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遲來賀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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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垚坤為首的四神族假意奉你為尊，卻隔岸觀火，打算坐收漁翁之利。泥悔自立北荒神族以來，不問出身，廣收麾下兵臣，遲早一日會揮軍南下，一血前仇。而你維持眼下和平局面，只待天命覺醒，一手書寫神族命運局勢。”
“沒想到金乾遠在山水之間，對神族局勢卻看得明白。”
“只是，不知你如何確定泥悔不會在你天命覺醒之前就發難，讓你不得不作出選擇？”
“她不會。”穹無說著，蘸著酒，用手指在案幾上比劃各方格局，“垚坤用我牽制泥悔，令泥悔不敢貿然發難；我用泥悔牽制垚坤，讓垚坤必須聽命於我；而泥悔更是精明，她用洛央牽制住我，她知道如何讓洛央恢覆滅族的記憶，我攻她之日便是洛央恢覆記憶、與我恩斷義絕之時，她用權勢牽制垚坤，如今垚坤是四大神族共認的領袖，無非是因為她將四大神族得罪個遍，有她這個共敵在，垚坤才能團結四大神族的力量，所以垚坤遲遲不願破釜沈舟滅了泥悔，垚坤所有對抗泥悔的言行無非都是演給那其他三個神族看的，如果四大神族傾全族之力，僅僅一個泥悔根本不是威脅。”
穹無衣袖一拂，案幾上的神族格局便顯現於夜空之中，如同三方星辰，星辰明暗閃爍，各方勢力強弱權衡。
“如此格局，誰主動發難都要承擔那之後更加被動的代價。”金乾總算了然，也對泥悔多少放心些。
“正是。”
一杯又一杯的酒。
一句又一句推心置腹的言語。
直到日出，直到日上三竿。從情愛到朝堂，從星象到陣法，從凡間美食到山水見聞。兩人暢談不休。
如穹無所言，五荒神族、三方力量互相鉗制，太平五十年無戰事。
“穹無小子！”古稷老兒聲音洪亮，昂首闊步上了招搖山。
“穹無你這小子成了親，竟然不與我說一聲！要不是我去玉山偷酒被麒麟告知，我到現在都還不知。”
古稷老兒一路叫嚷著，到了屋前見屋內無人，又往小湖畔走去。
“出來出來，我來賀喜啦，說什麽也要討上一碗喜酒喝！”
洛央正挽著褲腳、卷著袖管，在小湖中播荷花種，種荷花，嘴裏哼著小曲。
聽聞古稷叫嚷的聲音，洛央遙聲答道，“穹無不在，你這賀喜這般晚。喜酒五十年前就喝光啦！”
古稷循聲到了小湖畔。聽聞洛央這語氣怕還是記著五十年前的仇呢。
“哎呀我說小丫頭，五十年前我確實幫著穹無騙你來著，可是那時穹無威逼我啊，我也沒辦法，你可不要這般記仇。”
洛央噗嗤笑了出來，“古稷老兒，我還道你是何等高深人物。這說起話竟然比我還不著邊際。”
“哎喲喲，笑了就好笑了就好。我這一把年紀了，被你這小丫頭給臉色可不怎麽舒心哦。”古稷撚著胡須，一副哄著女娃娃的聲色，“不知這回可否賞碗喜酒喝？”
“喜酒可以有啊，你來幫我種荷花，我就拿給你。”洛央俏皮嘻嘻。
古稷心中哀念，活了這麽久，當年人人尊一聲天尊，今日竟然被個小女娃娃指揮著栽蓮花。
“罷了罷了，誰叫我為老不尊，欺騙晚輩在先，活該啊活該啊。”古稷一邊哀怨著碎念，一邊挽起褲袖。
穹無歸來之時，看到就是小湖中一老一小一起栽種荷花。
古稷老兒還被洛央指揮得團團轉。
“哎呀，這裏不行，這裏水太深了，你幫我填點泥土。”
“這裏種子撒得太密集，浮萍生不起來的。”
“這邊這邊……”
“還有那邊……”
只見古稷老兒滿頭大汗。
穹無倚在小湖邊的案幾旁，津津有味地看著，一邊慢品著清茶。
“大功告成！”洛央拍手叫好，“我種了半個月，也只栽了小半面，古稷你真厲害，這一幫忙就全都種好了。”
古稷訕訕，“哎喲苦了我這把老骨頭，還得謝謝你這小女娃誇獎嘍。”
“哪裏哪裏，古稷你可不老，一身仙風道骨！最是世間絕妙風姿。”洛央拍拍古稷的肩頭。
