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關燈
小
中
大
招標會結束了。
主辦方準備的晚會，孫霽青沒有參加。本就是為招標而來，有什麽好吃吃喝喝的，真要是吃喝，不如自己找一處痛快一頓。
至於那眾人爭搶的香餑餑，自然是落入孫霽青的囊中。千呼萬喚始出來，還能空手而歸嗎？這一點在她出現在招標會上時，大家已經做了猜測。
孫霽青會來這宴，不外是對主辦方公開公平招標的一個交代。早在幾天前，她就和地皮的主家談好了買賣。拿出了一般男人都沒有的氣魄和十二萬分的誠意，她一錘定音：以市場價購買，並且開發後每年一分利送上。
買賣變成了投資，而且昱光承擔所有的成本，這等好事哪裏去找？地皮的主家也給了誠意，當即答應。
不過孫霽青既然敢這樣做，昱光集團的高層一定是做了精確的計算的。買賣絕對劃算。
“總感覺過了很多年了，今天一看，有名有姓的人物還大多是在爸爸那輩就混的，年輕新冒頭的沒看到幾個。”
孫霽青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電梯來了，她和身邊那男人一起下了樓。
男人呵笑：“青青，孫叔叔以前善提攜小輩，今日我倒是看到幾個老總都是孫叔叔帶著入行的，如今也算是混出來了。”說著，難免感嘆：“孫叔叔不在了，我看他們都沒和你打招呼，真是物是人非，人心易變啊。若是叔叔還在，怕是沒他們什麽事了。不過青青你沒有讓孫叔叔失望，今日你也算是讓他們看看，孫家還有人，他們不容忽視。”
說起孫霽青身邊的這個男人，倒是話長。
他叫周揚，在昱光快十年了，如今是監事會主席。大學畢業進的昱光，也是孫霽青父親一手提拔的之一。
孫霽青的媽媽爸爸相繼去世，哥哥坐牢，自己去了國外，孫家偌大的產業能托付的也只有周揚。那時他是執行董事兼任總經理。前幾年孫霽青回來接手集團，他便放掉手裏所有的職務和權利，務了個閑差，待在孫霽青身邊，幫著處理些日常。
孫霽青對他的付出和忠心很是感激。不過她這人性格不大好，遇上想說話的時候和想說話的人還能談笑幾句，若是不喜歡的人，不懟出不好聽的話已經很客氣了。
所以，就從獨獨周揚可以留在她左右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孫霽青待他不同。周揚有時想起這點，也默默得意，很是欣慰。
他對孫家的事都清楚，對孫霽青這些年發生的事也很清楚，從求學到感情。
“衣服準備好了？”孫霽青問。
“都在車上了。”
“好，大嫂不喜歡我穿這麽正式，她總說我沒女孩子的溫柔纖弱。唉，寧願麻煩點換衣服，也不要聽她再嘮叨了。”
孫霽青嘴裏嫌棄，眼裏笑著。
周揚拉開車門讓孫霽青上車，然後便關上車門，自己點了根煙，走開了。
孫霽青拉上車簾，脫下黑色西服，換上一身白色襯衫和黃色條紋短裙，紮起了馬尾。倒有些女孩子家家的洋氣和俏皮了。
順手去掏西服口袋裏東西，這才想起來，方才吃紅薯的時候，隨手將手機落在窗臺上了。
孫霽青往外張望，打算讓周揚替自己跑一趟取回手機，可是剛張嘴，便想起了方才的維修工。
若是那人還在大廳，被周揚撞見了還不知道要橫生出什麽枝節呢。
孫霽青吐了吐氣，還是自己取吧。
宴會正酣。杯中紅酒影影華華，廳中鋼琴音樂輕緩柔和。禮儀小姐有禮有節，彎腰斟酒，各行老板相談甚歡。
滿堂短發和禿瓢，孫霽青一走進大廳，便吸引了目光。
“這，這是孫董事？”大家都不敢相信。孫霽青完全沒聽見這些話，也瞧不見這些神情，徑直走向窗臺。
可是手機不在！
這時，見到孫小姐眉頭微鎖的模樣，總有好心之人上前關心的：“孫董事去而覆返，可是落下什麽東西了？我可以幫您找找。”
孫霽青懊悔，她原料定手機在這裏的，現在看來手機肯定是被人拿去了。現在想著讓周揚打自己的手機，可是他人還在樓下呢。若要是別人幫忙，號碼就會被不相幹的人知道。
