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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宴上那麽多眼睛看著,言行舉止都要註意,多動兩筷就是失禮了。楚昭本來是沒在乎過這些的,他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誰敢多嘴?但見諸葛卿如此,作為一個“好丈夫”,應該與妻子同進退。
又被諸葛卿塞了紅棗糕,楚昭臉都黑了。一坐上進宮的馬車見周圍沒人,就壓低聲音:“本王警告你,不要再給我紅棗糕了,那玩意難吃死了!”
諸葛卿故作驚訝:“是嗎?那可是我最喜歡的糕點,我還以為王爺也會喜歡呢。既然王爺不喜歡,那下次妾一定不會了。”
楚昭懷疑的看了她一眼:“真的?你不是故意的?”之前自己明明見到她眼裏的幸災樂禍,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諸葛卿誠懇的舉手保證:“王爺放心,以後定然不會了。”反正這人挑食的緊,下次換其他東西嘛!
這事算是揭過去了。
到宮門口,楚昭率先下了馬車,用自以為最溫柔的聲音說:“王妃,我扶你下來。”宮門口此時人不少,定王正巧也在其中,見楚昭這幅作態,先是一楞,然後在心中不屑的冷笑,什麽時候自己這位弟弟也會做戲了?
楚昭自以為將一個體貼的夫君扮演的極好,殊不知在聰明人眼裏一眼就會看穿,王妃?這生疏的稱呼是一對親密的夫妻間的稱呼嗎?諸葛卿才不會提醒楚昭,因為這本來就是她計劃的一部分,什麽無法有孕退位讓賢?她要做的是一個被王爺欺騙感情,有被設計自願讓出正妃之位的深閨女子,單純又善良。
諸葛卿掩面輕笑,隨即掀開簾子搭著楚昭的手下了馬車,“妾身謝過王爺。”聲音溫柔悅耳,眼波流轉間滿是情誼。
一旁的人見楚昭不僅沒和新娶的王妃鬧,反而很是親近的樣子,開始還有些驚訝,但在見到諸葛卿後也不覺得多奇怪了。諸葛卿長相貌美,此時對著楚昭滿是一腔柔情,是個男人都要動心了,也難怪靖王爺會放下成親前還念念不忘的尚書府小姐。不過靖王妃確實要比李小姐貌美大氣的多,更適合王妃之位,想想也是,這可是皇上親自為靖王挑選的妻子呢,
諸葛卿一站定就有人上來打招呼,楚昭深受皇帝寵愛,太子和定王勢力也都不小,三人都有登上皇位的可能,對他們這些不受寵又沒勢力的人來說,能討好一個是一個。
楚昭向來沒耐性應付這些人,見人圍上來有些不耐煩,正想開口就見定王走過來:“恭喜九弟新婚大喜!”定王一邊恭喜楚昭,面上一邊不露痕跡的觀察諸葛卿,雖有些姿色,也不過是一個尋常女子罷了,可惜了,要是嫁給自己那他繼位的可能至少會增加兩成。
諸葛卿面上一副見到夫家兄長的害羞模樣,微垂著頭,其實心裏早就惱了,這個定王一上來就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像是在評估貨物一般,讓她極為不喜。
楚昭無法無天慣了,對定王也沒幾分熱情,況且他又不傻,雖然定王平時面上對他很是友善,但他還是能感覺出這位兄長對自己的不喜,甚至是厭惡。
定王見楚昭不理睬自己面上也不帶生氣:“看到九弟與九弟妹關系這般好我也算是放心了,九弟終於是長大了,不在像之前那樣嚷著要娶李小姐了。”
楚昭眼一瞇,笑了出來,在不涉及李欣兒的時候他還是有幾分聰明的,聽得出定王這話的意思:“哪裏哪裏,二哥和二嫂才是伉儷情深。”切,來挑撥自己?還是將自己家的是處理好吧。別人礙於定王身份不敢提,他楚昭可不怕得罪他!
諸葛卿低頭暗笑,這個楚昭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果然不愧是皇家的孩子麽?再傻也不會單純到哪裏去。誰不知道定王妃在嫁給定王之前與太子青梅竹馬,在成親前還鬧出過自殺的戲碼?說來太子妃也是定王表妹呢,這皇家果真是熱鬧。不得不說,皇上這手玩的漂亮,不愧是當了這麽多年皇帝的人。
定王可就沒有諸葛卿這般的好心情了,聽了楚昭的話當下臉色鐵青,再回頭一看自己的王妃四處環顧尋找著什麽,在見到太子車駕一瞬間明亮了幾分的眼睛,心中更是惱怒。要不是這是父皇賜婚,自己早就休了她!
太子攜太子妃到來時就見到定王正惡狠狠的盯著定王妃,太子見定王妃眼神溫柔又哀傷地望著自己,不管太子喜歡不喜歡定王妃,現在有一個美貌的女子無視自己的夫君對自己這般情深,是個男人就不會無動於衷,太子當下就笑著對定王說:“二弟,你身為丈夫應該照顧好自己的妻子,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可不是君子所為!”
諸葛卿可以肯定此時定王的臉都綠了,只聽定王硬梆梆的回道:“多謝大哥提醒,二弟記下了!”這語氣可不像是兄弟間的兄友弟恭,更像是在說,今天的仇我記下了!
不管太子今日這話是為定王妃所說,還是單純打擊定王,這口氣定王不咽也得咽,雖說眾人都知道太子和定王妃那點子事,但是說出來就不好看了嘛,沒有男人願意戴綠帽子,更何況是當今王爺?但要是這綠帽子是太子給的呢?定王在朝堂上與太子分庭抗禮不假,但是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太子,明面上的身份還是差了一層。
太子見到定王這幅忍氣吞聲的模樣心裏滿意了不少,因為定王在前朝和自己作對的怒氣也消了不少。
再看看,太子妃不露痕跡掃在定王身上的目光,諸葛卿不由搖頭,嘖,貴圈真亂!皇帝早晚要將他的幾個兒子給玩瘋了,不過看起來這個太子妃段數要比定王妃高多了,看人家這兩條船踏得多穩。
諸葛卿暗中觀察這幾人,按照習慣分析了幾人的性格和上位可能,嘖,不管怎麽看靖王都是一個炮灰啊。
“這位就是靖王妃吧?靖王爺好福氣。”太子妃見氣氛尷尬,將目光轉到諸葛卿身上,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即使沒有那一層身份也有讓人寵著的資本。至於靖王爺的態度她並不意外,哪有男人不貪鮮?從一開始她就不相信靖王爺會對那個李欣兒長情。
人家都已經開口了,諸葛卿自然也不好不回應,當下對眾人行了一禮:“見過太子,太子妃,定王爺,定王妃。”她可不是楚昭可以不給其他人行禮。
“弟妹不用客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太子妃不待諸葛卿行完禮就把她扶起來,“日後有什麽事盡管過來找我。我在宮中也沒有人說話的人,以後弟妹可要多過來玩。”
太子妃對諸葛卿的態度十分親近,半點看不出太子與靖王之間的矛盾,諸葛卿順著太子妃的話道:“太子妃若不嫌妾,妾定會多多叨擾。”
這邊諸葛卿和太子妃親親熱熱,定王也恢覆了一派溫潤,至少面上看不出之前的失態。定王妃站在他的身後,仍是由甜蜜又苦澀的望著太子,半點不遮掩,不時想到什麽還會用厭惡的目光瞪視諸葛卿。
定王妃這時候心裏也是十分的憤恨,她一直以為自己會嫁給太子,太子曾許諾,他雖不能娶她為太子妃,只要他娶到諸葛卿當上皇帝一定會封她為後,沒想到這一切都毀了。她恨諸葛卿,要不是諸葛卿太子怎麽會遲遲不娶自己進門?現在自己嫁給了定王日後還有什麽前程?自己娘家是支持太子的,自她嫁給定王就知道自己被放棄了。
她現在還有什麽好怕的,即使現在一心一意待定王,定王也會懷疑自己的目的,日後若是定王繼承大統自己怕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倒不如做出一副不忘舊情的模樣,或許還能掙的太子的兩份憐惜,畢竟照現在來看還是太子繼位的可能性大,這樣即使日後自己不能入宮為妃,至少太子不會虧待自己。
宮宴
諸葛卿見定王妃這幅表現也猜出幾分她的想法,暗自搖搖頭,要她看,繼位可能性最大的反而是這位定王爺,若是定王妃嫁入定王府知道娘家放棄自己時,斷尾求生,和定王站在一條線上,日後雖然當不上皇後,但是定王自會念她這一份情。可惜了,看太子妃這幅模樣明顯就比她清醒多了,雖然外人看不出但諸葛卿可以肯定太子妃是定王的人,日後在扳倒太子時能出多少力就要看她的手段了。
楚昭站在一邊也不理會太子和定王,他最是不耐這些事。他可以任性,諸葛卿可不能,她現在是賢良淑德的靖王妃,自然要幫丈夫處理好人際問題。有時候諸葛卿還真是羨慕楚昭這份無知無畏。
楚昭面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見幾人終於寒暄完了,拉起諸葛卿,“走吧,”他還記得自己要做一位好丈夫,一舉一動都刻意與諸葛卿親近,太子見了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又看了看諸葛卿的面容露出了然的神色,怪不得,靖王妃確是少見的美人。就是自己也不能保證日日對著這幅面容會不動心。
諸葛卿對其他人的想法不在意,她只要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好。
諸葛卿以為到了宮中至少要單獨和帝後敬茶,沒想到竟是直接入了席,“我們不用去給皇上皇後敬茶嗎?”
