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來不及說一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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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來不及說一聲再見
高考結束後的幾天，學校通知大家來學校取檔案。
何芊芊剛剛取完檔案，她就接到了蘇文的電話。自從那次蘇文在天臺安慰了何芊芊之後，他們的關系突然變的溫和起來，像相處了多年的老朋友，而何芊芊的抑郁癥似乎也好了很多。
“芊芊，我想見你。”
“好，你在哪裏，我來找你。”
“回頭。”
聽到這兩個字，何芊芊有些訝異。她轉過去，蘇文就站在她身後三米遠的地方。她放下手機，微笑。六月，溯至時間的下游，看他望穿浮世的目光，歲月穿過車馬，城市，清泉。陽光下，淺淺淡淡的樹影落滿他的發梢，年輪滑過他微笑的眉目。他是這熙熙攘攘人潮的一抹微光，像是畫筆暈染開的水墨畫，氤氳著他明亮的笑靨。又像是人眼寂寥處晨霜朦朧的一抹淺綠，映襯著他瀟灑的步伐。也像是裊裊清風滑過青山的草綠，點綴著他澄澈的眼眸。
“傻了啊？”蘇文笑道，像個吃了棒棒糖的孩子。
站在何芊芊面前的，是蘇文，十八歲的蘇文。他還是像高一那樣，清秀，帥氣，明媚。他的樣貌一點兒都沒有變，唯一變的，便是他眼裏的憂愁多加了幾分。
何芊芊卻突然多了一點羞澀，“沒有，只是見到你有點……”
“什麽？”蘇文笑了，有一點邪魅。
何芊芊搖頭，“你好，蘇文，我是何芊芊。”
蘇文笑了，沒有說話。有句話說，如果可以，我想重新認識你，從你叫什麽名字開始。
蘇文問道:“芊芊，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何芊芊笑道：“不用問了，愛過。”
蘇文笑了，“我不是問這個。”
何芊芊有些疑惑，她看著他。
蘇文低頭，“芊芊，遇到我你後悔嗎？”
何芊芊看著蘇文，她說道：“蘇文，你的名字也不過兩個字，寫下來也只有幾厘米長，可是卻貫穿了我那麽長的時光，其實你不知道，你一直都是我的夢想。就算我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我會選擇再次遇到你，哪怕再次受傷。”
何芊芊這一句話，讓蘇文很是感動。他的感動裏，還有愧疚。他面前的這個女孩，十六歲遇見他，十六歲愛上他，她用她最好的青春來陪伴他，可是最後他卻毫無征兆的離開了她。他是她枯水年紀裏的一場雨，他來的酣暢淋漓，她淋的一病不起。
何芊芊問道：“蘇文，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蘇文點點頭。
何芊芊認真的問道：“倘若多年之後我不放棄，你是怪我羈絆，還是感激我的不離不棄？”
“芊芊，我……”蘇文有些難受，這個傻姑娘，她為什麽就不懂得放手呢！
蘇文沈默了，他沒有回答。
“我大概知道了。”何芊芊難過的笑了笑，“那遇到我你後悔嗎？”
蘇文看著她，她眼裏只有他，蘇文溫柔的笑道：“芊芊，認識你，在我的生命中，可以用六個字概括。”
何芊芊滿臉期待，“六個字？”
蘇文點點頭。
何芊芊看著他，蘇文笑了，“我……”
忽然，蘇文的手機鈴聲響了。
“抱歉。”
何芊芊搖搖頭，蘇文拿出手機，是慕雲溪打來的電話。
“餵，雲溪。”
“慕雲溪現在在我手裏，我在廣場對面那棟矮小的三樓房的頂樓。”
蘇文有些驚訝，“你說什麽？你把她怎麽樣了？你……你是……”
看蘇文的緊張，何芊芊也突然變的慌張，慕雲溪怎麽了？
“你來了就知道了，蘇文。”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
蘇文突然說道：“你是蕭染？”
突然，電話掛了。
何芊芊疑惑的問道：“怎麽了，蘇文？”
蘇文很緊張，“蕭染把雲溪帶走了，應該要出事。”
何芊芊一臉疑惑，蘇文一把拉住她的手，“芊芊，和我走。”
蘇文緊緊拉住她的手，向前跑去。此時的何芊芊，笑了。其實，這世上最好的愛情，便是牽手。哪怕時間在這一刻終止，何芊芊也無憾了。握住蘇文的手，是她做過最勇敢的事情，也是她這輩子最值得去奮不顧身做的事。
蘇文和何芊芊很快就到了蕭染說的地方。天臺上，慕雲溪被蕭染捆綁起來，而蕭染手上卻拿著一把刀。看到這一幕，蘇文和何芊芊都震驚了。
何芊芊大叫：“雲溪。”
蘇文緊張的看著慕雲溪，“蕭染，你要幹什麽？”
“別過來。”蕭染用刀對著蘇文。
何芊芊問道：“蕭染，雲溪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樣？”
