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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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沈知宜這一病，只在公寓這邊待了兩天不到，韓韻白就直接把人給接了回家，每天各種變著法子的給她調養身體。
一周下來，沈知宜感覺自己身體恢覆倒是還好，但卻似乎胖了不少，原本兩側的臉頰都變得有些肉肉的，一照鏡子，整個人圓潤不少。
韓韻白卻對此很是滿意，也趁著這次生病的機會，跟沈瑾寒商量讓去公寓那邊把東西收拾好，打算直接讓沈知宜搬回來住。
但被沈知宜知道後還是給婉拒了。
韓韻白也知道她這性格，沒再說什麽，但依舊壓著人不好全不讓走。
沈知宜沒辦法，只給徐和周周他們交代了一下古董店裏的事情，也就隨著韓韻白的意，老老實實的在家裏陪著她每天品茶聽曲兒，日子過得倒也還算舒服，只不過總好像忘了點什麽。
——
醫院。
“師哥，”
靳舟拿著車鑰匙敲開辦公室門，目光往裏面瞄了一眼，看見辦公桌上的過了將近一周多還開的艷的白玫瑰花束時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喲，上回那仙女妹妹還沒送新鮮的花來呢。”
宋硯南目光從辦公桌前擡起，眼尾冷淡如刀，從抽屜裏摸出根煙點上，看也沒看人一眼，“你家老爺子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靳舟一聽這事立刻投降，舉雙手把車鑰匙遞過去，
“得，師哥我錯了。”
靳舟只是覺得好玩，自打上回在這走廊見過一回沈知宜後，這幾天每次手術他都得在宋硯南跟前提兩嘴，純屬賤得慌。
剛開始提的時候宋硯南倒還好，似乎心情不錯，也願意搭理他幾句閑聊，到這兩天，態度則是一回比一回的冷。
不知道還以為那姑娘把他師哥給怎麽著了。
最近兩天手術排的空隙多，靳舟在拉開辦公桌對面椅子坐下，大剌剌開口，
“師哥晚上做什麽？”
宋硯南指尖夾著煙，即使是這種再簡單不過的抽煙動作，在他手裏頭卻有些莫名的撩人，他表情淡漠，低頭看了眼手機，
“回家補覺。”
靳舟嘖一聲，手往前撐在他辦公桌前，神秘兮兮開口，
“還記得上回跟你說的醫院附近新開那家酒吧不？來了一新樂隊，那主唱姑娘，盤條靚順，又美又辣。”
宋硯南眼皮擡也沒擡，濃密漆黑的眼睫垂下，冷峻立體的五官顯得冷漠又不近人情。
“嗨，得，我跟你講這個幹嘛。”
靳舟也自知自討沒趣，起身拉開椅子打算走。
“等會兒。”
靳舟剛起身，身後宋硯南忽然開口。
他起身，垂眸看了眼桌上的白玫瑰，將手裏燃了小半根的煙直接撚滅，拿起架子上的外套，“過去看看。”
靳舟眼睛一亮，“好嘞師哥，我在外面等你。”
靳舟提前給酒吧那邊的打了招呼，都是老熟人，老板給留了最好的位置，到的時候剛進門就碰上了許久沒見的周澤辰。
周澤辰正拉著幾個朋友也在這兒玩，一看見宋硯南立刻往他那兒湊，
“三哥，你怎麽也來這種地兒了。”
宋硯南回京這幾年，每回他們這種場子的事都自覺的不會開口叫他，因為每回叫他基本都一口回絕。
周澤辰也是稀奇，沖著靳舟使眼色，
“怎麽回事？”
靳舟擺擺手，在音樂聲震天的場子裏貼著周澤辰的耳朵大吼，
“不知道！”
周澤辰給了人一拳，往卡座邊坐著的宋硯南那兒擠過去。
宋硯南很少來這種地兒，原因很簡單，不喜歡。
又臟又吵。
但今天他總覺得自己需要點聲音。
“三哥。”
周澤辰湊過去，給他倒了杯酒，琥珀色液體在酒杯裏流淌著，五顏六色的燈光打下來，顯得很是好看。
宋硯南睨人一眼，表情冷淡。
