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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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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這個任務是在雷獅開始追求安迷修三個月之後開始的,任務內容是從一個黑客組織的水下保險庫裏找出裝有他們需要的那個電子磁條的保險箱。

安迷修站在水庫邊,冷靜地說:“具體任務安排如下,我去處理攝像頭和巡邏員,收到我的指令後艾比小姐控制水下閘門的開啟。閘門打開之後雷獅你下潛進去,然後把保險箱裏的東西拿出來,閘門的開啟時間只有六分鐘,所以你必須在這段時間之內出來。”

雷獅站在一邊活動著自己的筋骨,隨口說:“六分鐘?那很簡單嘛,只要氧氣瓶不漏就行。”

安迷修沈默地盯著他,最後道:“雷獅,我想你應該沒有看見我們帶了氧氣瓶出來吧。”

“……”

雷獅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瞬。

安迷修聳了聳肩,說:“閘門入口有金屬探測器,氧氣瓶是絕對不可以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在沒有氧氣瓶的情況下水下憋氣六分鐘?”雷獅陰沈地盯著他,“我上一次水下憋氣測試記錄是五分十秒,為什麽不是你下去我去處理攝像頭呢?”

“我的測試記錄是四分四十八秒。”安迷修冷靜地說,“只是多了五十秒而已,我相信你可以的。”

“而我還要尋找保險箱,打開保險箱把東西拿出來,這樣消耗的氧氣會更多。”

“那就盡量減少動作。”

艾比是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臉色緊張得有些發白。安迷修轉頭去安慰她:“沒事的,艾比小姐,您不用擔心,我會把巡邏員都安置好,您只需要專心控制閘門就可以了。”

“安迷修,她只是按一下按鈕,而我要在水下憋氣六分鐘。”雷獅說,“我真是一點也不擔心。”

安迷修回過頭望了望他:“要是你沒有在五分三十秒之內出來我會趕回來救你,並且上岸以後給你做人工呼吸,行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

閘門開啟之後,雷獅跳入了水庫之中。三分鐘之後安迷修回來了,站在水庫邊凝視著那似乎深不見底的暗池,看著計時,微微地皺起了眉。

艾比緊張地看著計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著就到了五分三十秒,而雷獅還沒有要上來的跡象。她焦急地擡起頭,“安迷修,已經……”

她的話還沒說完,安迷修就已經跳下了水庫。

二十幾秒後,安迷修帶著雷獅浮了上來,閘門在兩人的身後緩緩關閉。雷獅面色有些蒼白,虛虛地掛在安迷修身上,似乎已經因為窒息而昏迷了,他大腿上綁著的置物皮帶中正好好地放著他們所需要的那枚芯片。

安迷修把雷獅放在地上,焦急地喚著他。雷獅對安迷修的呼喚毫無反應,安迷修盯著雷獅淡色的嘴唇,正準備俯身為他做人工呼吸,雷獅卻在這時咳嗽了兩聲,吐出了兩口水。

雷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視線緩緩聚焦在安迷修驚慌的臉上。雷獅眨了眨眼睛,沙啞地問:“你給我做人工呼吸了?”

“沒有,還沒來得及。”

安迷修站起來背過身,甩了甩自己濕透的頭發。

雷獅坐了起來,腦子還有些眩暈,胸口也悶得慌。他看著安迷修的背影,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安迷修,如果哪天我死了,”雷獅說,“給我一個吻吧,認真的那種。”

安迷修背對著雷獅沒有說話,在雷獅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碧眸裏逐漸燃起了幾束火焰。

雷獅:“你連一個認真的吻都不肯給我?”

安迷修卻忽然回了頭,生氣地抓起雷獅的領口,拉低他那顆高傲的腦袋,在他的嘴唇上印上了一個堪稱憤怒的吻,“不就是個吻嗎?你想要就拿去!我不準你死!”