“嗯。這話我倒挺受用。”古稷胡子一撇，心裏頗有些滿足。
古稷、洛央跋涉小湖中，就近上了岸。滿身淤泥，卻見穹無悠然自得地在岸邊品茶，身不染塵。
洛央心道這可不公平，舉起臟汙的小手在穹無胸口蹭了蹭。
這下古稷可高興了，“穹無小子啊！你娶了小克星進門哦！”
穹無淡淡地看著自己胸口的泥印子，又上下打量一番古稷的滿身汙泥，“被她克的，似乎不只我自己。”
古稷哽住。
“洛央丫頭！這荷花我給你種了，喜酒呢？”古稷轉向洛央問道。
洛央小手一攤，“酒都在穹無那裏收著呢，他既然回來了，你問他吧。”
洛央說罷便拍拍滿身汙土，進屋去了。
古稷原地屹立在風裏，淒淒苦苦。
“古稷，坐吧。”穹無終於開口。
古稷整理整理衣物坐下，“我這一世英名算是折在你們倆小娃手裏了。”
穹無淡淡一笑，“你這一世英名早就毀在酒裏了。偷酒都偷到了玉山。”
穹無從廚間拿出了一小盞酒。
古稷迫不及待地品了一口，“桃花釀？”
“正是。”
古稷一拍大腿，“哎呀，早知道這桃花釀你這就有，我還至於偷上了玉山。”
“洛央只喝得慣淡酒，於是便年年從玉山討了桃花釀酒。”
“這天尊要坑起人來，真是讓人求死不能，這天尊要是寵起人來，真是，嘖嘖，老朽我牙酸喲。”
穹無卻毫無窘色，“嗯。看天色，我該給洛央準備晚飯了，古稷要留下一起用晚膳嗎？”
古稷簡直驚得下巴落地，“穹無，你？做飯？那可真是稀世珍饈，我怎能錯過。”
穹無起身，“好，那就等著吧。”
穹無進了屋內看看，洛央果然又是在睡覺，近兩年來洛央靈力沒有如預期那般恢覆起來，卻反而越來越嗜睡。穹無不禁有些擔憂。
等到滿案美食，洛央才肯懶懶地起身。
洛央吃得意興闌珊，反而古稷食指大動。
“洛央丫頭啊，你真是太有福氣了，這等美食，便是人間也是頂級難得的啊。”古稷不停地往自己碗中夾菜，一副搶食吃的樣子。
“真的很好吃嗎？”洛央疑問。洛央自己怎麽覺得吃不出什麽味道來。
“夫人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穹無低笑著。
古稷放下筷子，“老朽略通醫術，來來來，讓老朽看看你可是有何病癥。”
這麽好吃的東西竟然吃不出好吃來，定是味覺失常。說著古稷拎起了洛央的手腕，探上了洛央的脈息。
古稷眼中流露出驚詫，放下洛央的手腕。執起靈力探向洛央的經脈。
洛央和穹無都是頗感奇怪，這是作何。
穹無緊張道，“怎麽了，可是探出什麽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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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出，直到日上三竿。從情愛到朝堂，從星象到陣法，從凡間美食到山水見聞。兩人暢談不休。
如穹無所言，五荒神族、三方力量互相鉗制，太平五十年無戰事。
“穹無小子！”古稷老兒聲音洪亮，昂首闊步上了招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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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出來，我來賀喜啦，說什麽也要討上一碗喜酒喝！”
洛央正挽著褲腳、卷著袖管，在小湖中播荷花種，種荷花，嘴裏哼著小曲。
聽聞古稷叫嚷的聲音，洛央遙聲答道，“穹無不在，你這賀喜這般晚。喜酒五十年前就喝光啦！”
古稷循聲到了小湖畔。聽聞洛央這語氣怕還是記著五十年前的仇呢。
“哎呀我說小丫頭，五十年前我確實幫著穹無騙你來著，可是那時穹無威逼我啊，我也沒辦法，你可不要這般記仇。”
洛央噗嗤笑了出來，“古稷老兒，我還道你是何等高深人物。這說起話竟然比我還不著邊際。”
