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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小笨蛋,你要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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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真是你啊?”面前的這個保姆比七年前看了不少。

“田姨?”她是我在韓家唯一值得回憶的人了。

七年了,沒想到還會再見到她。

“太太,少爺說一定會把你找回來,沒想到……”她的眼睛泛著紅。

“田姨,快讓凝夕和孩子進屋。”韓子耀轉身去車上拿我們的東西。

兩個孩子噔噔噔的跑進屋裏去了,田姨低頭看著我的輪椅,眸子越發的朦朧起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太太,幾年不見,你瘦了,怎麽還……”她哆嗦的指著輪椅,始終沒說出來。

拎了一大堆東西進屋的韓子耀,看見我倆如此尷尬的站在門口,向田姨使了個眼色,“田姨,快讓凝夕進屋,她身體不好。”

田姨面露尷尬,應了聲,推著我,進了客廳。

韓子耀隨後跟著,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隨後接起電話,躲進了廚房。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廚房出來,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凝夕,我托朋友找了一位專治你這種病的醫生,聽說治好率達到百分之七十五呢,你還有挺大的希望的,咱們明天就去看看,怎麽樣?”他話裏透著開心。

“真的?”我有點不敢相信,我還有站起來像個普通人一樣走路的機會?心情莫名的激動。

韓子耀輕松的笑笑,坐在我旁邊的沙發扶手上,拽過我的手指,放在他的嘴邊低聲說,“當然,我說過,我會幫你治腿,也會幫你保住沈子金。”他低頭吻了下我的手指。

“媽媽——”沈子金噠噠的跑過來,沖進我懷裏,撞的我的輪椅向後退了一步。

我責怪的摸了摸她濕乎乎的頭發,“你看你,又跑出一頭汗。”

沈子金仰著紅撲撲的小臉,像個熟透了的紅蘋果,“媽媽,梓銀領我去了樓上,上面有一間房間,裏面全是芭比娃娃,子金好喜歡。”

全是芭比娃娃?我看了眼韓子耀,他還真是用心啊,投其所好的用上了。

“媽媽,快走,我領你去看看。”沈子金拽著我,我拿起拐,跟著沈子金上了樓。

當我被韓梓銀和沈子金領到一間房門口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楞住了,這裏的陳設簡直太熟悉了,熟悉的讓我想哭。

這個房間所有的裝飾和當初我給我和韓子耀的孩子所準備的一切一模一樣,就是那個曾經被他和歐琳破壞的房間的布局一樣,甚至連個別的細節都不曾有變化。

原來,他還記得。

竟然,我還看見了那個小木馬。

它的身上還有那道深深的瘢痕,我撫摸著,似乎又回到當年的那個時候。

我起了身,所有的玩具,都是當年我買的,還有小衣服,我翻了翻,上面似乎還有股兒童洗衣液的味道。

其中有一件,並不是我買的。

看著很眼熟,卻說什麽都想不起來。

韓子耀奪過我手裏的那件小衣服,板板整整的疊起來,“還記得七年前你在孕嬰店外面看見的那件嬰兒服嗎?”他把那件折好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到我的手裏。

七年前?

我記起來了,那天我在孕嬰店外徘徊,看到韓子耀和歐琳在店裏買嬰兒用品,然後自己灰溜溜的逃跑了,而他,也沒有追出來。

憶起當年,竟然心情又跟著難過起來。

韓子耀看出我的傷心,攬住我的胳膊,輕輕的聲音帶著些悲哀。“我當時買下來想要送給你,可一直沒有送出去,想要等一等,等到咱們的關系緩和了再送。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七年,如果當時就給你,也許我們之間不會有這麽多年的誤會與分離,也不會讓你的心涼的怎麽都捂不化。”

我垂眸,細細的撫摸著衣服上面的花紋。

沒錯,就是當年的那件衣服。

眼窩忍不住濕潤了。

衣服還是那件衣服,可人,卻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了。

“咦,媽媽,這個小鞋子好醜啊!”沈子金拎起當年那雙被歐琳踩得變了形的小鞋子,沒想到,韓子耀竟然也把它千裏迢迢的帶到c市來了。

看著那依舊幹癟癟的粉紅色的小鞋子,剛想和她說什麽,韓子耀摸摸沈子金的頭,“這是當年你媽媽留給你的,只是你一直沒有機會穿上它。”

沈子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把小鞋子放在手心裏左看看,右看看。

我勾了勾唇角,卻笑不出來。

“子金,咱們走吧,這個地方不是屬於你的。”我拉著沈子金一瘸一拐的走,卻被韓子耀攔住了去處。

他身邊的韓梓銀仰著粉嘟嘟的小胖臉,楞楞的看著他爸爸,“凝夕,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這間房間就是子金的!也算,是我為她準備的吧!”

