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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要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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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面的時候,所有的結界都消失了,霍庭燎抱著心愛的霍夫人,直接回了房間。管他什麽恩怨糾葛,管他什麽生殺在手,如今這滿心滿眼的都是霍夫人。

“霍夫人?”他坐在床邊,緊握著她冰涼的手。

出來的那一瞬間,他真的沒有摸到她的脈搏,這一身的冰涼讓人只覺得膽戰心驚。

凡人肉身是不可能沒有脈搏,沒有體溫的。除非……除非她並非凡人肉身,可若不是凡人,她何以從胡映容的肚子裏生出來?分明是人生的,怎麽會變了別的種群?

只是話雖這樣說,事實總會給人一耳光。

在秦廣王處,他沒能調取到有關於她的只言片語。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幽冥血的緣故,她的生死不歸冥城管,要麽是妖要麽是神要麽……只能是魔。總不至於這麽巧,她跟他一樣,不知道自己來自於何處,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死?

霍庭燎輕嘆,掌心裏的手終於恢覆了些許溫熱。

他微微凝眉,“霍夫人?”

楚羽還在睡著,睡得很沈。

夢裏,又見將軍策馬,巾幗不讓須眉。

那噠噠的馬蹄聲,喧囂不止的怒吼聲。戰鼓擂起,是誰沖鋒在前,又是誰踏馬而來,意氣風發。

如此的真實,如此的……熱血沸騰。

睡夢裏,楚羽看到了繁華的殿宇,看到了奢靡的宮殿,還有霍庭燎那張俊朗的臉。他穿著蟒袍走過長長的回廊,走過長長的宮道。

回頭看她的時候,他勾唇笑得邪魅無雙,“夏將軍!”

眉睫駭然揚起,楚羽當即坐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頭滿是細密的冷汗。

夏將軍?

“霍夫人?”霍庭燎當即握緊了她的手。

楚羽這才回過神來,定定的望著眼前的霍庭燎。

“霍夫人?”他又低低的喊了一聲。

楚羽抽回了被緊握的手,心裏有些亂,腦子也有些亂。

她這一舉動,讓他的指尖悄悄顫抖了一下。

一時間,屋子裏安靜得出奇。四目相對,他眸無聚焦,她眸色淡然而陌生。他能感覺到她的變化,卻永遠都看不見屬於她的神色變換。

她微促的呼吸,她額頭的汗水流下,她紊亂的心跳聲。

他一一感知,卻終是無法看見。

“霍夫人。”他想對著她笑,然則怎麽都笑不出來。

“廷業。”楚羽深吸一口氣,“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的冷靜冷靜。”

他面色微冷,“你真當信了霍伯息的話?”

“我不信他,我信你。”楚羽抿唇,“可你瞞著我太多事,我需要讓自己冷靜一下,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的前塵往事。也許孟婆湯並不完全有用,近來我常做奇奇怪怪的夢,我想那可能就是我的前世今生。”

眉心微蹙,霍庭燎頓了頓,“夢?”

“夢裏你要殺我,如今我知道那並不是你,而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霍伯息。如今我滿腦子都是女將軍,策馬疆場的意氣風發。”楚羽低眉,“我知你不會告訴我這些真相,但……我早晚會找到真相。”

“你夢到了女將軍?”霍庭燎面色僵冷,“什麽樣的女將軍?”

“身穿戰甲。”楚羽道,“感覺很真實,感覺……就像是自己一樣。”

霍庭燎站起身來,“若下次再夢到女將軍,記得早點醒過來。霍伯息與我長得一模一樣,但也不能保證,這世上只有一個楚羽。”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楚羽不解。

“記住便是。”霍庭燎擡步就走,似乎有些匆忙。

梓桐從外頭進來,“夫人醒了?”

外頭還下著雨,嘩嘩的雨聲吵得人心煩,但心煩之餘也是慶幸,如此便聽不到那令人厭煩的和尚佛偈,還有那木魚聲聲。

楚羽掀開被褥下了地,“我沒事,你不必擔心我。”

“夫人沒事就好。”梓桐沒敢多說什麽。

“其實那些事,我都有所感覺。”楚羽道。

梓桐一怔。

聽得楚羽苦笑兩聲,繼續說道,“以前我無法控制自己,可現在……我卻覺得是自己想要釋放。梓桐,我已經可以感知幽冥血的沸騰,只是懂得釋放卻不知道如何收回罷了!你也不必多說什麽,幽冥血的事情,恐怕你知道的也不多,我也不為難你。”

