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女兒再不好，都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又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著帶大的，所以，哪怕心再寒，在明白了女兒執拗的點在哪兒後，夏華蕊還是想盡最後的努力，拉女兒一把。

“小嫻，從小媽媽就教導你，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責任，你看中李剛的時候，他家的家境你已經知道，既然選擇了他，就要坦然接受他能給你帶來的一切。

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娘家身上，讓娘家把李家扶持起來，去滿足你想要躋身的那個級別，好，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真的想要李家達到你的要求，那麽，也應該是你和他們一起努力，而不是讓我和你爸，還有你小姨小姨夫傾盡所有的去幫忙。”

嘆口氣，夏華蕊道，“說真的，從小到大，你就不是個省心的孩子，這些年鬧騰下來，我和你爸對你的所作所為真的是特別失望，可即便是這樣，我們也從來沒有真正的放棄你。

就像今天，明明是好好的一場家庭聚會，因為你的小心思，打了折扣，不但讓我們跟著上火生氣，還把你舅姥爺一家也扯了進去，可現在，徹底清楚你想法的現在，我仍然選擇了拉你一把。

或者，我怎麽說，你都想不明白，但是，哪怕明知道這個結果，我也必須要試一試，萬一你能想明白了呢？小嫻，別只顧著置氣，靜下心來想一想媽媽說的話，看到底有沒有道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看著明明已經被鳳嫻氣到不行的夏華蕊，卻逼自己壓下火氣，好聲好氣的勸解著商量著，夏洛舞就暗自替自家大姨難過，估計啊，她這些努力，都是白費的，要真的能靜下心來反思，也不會這麽多年還是這個樣子了。

“媽，你既然知道我想要的，幫我一把怎麽了？”如夏洛舞所料，鳳嫻回過神後，看向夏華蕊的眸色中是濃濃的不滿，“我過的好，我臉上有光，你和爸臉上不也是有光嗎？

無論小姨小姨夫，還是舅姥爺和表舅他們，只要你一句話的事兒，大家伸把手的事兒，怎麽就那麽難呢？優惠給別人也是給，為什麽就不能給我呢？

說什麽處處為我想，那為什麽小姨夫幫你和爸的時候，你們沒有拒絕，沒有擔心欠人情呢？為什麽到了我這兒，就堅決的不能欠人情了呢？”

“不一樣的……”想明白了的夏華蕊，倒沒那麽生氣了，“我說過，如果是你和李剛自己的小日子，我們幫你都沒問題……”

鳳嫻就打斷她：“有什麽不一樣呢？李家就李剛那麽一個兒子，就算我們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又有什麽區別？難道將來鳳凱結婚，你不希望和他們一起生活嗎？”

“我希望和他們一起生活，但前提是看他們願意不願意，而且，就算是和他們一起生活，我也絕對不會自己坐著不動，讓他們小兩口承擔一切，我更不會讓自己的女兒也和我們一起去刮蹭他們小兩口……”

鳳嫻再次打斷自家老媽：“我公公婆婆並沒有在家坐著不動，讓我們承擔一切，如果他們有門路，又怎麽會把希望寄托在我們的身上呢？至於我小姑子，等她結了婚，自然不會再刮蹭我們，媽，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幫我們！”

夏華蕊無力的撫額：“算了，我現在不和你論長短，回去以後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你也可以把我說的話告訴你的公公婆婆，我不在乎做壞人，只要他們能放過你，讓你好好過日子。”

鳳嫻皺起眉頭：“媽，我很喜歡和他們一起生活，怎麽能說放過我呢？”

夏華蕊嘆氣道：“小嫻，媽想不明白的是，明明你對李剛也不是媽以前想的那樣非他不可，為什麽在娘家這邊從小就掐尖兒小性性，可是到了他們那邊兒，卻事事都能忍能讓，你能給媽一下說法兒不？”

“媽難道希望我嫁過去以後天天過雞飛狗跳的日子？”

