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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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氏維持幾十年不變的經營管理模式，除了老板思維陳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桑氏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老員工，上至最高領導，下至看門大爺，誰和誰都有著點沾親帶故的關系，所以，能混一日算一日，誰也不會開除誰。
昱光接手，可不是來接手桑家方圓百八十裏的親戚的。所以，周揚的第一件事就是減員，大幅度的減員。
這項措施沒有錯，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些人平時沒見到為桑氏的發展做多大貢獻，現在心力倒是齊的很吶。真的能罷工停產。
桑氏的舊攤子還沒收拾幹凈，現在停產，所有損失就是昱光的。
這筆買賣可不劃算。
酒店裏，孫霽青和周揚吃著晚餐。
已經三天了，她一直沒再去工廠裏。一是她還沒想好對策，二是周揚不讓她出去。
“小青，你回公司吧，我怕你的手感染。”這三天，他已經念了幾百遍這樣的話了。
孫霽青覺得必須有一件事轉移他的註意力，“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有心沖你發脾氣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周揚果然一楞，不敢再對上孫霽青的眼睛，悶悶的喝了口粥，好像還有些害羞呢。
“我都忘記了。”他說。
孫霽青道歉是真心實意的，她覺得不能再耽誤周揚了。雖然現在兩人為了桑氏的是焦頭爛額，實在不是說這些話的好時機，但是話已至此，下一次又不知道何時才能說出口。
“周揚哥哥，我好像很小的時候，就是這麽叫你的。如果爸爸看到這麽多年了，昱光還有你，如今的我還能有你，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周揚怔怔的擡起頭，看著孫霽青，有些激動。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孫霽青笑了笑，“不是這個意思。這麽多年，你對昱光對我都已經是很重要的家人了。爸爸活著的時候就拿你做兒子看，要不然也不會把公司交托給你，可是你至今還是一個人，身邊沒人照顧，爸爸會怪我的，我也會怪我自己。”
孫霽青覺得自己此時有種喬子沐上身的意思。幹脆把她平時勸自己嫁人借來勸他娶個媳婦吧。好在喬子沐嘮叨了太多遍了，這些話信手拈來。
周揚這下徹底吃不下去了，他潸然問：“這麽多年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對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孫霽青想了想，懇切的搖搖頭。她覺得說多話都不適合，更像是同情，不如幹脆利落。
周揚呵笑了一聲，“小青，你現在身邊不也沒有男人嗎？咱們誰都別勸誰了。我的感情已經堅持了十幾年了，你現在要銷毀它，是不是有點兒太殘忍了？”
是有點兒。
如果用時間衡量，是有點兒。
周揚起身說：“小青，如今桑氏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有很多人等著看咱們笑話呢。我們先不談這些了，好嗎？”
孫霽青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這樣極力回避是不對的，但是凡事以大局為重，的確不是個時候。
“我還有事，先走了。”周揚離開大廳。