梓桐垂頭不語,握緊了手中冷劍。

“霍伯息走了嗎?”楚羽問。

“又入了劉柏舟的身子,把林璇璣帶回去了。”梓桐回答。

楚羽點點頭,攏了攏衣襟走到了門口站著。

外頭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霧騰起,迷迷茫茫得厲害。

“夫人?”梓桐抿唇,“其實事情並不像夫人所想的那樣覆雜,公子追著你千百年,為的就是能與夫人締結連理。可偏偏事與願違,這千百年來,公子因為自身的緣故根本無法做到未蔔先知,無法找到夫人所在,每次都讓霍伯息搶了先機。”

“霍伯息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楚羽問。

“為了得到幽冥血,借此打開魔界的封印。”梓桐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敢吐實,“夫人身上的幽冥血,比之以前越發的厲害,也不知是什麽緣故。”

楚羽凝眉,“以前不這樣嗎?”

梓桐搖頭,“以前夫人根本無法動用幽冥血,只在前一世臨死之前,讓幽冥血沸騰過一次,此前從未有過。”

“幽冥血?”楚羽不解,“那我問你,霍伯息要怎樣才能打開魔界的封印?”

“這……”梓桐欲言又止,終是沒有再說下去。

楚羽揉著眉心,臉上全無笑意,反倒透著一絲淡漠疏離,“不回答便算,我再問你,方才你說霍庭燎每次都會被霍伯息搶了先機,為何會這樣?依我看,霍庭燎的修為跟霍伯息根本不相上下,按理說是不太可能次次都失敗,不是嗎?”

梓桐楞了楞,“夫人?”

“我只是實話實說。”楚羽凝眉看她,“我也不是傻子,該知道的我早晚會知道,你們瞞不住我。就還有就是,霍伯息為何跟霍庭燎長得一模一樣?”

“第一世的事情,奴婢不是太清楚。”梓桐抿唇,“當時我並未出現,是以不清楚這些。夫人和公子以及霍伯息之間的恩怨,只有公子一人知曉。但這些年,公子從來沒有提及過,甚至於閉口不談。”

楚羽苦笑兩聲,“閉口不談?梓桐,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梓桐斂眸,“夫人別再問了,有些事情公子不願說,奴婢也不敢插嘴,所以……若夫人真的有什麽事,還是去問公子比較妥當。咱們底下人,實在不便多說。”

外頭的雨,還在下著。

霍庭燎從書房裏頭出來,沒有去找楚羽,而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了回廊裏。方才進無妄界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了有東西跟著,可後來又消失於無形。

他不擔心妖孽橫行,只擔心……擔心她回來了。

“公子?”徐紹上前。

“回去了?”霍庭燎問。

“是!”徐紹頷首,“公子真的不打算殺了他們嗎?”

“若能殺得了,還至於等到今時今日嗎?”霍庭燎輕嘆,“我雖非魔,可我兩卻好似同根而生,一亡俱亡,一損俱損。要麽同生要麽同死,可現在我不能死,我若是走了,楚兒該怎麽辦?”

徐紹低頭不語。

“他的修為越來越精進,我努力的保護著楚兒,卻還是難抵天道之變。”霍庭燎緩步走進了雨裏。

冰涼的雨水沖刷著,能讓人的腦子變得清醒一些,火熱的心也能變得寒涼一些。

“我是真的想過要讓她覆生,可後來我明白,那不過是一具軀殼,就算活過來也只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真正活著的,是我的霍夫人。”霍庭燎仰頭,雨水用力的打在臉上,疼在心頭。

霍伯息說得對,他們其實差不多,都有各自的目的,一個為了欲一個為望。

“公子為何不告訴夫人?”徐紹問,“夫人這樣誤會,長此下去怕是會對公子失望。”

“難道我要告訴她,她曾經為了他而誘殺於我滅我全府上下?”霍庭燎苦笑,“她自尊心太強,我不願她此生都帶著愧疚。既然選擇了她,我已放下所有的仇恨,只為能與她平平安安的度過這餘下的時光。等她碧桃之年,若她不死……那……我便知足了。”

徐紹凝眉,“可是等夫人到了碧桃年華,公子你……”

大雨還在嘩嘩的下,下得可真痛快。

“我想,她也是願意等我的。”他揚唇淡淡的笑著,“只是不知道,下一世又會在哪裏?”