楚昭回道:“不用,一會兒父皇會過來。”
楚昭裝模做樣的扶著諸葛卿入席,對周圍後好奇或嘲諷的目光視而不見,“累了嗎,父皇還要一陣子才能到,你先坐下來來休息一會兒。”諸葛卿露出個羞澀的笑:“謝王爺關心,妾不累。”
然後楚昭就陷入了沈默,實在是他想不起來和這個女人有什麽好說的,除了欣兒他還沒關心過什麽人,就剛剛幾句話他自己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楚昭沈默,但諸葛卿卻不好不說話,幸而宴席之間的距離較遠,也沒人會註意他們兩個說什麽。
“我聽說王爺很早就出宮建府了?”諸葛卿一直很奇怪,要說皇帝寵愛不該是要將楚昭多留幾年在宮中嗎?
楚昭見她問了雖有些不願,但還是回答:“我是和二哥他一起的封王的。”
皇上有六子,只有李貴妃生的定王爺,和已逝的蓮貴妃生的靖王爺已封王,其他皇子皇女生母不顯,本身在皇帝面前也沒什麽存在感,至今還都無封號。而定王爺十五歲到了出宮建府的年紀,皇上以國庫空虛為由,推遲冊封,一拖就是三年,在靖王爺十三歲時才有了現在的定王封號,還是在楚昭受封之後,跟人感覺就像定王是順帶的一樣。定王尤為不服,明明他的母妃那般受寵,而靖王生母早逝,偏偏父皇偏愛楚昭!
諸葛卿明了,他這是被用來打壓定王了。不動聲色的套著自己想知道的事,在外人看來就是靖王爺和靖王妃相談甚歡,不少人搖頭傳言不實啊,誰說靖王爺癡戀尚書府小姐的?
“皇上皇後駕到!”一聲刺耳的聲音拉回了眾人跑偏的思路,諸葛卿擡頭一看就見身穿明黃服飾的一男一女結伴走來,身後跟著穿著各色服飾的美貌女子,看樣子是妃嬪,加上侍從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朝這邊過來。諸葛卿整理了一下衣服,隨眾人下跪行禮,她可是今日的主角,不小心應付怕是不行了。
“免禮!”,楚驊面帶微笑走到主位,“今日是家宴,你們不必拘禮。”話雖如此,下面的人還是規規矩矩的謝了恩。
坐定後楚驊就看向楚昭,見他和諸葛卿親密的站在一處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小九和他媳婦站在一起很是般配,朕果然沒有看錯。”這話說得倒是不錯,楚驊雖然現在也不年輕,但看得出也曾是個十分英俊的男子,而楚昭的生母蓮貴妃可是有第一美女之稱,一進宮便是貴妃,當初也是十分受寵的,即使是李貴妃也要退一射之地。如此俊男美女生下的兒子相貌有怎麽會差?而諸葛卿本身也是十分出眾的美女,兩人站在一起,確實是十分養眼。
下面的人都跟著附和,李貴妃以帕掩唇輕笑:“臣妾也覺得很好呢。以後有人照顧靖王爺,皇上也能放心不少。”瞥了皇後一眼,只要諸葛卿不是嫁給太子,那自己兒子還有一爭的機會,即使是嫁給靖王也無妨。靖王生母早逝,外家都是書香人家,在朝中的勢力可沒多少,哪怕有丞相的支持,她娘家也能壓下去,況且靖王確實是不爭氣,要不是因為皇上寵愛,他那裏有和自己兒子一爭的資本,想起自己優秀的兒子,李貴妃笑的越加溫柔。
皇後看到了這一眼,並不理會,兩人從進宮就開始鬥,雙方早已有了默契,對方的想法何嘗不是她的?只要定王沒娶丞相之女,那太子的位置就一時半會動不了。轉頭對皇上笑說:“皇上英明,臣妾見靖王爺這次進宮穩重了不少呢。”
楚驊也不在意身邊女人的明爭暗鬥,她們在想些什麽他一清二楚,但是在他看來,他是皇帝他願意給他們是他們的福氣,他不願意給誰也不能動壞心思。不在想讓自己煩心的兒子,轉頭看向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哈哈一笑:“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小九也長大了!”
楚昭聞言不滿的嘟囔:“我早就長大了!”雖然有些不滿父皇給自己賜婚,讓自己娶了不喜歡的諸葛卿,但是面前的是最寵愛自己的父親,楚昭十分習慣與他這般親近。
楚昭的位置離皇上很近,甚至還在太子之前,這般明顯的偏愛也難怪定王和太子看他不順眼,雖然諸葛卿認為這也與他高調的性格有關。
宴席開始,諸葛卿帶著溫柔的笑,時不時給身邊的楚昭夾菜,輕聲勸他少喝酒。相比諸葛卿的自然,楚昭的動作就顯得僵硬了許多,他本就不是細心體貼的人,況且諸葛卿也不是他要的人,偏偏還要做出一副恩愛的樣子。
主位上的楚驊看著下面小兒的動作,眼睛微微一瞇,連定王都能看出的事情他這個做了幾十年皇帝的人又如何看不出?只是他有些好奇自己這個最沒心眼的兒子要做什麽,難不成他也有了奪位的野心,想要爭取丞相的支持?想到這裏,楚驊心裏一沈,他的好兒子啊!