周澤辰心裏癢癢，想想還是開口，“三哥，上回我送你這來的那姑娘你還記得不？”
宋硯南握著酒杯，英俊面龐被頭頂的燈束半攏著，顯得異常冷漠，他並沒有回答，只看了周澤辰一眼，那眼神涼颼颼的。
周澤辰被他的目光凍的發怵，但沒太明白怎麽回事，只當是其他，繼續開口，
“上回那姑娘，我對她那啥。”
周澤辰有點不太好意思，一杯酒下肚，靠著宋硯南耳邊開口，
“一見鐘情。”
宋硯南側頭看人一眼，目光淡淡掃過，依舊沒什麽溫度，語氣平淡地說，
“你跟我說這個，是要我替你去說？”
周澤辰嘿嘿一笑，杯子裏的是高度數的洋酒，他又是容易喝酒容易上臉的那種，這會兒臉已經有些紅了，剎一看倒還真有點那麽像純情少男，
“不是不是。”
他擺擺手，湊近幾分，
“我不知道那姑娘的電話和地址，上回就加了微信，但人也不怎麽想搭理我的樣子，她不是去你醫院那兒掛號登記過嗎，能不能麻煩三哥你幫我給弄個地址，我想去偶遇偶遇。”
周澤辰說完，等著宋硯南回話。
宋硯南聽完，沒回答，也沒擡頭 ，只握著手裏的酒杯，往臺上正在唱歌的女主唱那兒掃了一眼，黑眸視線卻並未落在實處，語氣毫無溫度，
“沒理就是沒意思，別這麽不要臉。”
周澤辰聽完，楞了下，還沒開口，就見宋澤辰放下酒杯，拿起外套，起身離開卡座，朝著外面走。
靳舟正坐在卡座邊，又給臺上點了一首當下很火的情歌，朝著主唱姑娘舉起酒杯。
周澤辰過去，拿下他手裏的酒。
靳舟踹他一腳，“有毛病吧你丫的。”
周澤辰沒管腿上的痛，不解開口，“三哥什麽情況？”
靳舟白他一眼，“什麽什麽情況？”
周澤辰也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這事，只撿了簡單的說，
“我讓三哥幫我個忙追一姑娘，他不但不幫我，還罵我不要臉。”
靳舟給逗樂了，“你可不就是不要臉嗎。”
周澤辰來氣，“去你丫的。”
靳舟往後躲開倒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洋酒往嘴裏倒，語氣意味深長，
“師哥啊，最近可能被仙女勾了魂，勸你，”
他瞄周澤辰一眼，“少招他。”
——
宋硯南從酒吧出來，震耳音樂聲消失在身後。
門口幾個打著耳釘染著誇張發色的年輕人醉的東倒西歪在扶著墻吐。
他拎著外套，只穿了件白色襯衫，袖口往上拉了幾分，露出一截冷白勁瘦的小臂，淡藍色青筋線條脈絡明顯。
旁邊有小姑娘大膽的朝著他吹口哨，他表情冷漠，平靜地看著前方，完全沒往一旁看一眼。
車停在前面馬路邊，剛才喝了點酒，叫的代駕還沒到。
宋硯南靠著車門等人，低頭打開手機，點開微信。
沈知宜的微信頭像是一只通體雪白長得圓滾滾的白貓，藍色眼睛，鼻子和嘴都粉粉的，表情有點傻。
他猜這估計是她養的貓。
點進聊天框，兩個人對話就停留在上回送她回家那晚，她說下回給他帶自己摘的花。
這都一個多星期過去了，別說花沒見著，人也跟憑空消失一樣。
如果不是確認自己記憶沒有出差錯，宋硯南估計會懷疑這姑娘可能不是人，而是自己憑空幻想出來的。
冷風簌簌地吹過來，有些涼。
宋硯南低頭，點進她的朋友圈裏。
沈知宜的朋友圈沒有設置時間可見，但她似乎不怎麽愛發朋友圈，從現在往前推到五年前，統共也就三條朋友圈。
最早的一條朋友圈，是五年前。
她站在雪地裏，臉頰和鼻頭都凍得紅紅的，旁邊堆著一個跟她差不多大小的雪人，帶著跟她一樣的紅色帽子，朝著鏡頭笑的有些傻。
宋硯南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醉意忽然間有點上頭。
退出微信，將照片點了保存。
叫的代駕還沒到，他靠著車窗閉了閉眼。
旁邊有一對年輕情侶似乎在吵架，男人聲音有點耳熟。
“為什麽來這種地方？還喝成這樣子，要是今天我人沒來的話，你知道會發生什麽嗎？”