“夫人無根無源,這事兒……”徐紹陪著霍庭燎站在雨裏,“公子,雨下得太大了,咱們進去吧!”

“凡人希冀無病無痛,不死不滅。”霍庭燎苦笑,“我卻希望能與她同生共死,然則終是奢望。用無盡的生命,等待每一世的輪回。其實徐紹,人生有個目標也是不錯的,我讓你把每一日都記下來,這樣我下次回來的時候就還能想起來,不至於忘記她。”

“公子……”徐紹輕嘆。

癡心難改,此心不滅。

世上唯有癡這一字,是最磨人的,足以讓人生不如死。

林璇璣醒來的時候,正躺在自家房間的軟榻上,頭枕著劉柏舟的腿上,好一副歲月靜好之態。她楞了楞,駭然坐起身來,“這不是霍家。”

“做什麽大夢?”劉柏舟翻著書,“這是自己家裏,你睡得太熟便沒有叫你。”

“我看到……”林璇璣面露驚恐,“我看到楚羽……”

“都說那是你在做夢,聽明白了嗎?”劉柏舟放下手中書籍,“這凡人的書籍可真是煩人,寫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真是無趣。”

林璇璣定定的望著他,“你、你……和楚羽,楚羽把你……”

“沒看到我好好的嗎?”劉柏舟斜睨她一眼,“別胡思亂想,否則想得太多,容易變老。”

林璇璣當即撫上自己的臉,還好!還好沒有皺紋!

“你放心,只要你能照我說的去做,你這張臉永遠都是傾國傾城的。”劉柏舟笑得涼涼的,“你知道你自己有多美嗎?這副容色,即便入了宮也足以寵冠三宮六院。”

“你在說什麽?”林璇璣一怔。

劉柏舟笑著攫起她精致的下顎,“你敢說你之前沒有想過?”

林璇璣不敢吭聲。

在她唇上輕輕落吻,劉柏舟輕嘆一聲,“其實我也舍不得你,這樣的美人可真是百年難求。然則這東平郡太小了,實在容不得你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你該飛上枝頭,該教那些曾經欺辱過你的人好好看一看,什麽才是真正的權傾天下。”

“你的意思是……”林璇璣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我讓你入宮。”劉柏舟眉目微沈,“但……你得替我辦點事。”

“什麽事?”林璇璣不解。

他眉目清冽,含笑審視著這張美艷的容臉,這天妒的威力果然厲害。也虧得林璇璣的自身底子好,這才多久,竟然變得這般傾城蝕骨。

“媚君上。”他唯有三個字。

林璇璣不懂,她是真的不懂,“既然你說我容貌傾城,為何你不為所動?我想知道,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劉柏舟的意思?他是我的夫君,他也願意把自己的妻子送給別人嗎?”

“他的心裏只有楚羽,你怎麽都忘了呢?”劉柏舟笑得嘲諷,“你還以為劉柏舟有多愛你嗎?若是真的愛你,不會在我對你……瘋狂的時候,無動於衷。他就在身子裏頭沈眠,所在乎的壓根不是你。林璇璣,你容貌傾城何苦執念於他呢?”

“山高任鳥飛,你該飛上枝頭,你該有更好的前程。”他音色魅惑,一字一句如同魔咒,縈繞在她心頭不去,“璇璣,你該陪王伴駕,該讓天下人都為你的美貌而傾倒,明白嗎?只有這樣,你才能喚醒劉柏舟的心,讓他看到高不可攀的你,是怎樣的淩駕於天下人之上。終有一日,他會為你而臣服。”

林璇璣定定的望著他,眸色凝滯而木訥,“臣服?”

“對!”劉柏舟眉目帶笑,“你林璇璣即將成為人上人,再不許任何人淩辱踐踏。”

林璇璣點點頭,神情微微遲滯。

“極好!”他欺身將她壓在了軟榻之上。

帝王之寵,那可是天底下所有女子都羨慕之事。尤其是,帝王專寵,寵冠後宮。

不過最近,白姬也遇見了為難之事。

悄悄溜出來透透氣,她坐在楚家的後山,就是不想被人看到。誰知那楚英回來,就跟瘋了似的找她,而且……這手中掬著一捧菊花,算個什麽事兒?雖然是秋冬季節,著實沒什麽好看的花卉,可你……怎麽能拿著一束菊花送人?

白姬真想踹他一腳,奈何她現在的身份是兔子精,所以得極力的溫順。

“不喜歡?”楚英凝眉,“他們不都說,女兒家喜歡花嗎?怎麽你一點都不高興?”

