先是綁架了鶴知章, 派出如此智障的假鶴知章來此, 這不是北夷放出來的大餐, 而是一出戲的開幕小甜點而已。

事實上, 身份這種東西那裏是這麽好冒名頂替的呢?原身的關系網和你永遠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來的什麽知交好友先不提,光是身邊親近之人就不可能對突然改變的生活習慣視若無睹。

所以,從一開始北夷的高層就不準備將這個計劃當做是他們的秘密武器, 這不過是一出極為聰明的計中計而已。

而那個除了對北夷的忠心之外,簡直愚蠢不堪的假鶴知章就是他們推在前臺的棋子。以一人之命,攪動天下風雲。

他們必定是殺不了陛下的,就故意鬧出來許多動靜,布下疑兵之陣。

因為北夷的人也知道,即使殺掉了陛下,不管是哪位皇子繼位,為了表示孝道,一定會傾舉國之力踏平北夷,屆時北夷即使沒有戰敗,那也會元氣大傷,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西岐國坐收漁翁之力,統一三國。

可惜,夏朝橫在西岐和北夷之間,北夷與西岐的領土交接之地只有汴州城那片地方,而且還是三國領土都接壤。

北夷沒有辦法繞過夏朝直接攻向西岐,也不可能在西岐重兵防範和夏朝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強攻下汴州城。

所以西岐國的兵力保存完好,一旦夏朝和北夷血拼,最終得利的只會是西岐國。也正是有人看出了這一點,當年的北夷和夏朝才能簽訂下和平條約,雖然兩國已經結下了血海深仇。

於是,北夷國的謀臣們幹脆就想出了一條毒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亦真時真亦假,真亦假時假做真

當鶴知章被識破身份之後,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布下下一步棋,派出殺手故意在殺了所有保護景帝的暗衛之後,不傷景帝分毫,連道小口子都沒有。

就算假鶴知章的身份他們未能識破,北夷那裏也會“不小心”的從高層那裏把這個秘密洩露出去。

北夷的這盤棋下的可真大,一環扣一環。鶴知章根本就不是他們主要的目的,一個石城府令能做到的權利,並不值得北夷為此大費周章,而是劍鋒直指王座。

同時,對於北夷而言,透露出鶴知章消息的時候,還能順便把夏朝安插在他們內部的釘子□□。

如此一舉多得的計謀,張子初在心裏暗罵,是哪個缺德的想出來的,比他都特麽不要臉。呸,他怎麽罵起自己來了。

張子初突然像是想到了點什麽,猛地擡頭,“遭了,林桓有危險!”

他不顧現場還有位“不知情”的淮安縣主,直接說道,“將軍,子桓此刻有危險。他一定是暴露了,但我相信子桓會逃出來的,還請將軍馬上派出人馬日夜等待在我們和北夷的交界線那裏,負責接應子桓。”

林楹的臉色蒼白,雖然被掩蓋在大胡子下面什麽都看不見。

但是,張子初知道他們兄妹兩感情有多好。此刻,林楹的心中一定憂懼惶恐。

張子初的手按在林楹的肩膀上,對著林楹肯定的說道,“你相信我,多則半月,少則一周,林子桓一定會從湖海城逃回這裏的。”

林楹眨了眨眼睛,把淚水強行逼回去。

對著即將臨行的張子初,林楹強忍著悲痛,啞聲道,“好,我信你。”

張子初不能因為林子桓的安危而延後推遲去燕京的路程計劃,林子桓這小子,註定是要禍害遺千年的那種人,他一定不會死,而燕京那裏還有更需要他守護的東西。

盡管這麽做著心裏建設,但是,張子初出城門的時候,臉上仍舊是冷冰冰的,仿佛是在寒冬臘月的時候,被人一桶冰水混合物就給制服了。

那邊,穆林在大牢裏看似隨意的逛了一圈,找到了幾處疑似是被改造過後的暗牢入口的地方。

那幾個貴族子弟還在盯著牢頭表演他的拿手絕活,帶著倒刺的鞭子抽打在那個被抓出來的可憐的人身上。

穆林心裏感到不忍,卻只是閉上了眼睛,默不作聲的站到一旁,看著那個青年人快要不行了,他懶洋洋的開口道,“就是一直打人,有什麽意思?要我說這裏涼颼颼的,也沒什麽好玩的,不如大家各回各家,回去找美人睡覺。”

幾個年輕的北夷貴族的公子哥沒有他們父輩的兇狠英勇,反倒是染上了不少夏朝紈絝子弟的作風,喜歡附庸風雅,比拼誰家的歌姬最為美貌。今日,不過是偶爾被挑起了隱藏著的殘酷血性,等這股勁兒一過,就覺得今天出來的時間太長了,家裏的美酒美人還等著他們的臨幸呢。

穆林留在最後,看了一眼無辜受累的那個青年人,對那個牢頭說道,“那個人犯了什麽事兒進來的?”

