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男孩裸屍葬於鵝毛雪

俠劍義身汙在明鏡堂

筆者還是那樣的喜歡描寫黑夜，而這個時候，又增添了一個物件，那就是漫天的飛雪。

夜不由自主的，拉開了它那漫長的幔帳，天地被這墨織的大網，罩的喘不過氣來！夜幕的來臨，只是一個前奏而已。雪，從空中墜落的時候，本來也是沒有目的的，但是由於它的損友——風的推波助瀾，它肆意揮舞著，那潔白的身軀。

潔白固然是潔白的，但是冰冷之氣，是一個壯小夥子，都無法抗拒的。跟隨著風，它漫天飛旋，驅趕了月光，吹黃了野草；它像一個橫眉立目，手持鋼叉的獵人，把剛剛出來準備覓食的野兔，嚇回了石洞；它也像一個，手拿利刃和鎖鏈的官差，把沒有打下幾粒糧的農戶，從勞作的田間，趕回了，幹冷的破屋；它更像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色妖魔，嚇的千家萬戶，緊閉門窗，點上他們那不亮煤油燈！

無論人們怎麽不情願，雪是下了一夜，風是刮了一宿，月亮的光亮，盼了一夜，終究沒有到來！富貴人家，烤著爐火，家裏冒著爐煙，而窮苦人家，卻有凍餓而死在今夜的。

不說別人，談談我們闊別許久的，白雲少劍，白展飛。自從上次，滅了乾坤盜鼠華雲龍後，白展飛與於飛霜就在白家莊居住，於嘯風兄弟三人，隨住保護。濟公先回凈慈寺，後又游走於世，救苦救難。展昭呢，在江湖之上，繼續行俠仗義，沒有停息，居無定所！而於飛霜呢，此時正懷了六個月的身孕。

夜風刮過，顯得清晨的陽光，也失去了溫暖之色。停息的，皚皚的白雪，鋪在大地之上，顯得這個烏黑的世界，潔白了許多。但是，有一種白鱗墨血蛇，專門在白雪之下，捕食挨了一宿凍餓，出來覓食的小兔兒。

白展飛，雖然是一個，馳騁江湖的少劍客，但，他首先是個男人！他既不像世間的凡胎俗子一樣，覺得自己要做大事，不顧家裏的生活起居，也不像一些市井小民，除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便毫不考慮！這一點到有點兒像筆者啊，哈哈。

展飛來到爐子旁，親自點起了爐火，使屋裏增添了春天的溫暖之氣。雖然白福要讓手下人做活，白展飛卻說：“老管家，別的屋子，由下人去做！我要親自照顧我的娘子。他們啊，粗手粗腳的，涼熱把握不當啊！”白福一笑出去了！

生完爐子，白展飛拿起一把大掃帚要打掃庭院，可沒想到，院子已經讓下人打掃幹凈。展飛一笑，拿著掃帚往大門方向就走。

雖然，北風沒有停止，但是也必須透透氣，展飛打開大門，往外一看：方圓數裏都是潔白一片。展飛管不了那麽遠，定睛一看，不由得笑了：“哈哈哈，這些下人手真懶啊，這還沒有掃啊，正想活動活動筋骨。我來幹！”說完此話，白展飛開始掃大門外的積雪，沒有片刻之功，展飛就將大門外石階的積雪，清掃幹凈，但興致還未消去，便掃起了石階下，兩側石獅邊上的積雪。

掃著掃著，“嗯？怎麽掃不動了？”不知道展飛掃到了什麽，只感覺掃帚所到之處，非常堅硬！展飛立起單掌，心想：“本來只想活動活動筋骨，沒想在此處顯示自己的功夫，但是現在不這樣也不行了！”展飛想到此時，用自己的掌氣，打在硬物之上。當硬物上面的積雪與冰凍，逐漸化去的時候，顯現的越來越像個人形！

當其上面的積雪與冰凍，完全化盡的時候，把展飛給驚呆了！一個見多識廣的少劍客，居然被這個給驚呆了！到底是什麽呢？

冰封雪凍之下，是一具男屍，是一具十三、四歲的男屍，是一具全身盡裸的十三、四歲的男屍：從男孩緊閉的雙眼上看，還能看出，生前的幾分俊俏；細長的脖子，好似潔白的玉幡桿；肩膀不寬，有點兒女人的秀氣；尤其是不能像女人凸起的胸部，像潔白的鏡面一樣；秀臂俊腿，也有幾分女子的柔美；白暫的肌膚，此時被凍的紅紫色，給人的感覺，就像白玉浸入了鮮血。美是美的，但是在美的顏色裏，透出一股寒氣、悲慘與兇殘！

白展飛，趕緊伏下身軀，一探鼻息，早已絕氣身亡！本來展飛還以為是哪家凍餓而死的孩子，死前走到此處，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一來，凍餓而死，為什麽胃裏好像還有食物？二來，這個孩子為什麽，全身沒有衣著？而且，看這個孩子的身體，也不像窮苦人家，三餐無以謀劃的樣子！”正想著呢：“嗯？”他突然發現這個孩子的腹部與臀部內側，皆有血跡！

