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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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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大學生活轉眼結束。和風出差,想帶著自己親愛的小女友一同前往,但郭微雨他們班的人決定要趁著大家都回來參加畢業典禮這個難得的機會聚一下,免得以後大家奔赴各地人怎麽也聚不齊。時間相撞,頗為難,郭微雨自然想跟著和風一起,而且或許是受高中畢業聚會的影響,她本能的就排斥參加畢業同學聚會。但所有同學都確定了能去,就她一個人不去,會顯得自己格格不入又不通情理。猶豫躊躇了許久,她還是梳洗打扮好了去參加同學會,而和風因為推不了出差,上午就已經走了。

同學會安排在一家不錯的餐廳。或許因為知道聚會一完大家就要各奔前途,再難聚齊,所以同學們都玩得十分融洽,一攤完事又轉戰到KTV。是一家中高檔的店,不在大學城,但隔得也不很遠,像畢業這樣的黃金時期毫無例外人員爆滿。郭微雨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來往穿梭的人,還真是人員爆滿。

肩上突然被什麽敲了一下,轉過頭去,對上喬東的臉,他顯然喝的不少,微藍的燈光也遮不住他臉上的緋紅。她知道他也是今晚同學聚會,想不到地方也是同一個。“天吶,你是喝了多少酒啊?”就算是包房外的走廊,吵鬧聲也不小,她放大聲音。

“沒喝多少,你呢?你少喝點。女孩子家家的多不安全。”喬東倚在墻上,聲音不是很大,郭微雨湊近去聽。

“你放心,我沒事的。我一個專業調酒的還能給喝醉不成。”

喬東嗯了一下,站直了往前走,似乎是要回包房的樣子,走了幾步有轉回身來說:“等會兒結束了告訴我一聲,我們一起回去。大半夜的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郭微雨要拒絕,但看到他走路搖搖晃晃的樣子,心想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便點點頭答應了。

結束時已經淩晨,郭微雨打電話過去,是喬東同學接的,說他已經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她急忙過去和那同學一起把喬東扶出來塞進出租車。喬東一路不安的亂動,那同學看著郭微雨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說了句:“玩得有點大,你好好照顧他。”就關上門轉回去了。

郭微雨心說喬東喝成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那人真是少見多怪。便也沒往心裏去。

因為工作在外地,喬東回來住不了幾天,剛好歡歡又搬出去了,所以他便暫住在歡歡以前住的房間。回到家郭微雨才發現喬東的不正常,一路上逮著機會就往她身上靠,進了房間更是不安分。郭微雨只當他喝得太多,把他扶回房間脫了鞋襪安頓好,就到客廳煮解酒茶去了。

期間給和風發了條報平安的短信,很快電話就過來。聽聲音蓋世睡著了又被鈴聲吵醒的。黑沈的夜裏,和風慵懶的聲音通過電流傳過來,顯得格外安寧和性感,郭微雨舍不得掛斷,但想到他明天還要早起工作,便沒怎麽多講。

把解酒茶端給喬東,卻發現他的臉色是不正常的潮紅,眉頭緊蹙,身體也是不停地扭動,很痛苦的樣子。郭微雨心想,該不是病了吧,便把茶放在床頭,附身去探他的額頭。

哪知剛一碰到他,他就伸出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狠狠一拉摔到了床上。郭微雨只來得及吃痛地驚叫一聲,喬東就爬過來撲在她身上。感覺到了喬東高得驚人的體溫,尚來不及驚訝,脖子就被一只燙人的手抓住。她以為他要掐她,結果那手很快往衣服裏面伸去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郭微雨這一驚非同小可,幾乎下意識地打開喬東的手,但因為太過吃驚,她的兩只手同時伸了出去。喬東的雙手同時被打開,上半身失去支撐的整個趴在郭微雨身上了。郭微雨被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胸口一窒,“喬東”兩個字被壓在胸腔裏出不來。掙紮著要推開身上的人,那人仍死死壓著她,身體不停地左右扭動。時值盛夏,兩人都衣衫單薄,一個男人緊趴在自己身上,郭微雨再蠢也知道是什麽情況。

突然想到喬東同學在他們上車之前說的那句話,猛然明白喬東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顧不得去怪他們真的玩得太大,她只能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喬東。但喬東怎麽可能如她所願,只用力制住她,騰出手來去撥她衣服,郭微雨害怕起來,不停哭著叫喬東的名字,試圖喚醒他的理智,但徒勞。兩人幾乎扭打在一起,她不知道喬東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藥,不知道他還有幾分理智。她只是害怕甚至於恐懼,剩下的只有拼命掙紮。

她拼命掙紮著要推倒喬東,卻終是力氣不敵。襯衫被強行扯開帶來一股涼意,一種莫名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閃現腦海,她恐懼地不去深想。被喬東粗暴的拉扯的手臂傳來痛覺,那熟悉的感覺的卷土重來,這次卻是來勢洶洶,像長江水那樣毫不停息地直沖入腦海。她看見自己的衣服被扯開撕爛,兩個陌生的衣衫不整的男人獰笑著朝她靠近。她聽見自己扯破喉嚨的吼叫,卻引不來任何可以救助她的生物。她聞到空氣中濃烈的血腥氣味,是自己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劃破了其中一個人的大腿。她拼盡全力,卻終究在惡鬥中敗下陣來。不知到底是誰的血,淋漓地淌了自己一身,一片刺目的紅……

