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點了一個鴛鴦鍋，鍋的熱氣蒸騰起來，大家的笑臉都溫暖又模糊。

其實他們都是能吃辣的，只是自從知道了蘇伊夏的胃不好之後，路君南對她吃東西的事兒就非常上心，尤其是涼的和辣的，都管的很嚴，一頓火鍋下來，也就能趁他不註意從辣鍋裏撈幾塊肉吃。

蘇伊夏悄悄地伸了筷子想到辣鍋裏夾一塊兒牛肉，還沒夠著鍋就被路君南發現了，被他一個眼神看過來，蘇伊夏只能癟癟嘴放下筷子，眼看著路君南在菌湯鍋裏給她夾菜，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喪失了吃火鍋的樂趣。

路君南一轉頭就看見她一臉不滿的表情，頓時笑了，湊到她耳邊輕聲哄著：“夏夏乖，吃的太辣對胃不好，聽話，嗯？”

“吃火鍋不吃辣就沒有靈魂啦！”蘇伊夏嘟著嘴瞅他，“就吃一點點，一點點好不好？我現在胃已經完全沒問題了，你不是也知道嘛，已經很久沒有疼過啦。”

路君南看她像個小貓似的湊到自己眼前小聲撒嬌賣萌，沈默半晌還是妥協了，給她從辣鍋裏夾了一個丸子，又涮了些毛肚和鴨腸放她碗裏，才開口：“行了，今天不可以再吃辣了。”

蘇伊夏開心地端了碗，知道今天的量已經是他退讓的底線了，笑著點頭答應了：“好的喔。”

路君南看她吃的滿足得瞇起眼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也禁不住笑起來。

兩人的互動被顧之然看在眼裏，他釋然地笑起來：“這麽些年……果然只有阿南能管住你。”

蘇伊夏擡起頭看他，兩人之間很多話從未挑明說過，但她這些年一直非常感謝他願意作為朋友一直陪在她身邊，抿了抿唇，她才開口：“阿然，我……”

顧之然笑著打斷了她的話：“忘了告訴你們，我有女朋友了。”

幾人都瞪大了眼睛，葉希澤湊上去：“我去，什麽時候的事兒啊？保密工作做的可以啊！”

路君南跟顧之然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說話，半晌才都笑起來，從對方眼裏明了了一切。路君南端起酒杯，跟顧之然碰了一下：“恭喜。”顧之然也帶著慣常的溫和笑容，一飲而盡。

“哎哎，是誰呀？同學還是律所的同事？什麽時候帶給我們見見？”沈小言八卦地盯著他問。

“是同學，伊夏也認識的。”顧之然大方地笑著回答。

蘇伊夏有點兒好奇地看向他：“我也認識？是……”

“是溫如。”

這個名字完全超出了蘇伊夏的預期，她竟然從來沒看出來這兩人之間還有這個發展趨勢，不自覺地提高了聲調：“溫溫？你們倆什麽時候……上次我回寢室她都沒跟我說！”

顧之然笑起來：“也沒多久的事兒……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那就慢慢說啊！講不完我們一會兒還可以續攤兒，買點吃的喝的上我們家或者伊夏家裏玩兒去。”沈小言興奮地笑著去跟蘇伊夏擠在一起，問著李溫如的情況。路君南被迫挪到了葉希澤旁邊，看著自家女孩兒湊在一起八卦，兩人搖搖頭笑起來碰了一杯。

吃完飯出來才不過下午兩點多，雪已經停了，太陽出來，路邊的積雪已經開始有點兒化了，幾人一出來就覺得外面又冷了幾度。

大家都沒開車，就順著街邊慢慢走著。路君南他們三個男生喝了點啤酒，現在倒是不覺得冷，走在後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沈小言和蘇伊夏走在前面，挽了手靠在一起取暖，一邊聊天一邊笑。

“伊夏，這樣真好，你倆終於和好啦，顧之然也找到了不錯的女朋友，這麽多年了我們還能一起在A市。”沈小言瞇著眼看灑在雪上金燦燦的陽光，笑得很開心。

蘇伊夏也舒服地笑著點點頭：“嗯，我也覺得。”

兩人對視一眼，靠在一起哈哈大笑，後面的三個男生聽見她們爽朗的笑，也跟著彎起了唇角。

沒走一會兒，吃了火鍋的熱氣就都散去了，沈小言搓搓手嘟囔著：“哇，A市的冬天是真冷啊，比家裏冷多了。伊夏，你剛來的時候是怎麽適應的？”

蘇伊夏把手放到嘴邊哈口氣，：“其實習慣了就還好，這邊就是風大了點兒，多穿點兒就好啦。”

沈小言癟癟嘴：“這已經是我成年之後穿得最多的一個冬天啦，還是喜歡我們C城，雖然有點潮潮的，但是就是覺得舒服。”

蘇伊夏笑著把沈小言羽絨服的帽子給她扣上：“你是想家了嗎？出門記得戴帽子和圍巾，保暖效果好很多的。”

後邊兩個男人看見她們的動作，笑著對視一眼，大步上前去一人牽住一個摟進懷裏，把冰涼的手握緊了抄到外套口袋裏捂著。兩個女孩兒都笑起來往自家男人懷裏靠去，五人一起迎著太陽說說笑笑地往前走。

“哎，馬上就是聖誕節啦，要到我們伊夏寶寶的生日啦！六年了，我們都沒能再湊在一起給她過生日……尤其是你，缺席了這麽久，今年打算怎麽補償一下？”沈小言挑了眉看著路君南。

路君南笑了笑沒說話，低頭就看見懷裏的人也擡了頭看他，亮晶晶的眸子裏隱隱藏著期待。他沒忍住，湊上去輕輕親了親她的唇角，引來周圍三人起哄的聲音。

擡手拉了拉她的帽子，擋住她微紅的臉頰，才擡頭看向沈小言：“我有安排了，不過，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們要給她過生日送禮物的話，請提前約了。”

“哇……你們這兩個重色輕友的！”沈小言嫌棄地瞅了路君南一眼，又笑起來，“算了算了，才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那我們幾個提前幾天約啊，我的禮物都選好啦，伊夏肯定喜歡！”

蘇伊夏心裏暖暖的，突然想起高三那個冬天，幾人下了晚自習走在回家的路上，也是這樣說說笑笑地聊著即將到來的聖誕節和她的生日。他們都從高中生變成了走入社會的成年人，但身邊的人兜兜轉轉竟然都沒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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