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楊文廣練槍欲作證

濟禪師作法想行刑

本在虛幻迷離處，父精母身孕育出。

一朝落地群情困，秉正執權一念圖。

上文寫到，那個黑衣人，竟是一名女子，並且，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楊家之後。當寇正問她，如何證明其身份的時候，公堂之上，刮了一股銀白之風。這風雖然刮的很大，但絲毫沒有傷害到任何人，以及院裏的小樹。就在這風，越來越小的時候，從風裏出現一個白袍銀甲，手持亮銀蟠龍槍的小將！

看這小將：頭戴帥字亮銀盔，好似一輪明月，照亮全身；紅色盔纓隨風而動，好似一面紅色的旗幟，在頭上飄蕩；瓜子臉，白如鏡，兩道劍眉，向天迎；一雙烏黑的眼眸，好似那鎖定目標，要飛奔上前的龍駒的雙眸；準頭端正，齒白唇紅；身穿亮銀甲，爍爍放光，就像一汪清水在明月的照耀之下流淌；護心鏡，護在心間，吞肩獸，吞沒兩肩；四面戰裙，動峭滔天，一雙戰靴，跨海登山；手握一桿，亮銀蟠龍槍；槍上一個鬥大的“楊”字，好像一輪紅日，照耀當空！

風停了，但是這員小將身上的亮銀之光，仍在閃爍。看罷多時，楊豪庭早已淚流滿面，搶身一步，跪在當面：“老祖宗，小孫孫給您叩頭了！”寇正不認得，但是楊豪庭認識。因為，他手裏有一本書。書上畫了，從老令公楊繼業，老太君佘賽花那輩，到青面獸楊志那輩，包括女將的，所有楊家人的模樣。無論肖像、坐騎、還是兵器，畫的都惟妙惟肖。

要是以前，楊豪庭根本就不相信什麽鬼神的。但是自從他跟白展飛接觸之後。展飛沒事兒就跟他講，什麽濟公下地府審鬼魂、什麽鐘馗天師給盧星雲托夢、什麽其曾祖錦毛鼠白玉堂臨凡，等等，使這楊豪庭，不得不信。因此，當楊豪庭看見這名白袍銀甲的小將之時，盡管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上幾歲，還是立刻搶身過來，行了跪拜大禮！那麽此人是誰呢？他正是，楊景楊延昭的孫子，楊宗寶的兒子，楊文廣！

楊文廣，也流下了兩行熱淚，順勢把楊豪庭攙扶起來。不管楊豪庭哭成什麽樣子，寇正還是正襟危坐，板著臉說：“楊豪庭！盡管，本欽差也是父母所養，也懂得人倫親情。但此地，畢竟是國家所立公堂，不是爾等徇講私情的場所！待本欽差審畢這宗案件之後，你們再行認親之事！楊豪庭，速速退在一旁！”楊豪庭沒有辦法，一邊走向他原來所站的位置，一邊用袍袖，擋住自己的一雙淚眼。

寇正繼續說：“這位銀袍人證。本欽差，不管你是天神臨凡，還是鬼魂還陽，這裏是大宋的公堂。只有王法，沒有私情。即使能證明你的真實身份，也盡管楊寇兩家世代交好。但本欽差也不能，營私舞弊！定要秉公處理！你可明白？”

一開始，楊文廣有點兒生氣。楊文廣生前，也是一個驕傲的主兒，那驕傲勁兒一上來，也不比白玉堂老白家差。另外，楊文廣心想：“我比你大著好幾輩兒呢！如今還是天神下凡，你不冷不熱的，與我說這些話，是何道理？成何體統呢？”可是，楊文廣轉念又一想：“不怪這孩子。第一，還不能證明我是楊文廣。第二，畢竟這是升堂審案，哪能我一到，又行禮，又訴苦的？何況，他還穿著國家下發的官服！咋能不管正事，徇私講情呢？另外，他老寇家祖傳如此，他的祖上寇準，我寇爺爺，為了審潘楊兩家的案子，連娘娘都打！這算不了什麽。”所以，楊文廣只好矗立的站在一旁，沒有擺自己的大輩兒。只聽寇正就說：“下面所立證人，姓甚名誰？與這人犯有何關系？又怎樣證明該人犯，是天波楊府，楊家之後？”