“哎喲喲，笑了就好笑了就好。我這一把年紀了，被你這小丫頭給臉色可不怎麽舒心哦。”古稷撚著胡須，一副哄著女娃娃的聲色，“不知這回可否賞碗喜酒喝？”
“喜酒可以有啊，你來幫我種荷花，我就拿給你。”洛央俏皮嘻嘻。
古稷心中哀念，活了這麽久，當年人人尊一聲天尊，今日竟然被個小女娃娃指揮著栽蓮花。
“罷了罷了，誰叫我為老不尊，欺騙晚輩在先，活該啊活該啊。”古稷一邊哀怨著碎念，一邊挽起褲袖。
穹無歸來之時，看到就是小湖中一老一小一起栽種荷花。
古稷老兒還被洛央指揮得團團轉。
“哎呀，這裏不行，這裏水太深了，你幫我填點泥土。”
“這裏種子撒得太密集，浮萍生不起來的。”
“這邊這邊……”
“還有那邊……”
只見古稷老兒滿頭大汗。
穹無倚在小湖邊的案幾旁，津津有味地看著，一邊慢品著清茶。
“大功告成！”洛央拍手叫好，“我種了半個月，也只栽了小半面，古稷你真厲害，這一幫忙就全都種好了。”
古稷訕訕，“哎喲苦了我這把老骨頭，還得謝謝你這小女娃誇獎嘍。”
“哪裏哪裏，古稷你可不老，一身仙風道骨！最是世間絕妙風姿。”洛央拍拍古稷的肩頭。
“嗯。這話我倒挺受用。”古稷胡子一撇，心裏頗有些滿足。
古稷、洛央跋涉小湖中，就近上了岸。滿身淤泥，卻見穹無悠然自得地在岸邊品茶，身不染塵。
洛央心道這可不公平，舉起臟汙的小手在穹無胸口蹭了蹭。
這下古稷可高興了，“穹無小子啊！你娶了小克星進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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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央丫頭！這荷花我給你種了，喜酒呢？”古稷轉向洛央問道。
洛央小手一攤，“酒都在穹無那裏收著呢，他既然回來了，你問他吧。”
洛央說罷便拍拍滿身汙土，進屋去了。
古稷原地屹立在風裏，淒淒苦苦。
“古稷，坐吧。”穹無終於開口。
古稷整理整理衣物坐下，“我這一世英名算是折在你們倆小娃手裏了。”
穹無淡淡一笑，“你這一世英名早就毀在酒裏了。偷酒都偷到了玉山。”
穹無從廚間拿出了一小盞酒。
古稷迫不及待地品了一口，“桃花釀？”
“正是。”
古稷一拍大腿，“哎呀，早知道這桃花釀你這就有，我還至於偷上了玉山。”
“洛央只喝得慣淡酒，於是便年年從玉山討了桃花釀酒。”
“這天尊要坑起人來，真是讓人求死不能，這天尊要是寵起人來，真是，嘖嘖，老朽我牙酸喲。”
穹無卻毫無窘色，“嗯。看天色，我該給洛央準備晚飯了，古稷要留下一起用晚膳嗎？”
古稷簡直驚得下巴落地，“穹無，你？做飯？那可真是稀世珍饈，我怎能錯過。”
穹無起身，“好，那就等著吧。”
穹無進了屋內看看，洛央果然又是在睡覺，近兩年來洛央靈力沒有如預期那般恢覆起來，卻反而越來越嗜睡。穹無不禁有些擔憂。
等到滿案美食，洛央才肯懶懶地起身。
洛央吃得意興闌珊，反而古稷食指大動。
“洛央丫頭啊，你真是太有福氣了，這等美食，便是人間也是頂級難得的啊。”古稷不停地往自己碗中夾菜，一副搶食吃的樣子。
“真的很好吃嗎？”洛央疑問。洛央自己怎麽覺得吃不出什麽味道來。
“夫人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穹無低笑著。
古稷放下筷子，“老朽略通醫術，來來來，讓老朽看看你可是有何病癥。”
這麽好吃的東西竟然吃不出好吃來，定是味覺失常。說著古稷拎起了洛央的手腕，探上了洛央的脈息。
古稷眼中流露出驚詫，放下洛央的手腕。執起靈力探向洛央的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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