牢頭一看能跟大人物搭上話,立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說道,“回稟大人,這人原是夏朝人,因為賣東西的時候得罪了北國的客人,就被抓進來了。”

穆林無所謂的一笑,“這人剛剛給我們也得了不少樂趣,把他放了吧,算是看了場表演的賞錢。”

“至於你——”穆林把聲音拉長了,他能看見牢頭眼中的貪婪神色,故意吊足了他的胃口,才甩出一錠金子扔給牢頭,“賞你了。”

牢頭得了金子喜不自勝,看見穆林對著那個被毒打的青年人方向看了一眼,立刻給他松了綁,還扶著他喝了一杯子水。

既然大人們心慈願意給那小子一條活路,他自然不敢怠慢,生怕這小子直接死在牢房裏,惹得貴人生氣。

但是,穆林從回去之後,就發現有人一直在跟著他。他感覺到不對,快行幾步,擠進了熱鬧的集市,又飛快地竄進了一條小巷內。

半盞茶的功夫,穆林就迅速的把衣服反穿,頭上的鬥笠換了一個,連胡子也扯掉重新貼了一個。

穆林換掉了那身裝扮之後,也不去別的地方,隨著人流直接朝北夷的大帥府上走去。

他一路東躲西藏的,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坐在了大帥府的書房位子上。

“忽爾汗,你知道的。北夷在火藥的是堅持不了多久的,你還要繼續執迷不悟嗎?”

“本帥只知道當年你們夏朝被本帥打得邊疆五城只剩下了清遠城和西荒城。”

“你的親妹妹不要了嗎?”

書房內沈默了半晌,穆林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即使是你的親妹妹有你給她的暗衛護著,但是,在武功獨步天下的淮安縣主眼皮底下,你潛藏的那些暗衛能成功救出你妹妹嗎?如果行動失敗,那麽等待忽而玉的就是……”

“夠了!但是,本帥只能答應你會放你出湖海城,別的就要你自己聽天由命了。”

穆林,不,應該說是林桓勾唇一笑,“能出這湖海城就夠了。”

忽爾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把衣服脫了。”

林子桓依言做了,忽爾汗扔給他一件女人的衣服和假長發,冰冷的語調很不耐煩地說道,“你穿上這個,馬上和我走。”

林子桓不等忽爾汗的話音剛落,直接拿起女人的衣服就往身上套。連讓忽爾汗嘲笑他的時間都還沒有過,林子桓的衣服已經穿好了。

忽而汗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帶林桓出城,但是忽爾汗因為心愛的女子被人用作威脅,所以一定要挖苦刻薄林子桓幾句才甘願。

林子桓其實真沒覺得穿女人衣服有什麽好難為情的,明都快沒了,還講究這個。

不過,林子桓眼睛一撇,還是全程冷淡臉,默不作聲。

畢竟,現在他的性命全要仰仗這個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就讓他嘴巴上便宜幾句吧,反正他喜歡的女人還在燕京扣著呢。

與二人話別之後,張子初和許如意連夜啟程,未驚動一人的回了燕京城,住在燕京西城的一間客棧內。

張子初出去和線人碰面,打探消息,許如意則是悄悄去了一次兵器司。

兵器司的一處桃花林內,落英繽紛,芳草鮮美。

慕容姑娘卻沒有心情觀賞這些美景,她捂住了嘴巴,壓下快到嘴邊的尖叫,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看著許如意,轉頭四顧,發現周圍沒有人之後,松了一口氣,壓低聲音悄悄的問道,“縣主,此行所為何來?”

許如意沒有作答,手指了指天。

慕容姑娘心靈明澈,一點就通,“可是因為最近燕京城的流言蜚語?”

許如意點點頭,“沒錯,我就是為了這個才回的燕京。”

慕容姑娘聞言,憂心忡忡的對許如意說道,“這個想法雖然很荒謬,但是,架不住百姓們就先聽這種奇聞荒誕之事。縣主,我恐怕這個謠言一直繼續下去,會讓我朝民心不穩。”

許如意點點頭,“今日會燕京,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你有什麽想法和線索嗎?”

話音剛落。慕容姑娘就向許如意匯報道,“慕容家有經營商鋪,其中的一家是賣香料的。我去看過了今年的訂單,還讓掌櫃的打聽了一下,發現每個香鋪都有一個神秘的客人購買了幾種不同的珍稀香料。因為這些香料大多有些催情的作用,所以,幾個香料鋪子的掌櫃都會互相了解一下,免得到時候出了事情,大理寺來拿人的時候,無故被牽連。”

許如意的眼睛一亮,這是有新線索了?

