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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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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期末考試到了,經過幾天緊張的考試,我終於踏上了回家的火車。我和傅雲臻商量讓傅雲睿過完年去我的家鄉洛城上高二,直到他參加一年半後的自主招生考試。而我則在傅雲睿到來前辦好一切準備工作。

下了火車,便看見父親在出站口處等著我,心裏不覺一暖,已經整整一年沒有見過父母了,大二假期忙著實習,再之後忙著兼職,幾乎很少和父母交流。每次他們主動打電話過來也是匆匆幾句也因為忙碌匆匆掛斷了。

現在看著寒風中的父親,眼睛不由一酸。父親看見我,笑著朝我揮了揮手,我快步跑過去,老爸笑著接過我的行李箱,關切的問著:”冷嗎?你怎麽衣服不穿厚點?”。

“沒事,我不冷。”我笑著回答。

老爸沒說什麽,將我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載著我向家開去。

回到家後爸媽的熱情也不過是持續了三天,就恢覆了原來的樣子。而寒假也在我猶豫著怎麽和爸媽說傅雲臻兄弟的事和馬不停蹄的同學聚會中度過。

我在洛城的知心朋友也不過二三,一個是與我生日只差了四天的閨蜜江梓涵,我們的淵源還要追溯到爺爺輩那裏,父母也是從小玩到大的,我們的友誼可以說是可以托孤的交情。從小我們在一起上小學,初中,一直到高中,到了上大學才不得不分開,梓涵在省會的G大讀心理學,她從小就立志要當心理醫生,這次要把傅雲睿安排在洛城也是出於這個原因,雖然梓涵還在上大三,但她已經被教授推薦在一個省會有名的心理醫生診所實習了,可見教授對她也是報了很大期望的。另一個則是已經有了七八年革命史的陳彥,他是省會懷城人,據他所說是因為他的肺不好,才離開懷城到洛城來上學的。雖然他這個理由極度不靠譜,但不妨礙我們之間的友誼。現在想來我和陳彥的相識還是蠻有趣的,他在初中時和我的朋友孫妍談戀愛,雖然最後分手了,兩個人不怎麽聯系了,但我們卻神奇般地一直保持著聯系。然而最奇怪的是自從和孫妍分手後,他再也沒有談過戀愛,每次我調侃他,他也是笑笑不說話。再後來我好想明白為什麽了,可是每次他給我的態度總是模模糊糊,竟讓我也有些分不清了,我也就一直拖著沒有先開口拒絕。

每次假期回家必不可少的就是與這兩人的相聚。每每都是我和梓涵在飯桌上頤指氣使地使喚陳彥,他總是寵溺地看著我們,任由我們差遣,而且不準我們付賬,美其名曰,沒有讓女人為他付賬的道理。我和梓涵也都知道他不缺錢,每次都不和他爭什麽,只是心裏暗暗想著以後他要是有什麽事需要幫忙一定萬死不辭。梓涵總說每次有事找陳彥幫忙都是沾我的光,還問我為什麽不和陳彥在一起,我對陳彥的感情很覆雜,他符合我所有對戀人的設定,卻缺少想要跟進一步的想法,這個道理我和陳彥都明白,所以他在高考後不告而別,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他的選擇。