雷獅的肩膀僵硬了那麽一瞬,便捧起安迷修的臉更加用力地吮吻了回去。從平日裏訓練的水下憋氣時長就能看出來,雷獅的肺活量比安迷修好上不上,勢均力敵的親吻逐漸由安迷修喘不上氣而告終。

那個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雷獅把安迷修拽進車裏,捏著他的下巴狠狠地親吻他,怒火快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這幾年痛苦的根源不停地纏繞勒緊他的心房,讓他只想把安迷修親吻到近乎窒息。

抑制劑在雷獅信息素的催化下已經逐漸失去了效用,安迷修的胸腔被親吻得發悶,呼吸間都是雷獅熾熱的氣息,他想屏住呼吸,可是他真的快要被雷獅親到缺氧了。

雷獅終於是松開了他,手指掀開他的頸環,撫摸著他發熱的腺體,“你的肺活量似乎不見長啊,安迷修。”

安迷修喘著氣躺在後座上,事到如今他也懶得再掙紮什麽了,這場追逐博弈是雷獅贏了。他反而緩緩地笑著,明明大腦和身體已經被發情熱過度燒灼,但他的聲音卻還是那麽清明,“我那次就不該救你的……讓你淹死在水庫裏得了……”

雷獅俯身,牙齒淺淺地廝磨著安迷修的喉結,他的信息素包裹住他,一點點小的刺激都能讓安迷修的感官無限放大,他沈聲說:“你為什麽要騙我?”

安迷修悶哼了一聲,卻沒有回答。

雷獅眼裏的陰郁與近乎瘋狂的執著讓安迷修的身心都有些沈淪,他瞇著眼睛,腦海裏逐漸浮現出了過往的場景。

和雷獅的婚姻算是安迷修這輩子幹得最沖動的一件事,在一起的時間裏安迷修無法真正做到肆無忌憚地去愛雷獅,分開之後他也同樣沒法做到肆無忌憚地去恨他。

真正在一起之後安迷修才覺得,他和雷獅之間的間隙實在是太多了,隔著一條被褥的兩個人的真心可能隔著一堵墻。

有些事雷獅對安迷修選擇閉口不談,他總是會在安迷修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消失十天半個月,最後再風塵仆仆地疲憊地回來。安迷修沒法忍受雷獅一而再再而三地隱瞞自己,冷戰和熱戰對於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

三年的時間,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實在很少。

安迷修不止一次告訴過雷獅,只要他願意對自己說實話,哪怕只是分擔分擔任務的煩惱,他都可以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可雷獅就是固執地不願意開口。

直到有一天安迷修時隔半個月再次見到雷獅卻是在醫院裏,雷獅被一顆子彈射中胸腔。那個時候的安迷修就呆然地站在急救室外,看著那些漠然的醫生剪開雷獅身上可怕地被血跡染紅成片的衣服,再一件一件地扔在地上,他忽然覺得渾身發冷,意識到他們的婚姻根本就是個徹底的錯誤。

他們都是彼此太重的負擔,安迷修摸著自己脖子上的腺體,再擡頭看著依舊生死未蔔的雷獅,轉身搖搖晃晃地離開了醫院。

雷獅還未從昏迷中清醒的時候安迷修便只身一人去執行了一個危險系數極高的潛伏任務,任務的最後安迷修不慎被敵人噴灑了一種誘發Omega進入劇烈發情期的合成信息素。安迷修因此受了重傷,最後被人丟下了海,要不是被趕來的小組成員救起,安迷修將會成為鯊魚的腹中食。

然而那次惡劣的誘發發情事件也讓安迷修產生了劇烈的後續排斥反應,他的腺體因為信息素的刺激而連續不斷地劇痛了二十四個小時,他硬生生地因為痛苦而昏迷了,最後醒來的時候雷獅也剛剛脫離了危險。

雷獅因為受了槍傷本來還不適宜下床行動,但他卻不顧他人反對沖到安迷修的病房揪著他的領子問他去幹什麽了。最後雷獅是被人架出去的,安迷修也一夜沒睡。

安迷修再見到雷獅是一個星期之後,他的傷不如雷獅那麽嚴重,已經事先出院了。來到雷獅的病房門前的那一刻,安迷修心裏忽然湧起一股酸澀,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雷獅沈沈地盯著他,冷笑了一聲,“哦,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這個丈夫的存在了。”

安迷修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努力壓下心裏的那股酸澀與痛楚,這些情緒把他的喉嚨堵得死死的,讓他費了好大的勁才開口,“雷獅,我已經決定去做犁鼻器摘除手術了。”

雷獅一楞,詫異真真實實地閃現在他的眼中。他緊緊地盯著安迷修,似乎想從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Omega平靜的臉色中看出幾分掙紮。只可惜安迷修把情緒藏得實在是太好,連雷獅也只能看出他臉上那股淡漠。

雷獅咬牙切齒,怒火讓他的聲音聽上去萬分可怖,“你說什麽?”

