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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那玩意,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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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良州還有一段形成,楚羽只覺得腦仁疼,被這一個個吵得實在是坐不住了。 .

徐紹撩開車簾,外頭便傳來霍庭燎的聲音,“楚兒,下來歇會吧!天色已暗,方圓十多裏都沒有人家,只有這麽一個城鎮,今夜就在這裏歇一夜。”

聞言,楚羽起身下了馬車。

這是個小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明兒就能抵達良州。”霍庭燎牽著她往裏頭走。

楚英一屁股坐下,一股怨氣的敲著桌板,“還不上菜,是要餓死我們嗎?”

這一聲吼,店小二趕緊上菜。

“這是什麽?”楚英瞪大眼睛,“青菜蘿蔔?就給吃這個?”

店小二面色發白,“客官,咱們這是鄉野小地方,實在是拿不出大魚大肉。”

“沒有大魚大肉你開什麽客棧?”楚英憤然。

楚羽上前一步,拽開了店小二,“小二哥,你別他聽他瞎嚷嚷,該幹嘛幹嘛,愛吃不吃,不吃拉到。你以為這還是東平郡,你以為到哪兒人家都能把你當寶貝似的供著?楚英,我們是有事出門,你若再敢胡來我就拿出娘給的雞毛撣子,打你個痛快。”

“死丫頭,你想造反,我是你哥!”楚英哼哼兩聲。

“就因為你是我哥,我才忍你,要不然我早讓梓桐把你丟出去了。”楚羽坐定。

楚英輕哼,“不就是嫁個好男人嗎?得意什麽?”

“那你有本事,娶個賢妻良母給我看看呢!”楚羽翻個白眼。

楚英喝著水,嗆得滿臉通紅。

一頓飯吃得楚英越想越窩囊,幹脆上了樓,還非得要個單人間,這一副人間小霸王的模樣。真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狐小步瞧了瞧楚羽,然後嫌棄的搖頭。

“你看什麽?”楚羽不解。

狐小步問,“是親兄妹不?”

楚羽翻白眼,“廢話,同父同母的不是親兄妹是什麽?”

“怎麽瞧著性格脾氣一點都不像呢?不像你爹不像你娘,這整個就是無賴嘛!上輩子做了什麽罪不可恕之事,以至於這輩子全家都欠了他一個人?”狐小步惋惜的望著楚羽。

誰知道欠了什麽,生來就像是討債的。

楚羽輕嘆一聲,“這脾氣什麽時候能改一改,哪怕改一點也好。長此下去,爹娘百年之後他又該如何?我是不可能管他一輩子的。”

狐小步笑道,“改?讓他收斂一些就了不得了,還改呢?做夢吧!”

說著。拎了楚羽的小袋子進門。

霍庭燎上前握住了楚羽的手,“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就像狐小步說的,有些人的確是來討債的,上輩子的孽債恩情,這輩子都該還。”

楚羽望著他,“那我們家上輩子欠了他什麽呢?”

“誰知道呢!”他帶著她進了房,輕輕合上房門,“累了嗎?你先歇會,我讓梓桐去備熱水,好好的洗一洗泡一泡,能舒緩疲勞。”

楚羽拽著他坐在自己身邊,“倒不如你跟我說說有關於良州的情況吧!”

霍庭燎沒有說話。

楚羽繼續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人做事謹慎,不可能毫無調查就帶著我前來良州。”

他顧自笑了笑,“時日長久你便越發了解我了。”

“那你告訴我吧!”她笑嘻嘻的湊上去。

兩人的關系越發親密,對他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好!”霍庭燎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抱在了膝上,“這良州太守名曰劉敬仁,此人不學無術,靠著祖蔭坐上了太守之位。生性風流卻遇見了命裏的克星,家中一妻一妾,兩個兒子,獨獨寵愛妾室和幼子。”

“這是劉大人的情況,接下來我要跟你講一講有關於養屍地的事情。養屍地。顧名思義就是養屍的好地方。屍身放在棺槨裏置於其中而經久不腐,時日長久能死而覆生。但這個覆生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覆活,而是成為僵人。”

“這些僵人沒有感情沒有感知,只知道嗜殺和鮮血,其實也就是百姓口中的詐屍。所以你要知道,這地方是很危險的。每塊養屍地其實都有各自的守護精怪,除了這東西這塊地最多是塊風水寶地。”

楚羽頓了頓,“那就是說,只要我們請這些守護精怪離開這塊地方,那這一帶就能太平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你也該明白,如果真的那麽容易就做到,也不至於有如今的局面。這些東西是不可能輕易離開的。風水寶地有助於山精妖怪的修行,吸日月精華天地靈氣,能早點白日飛升。”霍庭燎笑了笑,“所以你覺得他們會為了你一句不能傷害無辜,而離開自己的家園嗎?”