有的看官要問，為什麽要證明楊家之後，不管她什麽動機，誰的後人，定罪是一定的。沒錯，筆者也這樣認為。但有的時候，不同的動機，不同的作案手段，不同的案情走向，不同的人物背景，即使是現代法律，也是判案的依據。而且還有一點，如果此人真是楊家之後，要是再結合其他關聯，寇正沒準兒會有又另一番處理！

楊文廣聞言便答：“回大人。我生前，是大宋國朝征遼的大元帥，楊文廣。本帥與這楊貌蝶是祖孫關系。要問本帥如何證明這楊貌蝶是楊家之後。我得說說我的經過。想當初，我征南伐北，闖東巡西，積勞成疾，離開了人世。我那鬼魂隨風飄起，趕往地府幽冥！就在路上，我遇見了黑白無常，兩位鬼差。就在我與他們走在望鄉臺的時候。我的師父從他們手中，搶走了我！”

寇正一聽：“你的師父是什麽人？”“我師父，就是當初保著唐僧取經的齊天大聖，如今的鬥戰勝佛孫悟空。”寇正一聽，有點兒驚詫。因為他雖然聽說過孫悟空，更聽說過，孫悟空保著唐僧西天取經的故事。但是，他一直把這個看成是民間的傳說。本來不想把這個算作呈堂證供，但是看著楊文廣渾身銀光護體，他有點唐突了。寇正沒有打斷楊文廣的說辭，而是要聽他把話說完。

楊文廣繼續說：“我跟隨著我的師父，學習佛法仙術，游走雷音地府，也認識了很多，大羅金仙和西天的羅漢。但是，我始終沒有忘記我是天波楊府的一脈楊家。我始終無不關懷著我們楊家後人的成長。在我之後，有了幾代楊家的傳承。其中以下的一些楊家後人，較為有名氣。有的我很欣慰，比如：當朝大元帥，楊豪宸，承襲了我們楊家，馬上神槍，保衛國家疆土的使命；流落在民間沒有做官，而做了鏢師的，楊豪庭，也是行俠仗義，也就是你身後的那個小子；再有，就是這個人送綽號，仙劍彩蝶，名叫楊貌蝶的女子；還有，占據八百裏水泊的宋江手下，有一個叫青面獸楊志的，也是我們楊家的驕傲；另外，有的令我不齒！比如，那個被完顏氏，掠去其母，生下之後，不僅不認祖歸宗，反倒是為了自己的爵位，履害中原武林人士的楊康。不過，他的兒子，神雕大俠楊過，到是給他爹爭了很多的臉！所以，我能證明，這個丫頭，就是我們楊家之後！”

一開始，看到楊豪庭給這個白袍小將行禮的時候，楊貌蝶就有點兒詫異。當楊文廣，報通名姓的時候，楊貌蝶雖然也動了情，兩眼含淚，但生怕是寇正，為了奪取自己的信任，故意裝神弄鬼，欺騙自己，也沒太在意。當她聽完楊文廣，所講的一切的時候，心裏就像翻著萬重波浪似的，但臉上仍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靜觀其變，看看他們下一步，如何走向。

可是寇正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下面這一自稱楊文廣的人證，你又怎樣證明自己是楊文廣呢？”“我所講訴的經歷，還不能證明我是楊文廣嗎？”“不能，現如今，沒有其他人證，更沒有物證，你讓本欽差，僅以你一面之詞，就相信你嗎？這個，實難作為證據，被本欽差采用！”

楊文廣一聽：“好！既然大人不能因本帥的話，相信本帥！但你應該知道，這人世之上，只有我們楊家的人，會連這一套楊家槍法。所以，我就當著幾位的面兒，練一練這套楊家槍法！是否可以？”寇正，微微的點了點頭。