“你聽到了。”

“你瘋了?你知道那個手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嗎?”

“那又怎樣?”安迷修無所謂地說,“如果我在今後的任務中遇到有同樣手段的敵人,那我的下場就不只是身體傷害這麽簡單的了。”

如果雷獅現在可以行動自如那麽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揍安迷修一拳,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呼吸間他的傷口疼痛不已。但雷獅無暇顧及,他不允許安迷修去做這種碰運氣的事情。

“我不同意。”雷獅盯著他,“我永遠不會同意。”

“我只是來通知你。”

“我是你的合法配偶。”雷獅冷笑了一聲,“這種手術沒有我的同意你做不了。”

安迷修盯著他,最後緩緩道:“那就讓你不是。”

安迷修輕飄飄地扔了一張紙在雷獅的身上,他已經早早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好了字。雷獅只是看了一眼,便擡眸盯著安迷修,紫眸裏黑暗的火光似乎要把安迷修給燃燒成灰燼。

“雷獅,”安迷修的聲音帶著極度壓抑的顫抖,“算是我最後要求你為我做的事,那天你一身傷回來的場景我會記一輩子,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這是你欠我的!我們分開之後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和我無關。”

那天雷獅的眼神安迷修直到現在都記得,他沒有他預想之中的偏執和憤怒,在經歷了長久的沈默之後,雷獅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字。

安迷修覺得自己的腦子真是被情欲燒糊塗了,為什麽要突然想起以前那些破事來膈應自己呢?

雷獅直接開車去了安迷修家,他說不清自己在時隔三年之後得知安迷修並沒有做犁鼻器摘除手術的心情是什麽。他們在電梯和走廊一路擁吻,安迷修不知究竟是因為實在抵抗不住發情期的沖動,還是已經自暴自棄,總之他開始放任自己和雷獅點起了火。

雷獅翻出安迷修的鑰匙打開家門,直接把安迷修推到臥室壓到床上。他等不及了,再等下去他就真的要發瘋了,他的性器硬得已經快要爆炸,偏偏始作俑者還收不住這甜膩的氣息,逼得他只想用這輩子剩下的時間都和這個Omega在床上浸淫。

雷獅三兩下扯開安迷修的西褲,掐著他的腰把他屁股擡起來,看著形狀渾圓姣好的肉臀,在心裏不停地問著自己為什麽當初要同意和安迷修離婚呢?他就該把安迷修鎖起來、綁起來、藏起來,再不濟就把他打暈。

雷獅連脫掉安迷修內褲的功夫都不想耽擱,拉起黑色的內褲邊緣,想直接把襠口扯到一邊露出穴來就一股腦操進去,安迷修啞著嗓子吼:“你就不能把我內褲脫了麽!”

雷獅煩躁地三兩下就把安迷修的內褲扯下來,布料離開臀縫凹陷的時候還牽出了一條黏糊糊的絲線,雷獅低頭盯著安迷修幹凈的後頸,問:“這三年有被其他人操過嗎?”

“沒有。”

“我不信,正常的Omega不可能忍得了這麽久。”

安迷修沈默了一陣:“好吧,有。”

捏在他臀部上的手明顯緊了起來,雷獅怒火滔天:“誰?!”

“就在你手邊的抽屜裏。”

雷獅一瞬便懂了什麽,拉開抽屜一看,裏面果然放了一個假陽具,紫紅的柱身、突出的血管和微微柔軟的外皮做得還挺真。雷獅把那玩意兒從抽屜裏拿出來,在手裏掂了掂,嗤笑道:“安迷修,你要求變低了啊,這玩意兒就能滿足你了?”