皇後順著楚驊的目觀看去,笑著向諸葛卿:“都說娶妻當娶賢,靖王這媳婦真是娶對了。看到他們關系這般好,臣妾也放心了。”
皇後都這般說了,諸葛卿自然不好不表示,當下低頭羞澀一笑。她是新嫁婦,什麽也不必說只要裝作害羞就好。她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低調。
楚驊笑道:“皇後有心了。小九媳婦是諸葛愛卿的女兒,自然是好的。日後就盼她能勸小九上進。”楚驊話雖如此說,卻並不把諸葛卿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諸葛卿再優秀又如何,不過是一個閨中女子罷了,況且楚昭並不喜歡她,她又能做什麽?
諸葛卿聞言向皇上行了一禮,:“兒媳謹記父皇教誨。”行動間不疾不徐,充分展現了大家閨秀的風範。
而定王太子等人聽了皇上的話都忍不住變了臉色,定王和太子早就參與政事而之前靖王不喜政務,耽於玩樂,皇上也由著他,要不是父皇真的寵愛太過,他們怕皇上一時糊塗真的將皇位傳給楚昭,這樣一個人,他們怎會將之當作對手?現在皇上的意思是打算讓靖王參與政事培養他了?不怪他們這般想,這些年皇上對靖王的偏心有目共睹。
楚昭並不知道定王和太子對他的敵意又重了一分,他根本就沒想那麽多,聽了楚驊的話也只是偷偷翻了個白眼,讓這個女人勸自己上進?這兩日相處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人沒心沒肺得很,心眼又多,別看現在在這裏裝的乖巧,他都聽鼓瑟說了,這女人入府第二日就將好幾個王府老人給送到了官府,那手段,嘖。要不是他確實表現的對自己無意,自己還真不敢相信她陪她演這場戲,不然被她算計了都不知道。還是欣兒單純善良。想到這裏楚昭情緒又低落了下來,他已經好幾日沒見過欣兒了,自己要找機會和欣兒解釋清楚才是,他只喜歡欣兒,不喜歡這個心機深沈的女人。
諸葛卿見身邊的人半點沒覺察出皇帝的話中有話,也沒註意定王和太子對他更加防備的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雖然她無意與楚昭,但是看到這人都大禍臨頭了,還只會兒女情長,真是讓她看不過眼。連那些奉承楚昭的不受寵的皇子都比他強,果真是被寵壞了。諸葛卿吐出一口氣,算了,這些都與她無關,既然皇上如此寵愛他不管如何應該都會給他留一條後路的。
一場家宴下來,諸葛卿算是將周圍的情況給摸清了,看著周圍的人都在勾心鬥角,而身邊的人全程都不在線,諸葛卿也不插手,不過看著定王和太子那憋屈的模樣還是有些爽的,你明裏暗裏諷刺,但人家楞是沒聽懂,真是一巴掌打在空氣裏,浪費感情,什麽戒心都下去了一半,同時兩人更確定了靖王就是爛泥扶不上墻,千萬不能讓父皇糊塗將皇位傳給他。
回門
宮宴結束後,諸葛卿就和楚昭回王府了。這場宴會讓她更加確定了離皇家遠些的決定。
白日裏楚昭命人把新房的軟塌收拾了一下,說是以後方便王妃歇息,下面的人再次感嘆王爺對王妃真好,連這種事都想到了。這有身邊的人才知道王爺王妃根本就沒同房!只是他們有些不明白王爺王妃這是要做些什麽,明明兩人很是親近偏偏卻不肯同房。
楚昭和諸葛卿都無意和他們解釋什麽,畢竟這件事嚴格算來是欺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兩人回府時天色已經很晚了,親親密密的進同一個房間,等人都走了,馬上恨不得離對方八百裏遠。
楚昭看著軟塌還是有些不情願,“你來睡軟塌!”他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罪?
“王爺是男子,難道不該讓讓我這個小女子嗎?”諸葛卿翻翻白眼,一個大男人也真好意思開口。
“要是是欣兒,要我睡地上我也願意,但是你憑什麽要霸占我的床!這是我的房間!”她諸葛卿除了長的像女人其他哪裏有女子的嬌弱。
諸葛卿也不好惹他,誰知道這人會做出什麽事來、反正本來她就沒打算一直讓他睡在軟塌上,“好吧,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一個女人,你好歹有點風範,以後我們輪流睡軟塌。”
諸葛卿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楚昭即使不滿還是同意了,“那今日你來睡軟塌。”
諸葛卿挑挑眉,拿著被子去睡軟塌。
楚昭是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也沒有,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欣兒身上,至於其他人與他何幹?
第三日就是回門了,諸葛卿還是很在乎家人的,一早就開始收拾。
諸葛卿正由著連翹為自己梳妝,沈香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都查清楚了?”諸葛卿沒有回頭,對著鏡子為自己描眉,連翹見狀,退開讓沈香回話。
沈香福福身:“小姐,奴婢已經查到了。”接過連翹未完成的工作,替諸葛卿打理那一頭青絲,
諸葛卿微微挑眉,示意沈香繼續說。
沈香輕咬下唇,“奴婢打聽到,成親前一天李小姐傷心王爺要娶妻,給王爺送來了一封信。但是女婢還打聽到,那婢女還送來了一條大婚床單,據說那是李小姐親手繡的,祝福小姐和王爺百年好合的。”
諸葛卿手一頓,“新房裏為什麽會混進其他人送的東西?”按理說新房的所有用品都是該由新娘準備的,她記得之前諸葛卿已經送來自己親手繡的床單和被面,現在是怎麽回事?諸葛卿也是現在才發現那床單的繡工卻是不是她的,那日她剛剛過過來再加上天黑就沒註意這件事,第二日才被半夏她們發現。這才讓沈香去查查床單的來路,除了這個,諸葛卿找不出其他可疑的地方
沈香有些替自家小姐不值:“那床單是王爺親口吩咐用的。”她雖不知小姐為何要她查新婚當日王府的動態,但是查到這些時她也有些憤怒,大婚當日,將另一個女人的繡品放入新房,還是床單這般私密的東西,王爺真是荒唐,那個李小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諸葛卿卻是笑了,“果然是好算計。”神仙醉的藥性很是奇妙,只有遇酒才會觸發它的藥性,也就是只有喝了酒的人在接觸半個時辰後才會中毒。那日楚昭與她喝了交杯酒就出去了,坐在床上的可不就是只剩她一個人了?而神仙醉在遇酒氣一個時辰內就會消失幹凈。不在床單上留下半分痕跡。在外人看來她也是不勝酒力,誰能想到她已經中了無解之毒了?
周圍的幾個丫頭雖是不知道內情,但是只這床單一項就夠她們不忿得了。
諸葛卿見她們一個個都是為自己不平的樣子,輕輕一笑:“好了。我只當王爺是王爺,沒什麽好傷心的。”
半夏她們雖還是生氣,但到底心疼自家小姐,簡小姐這個樣子只是以為小姐已經對王爺寒心了:“小姐放心,我們姐妹幾個都會一直追隨小姐。”
諸葛卿嘆了口氣:“我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就好,由著王爺去胡鬧吧。”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不管李欣兒送那床單是羞辱還是下毒這件事她都記下來。諸葛卿也不再耽誤,起身去找楚昭。
諸葛卿看著鼓瑟拿來的禮品單子,“再加三成。”反正靖王府剛抄了幾個管家,本身靖王府就有很多皇上賞賜的奇珍異寶,與其放在這裏以後便宜了別人,諸葛卿更願意送給自己娘家。
不過諸葛卿有些忐忑,依她看諸葛家這幾個人都是老狐貍,不知道會不會看出她的不妥來,看來要小心行事了。
楚昭倒是對她這行為沒半點意見,說實話,雖然他嘴上惡毒,但他對諸葛卿乃至諸葛家都是有愧的,他知道他不得已娶了諸葛卿是對不起欣兒,當日也只是心中有氣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按說他娶了諸葛卿就要對她負責,偏偏自己還要她給欣兒讓位,從哪一方面講他對諸葛卿都有些心虛。這也是他明明脾氣不怎麽好偏偏一次次容忍諸葛卿的原因。
見鼓瑟看向自己,楚昭擺擺手:“照王妃的話做。”
“是。”鼓瑟也不敢多言,退下去去做自己的事了,明明王爺沒有和王妃同房卻如此看重王妃卻是不知道為何?
