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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好戲(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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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要怎麽……”茱莉亞俏臉煞白。她這一輩子都沒有這樣恐慌和不知所措過,就算是八歲的時候和自己姐姐一起迷失在赤山深處的黑森林裏,聽著四周傳來的魔獸嚎叫聲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恐慌。那時候她深信家裏的護衛一定會找來拼命保護她,她深信即便是再危險的魔獸在費爾南德斯家族的力量面前都是渺小的,甚至沒有資格來傷害她。

但是現在當發現自己借用的家族之力都拿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西方人沒有辦法的時候,這種無力感帶來的恐慌是空前的。她當然還有其他的非常規手段,但絕不能在這個地方用出來。

“粉碎掌抓不住那個人,他的反應和防禦方式不是粉碎掌的操作性可以對付的,您該試試七環的禁錮力場,雖然強度不是太大,但那是全方位的禁錮。”

還是後面的護衛女法師出聲,茱莉亞才醒悟過來確實應該還有其他辦法。家族的戰鬥序列可不是一兩個八環奧術這麽簡單,那邊外圍的序列魔像是能運用近十個法則奧術的尖端奧術武器,這個力場粉碎掌只是其中威力最大最為常用的一個而已。這也是因為她的應變能力和實戰經驗實在是太差,還需要真正有經驗的人在旁提醒,不過也只能如此,家族的戰鬥序列是地位和權柄的象征,一般來說是不可能讓戰鬥法師之類的人來親手操控的。

隨著茱莉亞的指令,半空中巨大的粉碎掌開始瓦解消散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立體的力場囚籠出現在四周和上空,將那堆流沙團團包圍住,然後朝中間緩緩合攏。

在煙塵中,許多人都可以看得到那立體的力場囚籠在空中排開灰塵形成的軌跡,那堆流沙中的人自然也能察覺,流沙猛地收縮起來,重新凝聚成了一塊小屋般的巨大石球。這石球整體渾圓,外表光滑,如同經過刻意打磨過一樣,一成型之後就原地開始旋轉起來,不過兩三秒之後就已經轉得飛快,將所接觸到的地面沙石彈得四濺飛起,隨即這石球朝旁一倒,直接便朝著收攏而來的一面力場撞去。

力場破碎的尖利刺耳聲回蕩在戲院中,讓不少沒有設置防護聲音的貴族觀眾捂住耳朵,有幾個還直接暈了過去。撞擊之後的石球彈了回去,那一面力場也破碎了。也許之前的力場粉碎手可以輕輕松松將這個石球握住捏碎,這個力場牢籠的強度卻顯然是無法與之相比的。

但作為七環奧術,也不會這樣簡簡單單就被徹底擊潰,其他幾面的力場朝外一擴一松,那一面破碎的力場立刻又重新凝聚了出來。

不知為什麽,石球卻不再撞擊了,就那樣靜靜地呆在原地,只是自身的旋轉並沒有停下來。一時間既沒有了魔法的轟擊也沒有了力場的碰撞,但很多人卻愕然發現這場面上並沒有安靜下來,不知什麽時候一股巨大的呼嘯聲已經響徹整個劇院。

那是在最上方的劇院天花板之下,不斷旋轉的兩個鋸齒刀輪發出的呼嘯聲。這兩個從土元素長老沙堆中凝聚出來的東西上浮到那裏之後就一直在旋轉著,激烈的戰鬥讓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它們的存在,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兩個東西已經趁著下面戰鬥的短短時間之內積蓄了相當可怕的力量,這不用多專業的分析,只需要聽這仿佛席卷整個劇院的呼嘯聲就知道。

“幹得好。靠著旋轉來積累動能。力場巨手作為戰鬥型奧術來說最大的缺點就是爆發力不足,用這個方法無疑完美地解決了問題。不過利用齒輪積攢動力這應該是魔像工程學的範疇,這位參謀長居然這麽好學,除了奧術之外還學習了其他的課程嗎?”

遠處的包廂中,公爵看著上空旋轉的齒輪發出了高度的讚賞和肯定,旁邊的阿德勒也是連連點頭:“沒聽他提起過。不過這並非什麽太高深的理論,憑他的聰明才智自己推演出這樣的技術也是完全有可能的。看來我們必須摒棄自己作為奧術師的驕傲,認真地向這位參謀長閣下請教一下了。他在這場戰鬥中展現出的想象力和戰鬥技巧簡直無與倫比,我覺得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地方……”

“很高興你還保持著學生時代的謙虛精神,這是我父親當年最讚賞你的一點。不過請允許我潑你一盆冷水,他的這些想象力和技巧看起來很美,但你是永遠學不會的。”公爵在旁邊聳聳肩,毫不留情地打擊了朋友。

“為什麽?”

