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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星空下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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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學校的傳統,回|民吃回|民的飯,漢民一般都吃含有豬肉的飯,糟糕的問題來了:其舞她不是回|民,可偏偏吃不了漢民飯裏的豬肉。

於是,在老師的目光下,被迫吃豬肉,剛放進去,就會惡心,然後就是嘔吐到眼淚出來也咽不下去,那一陣子其舞覺得吃飯是一種折磨。

整整一個禮拜,吃飯成了最煎熬的事情,那時候她甚至說出:不餓,吃不下等等的借口,妄圖不吃午飯,可是在規定下,只能吃進去。

那時候,求助無門,連家長證明都沒辦法。她就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的言行舉止總是不能被輕易信任,一定要經歷多次的證實才會相信,相信真的很難嗎?

最後,也是老師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四處奔走,又經過幾個老師的證實,才換掉了她的午餐。後來,其舞也曾自嘲的想,估計是自己那糟糕的吃肉形象影響了老師的食欲吧!

人沈浸在一件事情裏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而當其舞徹底從豬肉事件中解脫出來時,已經夕陽西下,明月高懸。

這次的沐浴,逸生並沒有出現,其舞甚至懷疑前一天的一切不過是錯覺。或許因為腦子裏滿滿的都在思索,所以等她慢吞吞的出了浴室,付欣已等候良久。

其舞被拉著沖上樓梯,等她走到頂樓,推開門,已經完全被震驚到了。

夜幕下,這一整個樓層就像夢幻的天堂一般,幽幽的蘭香飄來,不知今夕何夕;地上泛著盈盈的亮光,恰似薄霜縈繞;

天空離得很近,近到其舞擡起頭,伸出手就能觸摸到星星,月亮上的明暗都是那麽清晰,在藍紫色的天空背景下,尤其耀眼。

月亮不再是北方天空上的那一點黃,星星也不再是北方天空裏看不到的那一絲光點。躺在床上,看著星星一閃一閃的,就好像親人撒嬌眨眼;月亮忽明忽暗,又仿若朋友進退維谷。

如果是在自己的家看到它,她絕不會想到瑕不掩瑜會和月亮扯上關系。但是這一刻,月亮上的土地,高低起伏,明暗交錯,就像一塊尚未雕琢的美玉無疑。

月光下,星星閃爍間,只有其舞還未入眠,眉眼專註的看著星空,揣測著每一個星星想要傾訴的言詞,它們是不是也是一抹靈魂。

滿滿的星空,每一處都有一個故事,每一處都是一片風景,讓其舞目不暇接,偶爾目光回歸到月亮上,她會生出一種錯覺,月亮確是一塊瑕不掩瑜的璞玉,很美。

或許是夜色太過美好,或許是其舞的眼神太過相似,逸生忽然就想打破一室的寂靜,想要對其舞訴說著那一百多年前的歲月。

輕飄飄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其舞的視線裏,看見來人,其舞就坐起了身,讓出一半的床,然後抱膝而坐。

逸生也不客氣,只是微微點頭,然後很是正派的坐姿,微揚的面孔在月光下有些朦朧。至少,其舞被這容顏恍惚了心神。

溫潤的眼型,迷離的目光,都透過那一片星空穿越到了某一個地方。原本帥氣、精致的五官,此刻卻顯得無關緊要,而那一雙眸所停駐的地方,才是心之所向。

“其實,這次相遇之後,我都會跟隨你。”輕飄飄的聲音,如果不是確定四周只有自己才能看見逸生,其舞依舊會當錯覺處理。

“嗯。”本想說無所謂,但似乎在這樣安靜的夜色裏,她若是說話了,會很冒失、突兀,也會打擾五舅、媽媽和外婆的休息。

“想知道我的故事嗎?”聲音停了一下,又接道:“其實,知道了,或許你就不那麽發怵了吧?而我也正想在這完美的夜色裏犯一次錯。”

“……”這次,其舞不再回答,也無需回答,只是把目光移到身邊的男子身上。

“記得寒窗苦讀時,我從不曾看過這星空,直到成為長江水師的一員,跟隨李秉衡北上,在海上的時候,我才有時間認真的看一看這天空。那不到一個月的光景,是唯一有空兒的時候……海面上很空,不論白天黑夜。”

仰視的身體,擡起的右手,掙開五指,“那時候,我做這樣的動作,手還不是透明的。但那時在大海上,卻覺得自己份外渺小,而那艘艦船就宛若一葉扁舟,在一望無際的天空和大海之間漂泊。”

想到漂泊的歲月,逸生莞爾一笑,其舞突然就覺得那笑好似花開明媚一般,直到又聽見逸生的低語:“偶爾,到港口城市停泊,購買生活物資。有一次,我們得到了幾個蘋果,在兵荒馬亂的年月,那是很難得的,所以十幾個人分一個蘋果,吃到那一小牙兒時,感覺特別幸福,就好像今晚的月亮,讓人沈醉。”

……

其實,鬼,並不可怕,對吧!隱隱的,其舞在心底呢喃……嘴角微微上翹,看著逸生、想到自己和親人,人生最美好的時刻,或許就是此時?

無謂的放松呼吸,伸直雙腿,無所畏懼的把小腦袋放到逸生的身上,當頭下的觸感不是枕頭的質地,其舞才確認心中的疑問:原來人是可以接觸鬼的。

其舞的動作倒是驚嚇到了逸生,僵住的身體,糾結的話吞吞吐吐的出口:“那個,男女授受不親……哎,你的腦袋敢放在我的腿上,就不怕我這個鬼掐死你嗎?”

“我想,應該不用害怕。”憑她的直覺,還有他的言談舉止,她可以斷定:這個鬼不可怕。

漫漫夏夜,熏香繚繞,窗外鳥獸低吟,而其舞就恍若世間的一粒塵埃,空氣中似乎很不安定……

第二日,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沒有顏色的侵染,但是雨滴落在林間,卻別有色彩。明明是青山綠景、碧水藍天,但被雨水點綴上了剔透的色澤。

不經意間,似乎是湖藍色?抑或是天藍色?再不然就是鈷藍色,反正那種色彩難以形容,難以描述,難以分辨。

第四日,天氣依舊,卻多了一份煙雨朦朧之態,仿佛南方的雨季不是純粹的天氣,其中尚且有著那女子身穿旗袍撐傘的雅致。

第六日,天氣微寒,梨花帶雨般,讓其舞有一點憂愁,無因無由。

日子一天天的飛逝,可是靡靡細雨卻不眠不休的下了快一個多禮拜,“呀,好癢好癢……媽媽,媽媽我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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