白姬轉身走回山洞,外頭下著雨也不能出去玩會,只能在這裏轉悠。但總比楚英的房間來得舒服,狐貍嘛……就喜歡山洞,不喜歡人間那四四方方的房間。

她雖然游走人間,但除了第一世享盡了人間富貴,其他時間都是為了存活與尋找而奔波。

“泡茶喝嗎?”白姬撇撇嘴,“我不喜歡菊花,你吃了它。”

楚英一怔,眨了眨眼睛,凝眉看著懷中的一大捧菊花,當真默默的把菊花塞進了嘴裏。嚼著嚼著便苦了一張臉,略帶哀求道,“不好吃,能不能不吃?”

白姬一怔,“你真吃?”

“不是你讓吃的嗎?”楚英一臉委屈。

白姬翻個白眼,“平時瞧你懟楚羽的時候挺溜,怎麽現在這樣蠢笨?”

“這不是遇見你了嗎?”楚英撇撇嘴,將菊花往邊上一放,“跟你商量個事。”

白姬嗤鼻,“我就知道你定然是有事,不然能這麽乖?”

“這樣啊,最近我手頭緊,咱就假裝要成親,然後我讓楚羽那丫頭給咱們弄點錢,就當是賀禮。”楚英笑嘻嘻的望著她,“你覺得怎麽樣?”

“就這事啊?”白姬笑得涼涼的,“我怕到時候楚羽知道了,會把你打死。”

“我是她哥,她敢!”楚英可不信,“楚家就我一個兒子,她就算知道我不成器,也不敢拿我怎樣,難不成她想讓楚家斷根?所以你只管放心,事成之後,銀子分你一半。”

白姬凝眉看他,“楚英,那你想過沒有,如果她知道我是妖,定然……”

“那我死活要娶你,她能拿我怎樣?”楚英慣來喜歡胡來,“這事兒我說了算,所以……她管不著。自己嫁得如意郎君,難道還不能讓我娶個如花美眷?她要是不答應我就躺在霍家門前不起來,看她這個當妹妹的,得有多狠心才能毀了兄長的終身幸福。”

白姬扯了唇,笑得嘲諷,“你這是耍無賴,人家可未必吃你這一套。”

“我爹娘剛吃這一套就成!”楚英坐定,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過來,坐這兒。”

“我不要。”白姬翻個白眼,“屋子裏悶太久,難得出來一趟,我要在這裏多走幾圈。我們妖又不像你們人,住在那樣四四方方的地方,真是一點生氣都沒有。山洞裏多舒服,我可不要再回去。”

“那我陪你在這裏住。”楚英望著她,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東西。

白姬坐在他身邊,要不是霍伯息和霍庭燎都在找她,她才不會躲在楚英身邊。這楚英,折騰得她夠夠的,這老腰都快給他折斷了。

“你若是在此,你爹娘就會發現我的存在。”白姬冷眼看他,“我可不想讓你爹娘看到我,到時候把我燉了,你就滿意了?”

“自己的兒媳婦怎麽可能燉了呢?”楚英嘿嘿一笑,那雙手又開始不安分。

白姬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冷眼看著他烏青的下眼瞼。她發誓,真的沒有對他動用魅惑之術,可不知怎麽的,這楚英就像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了她,怎麽甩都甩不掉。

一開始她還以為,他玩幾天就會玩膩了,誰知道如今卻是越來越來勁。

這讓白姬有些慌亂,她可不想惹什麽桃花債。

九尾本就擅蠱惑眾生,一旦招惹桃花債,以後不利於她的白日飛升。她只想拿回狐皮,殺了楚羽,讓自己重續九尾,到時候以她的修為定然能渡劫成功,彼時勤加修煉,白日飛升就指日可待。

她可不想因為楚英這個凡人,而誤了自己的大事。

“什麽兒媳婦,我還沒答應!”白姬心頭冷笑,再折騰下去,這楚英身上的妖毒恐怕會入骨,到時候萬一死了,那楚羽不得讓霍庭燎的人,抵死追殺她?