沈子金一聽高興的蹦起來,“太好啦!這是韓叔叔給我的房間!”

韓子耀蹲下來,捏捏她的小臉蛋,“子金,以後就不能叫我韓叔叔了。”

子金一下子懵了,嘟著小嘴,“不叫韓叔叔那該叫你什麽呀?”

他摸了摸子金的頭發,寵溺的說道,“小笨蛋,要叫爸爸啊!”

“爸爸?”沈子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弄的一楞一楞的,曾經她最期盼的角色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

沈子金竟然用征求的目光看著我。

我無奈的笑笑,點了點頭。

沈子金竄的老高,掛住韓子耀的脖子,爸爸,爸爸叫個不停,像只小麻雀,韓子耀把他舉的老高,親著她的小臉蛋,她笑的咯咯的。

也許,再嫁給他,對沈子金來講,是最好的選擇。

相信,他真的會對子金好。

子金和韓梓銀都有自己的房間,由保姆照顧著。而我和韓子耀的住宿問題,就成了老大難了。

他似乎有想和我睡一個房間的念頭。

可我不想。

我拄著拐一步一瘸的想要找個自己的臥室,卻被他從身後抱住,拐杖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沈凝夕,看你往哪兒跑?”他皺著鼻子,低低的說,像捉住了捉迷藏的孩子一樣。

他抱著我,可我的心裏卻很忐忑。

為了子金,賣/身也願意嗎?

韓子耀把我抱到房間裏,我竟然覺得莫名的難過,這間房,就是當年我和韓子耀在韓家的房間的布局。

什麽都不曾變過。

包括,那張床。

他把我放在床上,用那曾經同樣清澈的眼睛看著我,裏面全都是滿滿的溫柔。

韓子耀把我按到在床上,我的心裏咚咚的跳個不停,結果他笑意更深的擡起我那條壞腿,替我揉著。

他總說,怕肌肉萎縮,所以總是時不時的幫我按摩。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裏有些緊張。

“七年了,你終於回來了。”韓子耀的聲音有些暗啞,卻還有些小興奮夾雜在裏面。

我沒說話。

“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一個行動不方便的人做什麽,你睡床,我睡沙發。”他指了指那張連擺放位置都和從前一樣的沙發。

雖然這麽說,可他依然一邊給我揉腿,一邊美滋滋的看著我笑,“這麽多年,我從沒想過我們還會有今天,你還有機會躺在這張床上,而我們還會這麽和睦。”

“記得你對我的保證。”我對他冷漠的說。

他捏著我腿的手一僵,“你放心,我記得。”

我用自己的人身自由,去換取沈子金一生的平安。如果真能成功,一切也都值了。

這一夜,很安靜。

因為我躺在這樣一個曾經給我無數痛苦而又密切相關的地方根本就睡不著,不知道一直睡沙發的韓子耀會不會和我一樣。

第二天,韓子耀把孩子送去幼兒園,然後回家接我,帶我去看醫生。

這是個英國來的醫生,他說我這個病不算太難搞,肯定有治愈的希望,最差的,也就是扔掉拐杖,走路可能有些瘸,最好的,要和正常人差不多,但多少還是有些區別的。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拋棄輪椅,扔掉拐杖,再像個正常人一樣走路。

只不過,醫生說,有可能治療的過程中會很難以堅持,韓子耀問我什麽意見,我當然是願意接受康覆治療,多難我都可以忍受。

治療的過程果然很艱難,有時候,疼的我想哭,真的覺得堅持不下去了,韓子耀只能在觀察室外面看著,他泛白的指骨攥的很緊,甚至連眼圈都有點泛紅。

他不止一次的和我說,凝夕,別再治了,太遭罪了,我能養你和子金一輩子,不離不棄。

可我還是拒絕了,我要自己走路。

然後,他還是默默的在我的不遠處看著我,無奈的笑笑,有些心疼。

直到,我的腿終於有了進展,那條壞腿可以用力了,剛開始能站一小會兒,現在可以一步一挪的往前走了,雖然看起來有點瘸,但真真正正的算是把輪椅和拐扔掉了。

韓子耀依舊遠遠的看著我,笑著。

而沈子金方面也有了進展。

譚家要求去一個正規機構做dna鑒定,韓子耀領著沈子金去了,他不讓我去,第一怕我著急,第二我的腿腳不好,怕有什麽閃失。

我在忐忑中等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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