“換做是你,你願意嗎?”他笑問。

她答不上來。

每個人對於家園的堅守都是一份執念,落葉歸根是每個人心裏的種子,隨著年齡越大越茁壯成長。家是不可以被拋棄的,所以這件事十分困難。

“如果這塊養屍地沒有禍害到百姓,也沒什麽事吧!”楚羽退了一步。

“那是當然。”霍庭燎道,“只要不被有心之人利用,就不會有事。”

楚羽點點頭,不置一詞。

“別擔心,等去了良州問過情況再說。”他圈著她纖細的腰肢,“楚兒,你可以依賴我信賴我,我不希望你一個人胡思亂想,一個人逞英雄。”

“我本不是英雄。”她笑著,“我只是霍夫人。”

他竟笑出聲來,越發抱緊了她。

不過這廂其樂融融,隔壁卻鬧翻了天。

狐小步覺得很奇怪,這蛇和蜈蚣是天敵,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友好了?兩個人竟然在那頭盤算著,齊心協力要整一整這楚英。

想了一想,這楚英的確有些招人恨。

這不,店小二已經進進出出了好幾趟。不是熱水不燙,就是熱水太燙,一會又讓店小二去幫著找幾個漂亮姑娘,店小二道這小地方沒有青樓,更不可能有煙花女子,那楚英就大發脾氣讓人滾。

聽得在淵捋了袖子,要去揍死那不要臉的。

所幸被墩子拽住,這才忍住。

兩個人坐在一塊商量著,要不要先把楚英毒啞了,然後再打斷腿,大不了推著楚英去良州,總好過這楚英一路上尋釁滋事。

狐小步雙手抱胸,看看在淵又看看墩子,這兩人商量得一本認真,當他是個透明人。

“我說!”狐小步舉手,“你們能別鬧了嗎?”

在淵翻個白眼,“不參合就別說話!”

墩子點頭,“俺們商量正事嘞,木有瞧見俺們的耳朵都長繭子嘞?”

狐小步湊上前,“你們把楚英怎麽怎麽的我都不管,我只問一句,楚英是不是楚羽的哥哥?”

二人一楞,齊齊點頭。

狐小步又道,“楚英是楚羽的哥哥,人家妹妹都還沒動手,你們操什麽心呢?上頭還有個霍庭燎鎮著,你們把小羽倒騰得心疼了。霍庭燎會放過你們嗎?到時候一個扒皮燉湯,一個曬幹下藥,好玩嗎?”

二人相顧無言,各自不服氣的別過頭去,不打算搭理狐小步。

見狀,狐小步起身,好一番教書先生的迂腐教訓,“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是妖,妖怎麽可以管人間事呢?凡人雖然比較煩人,可終究是人間事,你們管好自己的修行就是。”

“就你話多!”在淵輕嗤一聲,頓化小青蛇盤在桌案上睡覺。

墩子也跟著哼哼兩聲。變成小蜈蚣趴在桌案上。

狐小步雙手一叉腰,“這就對了嘛!你說你們這些有修為的若是弄不好壞了自己的修為,多劃不來!這種事,還是讓我這個英俊帥氣的驅魔人來做!”

他笑嘻嘻的往外走,“我給他驅驅魔!”

蛇直起了身子,蜈蚣幹脆立了起來。

這小子……

狐小步左顧右盼,瞧著四下無人,便將一根小竹棍插進了楚英的窗戶,對著裏頭輕輕吹了一口。吹完了,賊賊的笑著,悄悄溜回來。

這下,夠他折騰一夜。

“你給弄了什麽?”在淵問。

“沒什麽,成全他而已。”狐小步躺在床榻上。一臉得意。

他早就看楚英不順眼了,這一路上橫挑眉毛豎挑眼的,讓他這個正義感爆棚之人很是惱火。可楚英畢竟是楚羽的兄長,凡事不能做得太過,他思來想去,就想到了這個好辦法。

在淵與墩子對視一眼,不語。

一覺睡到天亮,狐小步松個懶腰,將在淵和墩子放在袋子裏帶走。

出去的時候,楚羽和霍庭燎也正當出門。

“梓桐,你去看看我哥,怎麽還不起來,別誤了我們的行程。”梓桐頷首。

“等等。還是我去吧!”狐小步笑道,“梓桐一個大姑娘家的,去敲一個男子的門不太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梓桐冷颼颼的望著狐小步,狐小步打了個冷戰,笑得有些僵硬。

楚英的房門關著,不管梓桐怎麽敲,這楚英就是不開門。嬌眉微蹙,梓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狐小步,當即將手摁在了門栓位置。

一用力,門栓從裏頭打開,梓桐趕緊進門。

一進門便聞到了濃烈的腥味,這味道……

梓桐眉心緊皺,瞧著地上那些斑斑駁駁,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楚英。下一刻,梓桐趕緊轉身,“廢物,這裏交給你!”