陳彥在初高中學習成績並不好,我知道他並不是真的不好好學,只是在隱藏自己的實力,高考時超常發揮考到了省會G大和梓涵同樣的學校,不同的是梓涵學習的是心理學,而陳彥學習的是則是全國排名前三的經濟。這兩年我也從梓涵的口中陸陸續續地了解到了真正的陳彥。省會有名的陳家的嫡次子,陳家是真正的書香門第,整個家族歷經百年而不倒,隨著時代的發展,陳家的家族生意遍布全省,地產和餐飲是陳家主要的產業支柱,全省30%的市場份額被陳家把持,可以說在H省的整個經濟產業中,陳家占據了舉足經重的地位,可以說在懷城沒有陳家辦不成的事情。但同樣陳家人人脈稀少,每次都是一脈單傳,到了陳彥父親這一代,陳父從小體弱多病,被家裏老太太寵溺,從小沾花惹草,卻在二十歲那年被一個明星迷住了,生下了陳家的長子陳俊,陳家乃是書香門第怎麽會允許家裏娶一個戲子當兒媳婦,生下陳家長子陳俊後一張支票就被陳老爺子送出了國外,接著直到三十歲陳老爺子在一家不算顯貴的家族中挑中了陳彥的母親,兩年後陳彥出生。接著不到一年老爺子便駕鶴西去,而陳彥父親順理成章的接受了家族生意,雖開拓不足卻守成有餘,成家在陳彥父親的帶領下表面上依然是風光的陳家,但是內裏卻已經是一年不如一年,同時自從大兒子出生後,陳彥父親將所有的父愛都付諸到了長子的身上,悉心培養,對二兒子卻是不聞不問,並將對父親趕走自己心愛之人的恨意也轉嫁到了陳彥母親身上,陳彥母親從此在陳家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縱使有娘家人的支持也無力改變什麽,終於在陳彥五歲那年因病過世,陳彥的母家因為忌憚陳彥父親日益加重的權勢,在陳彥十二歲那年將陳彥送到了離懷城最近在全省中相對經濟落後卻環境良好的洛城,悉心教導,希望有一天陳彥能夠重回陳家,繼承他本該擁有的一切。

我不知道陳彥在洛城經歷了什麽,但只是從梓涵口中得知當我們還在單純地玩鬧時,陳彥已經學會了如何進行家族鬥爭;當我們得知他掙紮在地獄時,他已經重新回到了天堂,而我們什麽都沒有做。而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大一剛開始時,子涵在電話裏告訴我的,我直到現在還記得她對我說的話。

“衿衿,你知道陳彥的家世嗎?”

“……不知道,想來應該不簡單。”

“他是懷城有名的陳家的嫡子,現在和我一個學校,他是我們上課一個月之後才來上課的。你不知道他報道時場面多大,前面兩輛車,後面兩輛車,五輛車接送他來學校,全是勞斯萊斯,來時剛好是下課時間,全校都轟動了,校長親自給辦的入學手續,臉笑的像菊花一樣送了出來。後來我打聽到他是懷城陳家的嫡子,就是小時候悲慘了些,聽我懷城當地一位出手大方的同學說已經六七年沒有在懷城見過他了,聽說是出國養病去了,現在回來了,以強勢手段兩個月就擊敗了同父異母的哥哥,把他父親搞了下去,接手了家族產業,現在是商場上有名的鉆石王老五。”而且一邊說還一邊花癡地笑,聽得我心驚膽戰。

“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那倒沒有,這種極品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我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這樣的家世不管對我還是梓涵都不是什麽良配。

後來從梓涵的口中也陸陸續續地聽到了許多關於陳彥的事,似乎自從知道了陳彥的事後,我們之間的聯系越來越少了,除了每半年一次的聚會,我了解到的關於陳彥的所有消息都是通過梓涵。梓涵倒是因為和陳彥在同一個城市的原因聯系越來越緊密了,後來才知道原來梓涵能夠到心理診所實習還是陳彥私底下打過招呼。兩年半的時間我和陳彥的聯系也不過五六次,倒是梓涵在陳彥的“庇護”下活的風生水起,強烈地滿足了她的小虛榮心。

我和陳彥約在高中學校附近的一家西餐廳,這家西餐廳是針對學生開的,價格比較實惠,我和梓涵經常在這裏剝削陳彥,我知道陳彥喜歡吃這裏的核桃南瓜意面,特意將他約在了這裏。

我特意提前到了半個小時,叮囑店長要是看我和陳彥談話的場面尷尬,記得上來打個招呼。我和梓涵陳彥在這家店留下了三年的回憶,店長是一位三十多歲的老帥哥,也是一路看著我們從懵懵懂懂的小孩長成大人,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店長聽了我的話,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從認識你們我就知道陳彥這小子先喜歡你,你可要考慮清楚,錯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即使沒有傅雲臻我和陳彥也不會在一起,現在有了傅雲臻更讓我確定了自己的心思。既然確定了自己的心思就長痛不如短痛,早早結束這段關系,對他對我都公平。

