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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最溫柔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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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臉上一點困意都沒有,問道:“你一早就醒了嗎?”

他點頭說:“嗯,昨晚睡不著,所以瞇了一會兒,就一直醒著。”

“咳咳~”她又咳了兩下。

“你感冒了嗎?”

“好像是!”她緊閉著眼睛,一手摸著頭,一手放在嘴旁,“咳咳咳咳……”連咳不止。

她咳的時候,不經意地一次擡頭,發現這顆大樹的樹幹上“結”著許多草做成的燈籠。

“這樹上的燈籠都是你做的嗎?”她嬌弱病態的樣子看著樹上的草燈籠,露出了無力且又欣喜的笑容。

“是的,願爸爸媽媽和村裏的人們,死去後的靈魂能夠找到歸宿,這‘結靈燈’就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

她看著一個一個隨風飄舞的草燈籠,嘴裏吐著三個字,“結靈燈?”

“對啊,結靈燈!以後這棵樹就叫結靈樹;邱水村所有死去的人們,靈魂都會來到這顆結靈樹上,就好像去到一個新的邱水村,重新開始他們的生活。”

“結靈樹、邱水村……”

她臉上再次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是因為頭太過沈重,眼睛又不爭氣地在這個時候完全睜不開了,就這麽昏睡過去。

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的溫度,感覺像火一樣在燒,非常燙手。

“陳欣、陳欣”大聲地喊著她名字,奈何她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

擔心她可能患了重病,陳鑫趕忙背起她,離去時腳踩了一下那個沒用的手機;本不想撿起,可畢竟手機卡很重要。於是彎下身子把手機拾到包裏,迅速趕往市裏醫院。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裏的病床上了,然而床旁邊卻不見“那個人”。

“陳鑫,陳鑫?陳鑫!”她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可始終喚不來那個人。

這個世界因為少了他,陳欣又感覺到好空虛,好寂靜;沈郁而悲重的感覺無形地“壓”著全身,使得連呼吸出的氣體都覺得如刀子在刮著手膀的皮膚,甚是柔弱的感覺。

“陳鑫,不是說好的,你今後都要一直陪著我的嗎,現在你到哪兒去了?”

她起身坐在病床上,緊緊蜷縮著抱住自己,心裏有傷心,卻無法表達的感覺。

等到天很晚的時候,病房的門再次打開,走進來的不是醫生或護士,終於是那個一直期待著的身影,他終於回來了。

“陳鑫……”她激動得大呼他的名字,心裏仿佛有好多話想說。

他提著一袋水果,帶著微微笑顏走來,把水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後坐到她睡的病床上。

“怎麽樣,感冒有沒有好點兒?”

她卻看了看周圍,心有顧慮地說:“好點了,但,只是感冒而已,沒有必要住院的!”

“你患的是重感冒,住院才方便調養!”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啊,這裏好冷清。”

“沒事,有我在就不會冷清了!”

有他的這句話,陳欣便覺得安心多了,只是這住院的費用得花上不少錢吧,都是他來給嗎?雖然這樣不好,但他是另一個世界裏的“我”,好像沒有那份生疏感,可總覺得怪怪的。

他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顏,像是很親近的感覺,就像“家人”一樣。

陳欣臉上也露出了短暫安詳地微笑,然後又很好奇地問:“對了,你消失了一天,是回你的世界處理事去了嗎?”

他低著頭搖了搖說:“不是!今天我去報了案,政府部門核實事故屬實之後,調遣了許多救援人員前去救援,可到最後‘救’出來的全是一具具死去人們的屍體,其中,爸爸媽媽也是。”

此時,兩人一同感覺到一陣濃郁的氣息,變得悲痛起來。

“那,爸爸媽媽的遺體呢?”

他繼續低著頭,眼睛卻看得了更低,“對不起!我私自下主意,將他們的遺體火化了。”

聽到這裏,她覺得很是氣憤,並不能輕易地原諒,“為什麽?我還沒見到爸爸媽媽的最後一面,你為什麽私自下主意,為什麽要急著將他們火化?他們又不是你的父母,誰給你的權利?”

他也突然很惱火地說:“誰說他們不是我的父母,你我不過是處在不同世界的同一人,我非常明白失去父母的滋味兒!更明白,將他們送去火葬場時的悲痛,我都替你承受了,還要我怎樣?”說著,他的淚水直直揮下,完全沒有顧惜他是一個男生,也完全沒了那一份堅強。

對此,陳欣似乎開始理解他,理解他如是自己親兄妹一樣,失去父母,並不是單獨誰的悲痛,而是彼此的。

“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她已經是說不出什麽話來。

他貼心地過來幫著抹去陳欣臉上的淚水,“好了,什麽也不要去想了!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看望你的爸爸媽媽。他們的骨灰盒,埋在邱水湖旁的結靈樹下。”

“好,等我病好了,我們一起去看望他們,親手再幫爸爸媽媽立一塊好的墓碑,願他們在天堂,能夠永遠過得快樂!”