蘇文緊張的說道：“蕭染，你有什麽不滿沖我來，不要傷害雲溪。”
蕭染十分難過，“你現在知道緊張她了？你喜歡了她這麽多年還不夠嗎？”
“你是因為這個才綁架我的？”慕雲溪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那不然呢？”蕭染有些崩潰，“在場的三位，我們都是喜歡蘇文的人。就我離蘇文最近，我們在同一個班。可是這三年，你們兩個奪走了他全部的愛。即使是朋友，我和他都沒得做。為什麽這麽不公平，憑什麽？”
蘇文有些仿徨，“原來，這一切還是因為我。”
何芊芊沒有說話，她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嫉妒慕雲溪，沒想到蕭染的嫉妒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描述的程度。是她愛蘇文的程度不夠深嗎？
蘇文落寞的說道：“蕭染，你放了雲溪，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蕭染傷心的問道：“蘇文，如果我和她只能活一個，你會選誰？”
“你別鬧了好不好？”蘇文幾近崩潰，“我承認，這三年來我對不起你，我就算知道了你喜歡我還是裝作不知道，我承認我混蛋，可是我只是不想傷害你。我這輩子辜負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去辜負你。”
蕭染冷笑，“不想傷害我？可是你已經傷害到我了。”
蘇文十分難過，“蕭染，我求你了，你不要傷害雲溪，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蘇文的這一句話，讓現場的三個女孩都沈默了。
何芊芊後退了幾步，她知道，蘇文不愛她，從未愛過她。她眼淚滑落，她突然摔倒在地，然後站不起來。
慕雲溪有些悲傷，她這輩子，最愛的人，何嘗不是蘇文呢？
蕭染苦笑，“既然這樣，那我和她就一起去死好了。”
蕭染將刀靠近慕雲溪，蘇文沖過去，“住手。”
蘇文撲過來，蕭染的刀滑落，蘇文和慕雲溪一起摔倒在地。
“雲溪，你沒事吧？”蘇文關心的問道。
慕雲溪搖搖頭，蘇文準備解開綁住慕雲溪的繩子。
“啊！”蕭染大叫，然後她站上了陽臺。
蘇文立刻起來，“不要，蕭染。”
蘇文跳上陽臺，他拉住蕭染，蕭染絕望的吼道：“放開我。”
她推了蘇文一把，蘇文就這樣，沒有一點點意外，從三樓摔下去。
“蘇文。”何芊芊大叫。
何芊芊永遠也忘不了這一瞬間，這一刻，年少的蘇文那麽耀眼，像天使一樣純凈，他就那樣掉了下去，仿佛一朵美麗的花突然雕謝了。
蕭染楞在原地，她看著摔下去的蘇文，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大哭。
這一刻的慕雲溪，她的眼裏，充滿了絕望。
何芊芊站起來，她沖了過去，她趴在陽臺上，看著倒在地下的蘇文，看著周圍吵雜的人群，她哭了。
沂泉沖過人群，他緊張的握住蘇文的手，“蘇文。”
蘇文痛苦的看著他，笑了，卻比哭還要難看。
何芊芊，慕雲溪，沂泉守在急救室的外面，所有人都沈默，沒有說話。他們都不想打破這份寧靜，因為他們怕一開口，就無法結尾。
沂泉總是看手上的表，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他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祈禱上天救救這個溫柔的少年。
何芊芊緊張的手心冒汗，她知道蘇文一定會沒事的，她知道上天一定會保護他的，因為蘇文是那麽好的一個少年。如果可以，她甘願躺在裏面的是他，她很後悔，為什麽當時她不靠近他呢。此時的何芊芊，內疚，心疼，絕望，焦急，所有的情緒纏在一起。
慕雲溪的眼神空洞，如果不是她，蘇文就不會摔下去，他就不會命懸一線。她讓蘇文愧疚的活了三年，然而最後蘇文還要因為她而搭上他的生命。只要他醒來，她願意做一切來回報他。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幾個小時大概是他們這輩子最長的等待。突然，急救室的燈熄滅了，醫生從裏面走出來。
他們一擁而上，何芊芊立刻問道：“醫生，蘇文他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一刻，大概是何芊芊生命裏最絕望的一刻。“不……不可能的，不可能，這不可能。”
慕雲溪的眼裏已沒有了光芒，他真的離開她了。
沂泉拉住何芊芊，他沒有說話，因為他內心的難過一點兒也不亞於任何人。