楊文廣一看寇正允許了，把長槍一橫，上下翻飛，武動成風，就在這幾人面前，練了一趟，武林的一套絕世槍法

——楊家神槍：

槍挑日月，紅遍天；槍紮下盤，百丈煙。

橫掃一片銀光閃；直刺萬道白蛇鉆。

飛躍騰空，龍圍全日轉；臥躬徹地，牛指半月彎。

好似銀龍，追雲趕月；又像白馬，踏海翻山。

一轉身，敵將紛紛頭落；一擡手，對面人仰馬翻。

向前去，死屍臥倒一片；向後來，敵軍退縮不前。

槍挑南山白斑虎，腳踢北海青骨黿；

分心刺，刃刃必見人血；回馬槍，槍槍定要心寒；

無論前方何人戰，不管槍戟與棍鐧，

孤軍深入征袍染，楊家神槍美名傳！

再看楊文廣練完之後，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這套槍法，楊文廣大概練了十五分鐘左右。寇正一看：“這套槍法，到是楊家槍法。豪庭，你說呢？”“沒錯，比我練的精多了！”“嗯，可我還有疑問。”說完這話，看著楊文廣：“盡管你的槍練的確實不錯。你剛才說，自己是鬥戰勝佛的徒弟。說明，你承認這世上存在鬼神？對也不對？”

楊文廣一聽：“正是！”“既然如此，你又怎能保證你不是妖魔所化，為了騙取本欽差的信任，故弄玄虛呢？”“大人，如果我是妖魔所化。何必與您在此說這麽多的話，我直接把她搶走，不就完了嗎？”“也可能，是你們串通一氣，想以楊家之名，打入我們內部。做以奸細，探聽軍務，吞我大宋！這樣的可能，難道沒有嗎？如果你真的是楊大帥，難道這樣的軍機要事，你還不懂嗎？總之，你沒有拿出讓本欽差可信的證據！”

寇正此話一說完，楊文廣火兒了，橫眉立目，臉上冒火。尤其是，寇正當著楊豪庭和楊貌蝶，自己的兩個晚輩面前，一點兒都不給自己留面子，楊文廣更是怒火中燒！就在楊文廣想發作的時候。楊貌蝶迅速的一轉身，跪在楊文廣的面前：“祖爺爺，無論他信不信，小孫女我信了！”楊貌蝶也不知道，中間隔了幾輩，但口稱小孫女，也是合情合理。楊貌蝶為什麽相信呢？暗表，就在她十八那年，她娘不僅告訴了她，你是楊家之後，而且給了一套，楊家槍譜。她由於心裏多少恨著楊家，不願意練，但是也是看過幾遍，心裏有所記錄。今天，楊貌蝶與楊文廣，這四目一對，楊貌蝶心裏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楊文廣就說：“貌蝶啊！無論他信不信，今天我把你劫走也就得了！”

楊貌蝶就說：“祖爺爺，我與您相認，不是讓您救我。而是與您告別！無論我是不是楊家之後，無論我害的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都無權去害人。祖爺爺，等我成了鬼了，你我再相見吧！”說完這話，也不知道她從哪弄出一把寶劍，奔著自己的前胸，就是一劍！

就在這劍，即將紮進楊貌蝶的胸膛之時，不知道怎麽搞的，嘡啷一聲，落在了地上！此劍一落，楊豪庭大喊一聲：“百蝶降魔劍！大人，這是我祖爺爺楊延輝探母時，佘老太君親手給他的。如果她不是楊家之後，怎麽會這麽巧，此劍就在她的手中！？”寇正也是有點狐疑，但是沒有確鑿證據，擺在他面前之前，他是不會相信這個女子一定是楊家之後的。寇正只是靜靜的自己沈思著，一句話，也不說！