單純無瑕的白展飛，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這個時候，於嘯風披著披風走了出來：“展飛啊，幹什麽呢？這麽冷的天，怎麽還不進屋啊？”話剛說完，就看到地上的這具男屍：“展飛，這是怎麽回事？”白展飛說明了經過。

於嘯風一聽：“真是畜生！”展飛接話：“您為什麽罵我？”“我不是罵你。我是罵那些貌似人身，行如野獸的畜生！你還不知道吧，從武曌皇帝開始，中原大地，就開始有了男寵！發展開來，大戶人家，就養**！”“什麽是**？”“**以男孩兒為主，有點兒類似童養媳，但與童養媳不同！一來童養媳是女的，**多為男孩兒，二來，童養媳長大後才與主人圓房，而**從小就要侍寢！可是，有些人，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就要搶別人孩子，做虎狼之事！雖然用這個詞，但是虎狼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真是禽獸不如！”

於嘯風這麽一說，聽的無比單純的白展飛，臉都紅了一片——啪（！），一掌拍在自家石獅的腦袋之上，書中暗表，石獅已化為齏粉，再看展飛就說：“這世間竟有這樣的齷齪之事！本來，奸汙女子就已非人倫所為！還有奸汙同性的！這，居然還有奸汙同性孩子的！我沒有我濟公師父的本事，要不然，就掐算出來他們都在何處，再請出雷來，劈死他們！”

於嘯風一看：“不要喊啊！把鄰居喊出來可就麻煩了！現在該怎麽辦啊？怎麽會在咱們家的門口呢？報官吧？這些糊塗官哪能審明白呢？一定為了省事定我們家的罪名！不報官？也沒地方處理掉，而且誰能保證，這類事情，不再發生？！”

哪想到，展飛這麽一喊，真把鄰居喊出一位了，這位是一個中等人家的老媽子，人叫李嬸兒：“喲，大清早，你們爺們兒在門口聊啥呢？”走近一看：“死人了！殺人了！報官啊！”這麽一喊，左鄰右舍，來了好幾十號，把這裏圍得水洩不通！

有的就說：“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麽這麽俊俏呢？怎麽會死在老白家的門口，為什麽沒死在你家門口呢？”“放屁！怎麽沒死你家門口呢？我家沒做過虧心事！”還有的說：“我聽說過，這世上，專有一種人，不好女色，卻打起了男孩兒的主意！這樣的人不得好死！白展飛，家裏有老婆，怎麽還做這樣的事情呢？我呸！”

這兩位劍客中劍客，面對著，這些無知的老百姓真是啞口無言，也不能動用武力，只好傻站著。

有的人看的怪冷的，就不愛呆著了，回到家中：“我跟你說，那白展飛......”好似一切如他親眼所見一般，若到公堂，問他證據何在？昔時的正義豪客，如今已成了真聾天子！

正在人們逐漸散去的時候，鄉裏的理政來了：“老白家，我聽說這裏出了人命案了！不管與你們家是否有關系！總是在你們家門口出的事，與我到縣衙走上一趟吧！”

白展飛心想：“我白展飛，行的正，走的端，正大光明！豈容得，這些悠悠黃口小兒之口，隨意的玷汙！去公堂又怎樣？！老子皇宮內院都去過！”

人言可畏啊，昔日影星阮玲玉與歌舞巨星邁克爾傑克遜，皆死於，不知道自己姓什麽的，“正義”之口！

白展飛跟著理政，直奔縣府大衙！身後，還跟著一些湊趣的老百姓，伸長脖子，指指點點，一路不肯掉隊半步，生怕，什麽有趣情景，讓自己錯過，錯過一個有趣的場景，失去了人前扯閑的資料，便像失去了魂魄一樣，沒有了著落。但，一旦，真相大白，也就各回各家，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好像狗仔隊一樣的他們跟至縣衙大門，理政拿出了自己的證件，交於門禁。門禁，原本高貴的眼神，看了證件之後，這才略顯溫和：“什麽事情？”理政把經過簡要的說了一遍。門禁一聽，也大為吃驚，沒敢耽擱，立刻跑於內堂，報於知縣大老爺！

此時的知縣，衣帽歪斜，正在與兩位姨太太，摟脖扣腰，一邊吃酒一邊下棋，好不快活！一看門禁進來了：“好個沒長眼的東西！滾出去！”

門禁一聽，跪在那裏沒敢動：“大人，外面有人命案！而且，嫌犯已到！”“什麽？怎麽不早說！真是掃興！哈哈，美人兒，等我解決了這個破案子，馬上就回來。分分鐘的事情！哈哈。”大姨太太就說：“大人不怕審錯案子嗎？有冤情怎麽辦？”“外行了不是！他冤不冤，於我於你於百姓，有什麽關系？百姓從來不管別人的死活，無非看看熱鬧，多些談資而已！事情沒有輪到自己頭上，大多數不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流！而我呢，沒有錢啊，我能為他主持公道嗎？斬了一個替罪羊，再犯案，還有替罪羊！替罪羊，不有的是嗎？他死了，我還做我的官，還克扣受賄貪汙我的銀兩！而你呢，還是跟我一起吃喝玩樂！”另一個姨太太就說：“那我呢？”縣官親了其一口：“你也是啊！哈哈哈！”