果不其然,慕容姑娘提出道,“如今陛下獨寵冷貴妃,我想到以往也不是沒有人用香料固寵的。北夷又慣常使用□□,我懷疑……”

許如意若有所思,“不錯,陛下是不可能被掉包的,那就剩下被人控制這一個理由了。”

聞言,慕容姑娘鼓起臉,怒氣沖沖的說道,“陛下平日裏跟在身邊的侍人有十幾個,又有如此了解陛下的張皇後在,陛下怎麽可能是賊人所能假扮得了的。豎子可惡,竟敢使此毒計,不過就是欺瞞百姓無知罷了。”

許如意看慕容姑娘說話時的神情激動,安撫了她幾句,看見時間差不多了,就把手指豎在了嘴巴上,噓了一聲,“我會解決這件事的,你就和平時一樣,記得保護好自己。乖啦,我走了。”

許如意這裏和好友見了一面,氣氛還算溫馨,更是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而張子初那裏卻是氣氛冷凝,幾乎有些劍拔弩張了。

邸報館的一間暗室內。

張子初一拍桌子,頭上的青筋爆了起來,“我不是讓你們監視住冷貴妃和她帶著的那些侍女仆從了嗎?出了這麽大的紕漏,你們竟然到現在才發現出了問題,要來找我。”

他冷厲的眼神看著這些小年輕們,嚇得他們一個哆嗦,“現在你們最好告訴我,除了陛下經常夜宿冷貴妃的宮殿之外,還有那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張子初心裏很懊惱,他之前怎麽沒想到呢?布下這個局之後,北夷除了景帝未受傷這一點之外,又要如何才能使天下人相信景帝被掉包的這個謠言呢?

如果硬說是景帝承天景命,有上天庇護不受傷害,好像更符合主流觀念一樣。大家應該一起感謝上天沒讓景帝受傷才是。

所以,景帝才會做出那些讓人看不懂的事情,比如說不想理朝政,性情大變,變得格外暴躁易怒,還很親近冷貴妃。

張子初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景帝會做下之前那些糊塗事不是因為受到了驚嚇,而是一次有預謀的暗害。至於這暗害是怎麽在太醫和眾多禁衛軍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那就是他要弄清楚的事情了。

周屺看著張子初難看的臉色,略微低下頭,說道,“張大人,我也知道是我們的過錯。可是,我希望您能夠諒解。畢竟,燕京的情報網一向是直接聽命於陛下的,沒有陛下的吩咐,我們透露給你消息形同叛主。”

張子初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這叫什麽話,大家都是一個體制內的,他周屺還想要防著自己——夏朝最大的情報頭子,真是可笑。

張子初隨即冷笑了一聲,對著這個他名義上的副手,實際上直接聽命於景帝的周屺說道,“那現在周大人怎麽就告訴我了呢?不怕陛下斥責你叛國嗎?”

周屺依然是白衣翩翩的俊俏模樣,卻比起前幾年的青澀,長得更成熟了一些,是個俊逸瀟灑的白衣青年。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時機未到,現在,自然是有這個必要的。若是陛下怪罪下來,我周屺也一力承擔就是了。”

周屺看著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的張子初,低聲惱怒的說道,“我知道張大人在燕京城裏有屬於自己的探子,但是這燕京城畢竟還是陛下的燕京城,有很多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沒有我們邸報館的全力配合,你一個人是完成不了這件事的。”

張子初聽得此話,也按壓下不悅,頭一揚,說道,“好,我與你們合作就是。那麽,現在就把你知道的情報都說出來!若是有一絲隱瞞,你們便全都是千古罪人。”

張子初咬牙切齒的說道,“若是陛下有恙,這罪責,你們擔不起,我也擔不起,誰都擔不起!”

不像張子初、林桓和他們帶出來的一批老人,他們曾經幹各行各業的,但是有朝一日,為了國家,不得不把自己謀生的職業當成副職,正職則是夏朝情報館的一名成員。

一開始,誰都沒有經驗,日日夜夜膽戰心驚,一點點摸索出一套搜集情報的方法。

而周屺這一批人則完全相反,他們是景帝最信任的臣子的子弟,在課餘的時候,他們就接受從張子初那裏調過來的老師的培訓,成為景帝在燕京的耳朵和眼睛,由景帝親自控制。

如果是別的地方,景帝可以信任張子初,並放權給他,他則是經由張子初來控制全國的情報機構。但是,燕京不同,燕京是天子居住的地方。。設置在這裏的情報機構除了景帝自己,他連張子初都不願意交付。

畢竟,誰願意讓一個臣子知道自己的私事呢?所以,單獨分立出來的京城邸報館成立了。

回到客棧以後,張子初覺得自己今天簡直是吃了一肚子的悶氣。

許如意對這件事情也有所耳聞,此時也只能幹巴巴的說道,“別生氣了。”

天知道,許如意她一點都不會安慰人,過了一會兒,立馬轉移話題,“今天我發現燕京的一些香料鋪子那裏,賣給了同一個人多種有催情效果的香料。”

張子初聞言,果然忘記了剛剛的事情,對許如意點點頭,讚許道,“做得好!我懷疑陛下這幾日連宿北夷貴妃那裏就是因為這些北夷人用了藥物。”

許如意也點點頭,然後憂心的說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是去查香料的事情嗎?”