“還是操作性的問題。之前那個神術化的地元素長老不用說了,就算是這個力場巨手,雖然現在暫時看起來只是普通的不斷旋轉加速,但是我打賭,之後的操作絕對超乎你的想象之外。你看他為了操作這些道具,都放棄了對那個地元素長老的控制。”

就像是專門為了印證公爵的猜測一樣,一直在下方支撐著那兩個鋸齒刀輪的力場巨手微微一扭,刀輪立刻分別朝兩個方向旋轉了出去。

刀輪飛出的速度並不算快,至少比之前那些附加了超魔方程的戰鬥奧術慢上一些,讓即便是沒有偵查型奧術輔助的普通貴族也能看清楚軌跡,它們飛出的也並非是直線,而是沿著一個相反的弧形軌跡朝著下方飛來。飛出一段距離之後它們陡然分裂開來,原來這並不是兩個,而是以四個為一組重疊在一起的兩組刀輪。

兩組刀輪原本是有一人勉強合抱的磨盤大小,足足近一掌厚,約有上百斤重,這一分裂就成了八個一指厚的刀輪,每個都有數十斤的分量,即便如此蓄足了勢的旋轉之力無疑依然帶給他們極大的殺傷力。在這分散之後它們的軌跡也目標也明顯起來,赫然是對著外圍的魔像而去。

從空間中閃現出來的魔像一共有二十多架,但是只有三架變形的刀輪魔像對風吟秋展開了近身攻擊,其他還有幾具魔像發出了奧術,更多的則是在外圍圍成了一個陣勢將這裏包圍起來。不過其實這些魔像才是這個戰鬥序列的真正核心,無論是力場粉碎掌還是這後來的力場囚籠都是出自這些魔像。

如此重要的力量核心,當然會有相應的防護手段。其實真正維持奧術的核心序列魔像只有八具,其他則有十具以上都是作為它們的護衛而存在的。此刻面對這從上方飛來的刀輪,立刻就有兩具看起來最為高大魁梧的魔像迎了過去。

序列魔像的防護側重點其實是偏向於各種奧術的,畢竟這個戰鬥序列的假想敵就是有可能和費爾南德斯家族爆發沖突的其他家族,但對於其他種類的攻擊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除了自帶的力場防護之外還有特定的防禦魔像。現在行動起來的這兩尊魔像身軀龐大粗壯,看上去就像無頭無尾的河馬一樣,身軀則全是由細碎的砂石擠壓在一起組成,站在那裏不動的時候就如同巖石雕像一樣,這一動起來它們的體積就開始不斷脹大變異,轉眼間就成為了兩只無頭無尾的砂石大象,而且它們的動作都極為輕盈快速,幾步就正正地攔在八只刀輪飛來的路線上。

砂石本身是不會漲大的。可以看到這魔像身上的砂石稀疏了許多,似乎還在緩緩地流動,透過這些砂石能隱約看見內中的金屬骨架,那才是這兩尊魔像的真實面貌,外面的這些砂石不過是被力場束縛住的甲胄而已。而能作為這種尖端魔像的外層甲胄,這些砂石顯然也不可能是普通的東西。

轉眼間飛來的鋸齒刀輪已經來到了這兩尊怪異魔像的面前,但不知道什麽時候原本在上方的力場巨手也已經跟隨了下來,那五根粗大如人身的透明手指用極快的速度分別在那些刀輪上一點,其中就有六個刀輪的軌跡忽然發生了偏轉,擦著這怪異的砂石魔像滑了過去,只有兩個保持原本的勢頭一下切入了那兩具魔像中。

和之前刀輪魔像切入那堆流沙後的情況有些類似,這兩個鋸齒刀輪一切入這砂石魔像之後速度立刻就慢了下來,好像遇到了極大的阻礙,連轉動都很快停止了。只是和那堆流沙不同的是,可以隱約看見陷入魔像那層砂石中的刀輪飛快地在瓦解成沙粒,就好像被那緩緩流動的砂石同化一樣,不過兩三秒之後這兩個刀輪就完全地淹沒進這兩個魔像的怪異軀體中徹底消失不見了。

另外略過這砂石魔像攔截的六個刀輪分別劈中了三個序列魔像,但全都在魔像身邊防護力場的阻擋之下彈開了,還有三個則是遭到了旁邊護衛魔像的攔截,這些序列魔像的專職保鏢都是純粹地防護型魔像,除了有力場之外本身也足夠堅硬,寬大的身軀和四肢都是類似塔盾一樣的造型,這飛速旋轉的舉止刀輪對生命體來說是極其恐怖的致命兇器,但砍在它們身上卻最多留下一些淺薄的劃痕。