孫霽青吃完飯徑自上樓回客房了，她想要休息一會兒。縱然平日裏自己沒有很嬌貴，甚至比很多人還勞力傷神，但是這三天待在這偏遠的小縣城裏，還是覺得不大自在。
感覺所有的事務都是拘著的。
“難怪一個桑氏號稱養著半個縣城的人，難怪這麽多的員工都千絲萬縷的扯著關系。”
孫霽青很是無奈的搖搖頭。揉一揉脖子，她打算洗個熱水澡。出了浴室，孫霽青發現電腦一個未接通視頻，四條語音。
全是歐思銘。
孫霽青沒有聽留言，直接撥過去了。
不時，接通了。
歐思銘沒想到孫霽青這副打扮，穿著睡袍，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倒有些欣欣然，很是把持了幾分，才開口說話。
“青青，好幾天看不見你，很想你。怎麽辦？”
孫霽青擡手啪的合上電腦，將合未合的時候，又拉開了顯示屏。一本正經道：“歐總找我有什麽事嗎？”
歐思銘皺眉，“看來你還真是很懶呀，我發的語音你沒聽嗎？”
孫霽青有些心虛，“沒聽呀。不過我什麽時候很懶啦？！”除了小時候爸爸會這麽說自己，從來不會有人這麽說。
歐思銘握著拳頭笑了起來，“梧桐縣那個地方被桑氏的重工業都汙染的不成樣子了，你別一直待在那裏，早早辦完事回公司吧。”
“你怎麽知道的？”孫霽青表示驚訝。不過又想到方才才同學每日必是要替他家歐總去昱光簽到的。這三天自己都不在公司，來桑氏又不是什麽秘密，想知道也很容易。
“可惜了我給你準備的早飯。”歐思銘說。
孫霽青心裏竊竊，還別說自己這幾天還真是很想念他帶的早飯呢，每天都不帶重樣的，關鍵還都很有特色，很好吃。
“你還沒告訴我你最喜歡吃的是什麽呢。”
“唔？”
歐思銘笑著說：“以前我一個人在澳洲呆了幾年，很想念中國菜，但是那邊的中菜館實在是不好吃，所以就學著自己做。反正自己吃著不難吃，但是不好意思秀一秀，不過平日裏也不會需要我做飯。你覺得怎麽樣？”
孫霽青大驚：“那些都是你做的？”
難怪外面買不到，有一道好像是鱈魚裹了什麽醬料煎的餅，自己一直想不起來，那不正是澳洲仔骨醬嘛，不過味道還是有點不同，現在回味起來更像是中國式的做法。原來都是他用澳洲食材中國的做法自己琢磨出來的呀。
也真是厲害了。
歐思銘低沈的聲音卻很柔：“我就想給你做。”
孫霽青幹笑了幾聲，“很好吃。謝謝。”
歐思銘又說：“你一會兒先別睡，我助理一會兒給你送去一些資料，是關於桑氏的。可能會對你這次的事有幫助。”
孫霽青更吃驚了，“你怎麽知道我這裏出了什麽事？”這可算是公司機密了，員工總不可能隨便對方才才亂說吧。
歐思銘低頭說：“之前我就給過你一份，是發到你郵箱的，不過好像你沒收到。”
孫霽青恍然，的確，他還提醒自己要查郵箱，不過那時自己認為他居心不良，也沒當回事。而且小芳查看公司的公開郵箱，也沒聽她匯報有這麽一份郵件呀。
想到這裏，孫霽青趕緊查了查自己的私人郵箱，果然在垃圾郵件裏發現了一份資料。
“我沒想到你居然有我的私人郵箱……”她心虛之容難掩。
大概的瀏覽一番，包含了桑氏這麽多年來的工資條，工人離職等內部情況，甚至包括了桑氏的原料進口成品出口的客戶資料。
天吶。
真的都是自己急需又搞不到的。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不瞞你說，這些資料我現在真的很需要。”
歐思銘眉頭微蹙，輕聲問道：“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唔？”孫霽青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麽，不敢輕易答應。而且一直都搞不明白他為什麽接近自己，難道要露出真面目了？
“看在我苦心收集這些資料的份上，可以嗎？”他又怯怯的問了問。
“你先說說什麽事。”
“我後天的飛機回國，你能去機場接我嗎？”
孫霽青：……
就這事？
可能是警惕性太強了，也可能是自己不相欠他的人情，所以當他說要一個請求的時候，孫霽青把他的請求想得很大，肯定不好辦。沒想到就這麽簡單。和之前心裏的預設比，根本不算什麽事好吧。
可是，於公事而言的確不算大事，於私人交情而言，自己和他的關系已經好到應該去接機了？