“我看這個比你的大。”

“放屁。”

雷獅直接把手指插進那個濕滑柔軟的肉穴中,三年不見的溫柔鄉的熱度一樣讓他瘋狂。他肆意地攪動著安迷修的軟肉,安迷修深埋在枕頭中,他實在是好久好久沒有發洩過了,雷獅手指觸碰的每一處都仿佛有細小的電流,震顫、刺激又愉悅。

安迷修喘著氣,聲音有些破碎:“雷獅……你…快……”

雷獅吹了一聲口哨,心想以前安迷修在床上可不會這麽坦誠,果然是別離勝新婚。雷獅正想低頭在他耳邊說一句“寶貝兒別急這就餵飽你”,就聽得安迷修繼續道——

“……戴套。”

雷獅的臉霎時陰了大半。

他把安迷修的頭按進枕頭裏,冷笑道:“不戴,內射你。”

安迷修被雷獅的信息素熏得有些神智迷離,但他依舊逼迫自己撿起幾分理智來:“你瘋了……懷孕了怎麽辦……!”

“懷了就生。”

“生你個頭。”安迷修喘了兩口,“不準插進生殖腔。”

雷獅瞇了瞇眼睛,拉開拉鏈釋放性器,俯身插入安迷修的體內。

雷獅在性事中一向是粗暴的風格居多,暴風雨般的性愛總是讓安迷修覺得棘手——因為這種快感足以讓他忘卻其他的一些事情。雷獅重重地頂弄著他,低頭在他的頸邊嗅著,氣息粗重又低啞。

“雷獅……慢……”安迷修抓著枕頭,沙啞地吞下因為那個粗壯的肉棍在身體裏沖撞所帶來的快感而在口中充盈的唾液,眼神迷離,眉頭微微皺著,“慢點……”

雷獅更加狠命地去操弄那個水花四濺的軟穴,低頭咬著安迷修的耳朵:“怎麽?快爽死了?”

安迷修的臀部一直在發著抖,像一塊塞著塞子的海綿,可他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駁雷獅的話,“我出生入死那麽多次……要是最後死在你的床上……我還有面子嗎……?”

雷獅嗤笑了一聲,心想三年了安迷修的騷話好像進步了,他粗魯地擼了擼安迷修的陰莖,把性器不停地往安迷修身體裏捅,“安大特工的職務檔案上的死因是被我操死——我會不會被組織通緝?”

安迷修還能斷斷續續地回上兩句,慢慢地他什麽也不知道了,真槍實彈的性愛與Alpha信息素的包裹太過於極樂,他抱緊雷獅的肩膀,胸膛劇烈地起伏。

安迷修朦朧地睜開眼,雷獅淩亂的白襯衫上恍惚間似乎一下沾了大片的血跡,安迷修整個人抖了一下,眼淚從眼眶裏滲出,他張口咬在了雷獅肩上。

瘋狂的性愛一直持續到半夜,信息素讓整個臥室充斥著糜爛的愛欲氛圍。安迷修是被陽光照在臉上的熱度弄醒的,他半瞇著眼看著坐在床邊的挺拔的身影。安迷修的身體疲憊,骨頭都快被雷獅折騰散架了,張開了幾個小時的腿動一動都覺得難受。

安迷修靜靜地望著雷獅,雷獅昨天晚上的確沒有進入他的生殖腔。

最後,安迷修還是艱難地從被子裏伸出性愛痕跡斑駁的腿,踢在雷獅的背上,沙啞道:“雷獅,去幫我買避孕藥。”

雷獅捉住安迷修的腳踝,“買什麽?我又沒射在你生殖腔裏。”

“以防萬一。”

雷獅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沈著臉換上衣服。他去了樓下的藥店,進門就對店員惡狠狠地說拿一盒避孕藥,表情兇得像是來買砒霜。

雷獅回到家裏,把避孕藥摳出來兩粒拿給安迷修,看著他仰頭吞藥片喝水,冷哼了一聲。安迷修顯然也是註意到了雷獅的表情,放下水杯:“看什麽?”

雷獅:“所以你要怎麽向我解釋你對我說謊的事?”

安迷修尷尬地抿了抿嘴,正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一旁的手機響了。安迷修松了一口氣,立馬接了起來。雷獅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他講電話,看著安迷修的表情逐漸凝重。

安迷修掛了電話之後,雷獅問:“什麽事?”

“你還記得你在俱樂部審問的那個五月組織的人嗎?”安迷修望著他,“他撿了一條命回來,現在出院了,警方希望我們派人協助押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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