記憶和現實重疊,她驚恐得無以覆加,雙目充血,手腳並用地亂打亂抓亂踢。她此時心中腦中俱是恐懼,攻擊也變得無甚力氣,本傷不到喬東分毫。但神志不清的喬東被她的推阻撓得更加暴躁,火熱的身體一觸碰到那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便猶如遇上清流,更舍不得讓那清流離自己而去,於是蠻橫地抓住身下人亂揮的手,擡起另一只手就朝她劈去。也不知道劈到哪裏,總之那人半晌沒有反應。郭微雨被一掌打在面門上,頓時失了知覺,但隨後伴著痛覺而來的,是對現實的認識。她一時對自己身上的不是那兩個陌生人而欣慰,一時又因為對方是喬東而拼命抵抗。

強烈的羞恥感令她握緊拳頭,用盡全身力氣向趴在身上的人打去,被一拳打中臉頰的人吃痛,眉毛鼻子全都皺在一堆,很痛苦的樣子。郭微雨在微弱的燈光下看到喬東的樣子,心中狠狠一痛,突然想起大一時,自己在郊外看中一只幼犬,便央著喬東去捉來 。喬東趁著母犬不註意,就去抱走幼犬,誰知此時母犬沖出來。她見母犬兇惡,便叫喬東放下幼犬快跑,但喬東死死抱著幼犬不放。被母犬咬住小腿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痛苦的表情。她後來說他傻,那麽危險都不知道舍棄小狗,他卻說因為是她喜歡的,所以無論如何要拿給她。從那時她就決定,以後無論喬東要什麽,她也都要給他拿來。是啊,既然無論他要什麽自己都會給,那區區一具破敗的身體又算得了什麽呢。

只是……她想到了和風,不管是從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配不上你了。

她閉上眼,腦中一片灰白。

夏日濃烈,喬東睜開眼的時候厚厚的窗簾已經遮擋不住白日的訊息。

房間裏是一股很濃烈的酒味,還夾雜著一絲熟悉的味道。喬東拍拍腦袋,實在想不起自己昨晚是怎麽回來的。但他昨晚在KTV遇到了郭微雨,那麽是誰送自己回來的就用不著猜了。

喬東想起床,頭卻痛得像要裂開一樣,身體也酸軟得不行。心裏暗暗咒罵昨晚那群哥們兒毫不留情地灌自己。當時是怎樣的來著,真心話大冒險,所有人都好像故意把話頭往自己身上帶,被逼著喝了好多紅的,白的,啤的,混合的……然後呢?好像酒瓶子又對準了自己,忘記自己到底選的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總之最後又喝了一杯。那杯酒味道怪怪的,說是當時桌面上所有酒的混合體。一個哥們兒笑得很猖狂,奸計得逞的樣子,但當時自己已經是全然懵住的,沒有多想就喝下去了。

現在想想,自己那群兄弟什麽貨色,那杯酒裏放了些什麽也並不難猜。他從前一律不碰那些東西,弄得兄弟們總笑話他,到了最後被整也並沒有太出乎意料。會上癮的他們當然不會拿給他,大學生這點分寸還是有的,那麽除了那個,就只剩下……

喬□□然一個激靈從床上跳起來,才發現自己是□□的,床單也是淩亂得不成樣子。灑在床邊的瓷器碎片更是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他猶如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呆立在原地,眼睛大大地瞪著,眼珠漸漸變得血紅,說不清是懊悔害怕還是其它的什麽。過了十好幾秒,他才突然驚醒似的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再慌亂地找到衣服套上沖出門去。

他沖到郭微雨門前,擡了好幾次手都不敢敲門。最後只是把手輕輕放在門上:“微雨,你在嗎?”聲音是自己都想不到的顫抖。

沒有人答應,他又加大聲音問了一次,回答他的依然是沈默。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按照郭微雨的性子,她不會跑出去,只會找個熟悉又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和風那裏她是絕對不會去的,剩下的只有這個房子,這個房間。

“微雨,我知道你在,你說句話好嗎?不然我就進來了。”喬東要去扭門把,門卻是從裏面反鎖了。還好,門反鎖著就說明她是在裏面的,沒出事就好。

喬東又拍了半天門,裏面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力氣耗盡似的跪下來,不停地說:“微雨對不起。”也不知說了多少遍,才想起光說對不起其實並沒有用,便改口道,“微雨,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畜生我混蛋。但你不要擔心,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明天就打電話回去叫我媽去你家提親……不,我現在就打,好不好。你在房間裏千萬不要做什麽傻事,你聽到了嗎?”說到後來,他竟也是哭了起來。

“微雨,你說句話,你出來,我現在就去打電話,你來,我媽一定有話跟你說的。電話……我的電話呢?”喬東站起來,顫抖著雙腿去自己房間把電話拿出來,又折回來坐在郭微雨房門邊,背抵著門框,哆嗦著手指在模糊淚眼中撥通了喬媽媽的電話。“媽。”他盡力平覆氣息,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常,“沒事,空調太低有點感冒……媽,你聽我說,你現在就去微雨他們家,去提親。對……不,沒事,你去就是了……”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把耳朵貼在門上,裏面隱隱傳來低泣,抽抽噎噎的。

喬東去廚房煲了粥。喬東對做飯其實很有經驗,郭微雨不願意做的菜一向都是由他來做,這次卻因為心神不寧被鍋燙了好幾次,手上起了好幾個泡也似渾然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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