張子初搖搖頭,說道,“香料的事情,我會去查的,主要還是拜托給刑部和大理寺。”

“至於縣主,”張子初微微一笑,“那恐怕要麻煩縣主重新再闖一次皇宮了。”

許如意一楞,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闖皇宮。”

張子初點點頭,“是啊,反正縣主也不是沒闖過。”

許如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那個時候是淮安不懂事,年少輕狂嘛。”

許如意小聲的嘟囔道,“真是的,我的黑歷史記得那麽牢做什麽?”

但是,到了最後,許如意還是妥協了,既然有最快的捷徑為什麽不走呢?

是夜,和張子初打過招呼之後,許如意悄悄的潛進了皇宮。

景帝正迷迷糊糊的睡著,一只纖細白嫩的手撥弄著景帝的頭發,嘴邊勾起一抹艷麗陰狠的微笑,柔和的聲音緩緩響起,“陛下,上朝這麽辛苦,不如每天多休息一會兒吧。”

景帝迷迷糊糊間聞聽有一個聲音在說話,他的思想沈浸在植物的清香中,一片白茫茫的迷霧中他應了一聲,陷入到更深層次的睡眠中。

一陣風吹過,帶走了屋內的熏香味道,輕輕淺淺的能讓人沈浸其中,不可自拔,仿佛陷入了一場美妙的夢境。

但是,一陣刺耳的喧囂在他的耳邊響起,一股惡臭味道直沖他的鼻子而來,景帝一下子就清醒了。

【系統:系統出版的悲酥清風解藥,所有的迷幻效果都能解除。只要1998,你就能把它帶回家。】

【許如意:別信,這是個趁火打劫的奸商,明明之前還只要998。】

景帝睜開眼睛,猛地從床上起身,看清楚眼前是誰,而自己又是在哪裏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穿好衣袍後,招呼禁衛軍過來,把一幫子人全部拿下,包括冷寒紗。

景帝略微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想了想他之前幹過的蠢事,恨不得穿越過去,把自己給掐死。

他是夏朝的君王,現在兩軍交戰,他不僅沒有下令把冷寒紗的宮殿派禁衛軍圍起來,不準出入,而且還和冷寒紗夜夜笙歌,你特麽是在逗我呢?

但是,禁衛軍統領面對著景帝的質問,一句話都沒說,抿緊著嘴唇,看著景帝,仿佛在說,沒錯,你就是這樣的陛下。

景帝的一只手遮住了他自己的眼睛,心特別累的擺擺手,讓他們把冷寒紗和她的侍女仆從都扔去宮中的地牢。他現在只想靜靜,他一點都不想那個知道史官以後會怎麽記載他的蠢事,也不想知道那些專寫愛恨情仇的野史會為這件黑歷史譜寫什麽愛情悲劇。

不,景帝表示他什麽都不想知道,他只想靜靜。

按照景帝本來的意思,也是之前歷代皇帝對待和親公主的態度,他只打算在交戰時期,把冷寒紗和她帶來的一行人軟禁在福寧宮,等到打仗打完之後,是讓她老死宮中還是北夷出錢把她贖回去都可以。

現在嘛,景帝鐵青著一張臉。就算冷寒紗是個女人,還是他的女人,景帝都忍不住自己的殺意了,這可是個時時刻刻心念故國的毒美人,他可不敢對此掉以輕心。

景帝冷冷的開口道,“朕看貴妃是住膩這福寧宮了,朕看幹脆也別住了,去地牢待著吧。”



說罷,景帝怒氣沖沖的甩袖離去。

他要去開大朝會,再不去解釋清楚,他的名譽就完了。

別說是民間想的什麽貍貓換皇帝了,他的朝臣們也都在懷疑了。不過這些朝臣好歹知道他不是那等凡夫俗子可以假扮的,但是,他們早就腦補出了一出又一出的年度狗血大戲,比方說帝王和敵國公主的愛恨情仇小黃文系列。

景帝面癱著一張臉,指著許如意讓她來解釋這一切的發生,洗脫扣在他腦門上的屎盆子。昏君和妖妃什麽的,這鍋,朕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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