諸葛卿才不理會下面人的小心思,只要她一天是靖王妃那下面的人不管想什麽都得好好伺候她。
靖王府門外停著楚昭專用的豪華馬車,諸葛卿也算是沾了光有幸成了第二個坐著馬車的女人,第一個不用說也知道是誰,雖然諸葛卿並不覺得這是什麽福氣,光一想想這事她就有些犯堵,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和那個欣兒算是八字不合,沒一個女人願意有另一個女人時不時的在自己身邊刷存在感,哪怕諸葛卿對靖王無意。
心裏不爽,諸葛卿也沒心情搭理楚昭,一個人靠在靠枕上閉目養神,反正在馬車裏沒人看到。
諸葛卿這幅心情不好你別惹我的模樣倒是讓楚昭有些不適應,雖說這女人好像也不願嫁給自己,但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態度還是十分恭敬地,沒想到突然就這幅樣子了,從小到大有幾個人敢對他擺臉色?即使是欣兒有時候會對對自己鬧小脾氣,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溫柔小意的。忍了一會,終於開口:“你怎麽了?”自己應該沒惹到她吧?
諸葛卿對楚昭沒多少好感,也沒興趣和那個欣兒玩兩女爭一夫的戲碼,想在看到這罪魁禍首她就心氣不順,“沒事,一會兒就到我家了,王爺可不要露陷了。”雖然她也沒指望楚昭能瞞住家裏的兩只老狐貍,但楚昭能因為這個對她的父兄尊重點也是好的。
“你放心。”楚昭想到自己和諸葛卿的計劃,一時也硬氣不起來,誰讓他註定會辜負人家的女兒的,只是他一直有個疑惑:“你為什麽不願嫁我?”他好歹也是最受寵的王爺,據他所知想嫁給他的女人不知凡幾,為何這女人一副避如蛇蠍的模樣,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女人想出的那個方法根本就是早有預謀,只是他明知道可能有詐還是得配合。
諸葛卿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這個人,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諸葛卿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份年少無知,在她看來楚昭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孩子,她一向不喜歡熊孩子。
但話可不能這麽說,孩子都是要哄的,“你心有所屬,我成全你不好嗎?”
楚昭一噎,他還能說不好嗎?胡亂揉了一把頭,知道這女人又敷衍自己了,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心眼七拐八拐,說話也不好好說的人,讓人可恨。他再想知道答案,但是諸葛卿沒有說話的意思,他也不好追問,算了,反正這也與他無關。
“王爺王妃,丞相府到了。”跟來的是鹿鳴,他和鼓瑟一主內一主外,分工明確。
諸葛卿見馬車停下,深吸一口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還帶著幾分羞澀和親近,這是原主在面對家人時該有的模樣。
楚昭率先下了馬車,下來後,就伸手接諸葛卿下來。
諸葛卿腳一落地,就聽見“見過王爺王妃。”諸葛卿看過去,這就是她的家人了。
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人在最前面,即使人到中年一身儒雅不減,面上帶笑,眼中時不時閃過精光,這就是她的父親諸葛曦了,一邊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她的哥哥諸葛軒,與父親的溫和儒雅不同,諸葛軒最有名的就是他的剛正不阿,一張冷面嚇退了不少人。這兩個人都是極為聰慧敏銳之人,雖說不會猜到她的來歷,但是還是可能發現她的不妥的。諸葛卿不願和他們鬧僵所以最好就是將這一秘密永遠埋藏!
“父親母親,大哥大嫂,不必如此,快些起來。”諸葛卿見家人都向自己行禮,趕忙上前扶起父母,楚昭雖紈絝,但是對於真正有本事的人還是很尊重的,對自己這個岳父大人和大舅哥印象也是極好的,再加上之前諸葛卿也提醒了自己。也別扭的上前:“幾位起來吧,都不是外人。”
諸葛丞相見女兒女女婿這幅模樣扶著胡子起身:“臣謝過王爺王妃。”身後眾人也跟著起身,諸葛夫人早就在見到諸葛卿的時候眼圈發紅,此時見女婿不像傳說中的那樣不堪,心下也好受不少
父子兩人都在觀察楚昭,他們對楚昭不算陌生,只是今日他對諸葛卿這個態度實在讓人有些意外。聽聞在成親當日靖王還喝了個大醉,砸了新房,短短兩日就這般大的變化,要說沒什麽目的他們是不信的。但是靖王爺確實沒表現出對皇位的覬覦啊。兩人不動聲色的將楚昭往府裏引。
一路上楚昭也有意無意的與諸葛卿保持著一個看似親近,其實並不親密的距離。
丞相父子若有所思,有意無意的套著話。
妹妹現在在管家,下人都很聽話,很好;
女兒每天吃好喝好,沒人給她氣受,靖王堅決不納妾還是有點好處的嘛;
看得出靖王很好哄啊,妹妹完全拿捏得住;
靖王還是對尚書府小姐念念不忘啊;
嘖,看來女兒是拿住靖王什麽把柄了,不然怎麽靖王會這般配合;
總結下來,父子兩人大概也猜出了靖王和諸葛卿怕是達成了什麽約定。
諸葛卿跟著母親和嫂子進了內院,楚昭則是被帶著去了書房。
諸葛夫人拉著她的手:“卿兒,告訴娘親你和靖王究竟是怎麽回事?”她雖只是一個內宅婦人但是能在京中貴婦人之中混的如魚得水,也不是簡單的人,至少她看得出自己女兒和靖王之間的貓膩,明明沒什麽感情,卻偏偏做出一副恩愛的樣子,這讓她有些不安。
“母親,我們之間這樣就很好。”諸葛卿知道母親問的什麽,但是這事不好說。
見女兒不願多說,諸葛夫人也不在追問,“我聽說成親當日靖王就難為你了?”諸葛夫人擰著眉頭,不管怎麽說她都不放心女兒。
諸葛卿為自己母親遞過一杯茶,“母親,女兒都解決了,你看今日靖王爺的態度不是很好?”
諸葛夫人想想也松了口氣,今日她也見到了靖王雖對卿兒無男女之情,卻是對女兒不錯不管是什麽原因,只要自己女兒能拿捏住靖王這也是件好事,而且現在看來自己女兒好似心性也開闊了幾分,不似之前得知要嫁給有心上人的靖王時的憂慮,“你出嫁前我就告訴你,在皇家也不必奢求什麽真情,現在看來你是想開了,我就怕你嫁過去受委屈。要是你嫁給飛白哪裏還有這些事。”
諸葛卿聽了這話只是微微低頭並不言語,諸葛夫人自知失言,趕緊岔開話題,“這兩天可有人難為你?”