宋時琛緊拽著跟前女孩的胳膊，金絲邊眼鏡下眸子有些發紅。
沈黎雅穿著件吊帶裙，妝畫得很濃，顯然是喝醉了掙紮著想把人甩開，
“你放開我，你跟我什麽關系啊，你是我什麽人啊，你憑什麽管我！”
她腦袋暈乎乎的，最近幾天的情緒一下子全部都激化出來。
自從沈知宜回來，她就時刻感覺自己在沈家馬上就待不下去了。
跟宋時琛的事情被發現後，沈瑾寒更是都不再搭理她。
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擁有的一切本來就是沈知宜分給她的，她卻還搶了宋時琛。
在知道沈知宜回來的時候她是想跟宋時琛分手的，但是……
但是她是真的愛他。
她也想過，只要能跟宋時琛在一起，哪怕徹底跟沈家斷了關系，她也不是不可以。
圈子裏一起玩的關系好的閨蜜也告訴她，沈知宜回來後，身為養女的她一定什麽都會沒有。
沈知宜這些年本該擁有的東西也都被她占有，肯定會打擊報覆她。
沈黎雅也害怕，也不是沒想過種種可能。
可是沈知宜卻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她似乎完全不打算跟她爭什麽。
不止宋時琛。
就連爸爸媽媽和哥哥，她也似乎沒打算要爭什麽。
甚至，她根本不願意回家住。
她越是這樣，沈黎雅就越是覺得自己像個卑劣的小偷。
“先跟我回去。”宋時琛握緊拳，一把將人拽拉過來，手上力度沒減，伸手打了一輛車，打算先將人帶回去。
剛轉身，他忽然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一道冷淡如刀的目光。
“小叔。”
宋時琛轉頭，對上身後宋硯南平淡望過來的眼神，幾乎是立刻下意識的有些膽寒。
沈黎雅已經醉的倒在他懷裏，臉埋進他肩膀上，看不見。
宋硯南沒說話，淡著臉色看他兩秒，根本沒看他懷裏的女人，只冷淡嗯了一聲，隨機移開視線，一副完全漠然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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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韻白卻對此很是滿意，也趁著這次生病的機會，跟沈瑾寒商量讓去公寓那邊把東西收拾好，打算直接讓沈知宜搬回來住。
但被沈知宜知道後還是給婉拒了。
韓韻白也知道她這性格，沒再說什麽，但依舊壓著人不好全不讓走。
沈知宜沒辦法，只給徐和周周他們交代了一下古董店裏的事情，也就隨著韓韻白的意，老老實實的在家裏陪著她每天品茶聽曲兒，日子過得倒也還算舒服，只不過總好像忘了點什麽。
——
醫院。
“師哥，”
靳舟拿著車鑰匙敲開辦公室門，目光往裏面瞄了一眼，看見辦公桌上的過了將近一周多還開的艷的白玫瑰花束時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喲，上回那仙女妹妹還沒送新鮮的花來呢。”
宋硯南目光從辦公桌前擡起，眼尾冷淡如刀，從抽屜裏摸出根煙點上，看也沒看人一眼，“你家老爺子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靳舟一聽這事立刻投降，舉雙手把車鑰匙遞過去，
“得，師哥我錯了。”
靳舟只是覺得好玩，自打上回在這走廊見過一回沈知宜後，這幾天每次手術他都得在宋硯南跟前提兩嘴，純屬賤得慌。
剛開始提的時候宋硯南倒還好，似乎心情不錯，也願意搭理他幾句閑聊，到這兩天，態度則是一回比一回的冷。
不知道還以為那姑娘把他師哥給怎麽著了。