徒勞無功地被彈開的刀輪並沒有亂飛出去,力場巨手一直緊隨在這些刀輪左右,不停地用難以置信的精巧動作在上面輕輕一點或者是一撥,這些刀輪就好像聽話的蝴蝶一樣在一定範圍之內飛旋環繞。魔像也沒有再有什麽追擊的動作,那兩尊力場砂石魔像用龐大的體型站在序列魔像陣型的兩側,依然是盡可能地將它們保護在身後,護衛魔像依然寸步不離。

而另一邊,力場牢籠已經壓縮到了那個不停旋轉的石球身邊,就像一個透明的盒子一樣將這個石球牢牢地裝進了裏面。裏面的石球依然在飛速旋轉著,不時還有地面上的碎石子被彈起飛速砸出,只是打在不斷逼近的力場上連聲音都無法傳出去。

就在這一切似乎都重新落入了費爾南德斯家族戰鬥序列的掌控中的時候,那六只鋸齒刀輪在力場巨手的撥弄下又再一次飛了出去。這一次刀輪的速度更快了幾分,帶出的呼嘯聲更大了,跟隨著一起飛出去的還有力場巨手。

砂石軀體的魔像並沒有怎麽移動,只是那個原本就已經很龐大的軀體再度漲大並變形了一些,像兩只巨大的變形蟲一樣擋在刀輪的軌跡前,而其他的護衛魔像根本都沒有什麽動作,之前的攻擊似乎也證明了他們不需要再有什麽動作。

就在這時緊跟在刀輪後面的力場巨手猛地加快了速度,五根手指飛速在刀輪上一拂一彈,六個刀輪的軌跡忽然一變,居然互相撞擊在了一起。但這個撞擊並沒有讓刀輪停下,相反刀輪的速度猛地提升到一個肉眼難辨的地步,這個相互之間的撞擊讓它們將自身旋轉的勢能一下轉化為了加速度,軌跡方向更是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一下突破了砂石魔像的攔截飛射向遠處的兩個序列魔像。

這變化的速度來得極快,幾乎超過了一般人的反應速度,但對於依靠偵查奧術來判斷的魔像來說並不算什麽,這兩個序列魔像身上的防護力場瞬間升起,旁邊的護衛魔像也立刻做出了防禦姿態,這六個刀輪全都在護衛魔像的塔盾式肢體上一撞就彈開了。

只是它們彈的方向雖然看似不同,目標卻都對準了最中央的一尊序列魔像,這是被砂石魔像保護在正中的身後,以常規軌跡來說絕不可能擊中的一尊魔像。幾乎是眨眼之間飛彈而來的刀輪就劈中了目標。

並非是這個序列魔像身邊就沒有護衛魔像,也不是護衛魔像來不及反應和動作,而是已經早一步繞到這裏來的力場巨手在最先反彈而來的兩個刀輪上一點,在這極近距離下居然再度讓刀輪變向轉折,先一步劈中了護衛魔像的關節,讓這個護衛魔像的動作停頓了下來,然後乘虛而入的第三四個刀輪在同一時間狠狠劈中了序列魔像身上力場防護盾的同一個位置。

令人牙酸的力場破碎聲響起,序列魔像的力場防護盾當然遠超力場障壁之類的普通奧術,原本防護這樣程度的物理攻擊是不在話下的,但這第三四個刀輪在撞擊到一起的時候猛然炸裂出了一陣閃爍的電光,堪堪令這力場受到了幹擾而在撞擊下破碎。

一切都如同事先早排練好的一樣嚴絲合縫,最後兩個刀輪就在這力場破碎的同時劈中了序列魔像,巨大的沖擊力和摩擦力讓魔像表面並不太堅硬的奧金紋路頓時扭曲破碎,刀輪深深地鑲嵌進了魔像的軀體,同時這兩個刀輪之間也一樣爆發出了猛烈的電光,電光在魔像身上四處彈動,魔像身上一直閃亮的奧術紋路和光芒頓時暗淡了下去。

也就在同時,魔像陣型中間原本已經快要壓縮到石球上的力場囚籠在一陣扭曲之後消失了,一直保持著旋轉的石球朝前一滾就撞出了這力場的桎梏,像是充滿了彈力一樣猛地崩上了半空,然後在旋轉中飛速地瓦解。

石球瓦解出的部分並不是掉落在地,而是在瓦解的同時不斷變形,然後借著旋轉繼續的力量朝外急速射出。這巨大如同一間小屋的石球,就在一兩秒之內的時間裏飛速瓦解成了成千上萬個旋轉的鋸齒刀輪,這些激射而出的鋸齒刀輪全都是對準了一個目標而去,那就是上方包廂中的茱莉亞·費爾南德斯。