諸葛卿順著母親的話說下去,就好像沒有聽到剛才諸葛夫人的話一般。
諸葛卿年紀不大,正是愛幻想的時候,之前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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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諸葛卿塞了紅棗糕,楚昭臉都黑了。一坐上進宮的馬車見周圍沒人,就壓低聲音:“本王警告你,不要再給我紅棗糕了,那玩意難吃死了!”
諸葛卿故作驚訝:“是嗎?那可是我最喜歡的糕點,我還以為王爺也會喜歡呢。既然王爺不喜歡,那下次妾一定不會了。”
楚昭懷疑的看了她一眼:“真的?你不是故意的?”之前自己明明見到她眼裏的幸災樂禍,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諸葛卿誠懇的舉手保證:“王爺放心,以後定然不會了。”反正這人挑食的緊,下次換其他東西嘛!
這事算是揭過去了。
到宮門口,楚昭率先下了馬車,用自以為最溫柔的聲音說:“王妃,我扶你下來。”宮門口此時人不少,定王正巧也在其中,見楚昭這幅作態,先是一楞,然後在心中不屑的冷笑,什麽時候自己這位弟弟也會做戲了?
楚昭自以為將一個體貼的夫君扮演的極好,殊不知在聰明人眼裏一眼就會看穿,王妃?這生疏的稱呼是一對親密的夫妻間的稱呼嗎?諸葛卿才不會提醒楚昭,因為這本來就是她計劃的一部分,什麽無法有孕退位讓賢?她要做的是一個被王爺欺騙感情,有被設計自願讓出正妃之位的深閨女子,單純又善良。
諸葛卿掩面輕笑,隨即掀開簾子搭著楚昭的手下了馬車,“妾身謝過王爺。”聲音溫柔悅耳,眼波流轉間滿是情誼。
一旁的人見楚昭不僅沒和新娶的王妃鬧,反而很是親近的樣子,開始還有些驚訝,但在見到諸葛卿後也不覺得多奇怪了。諸葛卿長相貌美,此時對著楚昭滿是一腔柔情,是個男人都要動心了,也難怪靖王爺會放下成親前還念念不忘的尚書府小姐。不過靖王妃確實要比李小姐貌美大氣的多,更適合王妃之位,想想也是,這可是皇上親自為靖王挑選的妻子呢,
諸葛卿一站定就有人上來打招呼,楚昭深受皇帝寵愛,太子和定王勢力也都不小,三人都有登上皇位的可能,對他們這些不受寵又沒勢力的人來說,能討好一個是一個。
楚昭向來沒耐性應付這些人,見人圍上來有些不耐煩,正想開口就見定王走過來:“恭喜九弟新婚大喜!”定王一邊恭喜楚昭,面上一邊不露痕跡的觀察諸葛卿,雖有些姿色,也不過是一個尋常女子罷了,可惜了,要是嫁給自己那他繼位的可能至少會增加兩成。
諸葛卿面上一副見到夫家兄長的害羞模樣,微垂著頭,其實心裏早就惱了,這個定王一上來就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像是在評估貨物一般,讓她極為不喜。
楚昭無法無天慣了,對定王也沒幾分熱情,況且他又不傻,雖然定王平時面上對他很是友善,但他還是能感覺出這位兄長對自己的不喜,甚至是厭惡。
定王見楚昭不理睬自己面上也不帶生氣:“看到九弟與九弟妹關系這般好我也算是放心了,九弟終於是長大了,不在像之前那樣嚷著要娶李小姐了。”
楚昭眼一瞇,笑了出來,在不涉及李欣兒的時候他還是有幾分聰明的,聽得出定王這話的意思:“哪裏哪裏,二哥和二嫂才是伉儷情深。”切,來挑撥自己?還是將自己家的是處理好吧。別人礙於定王身份不敢提,他楚昭可不怕得罪他!
諸葛卿低頭暗笑,這個楚昭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果然不愧是皇家的孩子麽?再傻也不會單純到哪裏去。誰不知道定王妃在嫁給定王之前與太子青梅竹馬,在成親前還鬧出過自殺的戲碼?說來太子妃也是定王表妹呢,這皇家果真是熱鬧。不得不說,皇上這手玩的漂亮,不愧是當了這麽多年皇帝的人。
定王可就沒有諸葛卿這般的好心情了,聽了楚昭的話當下臉色鐵青,再回頭一看自己的王妃四處環顧尋找著什麽,在見到太子車駕一瞬間明亮了幾分的眼睛,心中更是惱怒。要不是這是父皇賜婚,自己早就休了她!
太子攜太子妃到來時就見到定王正惡狠狠的盯著定王妃,太子見定王妃眼神溫柔又哀傷地望著自己,不管太子喜歡不喜歡定王妃,現在有一個美貌的女子無視自己的夫君對自己這般情深,是個男人就不會無動於衷,太子當下就笑著對定王說:“二弟,你身為丈夫應該照顧好自己的妻子,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可不是君子所為!”
諸葛卿可以肯定此時定王的臉都綠了,只聽定王硬梆梆的回道:“多謝大哥提醒,二弟記下了!”這語氣可不像是兄弟間的兄友弟恭,更像是在說,今天的仇我記下了!
不管太子今日這話是為定王妃所說,還是單純打擊定王,這口氣定王不咽也得咽,雖說眾人都知道太子和定王妃那點子事,但是說出來就不好看了嘛,沒有男人願意戴綠帽子,更何況是當今王爺?但要是這綠帽子是太子給的呢?定王在朝堂上與太子分庭抗禮不假,但是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太子,明面上的身份還是差了一層。
太子見到定王這幅忍氣吞聲的模樣心裏滿意了不少,因為定王在前朝和自己作對的怒氣也消了不少。
再看看,太子妃不露痕跡掃在定王身上的目光,諸葛卿不由搖頭,嘖,貴圈真亂!皇帝早晚要將他的幾個兒子給玩瘋了,不過看起來這個太子妃段數要比定王妃高多了,看人家這兩條船踏得多穩。
諸葛卿暗中觀察這幾人,按照習慣分析了幾人的性格和上位可能,嘖,不管怎麽看靖王都是一個炮灰啊。
“這位就是靖王妃吧?靖王爺好福氣。”太子妃見氣氛尷尬,將目光轉到諸葛卿身上,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即使沒有那一層身份也有讓人寵著的資本。至於靖王爺的態度她並不意外,哪有男人不貪鮮?從一開始她就不相信靖王爺會對那個李欣兒長情。
人家都已經開口了,諸葛卿自然也不好不回應,當下對眾人行了一禮:“見過太子,太子妃,定王爺,定王妃。”她可不是楚昭可以不給其他人行禮。
“弟妹不用客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太子妃不待諸葛卿行完禮就把她扶起來,“日後有什麽事盡管過來找我。我在宮中也沒有人說話的人,以後弟妹可要多過來玩。”
太子妃對諸葛卿的態度十分親近,半點看不出太子與靖王之間的矛盾,諸葛卿順著太子妃的話道:“太子妃若不嫌妾,妾定會多多叨擾。”
這邊諸葛卿和太子妃親親熱熱,定王也恢覆了一派溫潤,至少面上看不出之前的失態。定王妃站在他的身後,仍是由甜蜜又苦澀的望著太子,半點不遮掩,不時想到什麽還會用厭惡的目光瞪視諸葛卿。
定王妃這時候心裏也是十分的憤恨,她一直以為自己會嫁給太子,太子曾許諾,他雖不能娶她為太子妃,只要他娶到諸葛卿當上皇帝一定會封她為後,沒想到這一切都毀了。她恨諸葛卿,要不是諸葛卿太子怎麽會遲遲不娶自己進門?現在自己嫁給了定王日後還有什麽前程?自己娘家是支持太子的,自她嫁給定王就知道自己被放棄了。
她現在還有什麽好怕的,即使現在一心一意待定王,定王也會懷疑自己的目的,日後若是定王繼承大統自己怕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倒不如做出一副不忘舊情的模樣,或許還能掙的太子的兩份憐惜,畢竟照現在來看還是太子繼位的可能性大,這樣即使日後自己不能入宮為妃,至少太子不會虧待自己。
宮宴
諸葛卿見定王妃這幅表現也猜出幾分她的想法,暗自搖搖頭,要她看,繼位可能性最大的反而是這位定王爺,若是定王妃嫁入定王府知道娘家放棄自己時,斷尾求生,和定王站在一條線上,日後雖然當不上皇後,但是定王自會念她這一份情。可惜了,看太子妃這幅模樣明顯就比她清醒多了,雖然外人看不出但諸葛卿可以肯定太子妃是定王的人,日後在扳倒太子時能出多少力就要看她的手段了。
楚昭站在一邊也不理會太子和定王,他最是不耐這些事。他可以任性,諸葛卿可不能,她現在是賢良淑德的靖王妃,自然要幫丈夫處理好人際問題。有時候諸葛卿還真是羨慕楚昭這份無知無畏。
楚昭面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見幾人終於寒暄完了,拉起諸葛卿,“走吧,”他還記得自己要做一位好丈夫,一舉一動都刻意與諸葛卿親近,太子見了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又看了看諸葛卿的面容露出了然的神色,怪不得,靖王妃確是少見的美人。就是自己也不能保證日日對著這幅面容會不動心。
諸葛卿對其他人的想法不在意,她只要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好。
諸葛卿以為到了宮中至少要單獨和帝後敬茶,沒想到竟是直接入了席,“我們不用去給皇上皇後敬茶嗎?”