還是去找周揚吧。
卻聽左手邊的門“咚”的一聲沖開了。孫霽青停下了腳步，原來這窗臺走廊左右還連著豪華客房。此時一女子哭哭啼啼的被扔出來，很是委屈的模樣。
挺漂亮的。
孫霽青瞥了眼，不過這樣的女孩子很多，若是算上化妝的，人人都是。
她便不很在意，擡腿便要走，卻聽見屋裏一男人叫道：“老婆，為何來了就走？”
恩？
是在和誰說話？
孫霽青環顧周身，沒有別人，可到底也不是自己，便不打算理會，這時又聽見裏面道：“你不是來取手機的嗎？”
手機？
孫霽青停住了腳步，轉身向著那房間探了探。這時門前的黑西服保鏢上前走帶孫霽青身前，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看來此事確與自己相幹咯？此人若不是有生意上的事想和自己談，就是故意戲弄，管它是什麽，既然大言不慚直呼“老婆”，那就必須會一會了。
孫霽青徑直走向客房，門口那小姑娘掛著眼淚怔怔的望著她，眼裏很是羨慕。
這神情倒讓孫霽青瞧出幾分意思來了，只怕這小姑娘念著裏頭的那位吧，倒是不死心。既然裏頭那位與自己從未謀面，便喚自己一聲老婆，自己也不能失禮。路過那小姑娘身邊時，便輕聲道：“被扔歸被扔，該闖還是要闖的。真心是要表露出來，別人才能知道啊。”
姑娘到底年輕，聽了這話，猶如得到正房夫人的默許一般，眼睛一亮，樂滋滋的就往回沖。
房門為孫霽青開著，保鏢不好關門。只能由著她去。
屋裏擺設豪華。一張大榻榻米橫設，左邊博古架上不少的瓷瓶擺件兒，還有個大鼎吐著煙絲。冷不丁的一瞧，古色古香，很是文雅貴氣。不過整體打量，所用的色調還是很現代的，明亮鮮活。
榻上一男子穿著歐式睡袍，半個胸膛露在外頭，胸肌一起一伏。再看那模樣，下巴些許絡腮胡子，濃眉大眼，眼眶有些凹，高挺的鼻梁，像是有外國血統，樣子倒還不錯，大概快四十了吧。
男人見孫霽青進來，一臉歡笑準備相迎，不想那小姑娘也跑進來了，還哭哭吭吭的，倒有些手足無措，望著孫霽青，居然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孫霽青倒是沒開腔。畢竟是他請自己來的。
男人望著孫霽青的模樣，知道她是故意的，便苦著臉道：“老婆，我不知道你過來了，這女人我不知道怎麽會在我房裏，我已經扔出去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孫霽青忍俊不禁，就看他如何自唱自演。聽他話裏的意思，倒像是在拿自己做幌子，好讓那小姑娘離開。
再瞧他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若是不幫倒顯得沒氣度了。再說，好好的小姑娘，何苦坑她。
“你一日換一個，一個比一個漂亮，還真是麻煩你一個一個往外扔了。”
那小姑娘頓時抽住了哭泣。
像她這樣的年紀，哪個不一往情深的認為自己就是那唯一一個，獨一無二的一個？如今聽孫霽青這麽一說，沒了皮臉也就算了，再鬧下去也沒什麽意思。
不過，夫人剛才明明是答應的意思呀。
小姑娘楞楞的不挪不走的杵著。
那男人不耐煩道：“我夫人今日尋著我的不快，拿你氣我，你還當真了？還不快走，你年紀輕輕的，難不成真讓我叫人把你擡出去？”
小姑娘白眼一翻，哼的一聲跑開了。
男人痛快的抻了個懶腰，“哎呀，總算是打發走了。”
瞧那姑娘穿著了吊帶衫，露著大腿肉，這男人還穿著睡衣。此等情景，難免不讓人浮想。
不過，孫霽青忖度，如果這姑娘是這男的帶進來的，斷不會有往外這麽攆的道理；而這樣的高級宴會，一般人是不可能進來的，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若是這姑娘被玩膩了，那這男的也不應該隨便往外扔人，至少當著同行的面，自己臉上不好看。