“你明知道媽不是那個意思，很簡單，無論是對我對你爸還是對你弟你妹，你是什麽事兒都要爭個高，可是，到了李家那邊你卻可以忍到自尊都不要，如果你對李剛喜歡到不行，媽沒有疑問，可事實上不是，所以，媽想不明白。”

“一定要知道？”鳳嫻直直的盯著夏華蕊，“媽確定一定要當著大家夥兒的面兒知道真相？”

夏華蕊神色肯定的應道：“都是自家人，沒什麽好瞞的。”

“那好……”咬咬牙，鳳嫻眸色中迅速閃過一絲痛楚，半晌，擡起頭，神色認真的脧了一圈兒，“我願意說出來，是因為我真的感覺自己要走投無路了，我希望，在我說完後，能念在我們是親人的份兒上，拉我一把……”

夏華蕊皺眉看著女兒，打斷她道：“如果一定要威脅別人才能說出來，你說或者不說，我不強求。”

夏華蕊的話音落下的一剎那，鳳嫻以極快的速度道：“我可能不能生孩子。”

“什麽？”夏華蕊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大女兒，她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可能不能生孩子。”這次，鳳嫻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反正已經說出來了，遮或者不遮，都是這麽回事兒，她也就無所謂了。

“怎麽可能？”夏華蕊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你生妞妞的時候是順產，也沒有出過意外情況，怎麽可能不能生？”

結婚的第二年，鳳嫻生了一個女兒，然而沒多久，孩子就夭折了，這也是鳳嫻所謂的她婆婆公公嫌她不生孩子，看她越來越不順眼的原因。

“妞妞沒了之後的半年，我懷過一個孩子，當時不知道，晚上約了朋友出去玩，結果流產了，然後……”後面的話她沒再說，意思卻是再清楚不過。

“你……”夏華蕊手抖抖的指著女兒，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雖然女兒說的很簡單，但她又不傻，如果是普通的玩，會把孩子給玩掉嗎？

一個女人，沒了生育的能力，想要在婆家立住腳，談何容易？難怪鳳嫻處處忍讓，的確，就她現在的情況，和李剛離了婚，想要找個條件好的男人，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嫁一個有孩子不想再要孩子的男人，可是就鳳嫻的性格，又怎麽甘心淪落到去人家家裏做免費保姆？

“你再退讓，我們再幫你，有什麽用？”鳳山一臉沈痛的看著女兒，“小嫻，自小到大，你都不讓我和你媽省心，但再怎麽著，我們覺得你做事情還是有分寸的，哪想到，你竟然把自己逼到了這樣的死路上。

妞妞為什麽會沒了？你難道就沒反思過自己嗎？是，你婆婆不喜歡你生的是女兒，可她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但凡你對她細心一點兒，她會被耽誤沒了命嗎？

沒了一個孩子你還不吸取教訓，結了婚了，也巴巴的討好著婆家，為什麽還要那樣放任自己？就你現在的情況，搬座金山銀山過去，李家要是知道了你不能生，照樣容不下你！”

“我要是真的能給他們帶去巨大的好處，他們怎麽舍得放我走？”鳳嫻一臉懇求的看著父親道，“爸，我想好了，你們幫我，在李家立住腳跟，然後，我就以自己總懷不上為由去做試管嬰兒。

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只要是李剛的，就算有一天李家人知道了，也不會介意的，爸，媽，姥姥，姥爺，小姨，小姨夫，你們幫幫我吧，要不然，我這一輩子就毀了。

最近李剛他媽總讓我去醫院檢查，我以各種借口搪塞過去了，但再這麽下去，我怕她會強行押著我去做檢查，到時候，就算是我想瞞，也瞞不住了。”

“自己犯的錯，自己必須學會承擔責任，除了你自己，沒人能幫你。”夏華蕊一臉失望的開了口，她怎麽也沒想到，最終問出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但她知道，無論她是不是心疼女兒走到這一步，都不可能伸手幫她，否則，這就是個無底洞，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而且，她的底線不允許她去做這樣的事兒。