楚昭回道:“不用,一會兒父皇會過來。”
楚昭裝模做樣的扶著諸葛卿入席,對周圍後好奇或嘲諷的目光視而不見,“累了嗎,父皇還要一陣子才能到,你先坐下來來休息一會兒。”諸葛卿露出個羞澀的笑:“謝王爺關心,妾不累。”
然後楚昭就陷入了沈默,實在是他想不起來和這個女人有什麽好說的,除了欣兒他還沒關心過什麽人,就剛剛幾句話他自己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楚昭沈默,但諸葛卿卻不好不說話,幸而宴席之間的距離較遠,也沒人會註意他們兩個說什麽。
“我聽說王爺很早就出宮建府了?”諸葛卿一直很奇怪,要說皇帝寵愛不該是要將楚昭多留幾年在宮中嗎?
楚昭見她問了雖有些不願,但還是回答:“我是和二哥他一起的封王的。”
皇上有六子,只有李貴妃生的定王爺,和已逝的蓮貴妃生的靖王爺已封王,其他皇子皇女生母不顯,本身在皇帝面前也沒什麽存在感,至今還都無封號。而定王爺十五歲到了出宮建府的年紀,皇上以國庫空虛為由,推遲冊封,一拖就是三年,在靖王爺十三歲時才有了現在的定王封號,還是在楚昭受封之後,跟人感覺就像定王是順帶的一樣。定王尤為不服,明明他的母妃那般受寵,而靖王生母早逝,偏偏父皇偏愛楚昭!
諸葛卿明了,他這是被用來打壓定王了。不動聲色的套著自己想知道的事,在外人看來就是靖王爺和靖王妃相談甚歡,不少人搖頭傳言不實啊,誰說靖王爺癡戀尚書府小姐的?
“皇上皇後駕到!”一聲刺耳的聲音拉回了眾人跑偏的思路,諸葛卿擡頭一看就見身穿明黃服飾的一男一女結伴走來,身後跟著穿著各色服飾的美貌女子,看樣子是妃嬪,加上侍從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朝這邊過來。諸葛卿整理了一下衣服,隨眾人下跪行禮,她可是今日的主角,不小心應付怕是不行了。
“免禮!”,楚驊面帶微笑走到主位,“今日是家宴,你們不必拘禮。”話雖如此,下面的人還是規規矩矩的謝了恩。
坐定後楚驊就看向楚昭,見他和諸葛卿親密的站在一處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小九和他媳婦站在一起很是般配,朕果然沒有看錯。”這話說得倒是不錯,楚驊雖然現在也不年輕,但看得出也曾是個十分英俊的男子,而楚昭的生母蓮貴妃可是有第一美女之稱,一進宮便是貴妃,當初也是十分受寵的,即使是李貴妃也要退一射之地。如此俊男美女生下的兒子相貌有怎麽會差?而諸葛卿本身也是十分出眾的美女,兩人站在一起,確實是十分養眼。
下面的人都跟著附和,李貴妃以帕掩唇輕笑:“臣妾也覺得很好呢。以後有人照顧靖王爺,皇上也能放心不少。”瞥了皇後一眼,只要諸葛卿不是嫁給太子,那自己兒子還有一爭的機會,即使是嫁給靖王也無妨。靖王生母早逝,外家都是書香人家,在朝中的勢力可沒多少,哪怕有丞相的支持,她娘家也能壓下去,況且靖王確實是不爭氣,要不是因為皇上寵愛,他那裏有和自己兒子一爭的資本,想起自己優秀的兒子,李貴妃笑的越加溫柔。
皇後看到了這一眼,並不理會,兩人從進宮就開始鬥,雙方早已有了默契,對方的想法何嘗不是她的?只要定王沒娶丞相之女,那太子的位置就一時半會動不了。轉頭對皇上笑說:“皇上英明,臣妾見靖王爺這次進宮穩重了不少呢。”
楚驊也不在意身邊女人的明爭暗鬥,她們在想些什麽他一清二楚,但是在他看來,他是皇帝他願意給他們是他們的福氣,他不願意給誰也不能動壞心思。不在想讓自己煩心的兒子,轉頭看向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哈哈一笑:“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小九也長大了!”
楚昭聞言不滿的嘟囔:“我早就長大了!”雖然有些不滿父皇給自己賜婚,讓自己娶了不喜歡的諸葛卿,但是面前的是最寵愛自己的父親,楚昭十分習慣與他這般親近。
楚昭的位置離皇上很近,甚至還在太子之前,這般明顯的偏愛也難怪定王和太子看他不順眼,雖然諸葛卿認為這也與他高調的性格有關。
宴席開始,諸葛卿帶著溫柔的笑,時不時給身邊的楚昭夾菜,輕聲勸他少喝酒。相比諸葛卿的自然,楚昭的動作就顯得僵硬了許多,他本就不是細心體貼的人,況且諸葛卿也不是他要的人,偏偏還要做出一副恩愛的樣子。
主位上的楚驊看著下面小兒的動作,眼睛微微一瞇,連定王都能看出的事情他這個做了幾十年皇帝的人又如何看不出?只是他有些好奇自己這個最沒心眼的兒子要做什麽,難不成他也有了奪位的野心,想要爭取丞相的支持?想到這裏,楚驊心裏一沈,他的好兒子啊!