我坐在座位上有些忐忑地等著陳彥,看著他從一輛黑色的賓利車上下來,後面跟著兩個類似保鏢的高大威猛的壯漢,這是陳彥的兩個保鏢,其實自從陳彥爺爺知道自己身體不行後,就安排好了身後事,包括陳彥類似流放地在洛城過了六年也在老爺子的計劃之中,所以陳彥才能夠在短短的兩個月就奪回了家族的控制權,同樣陳彥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包括母親的生命。我無法認同陳老爺子的教育方式,也沒有資格評論什麽,或許這就是大家族的心酸。江仁和江義是陳家的保鏢裏身手最好的,自從陳彥返回陳家,就開始貼身保護陳彥,這兩年無論陳彥去哪裏基本上都少不了他們的身影。我與他們的見面其實還沒有梓涵多,梓涵因為在懷城被陳彥當妹妹一樣照顧,可以說已經非常出名了,還好她有自知之明,沒有被花花世界沒迷眼睛,過得還算滋潤,每次見了陳彥的這兩個保鏢都“大哥大哥”的叫著,那之後我也是隨著她一樣,倒是免了見面的尷尬。

陳彥今天穿了一身深色的休閑西服,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可能是因為現在在商場上打拼要給人穩重的感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看著他的樣子,我反而有些放下了心,我和陳彥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並不合適。

我從座位上站起來,看見他們走進店裏,我給江仁和江義打了個招呼,讓服務員將他們引到旁邊的座位上。

陳彥看著我客氣地和江仁兩兄弟打招呼,好笑地邊把脫下的衣服放在旁邊的空座位上,邊說:

“你和梓涵一樣,總是每次見我先和他們打招呼,把我撇在一邊。”我聽了之後笑了笑,“我點了你最喜歡的核桃南瓜意面,等一會兒就上來了。”陳彥看了看我,笑著說:“有什麽陰謀要這麽討好我?”。我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說出了口:“我想借十萬塊錢。”陳彥聽了之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沒有了。恰在這時,我為陳彥點的核桃南瓜意面也上來了,陳彥臉上面無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拿起叉子開始慢慢吃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小份意面就吃完了。他拿起紙巾看似隨意的擦了擦嘴,卻有種說不出的從容和貴氣。這一刻我明白了我和陳彥的距離有多遠,以前的他刻意收斂著自己的氣質,現在坐在我面前的才是真正的陳彥,他的人生從一出生就被註定了,我註定只是他人生的一個過客。

“你決定了?”

“嗯。”

“他有什麽好的?讓你這樣為他付出。”陳彥的話有些無力。

“你知道了?”我吃驚地問。我還以為他不知道。

“聽梓涵說的,要不我為什麽在懷城那麽照顧她。”陳彥苦笑地說。

“……”一瞬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沒你好,只是我想對他好。在懷城這幾年謝謝你照顧梓涵了,你也別總是慣著她。”我慢慢的說著。

“不用這麽客氣,梓涵也是我的朋友,她很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這世界上只有你們兩個是真心把我當朋友的,這兩年多虧她還能在我身邊和我多說說話。”說著拿出打火機和煙抽了出來。

“你什麽時候開始抽煙了?”我有些吃驚。

“這兩年剛開始。”

我看著陳彥吞雲吐霧,感覺萬分愧疚,我這幾年減少了和陳彥的聯系,卻從沒想過他返回家族也是背負著巨大的壓力,懷城上流社會都等著看他的笑話,依著陳彥不服輸的性格,想必並不好過。

陳彥吸完一顆煙,拿出支票本,簽了一張十萬的支票。遞給我,苦笑著說:“我知道你的性子,多了你也不要。有時候我多想你像梓涵一樣,把我當朋友,想要什麽張嘴就說出來。”

“對不起……好好照顧自己,煙別抽的太兇。”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感覺說什麽都很無力。