白姬想了想,還是悠著點為好。

可楚英不甘,放著這麽漂亮的美人不嘿咻嘿咻的,怎麽對得起自己這一腔熱血沸騰?他一把將她拽進懷裏,“怎麽,你不願意?是覺得我楚家不是大家門庭?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

白姬掙紮了一下,但也不敢太用力,怕把他甩出去一下子給弄死了。楚英身中妖毒也是他自找的,誰讓他過度呢?飯吃多還撐,事幹多了,難免……反正不賴她,只怪楚英自己太好色。

色字頭上,一把刀。

楚英又開始不安分,外頭下著雨,山洞內卻是嚶嚀不斷。

白姬覺得自己愧對這九尾之名,按理說九尾都是勾著人上的床,可現在呢?是楚英硬逼著她,怎麽好像這楚英是狐貍,自己反倒稱了被欺淩的對象?

然則更讓白姬沒想到的是,這楚英還真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為了錢,真當什麽都幹得出來。

雨一停,他便直接去了霍家,堵在了霍家門口要見楚羽。

門房都被吩咐過,自然不會輕易放楚英進去。

門口大吵大鬧的,梓桐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出了楚英的不對勁,二話不說便讓人合上了大門,顧自去找楚羽匯報情況。

這兩日,楚羽一直關著房門不許霍庭燎進來。

可霍庭燎又擔心楚羽的周全,便搬到了楚羽的隔壁住著,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他有心破冰,可她卻大門緊閉。

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惹到了她,若是再強勢進去,難免會惹怒了她,所以只能在外頭等著,等著她氣消的那一天。她身上的幽冥血改變了她的秉性,也不知要將她帶往怎樣的境地。

以至於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下子又激怒了她。

“夫人!”梓桐進門行禮。

楚羽正在拿筆練字,可是姿勢很奇怪,左手握著右手的手腕,握筆的右手似乎有些輕顫。

見狀,梓桐微微一怔,“夫人這是怎麽了?”

“沒事!”楚羽無奈的放下手中墨筆,一大早拿著筆寫字,卻發現身子抖得厲害,壓根拿不住筆靜不下心。擡頭望著梓桐的神色,楚羽凝眉,“發生何事?”

“楚英來了。”梓桐抿唇,“但是氣色不太好。”

楚羽不解,“何為氣色不太好?”

“奴婢瞧著,他身上有妖氣。眼下烏青,印堂發黑,怕是有妖孽纏身。”梓桐頓了頓,“且……似有妖毒在骨,若是置之不理,恐怕早晚會死於妖毒。”

楚羽駭然,“什麽?”

下一刻,她疾步跑了出去。

楚英雖然不爭氣,可楚家就這麽兩個孩子,若是楚英出事,爹娘一定會很傷心難過。

開了大門,楚英在門外躺著,一副無賴樣,跟從前沒什麽區別。

見著楚羽走出來,楚英扯了唇角,一副冷嘲熱諷的姿態,“哎呦,可把霍夫人給等出來了,我還以為霍夫人如今享盡了榮華富貴,就忘了咱這窮親戚呢!嘖嘖嘖,霍夫人好大的架勢,把自己的兄長都拒之門外,真是了不得。也不知道爹娘若是聽得這事,臉上得有多好看。”

“你閉嘴!”楚羽冷眼盯著眼前的楚英。

事實的確如梓桐所言,這楚英果真是身中妖毒,而且中得不輕。連楚羽都看得出來,可想而知楚英……無奈的凝眉,楚羽一聲長嘆。

楚英皺眉,“你嘆什麽氣?我還沒開口,你就開始嘆氣,怎麽,真以為嫁給了霍庭燎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便可以六親不認,自家人都不要了?楚羽,我可告訴你,我若是把你那點事給抖落出來,你這霍夫人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你少威脅我!”楚羽翻個白眼,“還是顧好你自己吧!死期不遠還敢在這裏耀武揚威,真是不知死活。”

“胡言亂語什麽?就算我威脅你,我是長你是小,怎麽能這樣沒大沒小?”楚英冷哼兩聲,“罷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計較。一句話拿錢來,你哥要成親,你得出錢!”

楚羽一怔,“你說什麽?”

楚英冷笑,“少裝模作樣,你霍家可謂家大業大。怎麽,如今霍庭燎的大舅子成親,他還想躲著不出來,一毛錢都不出?楚羽,我可告訴你,你若還當自己是楚家的女兒,就給我乖乖拿錢出來。小爺要成親,要風風光光的娶媳婦,聽明白了嗎?”

“如果你不答應,那就是讓楚家絕後,讓爹娘失望傷心,你就是大逆不道。你該不會真的嫁了人就忘了爹娘的養育之恩吧?爹娘養你一場不容易,做人不能這樣沒良心。”

梓桐憤然上前,“你真是死到臨頭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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