寇正不說話，楊豪庭也不敢說話！楊文廣與楊貌蝶祖孫抱在一起，已經哭的沒有正調兒了。整個公堂，除了一陣陣的哭聲在梁上回旋，不肯落下以外，其他的全是一片寂靜！由於這靜，就更能顯示出，這哭聲的悲痛與無奈！哭著哭著，楊文廣把放在地上的銀槍，拿將起來，就想上去教訓一番寇正後，把楊貌蝶搶走！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一個瘋瘋癲癲的聲音：“楊文廣啊，我給你請來，可不是讓你在這逞兇鬥狠啊！你是一個長者，怎麽連一點，理智之心都沒有啊！真看不出來，當初你是怎麽領兵打仗來著！嘿嘿嘿！”說話的是誰呢？正是濟公活佛。

書中代言，當初濟公與白展飛二人說，你們先進城吧，我還有大事要辦，就是去請楊文廣作證。那為什麽，濟公不自己來作證呢？因為，就在濟公幫助楊豪庭完畢的一剎那，就感應出來，自己的一個道友，有另一件事求他。其實，他讓楊文廣來，也知道寇正不會輕易相信。但是，至少可以拖延一些時間。另外，濟公為什麽沒親自把楊貌蝶抓來？把案輕松的一結，不就完了嗎？又何必弄出，這麽多幺蛾子呢？這個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在佛祖像前許過願了，一年不能直接管國家與綠林的事情，目的是不影響他修覆金身與扇子。所以，他只能敲敲邊鼓。二是，他如果事事親自去做，咋會有如今這精彩的一幕呢？濟公只是從一邊兒，側面的引出人間該發生的事。

濟公一進屋：“寇正，寇大人，認識貧僧嗎？”“本欽差不認識！但是，聽展飛說過您的相貌與語調，我覺得，您是濟公活佛吧？可是，有誰能給您作證，您不是妖魔所化？”“有啊！”“誰啊？”“你娘啊！”“呃？我母親認識您？”“認識！不僅認識你娘，連你爹和你娘的婚事都是我給操辦的。就是洞房花燭夜那天夜裏，我在床底下聽著來著，你爹那叫一個厲害，那家夥......”寇正一聽，本想發火，可是除了濟公活佛，這樣瘋癲說話，還有誰呢？妖魔即使變化成濟公的模樣，這樣的詼諧，不是輕易能學的來的。

寇正就說：“活佛，我從內心相信您了。可是沒有證據，還是不能......”濟公就說：“說你死心眼兒吧，你做的也不是不對。說你完全對吧，一點兒人情沒有！”“王法面前，沒有人情！”“沒有人情的王法，依我和尚，不要也罷。好吧，既然你那麽看重證據，貧僧給你一個物件。”再看濟公把當初給秦檜他們幾個寫的信箋，拿了出來，上面寫的內容，與原來的那封一般不二。不僅內容一樣，就連怎麽落筆，怎麽起筆，都沒有差別。寇正是家傳的書法啊，打寇準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寇家就是對書法有研究，一看，就是原來那張。

寇正這才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瘋和尚，就是濟公活佛。寇正就說：“聖僧，弟子已經相信您就是濟公活佛。”“相信就好。那我想說，那個神將，就是楊文廣，那個女子也是楊家之後，你可相信？”“弟子全都相信。可是，弟子正在審案。請您和楊元帥，坐在一旁，我還要問問這個女子一些話，等問明白了，我定有判斷！”

濟公也不好說什麽，心想：“確實有點死心眼。但是，只有這樣的死心眼，多了，老百姓才有活路。這天下，才能太平啊！”想到這，濟公一把拉過楊文廣。這時，寇興搬了兩把椅子過來。濟公和楊文廣，就坐在這裏旁聽。書中代言，有一事一直沒時間說明，剛才楊貌蝶寶劍落地，正是濟公活佛，在外面動的手腳。

