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嘮完，喻徵嚴肅了臉：“不說笑了。我今天出去有收獲了。”

牛百葉現在已經很難得見到自家王爺如此的表情了，之前見得多的時候還是因為在戰場上不能太不正經，回京卸甲之後，喻徵就再沒出現過這樣的表情了，所以牛百葉幾乎是瞬間立正站好：“請將軍吩咐！”

喻徵一楞：“你……”

牛百葉回過神來，苦笑一番：“抱歉，王爺，我只是……”

喻徵道：“不必說了，我明白。我也夢到過那時的場景。”

牛百葉心思一動，道：“那我們不能再回去嗎？”

喻徵搖搖頭：“怕是……不能了。”

氣氛瞬間凝固了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喻徵開口道：“我今天去調查了全程的錢莊。”

牛百葉明白喻徵的意思，也就不再說什麽，順著喻徵的話聊下去：“有什麽收獲嗎？”

“有個錢莊……知道假銀票的事情。”

“！”牛百葉左右看了看，看到許未後又上前在她後頸補了一記手刀。

即便是在長信宮，也沒什麽地方說話比這裏更安全了。宮裏的宮女太監侍衛，平日裏看著存在感不高，且沒什麽別的心思的樣子，但誰知道裏面到底有沒有皇帝派來刺探的人？

牛百葉不敢冒險。

而此處空蕩，向來沒人過來，即便有人，他們只要小心一些把聲音放低，在來人看到之前轉移話題，就萬無一失，甚至比密室之中還要保險。

但此處唯一的破綻，便是許未，他只要保證許未聽不到就可以了。

許未：“……”我有一句媽賣批一定要講，你們不知道脖子被砍一下很疼的嗎？手刀砍得也疼啊！要不是她夢境裏的痛覺被許來給屏蔽了，她一定會叫出聲的！

牛百葉對許未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甚至在她暴跳如雷的時候還欣慰的笑了出聲：“這樣就沒人會聽到我們說話了。”

喻徵看著他下手的力度也有點疼：“……你別把她給打殘了。”

牛百葉：“王爺，屬下有分寸的。”

喻徵猶豫了片刻：“可是，我剛剛打了她兩下。”

牛百葉：“……”

喻徵補充：“同一個位置。”

牛百葉：“……”

喻徵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就在你剛打的位置上。”

牛百葉忍不住了：“你他媽怎麽不早說！”這麽重的三下，嬌弱一點的普通人很可能會直接被劈斷了脖子啊！

那可是武林高手的手刀啊！那麽容易挨的嗎？

牛百葉非常氣憤，差點想要以下犯上。

冷靜下來後，他迅速的跑到許未身邊，把了一下她的脈。

還好還好，心跳沈穩，脈搏律動清晰，沒什麽要死的跡象。

牛百葉松了口氣，起身時已經恢覆了冷靜：“王爺，您可以繼續說了。”

喻徵：“……你剛剛是不是罵臟話了？”

“沒有。”

“不對，你就是對著本王罵臟話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王爺，沒有，您聽錯了。請您戲不要那麽多，我們還沒有說錢莊的事。”

“哦對，還有錢莊。”喻徵一臉恍然大悟，然後迅速轉換成了正經無比的表情，“我今天去了京城所有的大小錢莊。”

牛百葉：“……”他們家王爺不去川渝那邊學習變臉真是可惜了，這變臉的技術和速度，簡直讓人甘拜下風。

“您這句話剛剛已經說過了。”牛百葉提醒道，“可以繼續往下了。”

喻徵道：“令我意外，卻又讓我覺得意料之中的是，那個錢莊，是規模最小的錢莊。一千兩銀子，大概就是他們一個月的營業額了吧。”

牛百葉沈默了一會兒，道：“那王爺，您是如何看出……他們和假銀票有關的？”

喻徵嘴角一勾，道：“上次劉掌櫃和我說，資深的掌櫃是可以感覺到假銀票和真銀票微妙不同的，我這次走了那麽多家錢莊，有些掌櫃認出來了，卻不動聲色，兌了銀子，而有些沒認出來，同樣兌了銀子，但那家小錢莊的掌櫃……卻是別具一格啊。”

牛百葉：“……他認出來了，然後把您暴打一頓？”

“……”喻徵冷靜的回了他一個字：“滾。”

“他和以上兩種人的做法都不同。他認出來了，但是他沒有驚訝，也沒有聲張，接著給我兌了這種銀子。”

說著，喻徵掏出了一錠足有五十兩的銀錠，遞給牛百葉：“你看看，這銀子和我們平常使用的有什麽不同？”

牛百葉端詳半天，又掏出一錠自己的銀錠，對比了半天：“沒什麽不對啊。”

喻徵道：“我記得我的軍師武功不錯，力氣也大，不如你捏一捏？”

牛百葉聞言立刻運足功力捏碎了銀錠，但這錠銀子並沒有像普通的銀錠子一樣碎成一塊一塊的，反而是……

“這是，土？”牛百葉目瞪口呆。

“對。”喻徵點點頭。“我拿到手的時候就覺得這銀錠子重量有些不對，出門便捏了一個。”

牛百葉：“……”他家王爺這次真的是視金錢如糞土了，各種意義上的糞土。

“不過……”牛百葉想了想，道，“這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喻徵沈默了一會兒，道：“你記不記得，先皇最愛的是什麽？”

牛百葉皺了皺眉：“……修仙，煉丹，沈迷神仙方術不可自拔。”

喻徵點點頭：“對，在宮裏，還有單獨的天師宮，以供那些方士們煉丹。而煉丹……就不可避免的會有一些附屬品，我懷疑，這就是那些方士們煉制出來的附屬品。”

這個牛百葉知道。

先帝酷愛求仙問道，上行下效，當時的京城也頗流行了一把煉丹之風。牛家世代武將，倒是不追逐這個，但架不住他們家當時的鄰居，戶部尚書李三潮流跟的很緊啊！不過那時候，天下好的方士都被拉到了皇宮裏養起來，李三家的也就是個二把刀，有天煉丹沒煉出來長生不老的丹藥，倒是配出了一種威力巨大要人命的□□，直接把房子給炸飛沖了天。他老子當時難得機靈了一把，跑過去想要一下這個□□，稍微配置一下他們的武力值能翻一番，但那個方士跟著房子一起飛了，他爹還遺憾了好久。

“那……這就是……那位的後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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