最近兩天手術排的空隙多，靳舟在拉開辦公桌對面椅子坐下，大剌剌開口，
“師哥晚上做什麽？”
宋硯南指尖夾著煙，即使是這種再簡單不過的抽煙動作，在他手裏頭卻有些莫名的撩人，他表情淡漠，低頭看了眼手機，
“回家補覺。”
靳舟嘖一聲，手往前撐在他辦公桌前，神秘兮兮開口，
“還記得上回跟你說的醫院附近新開那家酒吧不？來了一新樂隊，那主唱姑娘，盤條靚順，又美又辣。”
宋硯南眼皮擡也沒擡，濃密漆黑的眼睫垂下，冷峻立體的五官顯得冷漠又不近人情。
“嗨，得，我跟你講這個幹嘛。”
靳舟也自知自討沒趣，起身拉開椅子打算走。
“等會兒。”
靳舟剛起身，身後宋硯南忽然開口。
他起身，垂眸看了眼桌上的白玫瑰，將手裏燃了小半根的煙直接撚滅，拿起架子上的外套，“過去看看。”
靳舟眼睛一亮，“好嘞師哥，我在外面等你。”
靳舟提前給酒吧那邊的打了招呼，都是老熟人，老板給留了最好的位置，到的時候剛進門就碰上了許久沒見的周澤辰。
周澤辰正拉著幾個朋友也在這兒玩，一看見宋硯南立刻往他那兒湊，
“三哥，你怎麽也來這種地兒了。”
宋硯南回京這幾年，每回他們這種場子的事都自覺的不會開口叫他，因為每回叫他基本都一口回絕。
周澤辰也是稀奇，沖著靳舟使眼色，
“怎麽回事？”
靳舟擺擺手，在音樂聲震天的場子裏貼著周澤辰的耳朵大吼，
“不知道！”
周澤辰給了人一拳，往卡座邊坐著的宋硯南那兒擠過去。
宋硯南很少來這種地兒，原因很簡單，不喜歡。
又臟又吵。
但今天他總覺得自己需要點聲音。
“三哥。”
周澤辰湊過去，給他倒了杯酒，琥珀色液體在酒杯裏流淌著，五顏六色的燈光打下來，顯得很是好看。
宋硯南睨人一眼，表情冷淡。
周澤辰心裏癢癢，想想還是開口，“三哥，上回我送你這來的那姑娘你還記得不？”
宋硯南握著酒杯，英俊面龐被頭頂的燈束半攏著，顯得異常冷漠，他並沒有回答，只看了周澤辰一眼，那眼神涼颼颼的。
周澤辰被他的目光凍的發怵，但沒太明白怎麽回事，只當是其他，繼續開口，
“上回那姑娘，我對她那啥。”
周澤辰有點不太好意思，一杯酒下肚，靠著宋硯南耳邊開口，
“一見鐘情。”
宋硯南側頭看人一眼，目光淡淡掃過，依舊沒什麽溫度，語氣平淡地說，
“你跟我說這個，是要我替你去說？”
周澤辰嘿嘿一笑，杯子裏的是高度數的洋酒，他又是容易喝酒容易上臉的那種，這會兒臉已經有些紅了，剎一看倒還真有點那麽像純情少男，
“不是不是。”
他擺擺手，湊近幾分，
“我不知道那姑娘的電話和地址，上回就加了微信，但人也不怎麽想搭理我的樣子，她不是去你醫院那兒掛號登記過嗎，能不能麻煩三哥你幫我給弄個地址，我想去偶遇偶遇。”
周澤辰說完，等著宋硯南回話。
宋硯南聽完，沒回答，也沒擡頭 ，只握著手裏的酒杯，往臺上正在唱歌的女主唱那兒掃了一眼，黑眸視線卻並未落在實處，語氣毫無溫度，
“沒理就是沒意思，別這麽不要臉。”
周澤辰聽完，楞了下，還沒開口，就見宋澤辰放下酒杯，拿起外套，起身離開卡座，朝著外面走。
靳舟正坐在卡座邊，又給臺上點了一首當下很火的情歌，朝著主唱姑娘舉起酒杯。
周澤辰過去，拿下他手裏的酒。
靳舟踹他一腳，“有毛病吧你丫的。”
周澤辰沒管腿上的痛，不解開口，“三哥什麽情況？”
靳舟白他一眼，“什麽什麽情況？”
周澤辰也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這事，只撿了簡單的說，
“我讓三哥幫我個忙追一姑娘，他不但不幫我，還罵我不要臉。”
靳舟給逗樂了，“你可不就是不要臉嗎。”
周澤辰來氣，“去你丫的。”
靳舟往後躲開倒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洋酒往嘴裏倒，語氣意味深長，
“師哥啊，最近可能被仙女勾了魂，勸你，”