“可以。”孫霽青說。
歐思銘激動的腦袋不自禁的朝著屏幕伸了伸，低沈的聲音笑起來像個孩子。就像是幼兒園的小寶寶問媽媽買糖吃，得手了。
聊得正歡，孫霽青擡手撥頭發時，歐思銘正正的瞅見手臂上的一個大口子，“你手怎麽了？”
聲音淩厲得嚇了孫霽青一跳，像關心，更像責怪。
孫霽青不以為然，笑著說：“這個呀，前天來工廠時不小心被鐵剌的，還好那鐵很鋒利，所以沒感到疼。”
歐思銘神情嚴肅，那眉頭皺得像冬天被凍僵的毛巾，又硬又擰。
孫霽青見他半天不說話，拍了拍屏幕，“不說話，那我掛了哦。”
“恩。”歐思銘點點頭。
待視頻掛斷，孫霽青打開之前那四條沒聽的語音。
第一條：青青，我這邊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可能幾天不能給你做飯了。我知道一家比較好吃的店，小菜會給你送去。
第二條：桑氏的員工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很多都是靠著關系拉門戶進去的，對於公司各方面沒什麽認知，基本都是停留在做一份死活拿那一份工錢的程度，所以如果他們提出什麽要求，你不需要站在公司發展的高度上說服他們，只需要把他們的好處落到實處就行。
第三條：因為很多員工有背景，和老板關系近的就在好一點兒的崗位，關系遠一點兒的就在低層的崗位，比如門衛。我聽說門衛拿著雞毛當令箭，接著巡邏查崗的機會，喜歡找車間的錯兒，要知道桑氏是化工企業，車間若是出錯，罰錢什麽的都算是小事兒。所以這種門戶關系得罪了不少人，肯定又心懷不滿的。你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第四條：想你，晚安。
聽到最後一條，孫霽青一個機靈把自己抖清醒了。
不時，方助理果然把資料送來了，那是郵件附件的紙質版，不過更加詳細，條理明顯被歸納總結了。
“歐總聽說你來了桑氏幾天沒回公司，他就猜到可能是收購出了差錯。他說一定要把資料送到您手裏，他怕您把他拉黑了，然後看不到郵件。”方才才說。
“怎麽會呢……”孫霽青幹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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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光接手，可不是來接手桑家方圓百八十裏的親戚的。所以，周揚的第一件事就是減員，大幅度的減員。
這項措施沒有錯，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些人平時沒見到為桑氏的發展做多大貢獻，現在心力倒是齊的很吶。真的能罷工停產。
桑氏的舊攤子還沒收拾幹凈，現在停產，所有損失就是昱光的。
這筆買賣可不劃算。
酒店裏，孫霽青和周揚吃著晚餐。
已經三天了，她一直沒再去工廠裏。一是她還沒想好對策，二是周揚不讓她出去。
“小青，你回公司吧，我怕你的手感染。”這三天，他已經念了幾百遍這樣的話了。
孫霽青覺得必須有一件事轉移他的註意力，“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有心沖你發脾氣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周揚果然一楞，不敢再對上孫霽青的眼睛，悶悶的喝了口粥，好像還有些害羞呢。
“我都忘記了。”他說。
孫霽青道歉是真心實意的，她覺得不能再耽誤周揚了。雖然現在兩人為了桑氏的是焦頭爛額，實在不是說這些話的好時機，但是話已至此，下一次又不知道何時才能說出口。
