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是那麽的清晰，好像他是人，而他就是神一樣。

他這才發現兩人的差距，一直以來他都覺著他離得他很近很近，甚至是無話不談的朋友。現在他清晰的知道，他們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以前的感覺只是他的錯覺，他和他從來沒有靠近過。而他也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就說吧。”麻藝的話語還是那樣的開朗、爽快。

秦皓額頭上的汗水再次的冒了出來，自他發現了他和麻藝的差距以後，他感覺很多的話語便不能直說了。他感覺他們兩個其實沒有那麽的親近。很多的親近只是他自以為的。

他是永遠也了解不了麻藝的世界的。

“那個......那個......”秦皓說到這裏的時候，就有些結巴了，是他不知道如何的說出他心中的話語，躊躇了半天，只是簡單的道，“我是想來打聽個人的，只是這個人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來是誰。”

其實秦皓不是沒有想出來，其實是他壓根就沒有印象，就不記得他生命中曾經聽到過這個人。

“你說來我聽聽。”麻藝說到這裏的時候，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踱著步。

其實他不站起來也不行啊？這個屋子裏就一張床，連個椅子都沒有，他坐著，讓這麽大年紀的秦皓站著，非常的不好看啊。

兩個人此時都站在這間屋子裏，這間屋子外面看上去的時候很小，此時兩人在屋子裏踱步的時候。秦皓有一種永遠走不到盡頭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更加的緊張和恐懼。

“說說看，是個什麽樣的人？”麻藝微笑著看他，聲音也很溫和，就和他初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

秦皓這個時候像是瞬間的大徹大悟了一樣。他發現這麽多年都沒有好好的了解過麻藝這個人。無論是他的相貌還是他的聲音，其實都是初次見他的樣子，幾乎沒有變過。

但是他不一樣啊？

他從健壯的小夥子一直到了老態龍鐘的老年，無論是形體還是聲音都發生了變化，但是這個秦皓絲毫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一個叫做藍晨的人。不知道是男是女，只是陛下昨天問起的時候，怎麽也想不起來了。”秦皓開門見山的直接的說出了這番的話語，幾乎是連掩飾都沒有。

對著麻藝這樣透明的人，最好就是實話實話，這是他長久以來的處世之道。他很真誠而又樸實，但是僅僅是指對著比他聰明而又睿智的人的時候，他才會表現出他的軟弱。

“藍晨？”麻藝聽到這裏的時候，臉上有些微微的變色，似是不解地道，“皇上打聽這個人嗎？為什麽要打聽這個人呢？”

秦皓使勁地搖搖頭，道，“不知道。只是昨天早上的時候，把我們這些老臣統統叫了過去。問起了這個人，讓我們在上陽宮裏想了整整一宿。可是我們幾個人實在沒有絲毫的印象，於是老朽便來到這裏了？打擾了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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