陳彥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我離開。

出了西餐廳,我沒有回頭,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只感覺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從陳彥決定返回陳家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我們的錯過。要說六年的感情怎麽可能說斷就斷,只是陳彥的人生背負了巨大的使命,母親的去世,爺爺的囑托,陳家諾大的家業,百年的清譽全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他無從選擇。以我的性格,知道了這一切我們一定不會有結果,更何況我對他沒有愛,或許陳彥早就明白了這一點,才一直以來什麽也沒有說。

告別了陳彥,我不想回家一個人待著就去了梓涵家。梓涵的爸媽是公務員,不到年前三天不放假,只有她一個人在家,當我到了她家時,她穿了一身睡衣迎接了我。我無語地進了她家門,自覺地在門口換了鞋,忍不住地開始嘮叨:“你不會剛起吧!?現在都下午兩點了,你吃飯了嗎?”

“剛起,家裏又沒人,我吃什麽呀?晚上看韓劇,太興奮,淩晨兩點都沒睡。你帶什麽了?”梓涵一邊說話,一邊扒著我帶的禮物。

已經半年多不在家了,回來後第一次來梓涵家,不好意思空手來,來的路上看到有新鮮的水果,就撿著幾樣買了點。

“有芒果,香蕉,獼猴桃,你先墊一下肚子,我看你家有什麽給你做點。”我一邊打開廚房裏的冰箱,一邊說道。

梓涵從小就是個小公主,不同於老媽對我的放羊教育,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梓涵從小就是在父母的寵溺下長大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又長得可愛,嘴又甜,從小就會討長輩喜歡,身邊的大人,朋友沒有不喜歡她的。和她在一起,讓我有種大姐姐的感覺,忍不住想照顧她。

“你怎麽現在過來了?”梓涵一邊拿著香蕉吃著,一邊口齒不清晰地問。

“我中午剛見了陳彥,我們說開了。”我一邊下著面條,一邊開口說道。

“天呀!你們要是不在一起了,我以後還怎麽去蹭飯呀?”梓涵在旁邊大呼小叫。

“……”我有些無語,“你的重點放錯地方了吧!再說我們以前也不在一起呀。”

“誰讓你們兩個都別別扭扭的,不挑明,害我還以為你們心照不宣呢!”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在兩年半以前,陳彥重返陳家我們的結果就註定了的,你沒發現我們自從上大學之後,陳彥和我的聯系都慢慢減少了嗎,陳彥已經不僅僅是以前我們認識的那個陳彥了,他還是陳家的主人。”我語重心長地對梓涵說。

“我知道,只是陳彥也不容易,你不知道他這幾年有多難過……”梓涵說著。

“既然你知道陳彥有多難過,一些可有可無的小事就不要麻煩他了。畢竟我們和他非親非故的,占用陳家的關系人脈只會為他增加話柄。”我打斷她的話。

“……”梓涵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麽。

我知道這話有些殘忍,但這就是社會,會不自覺地把人分為三六九等,想要好好生存就要遵守規則。

接下來我和子涵不再說起陳彥的話題,轉而說起傅雲臻兄弟倆。

“你哪裏來的錢養傅雲睿,你父母肯定是不會無償養傅雲睿的。”梓涵一邊吃著我煮的面,一邊說著。

“我從陳彥那裏借了十萬塊錢,應該夠一年半的撫養費了。”我一邊吃著芒果,一邊說。

“……你倒真敢借。”梓涵看著我無語地說。

“我們不可能一直避開傅雲臻。”我苦笑的說。“再說除了他還有誰能借給我這麽多錢。”

“也是,除了我們倆,也沒誰支持你這種神經病一樣的行為了。感覺整個就是一騙局。現在也就希望傅雲臻不要辜負你的這番好意了。你和我說的事我答應了,只是別抱太大期望,我只是一個實習生,可不敢真拿著傅雲睿做實驗。”梓涵想了想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但是傅雲睿的病已經好多了,你只要看著不要讓他再覆發就行了。”