“周揚哥哥，我好像很小的時候，就是這麽叫你的。如果爸爸看到這麽多年了，昱光還有你，如今的我還能有你，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周揚怔怔的擡起頭，看著孫霽青，有些激動。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孫霽青笑了笑，“不是這個意思。這麽多年，你對昱光對我都已經是很重要的家人了。爸爸活著的時候就拿你做兒子看，要不然也不會把公司交托給你，可是你至今還是一個人，身邊沒人照顧，爸爸會怪我的，我也會怪我自己。”
孫霽青覺得自己此時有種喬子沐上身的意思。幹脆把她平時勸自己嫁人借來勸他娶個媳婦吧。好在喬子沐嘮叨了太多遍了，這些話信手拈來。
周揚這下徹底吃不下去了，他潸然問：“這麽多年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對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孫霽青想了想，懇切的搖搖頭。她覺得說多話都不適合，更像是同情，不如幹脆利落。
周揚呵笑了一聲，“小青，你現在身邊不也沒有男人嗎？咱們誰都別勸誰了。我的感情已經堅持了十幾年了，你現在要銷毀它，是不是有點兒太殘忍了？”
是有點兒。
如果用時間衡量，是有點兒。
周揚起身說：“小青，如今桑氏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有很多人等著看咱們笑話呢。我們先不談這些了，好嗎？”
孫霽青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這樣極力回避是不對的，但是凡事以大局為重，的確不是個時候。
“我還有事，先走了。”周揚離開大廳。
孫霽青吃完飯徑自上樓回客房了，她想要休息一會兒。縱然平日裏自己沒有很嬌貴，甚至比很多人還勞力傷神，但是這三天待在這偏遠的小縣城裏，還是覺得不大自在。
感覺所有的事務都是拘著的。
“難怪一個桑氏號稱養著半個縣城的人，難怪這麽多的員工都千絲萬縷的扯著關系。”
孫霽青很是無奈的搖搖頭。揉一揉脖子，她打算洗個熱水澡。出了浴室，孫霽青發現電腦一個未接通視頻，四條語音。
全是歐思銘。
孫霽青沒有聽留言，直接撥過去了。
不時，接通了。
歐思銘沒想到孫霽青這副打扮，穿著睡袍，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倒有些欣欣然，很是把持了幾分，才開口說話。
“青青，好幾天看不見你，很想你。怎麽辦？”
孫霽青擡手啪的合上電腦，將合未合的時候，又拉開了顯示屏。一本正經道：“歐總找我有什麽事嗎？”
歐思銘皺眉，“看來你還真是很懶呀，我發的語音你沒聽嗎？”
孫霽青有些心虛，“沒聽呀。不過我什麽時候很懶啦？！”除了小時候爸爸會這麽說自己，從來不會有人這麽說。
歐思銘握著拳頭笑了起來，“梧桐縣那個地方被桑氏的重工業都汙染的不成樣子了，你別一直待在那裏，早早辦完事回公司吧。”
“你怎麽知道的？”孫霽青表示驚訝。不過又想到方才才同學每日必是要替他家歐總去昱光簽到的。這三天自己都不在公司，來桑氏又不是什麽秘密，想知道也很容易。
“可惜了我給你準備的早飯。”歐思銘說。
孫霽青心裏竊竊，還別說自己這幾天還真是很想念他帶的早飯呢，每天都不帶重樣的，關鍵還都很有特色，很好吃。
“你還沒告訴我你最喜歡吃的是什麽呢。”
“唔？”
歐思銘笑著說：“以前我一個人在澳洲呆了幾年，很想念中國菜，但是那邊的中菜館實在是不好吃，所以就學著自己做。反正自己吃著不難吃，但是不好意思秀一秀，不過平日裏也不會需要我做飯。你覺得怎麽樣？”
孫霽青大驚：“那些都是你做的？”
難怪外面買不到，有一道好像是鱈魚裹了什麽醬料煎的餅，自己一直想不起來，那不正是澳洲仔骨醬嘛，不過味道還是有點不同，現在回味起來更像是中國式的做法。原來都是他用澳洲食材中國的做法自己琢磨出來的呀。
也真是厲害了。
歐思銘低沈的聲音卻很柔：“我就想給你做。”
孫霽青幹笑了幾聲，“很好吃。謝謝。”
歐思銘又說：“你一會兒先別睡，我助理一會兒給你送去一些資料，是關於桑氏的。可能會對你這次的事有幫助。”