所以，這姑娘應該是自己粑上去的。
“方才招標，我見孫董事崢嶸顏色，卻不料也有這麽輕松靚麗的時候，真叫我，傾心。”
孫霽青打量他，年紀不輕，聲音低沈，可神色卻很頑劣。
“我的手機呢？”
男人皺眉：“你不問問我，我的名字？”
孫霽青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是想了想，手機在人家手裏呢。
“你的名字？”
男人咯咯笑：“歐思銘。”
“歐思銘？”
男人期待的反問：“怎麽？聽過？”
“沒有。”
歐思銘咂然無味，拿出手機給孫霽青，道：“我的人看見窗臺上有個手機，就拿進來了，我查了監控，只有青青方才在那兒站了不小的功夫。我替你保管了一下。不用謝我，方才青青也替我解了圍。”
青青？叫得孫霽青一個機靈，一身雞皮疙瘩落地。
難道是自己在國外帶太久了，亦或是太久沒有應付這種場合了？現在國內的大叔都這麽開放嗎？
改了名字之後，有人叫自己孫霽青的，也有人叫小青的，或者三丫頭，大多還是叫董事。這大叔好熱情。
不過，臉皮也很厚。
“我的手機在你手裏，自然是要幫你解圍的。”
意思是：不是你嚷著手機吸引自己進來的嗎？還沒皮沒臉的叫自己“老婆”。
歐思銘聽出來了，笑了笑，“是是，我替青青保管手機是應該的，青青幫我的情我記在心裏了，以後只要青青開口，我能辦的一定辦到。”
“我的情可不是那麽好領的，既然不好領，還也自然不好還。”
原本只想著不能丟了架勢，徒然讓別人占了便宜去，豈不是太隨便了？所以便說了這麽一句。彼此之間沒有交道，誰稀罕這登徒子還什麽情啊。
歐思銘卻當了真，頗認真道：“你開心就好。日後若是有難處了，記得來找我。”
孫霽青想了想，他這是要硬和自己扯上點關系？管它呢，人家態度很好，總不好直打人臉。
“謝謝。”
孫霽青說完，就出去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主辦方準備的晚會，孫霽青沒有參加。本就是為招標而來，有什麽好吃吃喝喝的，真要是吃喝，不如自己找一處痛快一頓。
至於那眾人爭搶的香餑餑，自然是落入孫霽青的囊中。千呼萬喚始出來，還能空手而歸嗎？這一點在她出現在招標會上時，大家已經做了猜測。
孫霽青會來這宴，不外是對主辦方公開公平招標的一個交代。早在幾天前，她就和地皮的主家談好了買賣。拿出了一般男人都沒有的氣魄和十二萬分的誠意，她一錘定音：以市場價購買，並且開發後每年一分利送上。
買賣變成了投資，而且昱光承擔所有的成本，這等好事哪裏去找？地皮的主家也給了誠意，當即答應。
不過孫霽青既然敢這樣做，昱光集團的高層一定是做了精確的計算的。買賣絕對劃算。
“總感覺過了很多年了，今天一看，有名有姓的人物還大多是在爸爸那輩就混的，年輕新冒頭的沒看到幾個。”
孫霽青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電梯來了，她和身邊那男人一起下了樓。
男人呵笑：“青青，孫叔叔以前善提攜小輩，今日我倒是看到幾個老總都是孫叔叔帶著入行的，如今也算是混出來了。”說著，難免感嘆：“孫叔叔不在了，我看他們都沒和你打招呼，真是物是人非，人心易變啊。若是叔叔還在，怕是沒他們什麽事了。不過青青你沒有讓孫叔叔失望，今日你也算是讓他們看看，孫家還有人，他們不容忽視。”
說起孫霽青身邊的這個男人，倒是話長。
他叫周揚，在昱光快十年了，如今是監事會主席。大學畢業進的昱光，也是孫霽青父親一手提拔的之一。
孫霽青的媽媽爸爸相繼去世，哥哥坐牢，自己去了國外，孫家偌大的產業能托付的也只有周揚。那時他是執行董事兼任總經理。前幾年孫霽青回來接手集團，他便放掉手裏所有的職務和權利，務了個閑差，待在孫霽青身邊，幫著處理些日常。