皇後順著楚驊的目觀看去,笑著向諸葛卿:“都說娶妻當娶賢,靖王這媳婦真是娶對了。看到他們關系這般好,臣妾也放心了。”
皇後都這般說了,諸葛卿自然不好不表示,當下低頭羞澀一笑。她是新嫁婦,什麽也不必說只要裝作害羞就好。她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低調。
楚驊笑道:“皇後有心了。小九媳婦是諸葛愛卿的女兒,自然是好的。日後就盼她能勸小九上進。”楚驊話雖如此說,卻並不把諸葛卿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諸葛卿再優秀又如何,不過是一個閨中女子罷了,況且楚昭並不喜歡她,她又能做什麽?
諸葛卿聞言向皇上行了一禮,:“兒媳謹記父皇教誨。”行動間不疾不徐,充分展現了大家閨秀的風範。
而定王太子等人聽了皇上的話都忍不住變了臉色,定王和太子早就參與政事而之前靖王不喜政務,耽於玩樂,皇上也由著他,要不是父皇真的寵愛太過,他們怕皇上一時糊塗真的將皇位傳給楚昭,這樣一個人,他們怎會將之當作對手?現在皇上的意思是打算讓靖王參與政事培養他了?不怪他們這般想,這些年皇上對靖王的偏心有目共睹。
楚昭並不知道定王和太子對他的敵意又重了一分,他根本就沒想那麽多,聽了楚驊的話也只是偷偷翻了個白眼,讓這個女人勸自己上進?這兩日相處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人沒心沒肺得很,心眼又多,別看現在在這裏裝的乖巧,他都聽鼓瑟說了,這女人入府第二日就將好幾個王府老人給送到了官府,那手段,嘖。要不是他確實表現的對自己無意,自己還真不敢相信她陪她演這場戲,不然被她算計了都不知道。還是欣兒單純善良。想到這裏楚昭情緒又低落了下來,他已經好幾日沒見過欣兒了,自己要找機會和欣兒解釋清楚才是,他只喜歡欣兒,不喜歡這個心機深沈的女人。
諸葛卿見身邊的人半點沒覺察出皇帝的話中有話,也沒註意定王和太子對他更加防備的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雖然她無意與楚昭,但是看到這人都大禍臨頭了,還只會兒女情長,真是讓她看不過眼。連那些奉承楚昭的不受寵的皇子都比他強,果真是被寵壞了。諸葛卿吐出一口氣,算了,這些都與她無關,既然皇上如此寵愛他不管如何應該都會給他留一條後路的。
一場家宴下來,諸葛卿算是將周圍的情況給摸清了,看著周圍的人都在勾心鬥角,而身邊的人全程都不在線,諸葛卿也不插手,不過看著定王和太子那憋屈的模樣還是有些爽的,你明裏暗裏諷刺,但人家楞是沒聽懂,真是一巴掌打在空氣裏,浪費感情,什麽戒心都下去了一半,同時兩人更確定了靖王就是爛泥扶不上墻,千萬不能讓父皇糊塗將皇位傳給他。
回門
宮宴結束後,諸葛卿就和楚昭回王府了。這場宴會讓她更加確定了離皇家遠些的決定。
白日裏楚昭命人把新房的軟塌收拾了一下,說是以後方便王妃歇息,下面的人再次感嘆王爺對王妃真好,連這種事都想到了。這有身邊的人才知道王爺王妃根本就沒同房!只是他們有些不明白王爺王妃這是要做些什麽,明明兩人很是親近偏偏卻不肯同房。
楚昭和諸葛卿都無意和他們解釋什麽,畢竟這件事嚴格算來是欺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兩人回府時天色已經很晚了,親親密密的進同一個房間,等人都走了,馬上恨不得離對方八百裏遠。
楚昭看著軟塌還是有些不情願,“你來睡軟塌!”他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罪?
“王爺是男子,難道不該讓讓我這個小女子嗎?”諸葛卿翻翻白眼,一個大男人也真好意思開口。
“要是是欣兒,要我睡地上我也願意,但是你憑什麽要霸占我的床!這是我的房間!”她諸葛卿除了長的像女人其他哪裏有女子的嬌弱。
諸葛卿也不好惹他,誰知道這人會做出什麽事來、反正本來她就沒打算一直讓他睡在軟塌上,“好吧,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一個女人,你好歹有點風範,以後我們輪流睡軟塌。”
諸葛卿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楚昭即使不滿還是同意了,“那今日你來睡軟塌。”
諸葛卿挑挑眉,拿著被子去睡軟塌。
楚昭是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也沒有,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欣兒身上,至於其他人與他何幹?
第三日就是回門了,諸葛卿還是很在乎家人的,一早就開始收拾。
諸葛卿正由著連翹為自己梳妝,沈香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都查清楚了?”諸葛卿沒有回頭,對著鏡子為自己描眉,連翹見狀,退開讓沈香回話。
沈香福福身:“小姐,奴婢已經查到了。”接過連翹未完成的工作,替諸葛卿打理那一頭青絲,
諸葛卿微微挑眉,示意沈香繼續說。
沈香輕咬下唇,“奴婢打聽到,成親前一天李小姐傷心王爺要娶妻,給王爺送來了一封信。但是女婢還打聽到,那婢女還送來了一條大婚床單,據說那是李小姐親手繡的,祝福小姐和王爺百年好合的。”
諸葛卿手一頓,“新房裏為什麽會混進其他人送的東西?”按理說新房的所有用品都是該由新娘準備的,她記得之前諸葛卿已經送來自己親手繡的床單和被面,現在是怎麽回事?諸葛卿也是現在才發現那床單的繡工卻是不是她的,那日她剛剛過過來再加上天黑就沒註意這件事,第二日才被半夏她們發現。這才讓沈香去查查床單的來路,除了這個,諸葛卿找不出其他可疑的地方
沈香有些替自家小姐不值:“那床單是王爺親口吩咐用的。”她雖不知小姐為何要她查新婚當日王府的動態,但是查到這些時她也有些憤怒,大婚當日,將另一個女人的繡品放入新房,還是床單這般私密的東西,王爺真是荒唐,那個李小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諸葛卿卻是笑了,“果然是好算計。”神仙醉的藥性很是奇妙,只有遇酒才會觸發它的藥性,也就是只有喝了酒的人在接觸半個時辰後才會中毒。那日楚昭與她喝了交杯酒就出去了,坐在床上的可不就是只剩她一個人了?而神仙醉在遇酒氣一個時辰內就會消失幹凈。不在床單上留下半分痕跡。在外人看來她也是不勝酒力,誰能想到她已經中了無解之毒了?
周圍的幾個丫頭雖是不知道內情,但是只這床單一項就夠她們不忿得了。
諸葛卿見她們一個個都是為自己不平的樣子,輕輕一笑:“好了。我只當王爺是王爺,沒什麽好傷心的。”
半夏她們雖還是生氣,但到底心疼自家小姐,簡小姐這個樣子只是以為小姐已經對王爺寒心了:“小姐放心,我們姐妹幾個都會一直追隨小姐。”
諸葛卿嘆了口氣:“我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就好,由著王爺去胡鬧吧。”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不管李欣兒送那床單是羞辱還是下毒這件事她都記下來。諸葛卿也不再耽誤,起身去找楚昭。
諸葛卿看著鼓瑟拿來的禮品單子,“再加三成。”反正靖王府剛抄了幾個管家,本身靖王府就有很多皇上賞賜的奇珍異寶,與其放在這裏以後便宜了別人,諸葛卿更願意送給自己娘家。
不過諸葛卿有些忐忑,依她看諸葛家這幾個人都是老狐貍,不知道會不會看出她的不妥來,看來要小心行事了。
楚昭倒是對她這行為沒半點意見,說實話,雖然他嘴上惡毒,但他對諸葛卿乃至諸葛家都是有愧的,他知道他不得已娶了諸葛卿是對不起欣兒,當日也只是心中有氣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按說他娶了諸葛卿就要對她負責,偏偏自己還要她給欣兒讓位,從哪一方面講他對諸葛卿都有些心虛。這也是他明明脾氣不怎麽好偏偏一次次容忍諸葛卿的原因。
見鼓瑟看向自己,楚昭擺擺手:“照王妃的話做。”
“是。”鼓瑟也不敢多言,退下去去做自己的事了,明明王爺沒有和王妃同房卻如此看重王妃卻是不知道為何?