孫霽青更吃驚了，“你怎麽知道我這裏出了什麽事？”這可算是公司機密了，員工總不可能隨便對方才才亂說吧。
歐思銘低頭說：“之前我就給過你一份，是發到你郵箱的，不過好像你沒收到。”
孫霽青恍然，的確，他還提醒自己要查郵箱，不過那時自己認為他居心不良，也沒當回事。而且小芳查看公司的公開郵箱，也沒聽她匯報有這麽一份郵件呀。
想到這裏，孫霽青趕緊查了查自己的私人郵箱，果然在垃圾郵件裏發現了一份資料。
“我沒想到你居然有我的私人郵箱……”她心虛之容難掩。
大概的瀏覽一番，包含了桑氏這麽多年來的工資條，工人離職等內部情況，甚至包括了桑氏的原料進口成品出口的客戶資料。
天吶。
真的都是自己急需又搞不到的。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不瞞你說，這些資料我現在真的很需要。”
歐思銘眉頭微蹙，輕聲問道：“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唔？”孫霽青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麽，不敢輕易答應。而且一直都搞不明白他為什麽接近自己，難道要露出真面目了？
“看在我苦心收集這些資料的份上，可以嗎？”他又怯怯的問了問。
“你先說說什麽事。”
“我後天的飛機回國，你能去機場接我嗎？”
孫霽青：……
就這事？
可能是警惕性太強了，也可能是自己不相欠他的人情，所以當他說要一個請求的時候，孫霽青把他的請求想得很大，肯定不好辦。沒想到就這麽簡單。和之前心裏的預設比，根本不算什麽事好吧。
可是，於公事而言的確不算大事，於私人交情而言，自己和他的關系已經好到應該去接機了？
“可以。”孫霽青說。
歐思銘激動的腦袋不自禁的朝著屏幕伸了伸，低沈的聲音笑起來像個孩子。就像是幼兒園的小寶寶問媽媽買糖吃，得手了。
聊得正歡，孫霽青擡手撥頭發時，歐思銘正正的瞅見手臂上的一個大口子，“你手怎麽了？”
聲音淩厲得嚇了孫霽青一跳，像關心，更像責怪。
孫霽青不以為然，笑著說：“這個呀，前天來工廠時不小心被鐵剌的，還好那鐵很鋒利，所以沒感到疼。”
歐思銘神情嚴肅，那眉頭皺得像冬天被凍僵的毛巾，又硬又擰。
孫霽青見他半天不說話，拍了拍屏幕，“不說話，那我掛了哦。”
“恩。”歐思銘點點頭。
待視頻掛斷，孫霽青打開之前那四條沒聽的語音。
第一條：青青，我這邊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可能幾天不能給你做飯了。我知道一家比較好吃的店，小菜會給你送去。
第二條：桑氏的員工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很多都是靠著關系拉門戶進去的，對於公司各方面沒什麽認知，基本都是停留在做一份死活拿那一份工錢的程度，所以如果他們提出什麽要求，你不需要站在公司發展的高度上說服他們，只需要把他們的好處落到實處就行。
第三條：因為很多員工有背景，和老板關系近的就在好一點兒的崗位，關系遠一點兒的就在低層的崗位，比如門衛。我聽說門衛拿著雞毛當令箭，接著巡邏查崗的機會，喜歡找車間的錯兒，要知道桑氏是化工企業，車間若是出錯，罰錢什麽的都算是小事兒。所以這種門戶關系得罪了不少人，肯定又心懷不滿的。你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第四條：想你，晚安。
聽到最後一條，孫霽青一個機靈把自己抖清醒了。
不時，方助理果然把資料送來了，那是郵件附件的紙質版，不過更加詳細，條理明顯被歸納總結了。
“歐總聽說你來了桑氏幾天沒回公司，他就猜到可能是收購出了差錯。他說一定要把資料送到您手裏，他怕您把他拉黑了，然後看不到郵件。”方才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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