孫霽青對他的付出和忠心很是感激。不過她這人性格不大好，遇上想說話的時候和想說話的人還能談笑幾句，若是不喜歡的人，不懟出不好聽的話已經很客氣了。
所以，就從獨獨周揚可以留在她左右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孫霽青待他不同。周揚有時想起這點，也默默得意，很是欣慰。
他對孫家的事都清楚，對孫霽青這些年發生的事也很清楚，從求學到感情。
“衣服準備好了？”孫霽青問。
“都在車上了。”
“好，大嫂不喜歡我穿這麽正式，她總說我沒女孩子的溫柔纖弱。唉，寧願麻煩點換衣服，也不要聽她再嘮叨了。”
孫霽青嘴裏嫌棄，眼裏笑著。
周揚拉開車門讓孫霽青上車，然後便關上車門，自己點了根煙，走開了。
孫霽青拉上車簾，脫下黑色西服，換上一身白色襯衫和黃色條紋短裙，紮起了馬尾。倒有些女孩子家家的洋氣和俏皮了。
順手去掏西服口袋裏東西，這才想起來，方才吃紅薯的時候，隨手將手機落在窗臺上了。
孫霽青往外張望，打算讓周揚替自己跑一趟取回手機，可是剛張嘴，便想起了方才的維修工。
若是那人還在大廳，被周揚撞見了還不知道要橫生出什麽枝節呢。
孫霽青吐了吐氣，還是自己取吧。
宴會正酣。杯中紅酒影影華華，廳中鋼琴音樂輕緩柔和。禮儀小姐有禮有節，彎腰斟酒，各行老板相談甚歡。
滿堂短發和禿瓢，孫霽青一走進大廳，便吸引了目光。
“這，這是孫董事？”大家都不敢相信。孫霽青完全沒聽見這些話，也瞧不見這些神情，徑直走向窗臺。
可是手機不在！
這時，見到孫小姐眉頭微鎖的模樣，總有好心之人上前關心的：“孫董事去而覆返，可是落下什麽東西了？我可以幫您找找。”
孫霽青懊悔，她原料定手機在這裏的，現在看來手機肯定是被人拿去了。現在想著讓周揚打自己的手機，可是他人還在樓下呢。若要是別人幫忙，號碼就會被不相幹的人知道。
還是去找周揚吧。
卻聽左手邊的門“咚”的一聲沖開了。孫霽青停下了腳步，原來這窗臺走廊左右還連著豪華客房。此時一女子哭哭啼啼的被扔出來，很是委屈的模樣。
挺漂亮的。
孫霽青瞥了眼，不過這樣的女孩子很多，若是算上化妝的，人人都是。
她便不很在意，擡腿便要走，卻聽見屋裏一男人叫道：“老婆，為何來了就走？”
恩？
是在和誰說話？
孫霽青環顧周身，沒有別人，可到底也不是自己，便不打算理會，這時又聽見裏面道：“你不是來取手機的嗎？”
手機？
孫霽青停住了腳步，轉身向著那房間探了探。這時門前的黑西服保鏢上前走帶孫霽青身前，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看來此事確與自己相幹咯？此人若不是有生意上的事想和自己談，就是故意戲弄，管它是什麽，既然大言不慚直呼“老婆”，那就必須會一會了。
孫霽青徑直走向客房，門口那小姑娘掛著眼淚怔怔的望著她，眼裏很是羨慕。
這神情倒讓孫霽青瞧出幾分意思來了，只怕這小姑娘念著裏頭的那位吧，倒是不死心。既然裏頭那位與自己從未謀面，便喚自己一聲老婆，自己也不能失禮。路過那小姑娘身邊時，便輕聲道：“被扔歸被扔，該闖還是要闖的。真心是要表露出來，別人才能知道啊。”
姑娘到底年輕，聽了這話，猶如得到正房夫人的默許一般，眼睛一亮，樂滋滋的就往回沖。
房門為孫霽青開著，保鏢不好關門。只能由著她去。
屋裏擺設豪華。一張大榻榻米橫設，左邊博古架上不少的瓷瓶擺件兒，還有個大鼎吐著煙絲。冷不丁的一瞧，古色古香，很是文雅貴氣。不過整體打量，所用的色調還是很現代的，明亮鮮活。
榻上一男子穿著歐式睡袍，半個胸膛露在外頭，胸肌一起一伏。再看那模樣，下巴些許絡腮胡子，濃眉大眼，眼眶有些凹，高挺的鼻梁，像是有外國血統，樣子倒還不錯，大概快四十了吧。