他瞄周澤辰一眼，“少招他。”
——
宋硯南從酒吧出來，震耳音樂聲消失在身後。
門口幾個打著耳釘染著誇張發色的年輕人醉的東倒西歪在扶著墻吐。
他拎著外套，只穿了件白色襯衫，袖口往上拉了幾分，露出一截冷白勁瘦的小臂，淡藍色青筋線條脈絡明顯。
旁邊有小姑娘大膽的朝著他吹口哨，他表情冷漠，平靜地看著前方，完全沒往一旁看一眼。
車停在前面馬路邊，剛才喝了點酒，叫的代駕還沒到。
宋硯南靠著車門等人，低頭打開手機，點開微信。
沈知宜的微信頭像是一只通體雪白長得圓滾滾的白貓，藍色眼睛，鼻子和嘴都粉粉的，表情有點傻。
他猜這估計是她養的貓。
點進聊天框，兩個人對話就停留在上回送她回家那晚，她說下回給他帶自己摘的花。
這都一個多星期過去了，別說花沒見著，人也跟憑空消失一樣。
如果不是確認自己記憶沒有出差錯，宋硯南估計會懷疑這姑娘可能不是人，而是自己憑空幻想出來的。
冷風簌簌地吹過來，有些涼。
宋硯南低頭，點進她的朋友圈裏。
沈知宜的朋友圈沒有設置時間可見，但她似乎不怎麽愛發朋友圈，從現在往前推到五年前，統共也就三條朋友圈。
最早的一條朋友圈，是五年前。
她站在雪地裏，臉頰和鼻頭都凍得紅紅的，旁邊堆著一個跟她差不多大小的雪人，帶著跟她一樣的紅色帽子，朝著鏡頭笑的有些傻。
宋硯南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醉意忽然間有點上頭。
退出微信，將照片點了保存。
叫的代駕還沒到，他靠著車窗閉了閉眼。
旁邊有一對年輕情侶似乎在吵架，男人聲音有點耳熟。
“為什麽來這種地方？還喝成這樣子，要是今天我人沒來的話，你知道會發生什麽嗎？”
宋時琛緊拽著跟前女孩的胳膊，金絲邊眼鏡下眸子有些發紅。
沈黎雅穿著件吊帶裙，妝畫得很濃，顯然是喝醉了掙紮著想把人甩開，
“你放開我，你跟我什麽關系啊，你是我什麽人啊，你憑什麽管我！”
她腦袋暈乎乎的，最近幾天的情緒一下子全部都激化出來。
自從沈知宜回來，她就時刻感覺自己在沈家馬上就待不下去了。
跟宋時琛的事情被發現後，沈瑾寒更是都不再搭理她。
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擁有的一切本來就是沈知宜分給她的，她卻還搶了宋時琛。
在知道沈知宜回來的時候她是想跟宋時琛分手的，但是……
但是她是真的愛他。
她也想過，只要能跟宋時琛在一起，哪怕徹底跟沈家斷了關系，她也不是不可以。
圈子裏一起玩的關系好的閨蜜也告訴她，沈知宜回來後，身為養女的她一定什麽都會沒有。
沈知宜這些年本該擁有的東西也都被她占有，肯定會打擊報覆她。
沈黎雅也害怕，也不是沒想過種種可能。
可是沈知宜卻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她似乎完全不打算跟她爭什麽。
不止宋時琛。
就連爸爸媽媽和哥哥，她也似乎沒打算要爭什麽。
甚至，她根本不願意回家住。
她越是這樣，沈黎雅就越是覺得自己像個卑劣的小偷。
“先跟我回去。”宋時琛握緊拳，一把將人拽拉過來，手上力度沒減，伸手打了一輛車，打算先將人帶回去。
剛轉身，他忽然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一道冷淡如刀的目光。
“小叔。”
宋時琛轉頭，對上身後宋硯南平淡望過來的眼神，幾乎是立刻下意識的有些膽寒。
沈黎雅已經醉的倒在他懷裏，臉埋進他肩膀上，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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