何芊芊猛然昏倒在急救室門口，她的眼淚在眼裏盤旋，在臉上肆意流淌，“芊芊，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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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束後的幾天，學校通知大家來學校取檔案。
何芊芊剛剛取完檔案，她就接到了蘇文的電話。自從那次蘇文在天臺安慰了何芊芊之後，他們的關系突然變的溫和起來，像相處了多年的老朋友，而何芊芊的抑郁癥似乎也好了很多。
“芊芊，我想見你。”
“好，你在哪裏，我來找你。”
“回頭。”
聽到這兩個字，何芊芊有些訝異。她轉過去，蘇文就站在她身後三米遠的地方。她放下手機，微笑。六月，溯至時間的下游，看他望穿浮世的目光，歲月穿過車馬，城市，清泉。陽光下，淺淺淡淡的樹影落滿他的發梢，年輪滑過他微笑的眉目。他是這熙熙攘攘人潮的一抹微光，像是畫筆暈染開的水墨畫，氤氳著他明亮的笑靨。又像是人眼寂寥處晨霜朦朧的一抹淺綠，映襯著他瀟灑的步伐。也像是裊裊清風滑過青山的草綠，點綴著他澄澈的眼眸。
“傻了啊？”蘇文笑道，像個吃了棒棒糖的孩子。
站在何芊芊面前的，是蘇文，十八歲的蘇文。他還是像高一那樣，清秀，帥氣，明媚。他的樣貌一點兒都沒有變，唯一變的，便是他眼裏的憂愁多加了幾分。
何芊芊卻突然多了一點羞澀，“沒有，只是見到你有點……”
“什麽？”蘇文笑了，有一點邪魅。
何芊芊搖頭，“你好，蘇文，我是何芊芊。”
蘇文笑了，沒有說話。有句話說，如果可以，我想重新認識你，從你叫什麽名字開始。
蘇文問道:“芊芊，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何芊芊笑道：“不用問了，愛過。”
蘇文笑了，“我不是問這個。”
何芊芊有些疑惑，她看著他。
蘇文低頭，“芊芊，遇到我你後悔嗎？”
何芊芊看著蘇文，她說道：“蘇文，你的名字也不過兩個字，寫下來也只有幾厘米長，可是卻貫穿了我那麽長的時光，其實你不知道，你一直都是我的夢想。就算我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我會選擇再次遇到你，哪怕再次受傷。”
何芊芊這一句話，讓蘇文很是感動。他的感動裏，還有愧疚。他面前的這個女孩，十六歲遇見他，十六歲愛上他，她用她最好的青春來陪伴他，可是最後他卻毫無征兆的離開了她。他是她枯水年紀裏的一場雨，他來的酣暢淋漓，她淋的一病不起。
何芊芊問道：“蘇文，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蘇文點點頭。
何芊芊認真的問道：“倘若多年之後我不放棄，你是怪我羈絆，還是感激我的不離不棄？”
“芊芊，我……”蘇文有些難受，這個傻姑娘，她為什麽就不懂得放手呢！
蘇文沈默了，他沒有回答。
“我大概知道了。”何芊芊難過的笑了笑，“那遇到我你後悔嗎？”
蘇文看著她，她眼裏只有他，蘇文溫柔的笑道：“芊芊，認識你，在我的生命中，可以用六個字概括。”
何芊芊滿臉期待，“六個字？”
蘇文點點頭。
何芊芊看著他，蘇文笑了，“我……”
忽然，蘇文的手機鈴聲響了。
“抱歉。”
何芊芊搖搖頭，蘇文拿出手機，是慕雲溪打來的電話。
“餵，雲溪。”
“慕雲溪現在在我手裏，我在廣場對面那棟矮小的三樓房的頂樓。”
蘇文有些驚訝，“你說什麽？你把她怎麽樣了？你……你是……”
看蘇文的緊張，何芊芊也突然變的慌張，慕雲溪怎麽了？
“你來了就知道了，蘇文。”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
蘇文突然說道：“你是蕭染？”
突然，電話掛了。
何芊芊疑惑的問道：“怎麽了，蘇文？”
蘇文很緊張，“蕭染把雲溪帶走了，應該要出事。”
何芊芊一臉疑惑，蘇文一把拉住她的手，“芊芊，和我走。”
蘇文緊緊拉住她的手，向前跑去。此時的何芊芊，笑了。其實，這世上最好的愛情，便是牽手。哪怕時間在這一刻終止，何芊芊也無憾了。握住蘇文的手，是她做過最勇敢的事情，也是她這輩子最值得去奮不顧身做的事。
蘇文和何芊芊很快就到了蕭染說的地方。天臺上，慕雲溪被蕭染捆綁起來，而蕭染手上卻拿著一把刀。看到這一幕，蘇文和何芊芊都震驚了。
何芊芊大叫：“雲溪。”
蘇文緊張的看著慕雲溪，“蕭染，你要幹什麽？”
“別過來。”蕭染用刀對著蘇文。
何芊芊問道：“蕭染，雲溪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樣？”
蘇文緊張的說道：“蕭染，你有什麽不滿沖我來，不要傷害雲溪。”
蕭染十分難過，“你現在知道緊張她了？你喜歡了她這麽多年還不夠嗎？”