這位縣大老爺，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緊了緊自己的官袍，假意的往前邁著他那練了數百遍的方步！這位也是想，獨享好奇之心，居然生了二堂，也就是不準百姓旁聽。

門禁與衙差哄著上前的百姓，百姓懼怕官差，這是真的，不敢再進，但是還是不肯離去，非要等著問完案，了解個究竟，但是沒有一個真關心白展飛的！

理政交了文書，告退回去不提！

白展飛走進堂上，打眼一看，只見這堂上，前正方坐著一個官員。這個官員，看相貌到有幾分鼠氣：雖然坐在堂前，但是好像椅子上有一顆碩大的釘子一樣，又好像，身上有一萬個虱子相仿——老是坐不穩定；但是，又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官老爺的模樣；老爺的堂前兩側，有著三班衙役，手拿水火無情棍，堂威裏夾雜著一些，上月沒有發薪水的怨恨之氣；老爺的身後，是一塊壁畫，上面是紅日海水，好像光明從這裏開始一樣；壁畫的上面，是一個生了苔的，連下面的人都不信的，寫著——“明鏡高懸”四字的牌匾！

展飛看罷，按規制沒有辦法，跪在當面：“老爺在上，草民白展飛給您叩禮了！”老爺心想：“只叩禮，不送禮有什麽用呢？”他清了清嗓兒：“大膽人犯，因何殺害少年男子？”“老爺，我冤枉！您要說我是殺人兇手，可有證據？”“哈哈，鐵嘴鋼牙，給我打！”

如狼似虎的惡吏，使上了百般的刑具，但又說回來，一個縣衙能有什麽了不起的刑具，什麽夾棍、什麽板子，白展飛都是談笑風生，即使烙鐵，白展飛連眉毛都沒皺一下，用內力一逼，烙鐵寒氣逼人！

老爺一看，此人非同小可，露出了連自己都覺得假的微笑：“嗯，啊，少俠。你也別讓我難做！你說放了你，我怎麽辦？你只要招認畫供，你的後世，我都給你料理了，需要多少錢，張口說話......”正說著唾沫四射的時候，突然看見師爺在飛筆的記著什麽，沖其大喊一聲：“混蛋！你怕老爺死的慢嗎？”師爺只好停筆。老爺轉過臉來，立刻笑的跟苦瓜似的：“少俠，你想好了嗎？”

白展飛一聽，好險樂出聲音來，但是壓了壓：“老爺，今天沒有證據，就甭想辦我白展飛！”“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怎麽沒有證據？”一看師爺：“這個可以記！”“是！”又看白展飛：“如果你不是兇手，他為什麽會死在你家門口？”“老爺，如果這也算證據的話，那麽我今天在堂上，殺死這個官差大哥，逃跑了，那麽這個官差大哥，就是您殺的嗎？”“放肆！”“老爺你急什麽，我只是打個比方。”

老爺一聽：“好，那我問你，他怎麽會在你家門口？”“老爺，這我怎麽知道？但是以我的觀察，此人手指甲裏沒有遺留下的泥土或積雪，那麽，他決非自己爬來，一定是作案之人，作完案後，扔到此處！”“你挺會分析啊，老爺也會分析，我來問你，說你是人犯，你向老爺要證據！但是，說你是嫌犯，你可有異議？”

白展飛一聽：“若說我是嫌犯，到有幾分道理。老爺，你想做什麽？”“老爺我要把你關押起來，觀察你一個月。如果一月內，外面沒有人作案，說明這案子，就是你做的！否則為什麽你一進來，案子就沒有人做了？如果外邊有人作案，你就是冤枉的！你說老爺我聰明不？”

一向文明的白展飛，聽了老爺的話，真是又氣又樂：“聰明個屁......”沒等說完，老爺一看，這位還想說，喊了一聲退堂，回到後面陪姨太太去了！

官差一按白展飛的肩膀，就要給他拉往大牢。展飛本想，一抖肩膀，逃之夭夭，但是怕因此害了自己家人，尤其自己的妻子還懷著孩子，行動多有不便，只好忍氣吞聲，進了大牢！

各位看官，筆者以為，有時啊，那瞪眼吹須的未必是真男子，而那為了家人忍氣吞聲的男人，有時，到是真丈夫！

說來也奇怪，一月內，風平浪靜，類似的案子一件也沒有發生。老爺好像在冬天裏找到一棵青草，黑夜看到一粒油光似的，趕緊升堂！

老爺就說：“案犯白展飛，正如老爺所說，果真這一個月裏，類似的案子，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你還有什麽可說的？你也不用說了！本來老爺一個縣令，無權殺你，但是，我給我的舅舅，不是，我的上司，也就是，我們的知府大人行了文了，他已經同意，把你就地處決！不用廢話！來人吶！把他給我砍了！”

此時的白展飛，與上次不同，律拘鎖戴，帶著刑具！

白展飛，會怎樣動作？案子，又能否峰回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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