這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幾秒之內,從力場巨手轉動鋸齒刀輪開始,所有人的註意力都擊中在那些刀輪的軌跡上,那些刀輪神奇的變幻攻擊方式讓他們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繚亂,每一次撞擊每一次變動不過都是眨眼間的事情,誰都沒料到那個原本即將被力場壓制束手待斃的石球居然就跳了出來,然後化作了滿天的恐怖兇器對準了茱莉亞所在的包廂如狂風暴雨山呼海嘯一般地蜂擁而去。

幾乎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茱莉亞當然不行,甚至連她身後那兩個經驗豐富的戰鬥法師也不行。她們身上的所有奧術道具早就被搜刮一空,現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數量巨大幾乎是遮天蔽日鋸齒刀輪帶著好像要把整個劇院都撕碎的呼嘯朝這裏迎面而來。不要說這全都是那種能破開力場撕破魔像的兇器,就算這些只是些路邊的石頭,也足夠將她們全都砸成肉泥。

但包廂連同裏面的人一起被撕碎的恐怖情景並沒有發生,一片電光突然出現在了包廂之前,將所有朝這裏飛來的鋸齒刀輪全部包裹在其中。

這片電光無聲無息地突然出現,宛如水流一樣地在虛空中靜靜地流淌回旋,但那如狂風暴雨一樣沖擊而來的刀輪旋風一旦接觸立刻就停滯了下來,隨即變作一片片的飛灰嘩嘩地落下。

直到這時候許多人才驚呼出聲,目瞪口呆地看著上面發生的這一切,既驚呼這突如其來幾乎將帝都之花碾成花生醬的狂暴攻擊,也驚呼這突如其來的神奇援護。那個及時出手的人就漂浮在包廂外的半空,單手虛擡,如同他發出的這片電光一樣的神奇,一樣的炫目,一樣的優雅。

“您這可是犯規的,參謀長閣下。”金發青年微笑著對著遠處剛剛落地的風吟秋說。

風吟秋沒說話,只是聳了聳肩。他似乎也是對眼前這一幕早有預料,並不意外。聳完了肩之後他陡然倒退而去退入了那些魔像當中。雖然操縱者陷入了驚嚇和震怖中,最強大的序列魔像也暫時受損,但其他還有幾尊魔像沒有受到影響,此刻正對他釋放出了數道攻擊性的奧術。

不過單純只是這幾座奧術魔像,即便它們釋放的都是五六環的高階奧術,但沒有了其他魔像的輔助和防護根本就對風吟秋無法產生任何的威脅。風吟秋如一道有形無質的影子一般在這些魔像身邊掠過,五彩的虹光一發即收,隨即就只剩下幾塊殘肢斷骸掉落在地。就算奧術學院的壓制將虹光噴射的影響範圍縮短到了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但用來當做武器也是可以輕易對付這些魔像了。

包廂中,茱莉亞·費爾南德斯終於緩過了神來了,她一張原本傾國傾城的俏臉上全無一丁點血色和生機,就像冰凍了幾十年的死人一樣,但隨後一股病態的殷紅又浮現了上來,不止將她的臉色熏染出一種奪目的妖艷,連那雙大眼睛裏也熏出了許多血絲。她陡然拔下了手腕上的那個手鐲,然後用力地捏碎,碎片深深地紮入她白皙細膩的手掌中,鮮紅的血立刻流了出來。

吱吱吱吱,因為一個受損而一時間靜默起來的序列魔像忽然開始散發出了新的光芒,它們身邊的護衛魔像就像最稱職的保姆一樣將它們牢牢地摟在懷中,然後飛快地互相擠攏在一起,各種魔像的構件不斷分裂組合,轉眼間又重新形成了一個宛如堡壘一樣的鋼鐵怪物。

一陣深沈的力場波動從這個鋼鐵怪物身上散發出來,直接將整個大戲院都籠罩在其中。

“夠了,到此為止吧。茱莉亞。”

一個老人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半空中,只是淡淡揮了揮手,那股力場籠罩整個大戲院的力場就消失了。

下方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呼,他們都看著這個突如其來出現的老者,許多人慌忙不疊地向其行禮。

茱莉亞也楞了。其實從她捏碎那個手鐲開始她就陷入了一種歇斯底裏的精神狀態,除了不顧一切將那個西方人殺死之外她根本沒有其他念頭。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一兩句話就能將她震懾,讓她清醒過來的話,這個老人絕對就是其中之一。任憑她有再大的力量再大的權勢,即便是真紅大公親自蒞臨,只要在奧羅由斯塔當中,面對這位老人就必須保持尊敬和禮讓。

“對不起,驚擾到您了,理事長閣下。”茱莉亞只能屈膝行了一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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