“行,反正我每周也要回家。以後多買些零食賄賂我。“梓涵說。

我有些無語,梓涵體型屬於吃得多又不胖的類型,簡直就是一個吃貨。

二十多天很快就過去了,我站在火車出站口,等著傅雲臻兄弟的到來。站在車站外,心裏不禁思緒萬千。這次回家最大的阻礙並不像我所想象的那麽可怕。當我忐忑的說出傅雲臻兄弟的事時,老爸老媽並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吃驚和反對,現在我依然記得老媽說的話,“你從小到大一直主意都很正,只要下定了決心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這一點像我,所以我不反對你。我還是那句話,自己做的決定要自己承擔,以後不管結果是怎樣,都不要回來向我和你爸哭訴,那個孩子到了咱們家以後我和你爸會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他,你不用擔心,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的心裏有些苦澀,爸媽還是怨我的,恐怕還沒有誰男女朋友都沒有確定就已經帶回來一個孩子了,我知道我做的事有多麽離譜,父母要承擔鄰裏間怎樣的風言風語。

但我不後悔。

在正月的尾巴上,傅雲臻帶著傅雲睿來到了洛城,我開著車在車站等著他們。傅雲臻手裏提了一個小拉桿箱,身上背了一個雙肩背包,傅雲睿同樣背了一個書包跟在傅雲臻身後。我站在不遠處向他們揮了揮手,傅雲臻先看見了我,拉著傅雲睿向我走來。我看著傅雲臻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下身穿著一件黑色的休閑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運動鞋,傅雲睿也是同樣的打扮,兄弟倆頭發都剪短了,不若以前那樣隨意,看得出兩人都對這第一次見面很是重視。從看見我傅雲睿就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叫著”衿衿姐“,傅雲臻就沒有那麽直接了,只是安靜地看著我。

在回家的路上,傅雲臻非要買些營養品,我沒有阻攔他,雖然現在的營養品大多沒什麽用,但這是禮數,我希望傅雲臻能夠給爸媽留下好印象。

很快我們就到家了,我家住在老城區,不管是上班還是上學都很方便,家裏是傳統的獨家小院,兩層小樓,由於老媽這兩年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家裏的生活改善了不少,要不我也不敢提出讓傅雲睿來我家的建議。傅雲臻來了家裏後,帶著傅雲睿非常正式地拜訪了爸媽,有禮貌而又鄭重的樣子讓老爸老媽的神情緩和了許多。接下來就幫傅雲臻兄弟倆在房間裏安頓了下來,第二天下午我將和傅雲臻返回上海,而傅雲睿則留下來,開始在我家的新生活。吃過晚飯,爸媽便進了傅雲臻的房間,將我和傅雲睿留了下來,我不知道他們三個在房間的半個小時談了什麽,但出來時看爸媽臉上不再凝重的臉心裏不覺松了口氣。我不阻止爸媽和傅雲臻的單獨談話,以後傅雲睿在我家的生活怎樣和傅雲臻的態度有著直接的聯系,我也不希望爸媽為了我受了委屈。

第二天我和傅雲臻便坐上了返回上海的火車,我記得傅雲睿在我和傅雲臻離開時那戀戀不舍的樣子,但我知道安定的家庭生活對他的病情有好處,對他的學習也有好處,短暫的離別只是為了更好的團聚,這個道理他懂。

我看著傅雲臻有些出神地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我輕輕的抱住他,溫柔地說:“別擔心,我爸媽會照顧好他的。”傅雲臻笑了笑。“我知道,叔叔阿姨都是好人。只是我從帶他離開家的時候從沒想過我們會分開。”。我知道傅雲臻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不然不會讓一個高中還未畢業的孩子帶著另一個孩子在外流浪,但現在說什麽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而又無力,只是將他抱得更緊。臨走時,我將從陳彥那裏借的十萬塊錢給了老媽,老媽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說道:“小臻昨天晚上給了我十萬塊錢,當做小睿的寄養費用。”我聽了老媽的話,楞了楞,我知道傅雲臻沒有錢,要是有錢,他那麽有原則的人也不會開口向我借錢,我想要不是傅雲睿著急做手術,他根本不會伸手向我這個只見了兩面的陌生人借錢。即使只是匆匆的兩面,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這樣覺得的。雖然我不知道傅雲臻哪來的錢,但我依然還是堅持把十萬塊錢給了老媽,老媽看著我良久嘆了口氣,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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