寇正就問：“楊貌蝶！我來問你。你一共害了多少人啊？”“回大人，小人一共害死了三條人命。”“都是哪三條人命？能否說上他們都是何人嗎？”“能！小人雖然是奉命害人！但我害的都是惡人。對了！準確的說，應該是兩個人！”“兩個人，這話怎樣說呢？怎麽都是惡人呢？”“大人，一個就是這安平縣縣官。我聽當地百姓言講，他為官多年，搜刮民脂民膏，冤假錯案堆積如山，草菅人命！該殺不該殺？”

寇正就說：“如果你所說的屬實，當然該殺，但是也決非你一個女子可以動用私刑！韓非子說過：‘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你們江湖道的做法，在本欽差看來，是目無王法的表現！”“大人，的確墨家的私刑是有悖國法，國法昭彰，天下才能太平，這固然是對的！但，國法昭彰了嗎？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貪官惡霸，相互勾結，欺壓百姓！這一切，您的王法，可有一處，有過作用？”

筆者認為，封建王朝的法律，無法保護老百姓的利益，才會有儒、墨的市場。著文揭露私弊，沒有問題，但也不能不計後果，沒有依據的亂說一氣。而，動用私刑，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是擾亂社會秩序的。如今法律，是人民作主的法律，因此為促進法治社會，私刑一定要被扼制！但如今，仍然有些地方，執法力度不嚴，存在舞弊的現象。這就需要加大力度，全民反腐，不讓蒼蠅老虎，有生存的土壤！現在的百姓，很多並未參加到，老虎蒼蠅一起打的隊伍當中。而是於己有利時，就養著老虎蒼蠅。一看風頭變了，就匿名，不管真假的，罵老虎了！打蒼蠅老虎，固然是國家的事，需要更嚴格的制度！但是，全民反腐的主動性，也非常重要！這一點，不能被忽視！

寇正讓她這麽一問，到是給問住了。寇正就說：“先且不論這些，你害的第二個是什麽人啊？”“第二個是縣官的家丁李福。有一次，我在樹上休息。他帶著一個叫春梅的丫鬟，在樹下休息！他們說明了，他們所經歷的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如此這般。偷別人的萬貫家財，該不該殺？至於那個女子，她固然是可憐的，我也沒想害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狼那天反性，咬死了她。可能是怕我們的行徑被人察覺吧？”“好！我再問你，那你因何還要用你的寶劍，把他們的胳膊齊整的砍斷呢？”

楊貌蝶就說：“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問您身後的楊護衛，他應該知道。我娘跟我說過，這把寶劍是我們祖上，楊延輝留下的。這把寶劍，只要喝了一萬條性命的鮮血，就可以所向披靡。哪怕是上古神兵，幹將莫邪，也無法把它摧毀，反倒可能把它們，砍成幾段。我娘說過，這劍從楊延輝祖上到現在，殺人無數，但由於有這個功效，所以它每喝一次人血，就有人計算。到如今，還差四條性命。我想，他們已經都死了，就借用他們的鮮血，養養我的寶劍，以後我再做善事，得以補償！當然，這是我當時的想法！”寇正一回頭，看了一眼楊豪庭。豪庭微微一點頭，做以證實。

寇正轉過臉來，又看著楊貌蝶：“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作案之後，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不離開本地？”“回大人，金國給我的要求是，每到一處，就要在那個地方，呆上三個月，害死三十人！時間和人數都沒有到！所以，我遲遲都沒有走！對了，也是由於這個原因，我好險害死了一個不該害死的人。就是一天夜裏，我抓走的坐在您身邊的那個小書童。我一進公堂，就覺得有點眼熟，但沒時間想這些，也就沒說！由於這件事，我也時常的自責！”

寇正一看濟公：“活佛，我全聽清了。您覺得我該怎樣判好呢？”“全信了嗎？”“全信了。其實她一進來，以我審案的經驗，就已經斷定她對我所說的話，都應該是真的。可是我審案，一向以證據作為根本，而不是直覺猜測！”“貧僧也理解你，那現如今。你想怎樣解決？”“一來，她有自首情節。並未做過，其他壞事。所害的人，也是該死之人。雖然不能定其無罪，但是也不至於死罪。同時，她還有大金國子民的身份。按照大宋律例，應該報給皇上。皇上要是把她斬了，恐怕會引來兩國的爭端。所以，弟子也不知道，該怎樣辦了？您是秦檜的替僧，秦檜在皇上面前說一不二。所以，您給我出個主意吧？”