“你是因為這個才綁架我的？”慕雲溪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那不然呢？”蕭染有些崩潰，“在場的三位，我們都是喜歡蘇文的人。就我離蘇文最近，我們在同一個班。可是這三年，你們兩個奪走了他全部的愛。即使是朋友，我和他都沒得做。為什麽這麽不公平，憑什麽？”
蘇文有些仿徨，“原來，這一切還是因為我。”
何芊芊沒有說話，她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嫉妒慕雲溪，沒想到蕭染的嫉妒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描述的程度。是她愛蘇文的程度不夠深嗎？
蘇文落寞的說道：“蕭染，你放了雲溪，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蕭染傷心的問道：“蘇文，如果我和她只能活一個，你會選誰？”
“你別鬧了好不好？”蘇文幾近崩潰，“我承認，這三年來我對不起你，我就算知道了你喜歡我還是裝作不知道，我承認我混蛋，可是我只是不想傷害你。我這輩子辜負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去辜負你。”
蕭染冷笑，“不想傷害我？可是你已經傷害到我了。”
蘇文十分難過，“蕭染，我求你了，你不要傷害雲溪，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蘇文的這一句話，讓現場的三個女孩都沈默了。
何芊芊後退了幾步，她知道，蘇文不愛她，從未愛過她。她眼淚滑落，她突然摔倒在地，然後站不起來。
慕雲溪有些悲傷，她這輩子，最愛的人，何嘗不是蘇文呢？
蕭染苦笑，“既然這樣，那我和她就一起去死好了。”
蕭染將刀靠近慕雲溪，蘇文沖過去，“住手。”
蘇文撲過來，蕭染的刀滑落，蘇文和慕雲溪一起摔倒在地。
“雲溪，你沒事吧？”蘇文關心的問道。
慕雲溪搖搖頭，蘇文準備解開綁住慕雲溪的繩子。
“啊！”蕭染大叫，然後她站上了陽臺。
蘇文立刻起來，“不要，蕭染。”
蘇文跳上陽臺，他拉住蕭染，蕭染絕望的吼道：“放開我。”
她推了蘇文一把，蘇文就這樣，沒有一點點意外，從三樓摔下去。
“蘇文。”何芊芊大叫。
何芊芊永遠也忘不了這一瞬間，這一刻，年少的蘇文那麽耀眼，像天使一樣純凈，他就那樣掉了下去，仿佛一朵美麗的花突然雕謝了。
蕭染楞在原地，她看著摔下去的蘇文，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大哭。
這一刻的慕雲溪，她的眼裏，充滿了絕望。
何芊芊站起來，她沖了過去，她趴在陽臺上，看著倒在地下的蘇文，看著周圍吵雜的人群，她哭了。
沂泉沖過人群，他緊張的握住蘇文的手，“蘇文。”
蘇文痛苦的看著他，笑了，卻比哭還要難看。
何芊芊，慕雲溪，沂泉守在急救室的外面，所有人都沈默，沒有說話。他們都不想打破這份寧靜，因為他們怕一開口，就無法結尾。
沂泉總是看手上的表，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他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祈禱上天救救這個溫柔的少年。
何芊芊緊張的手心冒汗，她知道蘇文一定會沒事的，她知道上天一定會保護他的，因為蘇文是那麽好的一個少年。如果可以，她甘願躺在裏面的是他，她很後悔，為什麽當時她不靠近他呢。此時的何芊芊，內疚，心疼，絕望，焦急，所有的情緒纏在一起。
慕雲溪的眼神空洞，如果不是她，蘇文就不會摔下去，他就不會命懸一線。她讓蘇文愧疚的活了三年，然而最後蘇文還要因為她而搭上他的生命。只要他醒來，她願意做一切來回報他。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幾個小時大概是他們這輩子最長的等待。突然，急救室的燈熄滅了，醫生從裏面走出來。
他們一擁而上，何芊芊立刻問道：“醫生，蘇文他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一刻，大概是何芊芊生命裏最絕望的一刻。“不……不可能的，不可能，這不可能。”
慕雲溪的眼裏已沒有了光芒，他真的離開她了。
沂泉拉住何芊芊，他沒有說話，因為他內心的難過一點兒也不亞於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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