她已經盡力了，女兒恨她也罷，怨她也罷，從此不認她也罷，就這樣了，不管將來怎麽樣，她都不會後悔這會兒做出的選擇，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成為全家人道德上的桎梏。

“媽！”鳳嫻有些絕望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她以為，她把自己誰都沒告訴的秘密說出來了，她都顧不上臉面了，她媽一定會心軟幫她的，哪想到，她做到這一步了，她媽還是堅持不幫她，這是她親媽嗎？

“你舅姥爺那邊我會打電話過去說明的，你也不用去找他說出你自己的真實想法了，都不需要了，如果你還想要這個娘家，還願意認我和你爸，那就聽我們的，踏踏實實的過你的日子。

至於孩子的事兒，你自己和李剛商量，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散，這是你自己惹的禍，後果肯定要你自己承擔，至於以後會面臨什麽，那都是你的命，怨不得別人。”

夏華蕊嘆口氣，站起身來，“爸，媽，小蕊，慕年，我們今天就先回去了，改天我心情好些了再過來。”話音落下，不等別人反應，率先往外走去。

鳳山看一眼一臉恨意望著妻子背影的女兒，趕緊和一眾人等道聲別，追了出去。

鳳淑和鳳凱對視一眼，只好也起身告告辭。

轉眼間，就剩了鳳嫻自己呆呆的坐那兒，半晌，她看向夏老太太，夢囈般的道：“姥姥，我是我媽親生的嗎？不是說母女連心嗎？我和我媽的心就是這樣連的？”

“小嫻，回去吧。”夏老太太懶得和她理論，大女兒話都說到那份兒上了，都半點兒用沒有，她再羅嗦下去也是沒意思，幹脆就下了逐客令。

“姥姥……”鳳嫻眼淚汪汪的看著夏老太太，“您心疼我媽我知道，我不生您的氣，我也知道可能我對我媽的要求過份了些，但是，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如果你們都不管我了，那我真的就是死路一條了。”

夏老太太就轉過頭去懶得搭理鳳嫻，這個外孫女，她打小就不喜歡，又懶又饞又不上進，做錯了事兒永遠從別人身上找原因，這會兒竟然還來威脅她，就更讓她厭惡了。

老太太不吱聲了，夏老爺子只好無奈的找過來：“小嫻，你是你媽的女兒，在我們這兒磨嘰沒意思，回去吧。”

“姥爺，您也不想管我了？”鳳嫻邊說邊哭起來，視線轉向一直沒吱聲的夏月蕊，“小姨，你就拉我一把，也不費事，怎麽就那麽難？您當年帶著小舞兒，有多難您不是不知道，您真的想要看著我也落得那一步嗎？”

夏月蕊就搖搖頭道：“你要是和我一樣的情況，我一定會幫的，就算我幫不了，我也會求著你小姨夫幫，但你和我情況完全不一樣，所以，你和我說這些是不成立的。”

“小姨，你遇到了小姨夫，夏靖茹遇到了昌東，小舞兒也找到了好的婆家，為什麽就我一定要受苦受累？”鳳嫻一拳頭砸在自己心口上，“我這兒特別痛，我的親人都無視我的痛苦，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洛舞就撇撇嘴：“你那兒痛是自己打的。”

鳳嫻就將視線轉向夏洛舞：“小舞兒，我是你姐，我們都是年輕人，別人不理解我你也不理解嗎？我願意把自己的傷疤揭給你們看，除了你們，別人誰都不知道的傷疤我都揭開了，如果不是十足的信任，我怎麽會這樣做？”

“你那傷疤是自己造成的，怪別人嗎？”夏洛舞神色淡淡的看著她，“以前我只當你是不太好相處，現在才發現，你根本是人品有問題，在你眼裏，娘家這邊的人都欠你的，對你好是必須的應該的，可是憑什麽？你做了什麽讓我們必須應該為你的人生負責？”

第515B章（二合一）

上一章把章節搞錯了，作者自己改不了，所以這章以b來標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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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是你，所以才能說的那麽理所當然……”鳳嫻眸色淒婉的看著夏洛舞控訴道，“如果我有你那樣的好運氣，我這會兒也可以像你一樣理直氣壯的指責別人。

