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

“我就是怕有詐，楚昭竟然就這樣輕輕揭過了？”李貴妃心智不一般，想來也是能在宮中聖寵不衰，又養出定王這般優秀的兒子怎會是普通女子？

楚熠親手給李貴妃倒了茶遞到她的手邊，“母妃，不要擔心，楚昭對李欣兒有多癡情我們都看在眼裏，他要是因為李欣兒的名聲著想提出這種要求也不奇怪。母妃放寬心，有兒子在呢。”

李貴妃見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放心？要我怎麽放心！那個李欣兒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即使是他們家的嫡女我也要看看合適不合適呢，現在可好？你那個正妃我就不說什麽了，我本想在給你找兩個賢良淑德家世有相配的側妃，我都已經看好人家了，現在被一個李欣兒給毀了！”

“母妃，都是兒子大意了，累得母妃操心了。”楚熠對自己母妃十分尊重，這件事是他太過自負進了別人的圈套，母妃生氣也讓他對李欣兒更加厭煩，在他心裏這件事絕對和李欣兒脫不開關系，百合香？呵。

李貴妃平覆了一下心情，她在兒子面前從來都是從容優雅的，今日是真的生氣了，乃至失了儀態，扶扶鬢邊的發簪，“知道錯在哪裏嗎？”

“兒臣不該大意，更不該和李欣兒有牽扯。”

“錯了，”李貴妃搖搖頭，“你錯在還沒到時候就暴露了野心。這些日子在前朝你做了什麽？往日裏因為李家，皇上雖對你有所防備卻也不會這般的冷待。”

楚熠想想自己剛才在父皇面前，父皇對自己的打壓和冷淡，微微垂下了頭，若有所思。

李貴妃暗自點點頭，她最是滿意這個兒子，有心機有手段，一點就透。“你說說你？往日裏就做的很好，怎麽就忍不住了？你父皇不在乎你是不是冤枉，他現在正缺你的一個把柄，你等著看吧，楚昭定然會入朝。”

楚熠猛然擡頭，他就是害怕這一點才會利用李欣兒的，但是現在是弄巧成拙了麽？

李貴妃點著兒子的額頭：“想清楚了？今日哪怕沒有這一出，你父皇也會想辦法打壓你。今日的事哪怕是太子設計你你也得受著，你父皇不會追查下去的。”她跟著那個男人也有二十多年了，對那個男人也很是了解，多疑又自私，說什麽寵愛？那個男人只愛自己。就連自己的兒子恐怕在他看來也是與自己爭皇位，未來甚至可能害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吧。

“母妃？”楚熠見母妃的神情不對，以為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心裏也是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讓母妃失望了嗎？

李貴妃見兒子這個樣子也是心一軟，“我早就告訴你皇家沒有親情，不要對你那個父皇有期待。”

楚熠眼神暗了暗，那麽一直壓在自己頭上的楚昭呢？

李貴妃冷哼一聲：“你以為你父皇有多寵愛楚昭？不過是一枚用來打壓你和太子的棋子罷了，沒了楚昭也會有楚恒，楚廉，楚赫，你的那些兄弟那個都可以，楚昭還算是好對付，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我和皇後都不動楚昭？以我們兩個的勢力真要是想對誰下手要瞞過皇上也不是什麽難事。”

楚熠垂著頭，“謝母妃教導，兒子知道了。”聽到楚昭也是父皇的棋子，按說他該嘲諷，該解氣，但是奇怪的是心裏卻有些可悲。皇家就是如此嗎？楚熠眼裏閃過決絕，不管如何，那個位子他一定要得到！

李貴妃聲音也軟了下來：“好了，娶李欣兒就娶李欣兒吧，她雖然名聲不雅，但是日後用來牽制靖王也好。只是委屈你了，等李欣兒過門後母妃就給你找一個好女子。”