諸葛卿才不理會下面人的小心思,只要她一天是靖王妃那下面的人不管想什麽都得好好伺候她。
靖王府門外停著楚昭專用的豪華馬車,諸葛卿也算是沾了光有幸成了第二個坐著馬車的女人,第一個不用說也知道是誰,雖然諸葛卿並不覺得這是什麽福氣,光一想想這事她就有些犯堵,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和那個欣兒算是八字不合,沒一個女人願意有另一個女人時不時的在自己身邊刷存在感,哪怕諸葛卿對靖王無意。
心裏不爽,諸葛卿也沒心情搭理楚昭,一個人靠在靠枕上閉目養神,反正在馬車裏沒人看到。
諸葛卿這幅心情不好你別惹我的模樣倒是讓楚昭有些不適應,雖說這女人好像也不願嫁給自己,但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態度還是十分恭敬地,沒想到突然就這幅樣子了,從小到大有幾個人敢對他擺臉色?即使是欣兒有時候會對對自己鬧小脾氣,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溫柔小意的。忍了一會,終於開口:“你怎麽了?”自己應該沒惹到她吧?
諸葛卿對楚昭沒多少好感,也沒興趣和那個欣兒玩兩女爭一夫的戲碼,想在看到這罪魁禍首她就心氣不順,“沒事,一會兒就到我家了,王爺可不要露陷了。”雖然她也沒指望楚昭能瞞住家裏的兩只老狐貍,但楚昭能因為這個對她的父兄尊重點也是好的。
“你放心。”楚昭想到自己和諸葛卿的計劃,一時也硬氣不起來,誰讓他註定會辜負人家的女兒的,只是他一直有個疑惑:“你為什麽不願嫁我?”他好歹也是最受寵的王爺,據他所知想嫁給他的女人不知凡幾,為何這女人一副避如蛇蠍的模樣,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女人想出的那個方法根本就是早有預謀,只是他明知道可能有詐還是得配合。
諸葛卿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這個人,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諸葛卿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份年少無知,在她看來楚昭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孩子,她一向不喜歡熊孩子。
但話可不能這麽說,孩子都是要哄的,“你心有所屬,我成全你不好嗎?”
楚昭一噎,他還能說不好嗎?胡亂揉了一把頭,知道這女人又敷衍自己了,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心眼七拐八拐,說話也不好好說的人,讓人可恨。他再想知道答案,但是諸葛卿沒有說話的意思,他也不好追問,算了,反正這也與他無關。
“王爺王妃,丞相府到了。”跟來的是鹿鳴,他和鼓瑟一主內一主外,分工明確。
諸葛卿見馬車停下,深吸一口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還帶著幾分羞澀和親近,這是原主在面對家人時該有的模樣。
楚昭率先下了馬車,下來後,就伸手接諸葛卿下來。
諸葛卿腳一落地,就聽見“見過王爺王妃。”諸葛卿看過去,這就是她的家人了。
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人在最前面,即使人到中年一身儒雅不減,面上帶笑,眼中時不時閃過精光,這就是她的父親諸葛曦了,一邊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她的哥哥諸葛軒,與父親的溫和儒雅不同,諸葛軒最有名的就是他的剛正不阿,一張冷面嚇退了不少人。這兩個人都是極為聰慧敏銳之人,雖說不會猜到她的來歷,但是還是可能發現她的不妥的。諸葛卿不願和他們鬧僵所以最好就是將這一秘密永遠埋藏!
“父親母親,大哥大嫂,不必如此,快些起來。”諸葛卿見家人都向自己行禮,趕忙上前扶起父母,楚昭雖紈絝,但是對於真正有本事的人還是很尊重的,對自己這個岳父大人和大舅哥印象也是極好的,再加上之前諸葛卿也提醒了自己。也別扭的上前:“幾位起來吧,都不是外人。”
諸葛丞相見女兒女女婿這幅模樣扶著胡子起身:“臣謝過王爺王妃。”身後眾人也跟著起身,諸葛夫人早就在見到諸葛卿的時候眼圈發紅,此時見女婿不像傳說中的那樣不堪,心下也好受不少
父子兩人都在觀察楚昭,他們對楚昭不算陌生,只是今日他對諸葛卿這個態度實在讓人有些意外。聽聞在成親當日靖王還喝了個大醉,砸了新房,短短兩日就這般大的變化,要說沒什麽目的他們是不信的。但是靖王爺確實沒表現出對皇位的覬覦啊。兩人不動聲色的將楚昭往府裏引。
一路上楚昭也有意無意的與諸葛卿保持著一個看似親近,其實並不親密的距離。
丞相父子若有所思,有意無意的套著話。
妹妹現在在管家,下人都很聽話,很好;
女兒每天吃好喝好,沒人給她氣受,靖王堅決不納妾還是有點好處的嘛;
看得出靖王很好哄啊,妹妹完全拿捏得住;
靖王還是對尚書府小姐念念不忘啊;
嘖,看來女兒是拿住靖王什麽把柄了,不然怎麽靖王會這般配合;
總結下來,父子兩人大概也猜出了靖王和諸葛卿怕是達成了什麽約定。
諸葛卿跟著母親和嫂子進了內院,楚昭則是被帶著去了書房。
諸葛夫人拉著她的手:“卿兒,告訴娘親你和靖王究竟是怎麽回事?”她雖只是一個內宅婦人但是能在京中貴婦人之中混的如魚得水,也不是簡單的人,至少她看得出自己女兒和靖王之間的貓膩,明明沒什麽感情,卻偏偏做出一副恩愛的樣子,這讓她有些不安。
“母親,我們之間這樣就很好。”諸葛卿知道母親問的什麽,但是這事不好說。
見女兒不願多說,諸葛夫人也不在追問,“我聽說成親當日靖王就難為你了?”諸葛夫人擰著眉頭,不管怎麽說她都不放心女兒。
諸葛卿為自己母親遞過一杯茶,“母親,女兒都解決了,你看今日靖王爺的態度不是很好?”
諸葛夫人想想也松了口氣,今日她也見到了靖王雖對卿兒無男女之情,卻是對女兒不錯不管是什麽原因,只要自己女兒能拿捏住靖王這也是件好事,而且現在看來自己女兒好似心性也開闊了幾分,不似之前得知要嫁給有心上人的靖王時的憂慮,“你出嫁前我就告訴你,在皇家也不必奢求什麽真情,現在看來你是想開了,我就怕你嫁過去受委屈。要是你嫁給飛白哪裏還有這些事。”
諸葛卿聽了這話只是微微低頭並不言語,諸葛夫人自知失言,趕緊岔開話題,“這兩天可有人難為你?”
諸葛卿順著母親的話說下去,就好像沒有聽到剛才諸葛夫人的話一般。
諸葛卿年紀不大,正是愛幻想的時候,之前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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