可是小舞兒，你要知道一件事兒，那就是這世上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像你那麽幸運的，就算以前你們的日子過的並不好，小姨自己帶著你，但小姨是真的把你當成心頭寶，不說別的，就她和小姨夫結婚後堅持不再要孩子這一點兒，就特別特別了不起。

如果可以選擇，我也想要一個小姨那樣的媽媽，我不是說我媽不好，而是和小姨對你的好，真的是沒法兒比，我媽總說，是我不愛學習，才導致了我在姐弟幾個中過的最差，怨不得別人。

我也不是一定要怨別人，我只是希望她能公正一點兒評判這件事兒，為什麽我學習不好？和我一般大的，差不多都是獨生子女，可我們家是三個，那時候家裏又窮，我上學的時候永遠是最後一個交學費書費的，每次被點名，我都覺得特別沒臉。

小學的時候其實我學習還是可以的，但因為總是拖欠學費書費，同學們都笑話我，老師雖然沒說，但是對待和我成績差不多的學生，明顯是不一樣的。

我也有自尊，在那樣的環境下，我怎麽可能好好的學習？然後，我的成績就開始一點點的下降，老師就更不喜歡我了，我也對學習漸漸的沒了一點兒興趣。

養不起就不要生那麽多，就算是一定要男孩兒，有了鳳凱也可以了吧？為什麽還要再生一個鳳淑？就因為少數民族可以多生，就沒完沒了的生，半點兒都不考慮孩子的前途，這樣的父母，難道不算是自私嗎？”

沒錯，鳳山是少數民族，所以，生了三個孩子也沒有像別家似的被罰的傾家蕩產，當然，如果真的要罰，估計也不可能真的生三個，但，自己的不出息，就怪到別人身上，這就是鳳嫻的風格。

對於大姨家的這些事兒，夏洛舞做為小輩兒，自是不好說什麽的，雖是看不上鳳嫻的為人，也只能撇撇嘴不吱聲，夏老太太就嘆口氣看向鳳嫻：“你的想法兒你爸媽知道嗎？”

“知道。”鳳嫻點頭，“我跟他們說過這個問題，可他們並不認為自己錯，他們覺得，孩子多了互相有個依靠，說真的，到現在我沒感覺到依靠，只感覺到了悲哀。”

“其實，你也應該知道，你爸媽生你們三個，你爺爺奶奶的態度是非常重要的原因，當你在指責你的父母的時候，想沒想過，你爸爸這些年的苦？”

夏老太太無奈的嘆氣道，“你爸對你爺爺奶奶的孝順你都看到了，可他們就是看你爸不順眼，你可能覺得，看不順眼就不來往唄，但有句話叫旁觀者清。

當年你媽嫁給你爸的時候，因為你爺爺奶奶的態度，我和你姥爺是持不讚同態度的，但你媽說，她嫁的是你爸，又不是你爺爺奶奶，只要你爸性格好就行了。

和你姥爺商量過後，也的確是認可你爸的人品，我們就同意了這門婚事，他們結婚的時候，你爺爺奶奶什麽都沒管，是我和你姥爺幫著他們一起撐起了那個小家。

你媽性子是有些倔，生了你以後，你爺爺奶奶看都不願意看你一眼，還和鄰居們說你爸要絕了後，話傳到你媽耳朵裏，她就發誓一定要生個兒子出來，然後就有了你弟弟，至於小淑，那純屬意外。

有小淑的那年，你媽已經三十五，她是打算不要的，可到了醫院，她又下不了手了，覺得就算是意外，好歹是一條生命，她沒有資格就那麽剝奪了孩子活著的權利。

小嫻，你在嫌棄你爸媽的時候，你想沒想過，你們三個從小到大，你爸媽有沒有絕對的偏過哪一個？哪怕小凱是男孩兒，你媽也沒有格外寵著他，相反，對他比對你和小淑還要嚴厲，對不對？