男人見孫霽青進來，一臉歡笑準備相迎，不想那小姑娘也跑進來了，還哭哭吭吭的，倒有些手足無措，望著孫霽青，居然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孫霽青倒是沒開腔。畢竟是他請自己來的。
男人望著孫霽青的模樣，知道她是故意的，便苦著臉道：“老婆，我不知道你過來了，這女人我不知道怎麽會在我房裏，我已經扔出去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孫霽青忍俊不禁，就看他如何自唱自演。聽他話裏的意思，倒像是在拿自己做幌子，好讓那小姑娘離開。
再瞧他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若是不幫倒顯得沒氣度了。再說，好好的小姑娘，何苦坑她。
“你一日換一個，一個比一個漂亮，還真是麻煩你一個一個往外扔了。”
那小姑娘頓時抽住了哭泣。
像她這樣的年紀，哪個不一往情深的認為自己就是那唯一一個，獨一無二的一個？如今聽孫霽青這麽一說，沒了皮臉也就算了，再鬧下去也沒什麽意思。
不過，夫人剛才明明是答應的意思呀。
小姑娘楞楞的不挪不走的杵著。
那男人不耐煩道：“我夫人今日尋著我的不快，拿你氣我，你還當真了？還不快走，你年紀輕輕的，難不成真讓我叫人把你擡出去？”
小姑娘白眼一翻，哼的一聲跑開了。
男人痛快的抻了個懶腰，“哎呀，總算是打發走了。”
瞧那姑娘穿著了吊帶衫，露著大腿肉，這男人還穿著睡衣。此等情景，難免不讓人浮想。
不過，孫霽青忖度，如果這姑娘是這男的帶進來的，斷不會有往外這麽攆的道理；而這樣的高級宴會，一般人是不可能進來的，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若是這姑娘被玩膩了，那這男的也不應該隨便往外扔人，至少當著同行的面，自己臉上不好看。
所以，這姑娘應該是自己粑上去的。
“方才招標，我見孫董事崢嶸顏色，卻不料也有這麽輕松靚麗的時候，真叫我，傾心。”
孫霽青打量他，年紀不輕，聲音低沈，可神色卻很頑劣。
“我的手機呢？”
男人皺眉：“你不問問我，我的名字？”
孫霽青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是想了想，手機在人家手裏呢。
“你的名字？”
男人咯咯笑：“歐思銘。”
“歐思銘？”
男人期待的反問：“怎麽？聽過？”
“沒有。”
歐思銘咂然無味，拿出手機給孫霽青，道：“我的人看見窗臺上有個手機，就拿進來了，我查了監控，只有青青方才在那兒站了不小的功夫。我替你保管了一下。不用謝我，方才青青也替我解了圍。”
青青？叫得孫霽青一個機靈，一身雞皮疙瘩落地。
難道是自己在國外帶太久了，亦或是太久沒有應付這種場合了？現在國內的大叔都這麽開放嗎？
改了名字之後，有人叫自己孫霽青的，也有人叫小青的，或者三丫頭，大多還是叫董事。這大叔好熱情。
不過，臉皮也很厚。
“我的手機在你手裏，自然是要幫你解圍的。”
意思是：不是你嚷著手機吸引自己進來的嗎？還沒皮沒臉的叫自己“老婆”。
歐思銘聽出來了，笑了笑，“是是，我替青青保管手機是應該的，青青幫我的情我記在心裏了，以後只要青青開口，我能辦的一定辦到。”
“我的情可不是那麽好領的，既然不好領，還也自然不好還。”
原本只想著不能丟了架勢，徒然讓別人占了便宜去，豈不是太隨便了？所以便說了這麽一句。彼此之間沒有交道，誰稀罕這登徒子還什麽情啊。
歐思銘卻當了真，頗認真道：“你開心就好。日後若是有難處了，記得來找我。”
孫霽青想了想，他這是要硬和自己扯上點關系？管它呢，人家態度很好，總不好直打人臉。
“謝謝。”
孫霽青說完，就出去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