濟公一聽：“要依著我啊！無罪釋放！反正寇興所記的‘楊文廣’啊、‘孫悟空’啊，也不會有人相信。你就把口供改一下。嘿嘿嘿，說有人縱狼行兇，其目的，是想借著雪狼一事掩人耳目，截取錢財。我們找一個替死鬼，不就完了嗎？”寇正一聽：“活佛！什麽我都可以依著您。但絕不能找替死鬼！”“嘿嘿嘿。你想的什麽？像我這樣善良的人，怎麽會輕易的傷害生命呢？你來看看。”

濟公一邊看著外邊，一邊拿著扇子往裏扇：“過來，過來！”大家都不知道這濟公想幹什麽，只是傻傻的看著外邊。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匹泛著藍光，沒有頭的狼跑了進來！更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匹無頭的狼，跑到濟公的面前，蹲在了那裏。再者，令人瞠目結舌的是，也不知道濟公從哪變出了一個狼頭。濟公一邊把狼頭往狼身上對，一邊說：“狼啊，狼啊，本來不想拿你做替死鬼。可是，第一呢，嘿嘿嘿，你的確咬死了很多人。就算替他們償命吧。哈哈。第二，你反正也已經死了，對不對？第三啊，你也不是替別人，而是替從小養你的主人。所以啊，你死的其所啊！”書中代言，濟公心中還說了第四點：“我的徒弟，白展飛也給你償命了！而且也是為了救你的主人。所以啊，等他再活的時候，你可不要找他報覆啊！”但您要記住，狼的鬼魂可沒聽濟公的勸，就在玉帝失蹤的那個案子裏，要不是希臘智慧與戰鬥女神雅典娜相救，哪還有白展飛的命在。

有的看官要問，這麽說，我想起孫悟空與雅典娜發起爭端一事，此事如今怎樣了？諸公莫急，後文必有交代！

說完這番話，沒想到的是，狼頭與狼身子完全的合在一起。濟公活佛，站在這匹狼的面前，扇子一扇：“唵呢嘛咪吽！唵呢嘛咪吽！”就在這個時候，那匹山狼的屍體，頓時變成了一個身穿囚服的，跪在那裏的囚犯。濟公就說：“嘿嘿嘿，大人，替死鬼已經有了。你到底放還是不放啊？”

寇正就說：“放倒可以放，一切按您的吩咐。但是，我心裏還有兩件事不明白，我想問問她。”濟公就說：“好，那你就問吧！”

寇正看著楊貌蝶的雙眼，氣勢非常逼人，就好似，如果你要說謊，無法逃過我的雙眼。寇正就說：“楊貌蝶！”“小人在！”“我來問你，如果你被本欽差把你放了，你會怎樣做？你又因何投案自首呢？”“大人要是肯把我放了，我會削發為尼，去超度我所害過的人。即使我害的都不是好人，但也要如此。哪怕只為他一人，我也要這樣做。他就是你的另一個跟隨，那個白衣少年。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的俠肝義膽，我終身難忘！如果沒有他救我，絕不會有我的現在！他雖然死了，但是他的俠義之心觸動了我。也因為他的做法，讓我不忍再這樣偽裝下去。一是為了完成他的心願，二是被他的品格所感染。所以我才來投案。大人！如果您殺了我，我毫無怨言。如果您想放我，我立刻削發為尼！”說完這番話，楊貌蝶幾近昏倒過去。

濟公聽楊貌蝶把話說完，一把抓住楊文廣：“楊文廣啊，她所說的白衣少年，一定是我的徒弟白展飛。我把你家的事情解決了，我的事情你得管。我不想見那個閻老五，你得幫我！你趕緊得，趕緊得，去地府，給我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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