你媽私下和我說過，等有一天她和你爸沒了，你和小淑能依仗的也就是小凱了，那麽，她就必須對小凱更加嚴格，讓小凱成長為一個真正有擔當的男子漢。

說實話，在對待孩子的態度上，我不如你媽，也或者是我和你姥爺以前偏心你舅舅，讓你媽特別介意這事兒，堅持對你們三個一碗水端平。

當然，你覺得你爸媽沒有一碗水端平也是正常的，每個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試問題，得出來的結論和事實自然是有出入的，姥姥和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能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不要再誤會你媽。”

鳳嫻撇了撇嘴沒說話。

夏老太太就嘆口氣，她已經盡力了，如果這孩子還是想不明白，還是認為她這麽說是在為大女兒開脫，那也只能這樣了，她也知道，鳳嫻到現在還沒有離開，無非是想要再在小女兒那兒再爭取一下機會。

說白了，這孩子心裏除了她自己，大概是沒有任何人的，哪怕是對李家，也並不是因為她真的喜歡李剛，真的拿李家人當自家人，只不過是把李家當成了可以給她臉上貼金的救命稻草罷了。

知道再多說也沒用，夏老太太也就懶得再羅嗦了，這要不是自家外孫女，她早就不搭理了。

一時間，房間裏陷入了詭異的沈默。

鳳嫻也看出來了，似乎不管她怎麽說，都是沒有人真的認可她所說的，沒有人真的同情她，不同的冷笑一聲：“姥姥，姥爺，小姨，小姨夫，如果我嫁的是昌家，你們也會這樣的態度對我嗎？”

“會。”夏老爺子一臉認真的看著她，“我們對你的態度，已經足夠誠摯，只是你不那樣認為罷了，不管你嫁的是誰，如果你是這樣的性格，我們對你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算了吧？”鳳嫻撇著嘴搖搖頭，“說好聽的誰不會，以前小姨過苦日子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對她和小舞兒這麽好，說白了，人都是往錢看的。

沒事，我不怨你們，誰讓我沒本事呢，沒本事的人就活該不被重視，活該倒黴……”頓一頓，她看向夏月蕊，“小姨，你想過沒有，要是沒有小姨夫，現在誰能看得到你？”

慕年安慰的拍拍夏月蕊，搶先道：“她值得我對她好。”

“小姨夫的意思是我不值得別人對我好？”

“嗯。”慕年認真的點頭，“如果你是這樣的性格一直不改的話，真的是不值得別人對你好，因為，對你好的這些人，都被你罵的狗血噴頭了，誰還敢往上湊呢？”

“呵，對我好？”鳳嫻一臉譏諷的在大家臉上一一脧過，“我真的沒發現到底怎麽個好法兒，夏靖茹嫁了昌東，而我，只能嫁一個普通百姓，難道還沒有說明問題？”

得，這人的問題轉來轉去，還是別人的錯。

夏洛舞無語的翻個白眼兒，暗自誹腹道，這種女人要是過的幸福了，才真的是老天爺不開眼呢，明明一切都是自己作的，卻半點兒不覺得自己錯，也是夠了！

隔天，夏華蕊過來的時候，面色極其難看，不待大家問，她便主動道：“我可真是生了個仇家，你們知道那混蛋昨天過去說什麽了嗎？”

呵呵冷笑兩聲，又長長嘆口氣，才道，“她跟我說，要我們給她五十萬，從此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她就去告我們，非法占有她的經營所得。”

眾人：“……”

老半天，夏老太太終於開口道：“你們非法占她的啥了？服裝店？”

“對啊。”夏華蕊點頭，“她說服裝店是她一手做起來的，過了十八歲以後，她的個人所得就應該由她自己來分配，我和她爸沒有資格替她做決定，所以，她要求我們把那幾年服裝店的利潤還給她。”

“倒真是隨了根兒了……”夏老太太無語的看著女兒道，“你說你這閨女也沒在她奶奶面前生活一天，咋性格就和她奶奶一模一樣兒呢？”