他默默地點著頭,“你先躺下好好的休息,等病情好轉了,我就帶你去!”

“嗯!”她點了兩下頭,然後乖乖地躺回床裏睡覺。

陳鑫陪伴著她,等到病好了,也帶她回到邱水村那棵茂密的風水樹下看望了她的父母,並一起立了兩塊更好的碑,一塊是母親,一塊是父親。

後面幾天,陳鑫為了安撫她未能平靜的心,帶她出去旅游、游玩了幾天,因為是不同兩個世界的同一人,他們的興趣愛好基本相同,因此,陳鑫也能給到她更多的快樂。

幾天的歡樂游玩後,他們還是避免不了那句,“天底下無不散之宴席”;陳鑫帶著她回到了學校。

為了避免學校的入校登記,陳鑫只好跟她商議好,晚點兒翻墻進去,然後再由她送自己回去。

陳鑫翻墻進入學校,然後偷偷溜進她們女生宿舍,與另一個自己相約好,在她的宿舍等著;溜進她的那一間宿舍,順利的見到了她。

“你真的……要走了嗎?”她眼中流露出幾分不舍。

陳鑫點頭,微笑著走到她身旁對她說:“是時候我該回去一趟了,不過你放心,我們隨時都可以再見面,即使再過來陪你,也是隨時都可以的事!”

她也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我們得改變一下時間,每晚十點鐘可以嗎?”

陳鑫也正是有此打算,說道:“好,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每晚十點整!淩晨一點也確實太晚了!”說完,他“呵呵”地笑著。

她同是露出一臉微笑,轉身走到鏡子旁,以左手按在鏡子分割線的左面;陳鑫跟著過去,把右手按在鏡子分割線的右面。

幾秒鐘後,鏡子再次化作一道通往另一個平行世界的大門,供陳鑫穿越過去。

“我走了!”說著,陳鑫便開始往鏡子裏鉆。

雖說分別不是代表永離,但她心裏在此刻總在擔心著這一次分別,以後萬一就再也見不到了;也經過這幾天與他在一起的歡歡樂樂,突然發現,自己心裏有一句話很想對他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見他就這麽鉆了過去,在鏡子裏跟自己揮手“再見”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想要開口,“陳鑫……”

“嗯?”陳鑫一臉茫然地在鏡子另一面看著她。

“我……我們的約定,請你一定要記得!”她說得吞吞吐吐。

陳鑫反應了半秒鐘後明白,她指的是每晚十點彼此見面的事,因此很肯定地點頭,“放心,一定會記得!”

“嗯!”隨著她一連地點頭,陳鑫走開了鏡子前,鏡子也恢覆實體,變成鏡面反映著她的樣子。

陳鑫回到自己的宿舍,本想去換好校服回教室上課,但剛去陽臺取下早已晾幹的校服,手機竟陸續接收到許多條短信,拿出手機翻出短信一看,基本都是宿舍哥們發來的短信:

“鑫哥兒,去哪兒了?怎麽這麽晚了還沒回來?”——6月18號端午節晚上11點多。

“鑫哥兒,你到底哪兒去了,咋今天一天都沒來上課?”——6月19號晚上9點多。

“阿鑫,你怎麽還不回來?班主任今天把我們全都理論了一頓,你再不回來就慘了!”——6月20號下午5點多。

“你完了,鑫哥兒,校方已經報失蹤人口案了。如果看得到我們發的短信,回一個信息也好,我們好跟班主任他們交代!”——6月21號下午5點鐘。

……

許多條短信,直到6月23號的最後一條——“阿鑫,其實我們知道你是去了鏡子那邊的世界!可你電話打不通,短信也從來不回,也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總之,你的事班主任和校長都不會理解,你一個星期的曠課,將面臨的,可能就是退學。希望你有一個好的理由,能夠把事兒過去,我們都在等你回來!”

這是他們連續一個禮拜發的數條短信,一直在提醒著自己,但是,這些短信為什麽現在才收到呢?難不成是因為兩個世界的信息真的不能互通?

不對,可能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邊的信息網絡都還在2016年,如果真要接受到這些短信,也要等到2018年去了,所以……

完了,我曠課這麽多天,肯定完了!怎麽辦,什麽理由才可以把事兒過去呢?

陳鑫一人在宿舍慌亂得找不到“手腳”,抱頭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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