“好，母妃覺得好就好。兒臣信母妃。”是的，楚熠信的只有自己的母妃，就連自己的外租家他也不是完全相信，他不信那些人沒有私心，所以他只相信自己的母妃。

楚昭從大殿裏走出來，一言不發的擡頭看看天空，今日的事情算是過去了，再等等，再等等，終有一日

“靖王殿下？”張中正看到楚昭定定的看著天空半天沒有回神，忍不住上前問道。

“張大人也在？是還有事情要稟告父皇吧？今日的事情麻煩張大人了。”楚昭臉上帶著幾分黯然，但是仍是強帶著笑意與張中正打招呼。這幅模樣讓任何人看了都不忍心生同情。

“靖王爺客氣了，這是微臣的分內之事。”張中正心中也有些不自在，這種皇家醜事被自己這個外人看了，現在這個受害者就站在和自己面前說什麽也不合適，“微臣還有事情要稟告皇上，望王爺見諒。”

“無事，本王就不耽誤你了，請。”楚昭微微垂下眼，他知道父皇手裏有一股力量，這是專屬於皇帝的暗衛，這股力量很是強大，但那又如何？查到最後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

不是不想拉攏這位父皇的心腹，但是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合適，父皇即使寵愛他也不會允許他在他眼皮子底下挖他墻角的。

張中正對楚昭拱拱手，“如此張某失陪。”很多人都會下意識的討好這位靖王爺，但是他張中正卻是有那個資本讓皇子王爺客氣以待，這位靖王爺雖然往日裏做事沒分寸，但是一直以來對他們這些大臣還是十分尊重的。張中正對楚昭的印象倒是不差。

楚昭目送張中正進門斂下了臉上的笑容，轉身離開。

“臣張中正參見皇上！”張中正進門後不敢擡頭看上面的皇上。

“起來吧。”

張中正弓著身子恭敬地站在下首。

“張愛卿，查到了什麽？這件事可與靖王有關？”楚驊輕叩著桌面，問出的話卻另下面的張中正的頭埋得更低了。

“回皇上，臣並沒有查到靖王爺做手腳，倒是倒是太子殿下的人曾接觸過望江樓的人。”

“太子？”楚驊擡頭看他，一雙眼睛仿佛要將人的內心看穿，張中正維持著恭敬的動作，“是，那個人明面上是靖王殿下府上的下人，但是實際上是太子殿下安插在靖王府的細作，臣查到他曾多次接觸過太子府的人。”盡管皇上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安，但是張中正還是將自己查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好似半點沒察覺這些事情一不小心沒處理好就會要他的命。

從張中正成為皇上心腹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一種覺悟，他幫皇上處理這些陰私，知道了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但他處世從來都是公正無私，除了皇帝誰也別想從他嘴裏打聽出半點東西，也正是他的識趣才會有皇上的信任，若有一日自己死了那也是自己知道的太多了，選擇了這條路，他的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才換來了皇帝的信任，人人只見他的榮寵，誰見他夜夜失眠？

楚驊微微沈吟，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嗎？總覺得哪裏不對，或許是因為楚昭的表現太過於平靜？他熟悉自己的小九，脾氣暴躁，誰惹了他定然會讓那人不好過，現在居然就那樣將事情輕輕放下？還真的是因為李欣兒著想不成？

楚驊眼神幽暗，“愛卿，你覺得朕這個小兒子如何？”

張中正一楞，這話可不好回答，“靖王爺是龍子鳳孫，自然是優秀的。”

“愛卿，盡管說。都這麽多年了怎麽還真麽謹慎？今日只是你我群臣兩人說說話。朕不會治你的罪。”見張中正面色猶豫，楚驊擺擺手示意他放心說。

皇上如此看重自己，張中正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但是皇上既然問了，不管如何自己都要說出個所以然來，“是。”張中正微微動了動身子，說得好自己沒什麽事，說的不好官位倒還在其次，就怕皇上不高興治自己的罪。

“依臣看，雖說前幾年靖王爺做事跳脫了些，但是好歹未曾犯下大錯。對皇上也是一片赤子之心，若是細心教導日後必成大器。”

“哦？”楚驊意味不明的看著張中正，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位最是謹慎的臣子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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