被夏老太太這麽一提醒，夏華蕊就覺得還真是，雖說性質不同，但本質是相同的。

鳳山自小到大是個懂事兒孝順的，可無論他怎麽做，鳳老太太就是不喜歡他，如果不是左鄰右舍都能證明是親母子，她還真想給倆人做個dna對比一下。

而鳳山的弟弟打小是個不聽話的，偏生的鳳老太太就待他如珠如寶的，什麽事兒都依著他，要星星絕不給摘月亮。

別說她想不明白，就所有認識鳳老太太的，都覺得想不明白。

有和鳳老太太走的近的，倒是直問過這個問題，鳳老太太的說法兒是，幺兒出生的時候，有個算卦的老先生說了，那是她家的福根兒，得好好的護著。

好吧，就因為一個江湖騙子的胡言亂語，就徹底否決了孝順的大兒子，恨不得割了大子的肉去餵小兒子，這樣的媽，也真的是天下難找了。

反觀現在的鳳嫻，絕對是有雷同之處。

鳳山和夏華蕊對她算是仁至義盡了，哪怕服裝店收回來了，卻私下還是給她存了一筆錢，只不過從來沒告訴過她，而夏老太太和夏老爺子是知道的。

可就算不知道這個，這些年兩口子對鳳嫻怎麽樣，心再硬，也該捂過來了，偏生的，人家就是不領情。

至於李家那邊，對她除了算計就是算計，也沒什麽好臉子，不管她是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是裏子，反正她忍了，看這個樣子，還打算繼續忍下去，不惜和娘家翻臉的忍下去……

“由著她去吧，如果有母女緣，她早晚會回來的，如果沒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夏老太太幽幽嘆一聲，勸女兒道，“看看我和你爸跟夏華軍，不也是一樣嗎？

我承認，不管他怎麽做，我們都避不了的會惦著他，但，也僅限於此，如果是以前，我和你爸這麽久沒見他，早憋不住去找他了，可這次，哪怕惦著，我們到現在都沒露臉兒。

原本，我們還打算回來了過去看看來著，可又一尋思，茹茹結婚的時候他指定會去的，到時候也就能見著了，又何必這會兒巴巴的送過去，萬一讓他看見了，更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這話，除了夏老太太和夏老爺子，旁人還真沒法兒這樣勸夏華蕊，她倒也聽進去了，難過一會兒，就調整情緒，開始問詢夏靖茹婚禮的事兒。

夏靖茹昨晚回來後就聽說了鳳嫻後面的鬧騰，這會兒看到夏華蕊那麽難過的情況下，還在關心她的婚禮，就特別感動，猶豫了一會兒，主動上前道：“大姑，反正我以後肯定會生活在印城這邊兒，等您老了，我養您老！”

“傻孩子……”沒想到夏靖茹會這樣說，夏華蕊感動的撫撫她腦袋，笑道，“你的心大姑明白，可是傻孩子以後不興說這樣的話了，做了人家家的媳婦兒，哪好這樣自做主張？要是大姨真是個拎不清的，你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說到這兒，夏華蕊臉色變的特別嚴肅起來，“聽大姑的，以後說話一定要慎重，你爸和你媽表現的再好，說再好聽的話，都不能信了，知道不？”

“大姑，我知道，您和我爸媽不是一回事兒……”夏靖茹一臉認真的看著夏華蕊，“我和東子哥商量過了，就算是結了婚，我也會繼續工作的。

以昌家的家境，肯定不需要我養家，那麽，將來我和鳳凱鳳淑一起養您和大姑父是絕對沒問題的，要是他們都去了外地工作，我就做贍養的主力，經常去陪您和大姑父。

您放心，這事兒我會提前和東子哥商量的，這話我敢說，就是因為我相信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攔著我，而且，他還會因為我在這邊有牽掛陪伴的親人而高興。”

同樣是女兒，差別咋就那麽大呢？鳳嫻說自己偏心對她不好，那麽小茹呢？按照鳳嫻的說法兒，豈不是要成長為一個憤世嫉俗滿臉陰沈的混蛋？可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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