狐小步撇撇嘴,“我就說嘛,不適合女兒家來的。”

這不,楚英不著片縷的躺在那裏,某個地方剛剛癱軟下去。

見著梓桐紅了臉出來,楚羽詫異,“你怎麽了?我哥是不是調戲你了?”

梓桐咽了一口口水,眼神有些閃爍,“不是,他還睡著呢!”說著。她又道,“奴婢馬上去看看馬匹是否套好了!”

她逃一般的離開,看得楚羽是一楞一楞的。

狐小步喊了一聲徐紹,聽得出來氣息有些紊亂。

“去吧!”霍庭燎道。

徐紹直奔楚英的房間,最後是徐紹和狐小步二人將楚英擡上馬車的。楚羽看得眼睛發直,“我哥的睡性好像沒那麽大,這是怎麽了?”

她疾步走過去,狐小步擋在跟前嘿嘿的笑著,“沒什麽事,就是睡得太死了,待會就沒事了。我還給弄了兩包子呢,到時候他睡醒了能吃兩口,餓不著他。”

楚羽叉腰。“真的?”

狐小步笑道,“我還能騙你嗎?比珍珠還真呢!”

“手下留點情,別下手太重。”楚羽還能不知道這幫人嗎?一個個早就商量著要對付楚英,但她也肯定這些人不會殺了楚英,就是惡整一番罷了!

楚英這人頑劣成性,被收拾收拾也是活該。

但,畢竟是她兄長,一起長大的親兄妹。

“知道知道,他是你哥,咱們不能拿他怎樣。”狐小步笑得尷尬,這丫頭看出來了。

輕嘆一聲,楚羽隨霍庭燎上車,那墩子和在淵強烈要求跟狐小步一個馬車。楚羽還不知道嗎?這些人準備落井下石。不過若是能讓楚英一路上乖乖聽話,無傷大雅的作弄也就隨他們去吧!

等著楚英醒來,只覺得有氣無力,瞧著馬車裏一張張笑逐顏開的臉,只覺得身上的汗毛一下都立了起來。他快速坐起身來,瞧著眼前這三人,“怎麽會有三個?”

“哦,俺是個大夫。”墩子道,“你昏迷了,是俺把你弄醒的。”這不是怕他精盡人亡嘛……

在淵翻個白眼,“我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的。”

楚英身上乏得很,無力的靠在車壁處,“我這是怎麽了?”

“睡了一天一夜,你說你怎麽了?”狐小步笑道,“夜裏太折騰了,總歸有傷身子。以後呢,還是少想點女人,多想想該怎麽發憤圖強為好。”

這麽一提,楚英就記起來了,夜裏來了好多女人,他……就放縱了。

“想起來了?”狐小步笑嘻嘻的問。

這話一出口,在淵和墩子笑得人仰馬翻,再也無法遏制。

“別笑!”狐小步道,“我說正經的呢!”

“他自己對著自己上,還不讓我們笑嗎?”在淵笑得眼淚星子都出來了,“凡人就是蠢。是真是假都分不出來,哈哈哈哈……”

楚英兩眼發直,“什麽意思?”

“還啥意思嘞?你還好意思問嘞?”墩子笑得渾身肉顫,“俺們說得辣麽清楚,你還不懂?道長說嘞,那天夜裏就你一個人,聞了啥、啥香來著……橫豎就是你一個人,自己對著空氣又親又摟又抱,還弄得滿地都是,你是個人才嘞!”

楚英瞪大眼眸,“狐小步!”

狐小步笑道,“我只是讓你更高興一些,你不是挺高興嗎?哎呦媽呀。那麽多漂亮女子,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可總歸陪了你一晚上。”

“虧得第二天小丫頭還讓梓桐進去敲門,你這副慫樣,連梓桐看了都臉紅。”在淵終於斂了笑,“以後呢,還是少張揚為好,人得低調點。”

“這下,丟臉丟大發嘞。”墩子笑道,“俺要是你啊,就刨個坑,把自己埋咯。”

楚英哼哼的別過頭去,懶得搭理這三個瘋子。“笑吧笑吧只管笑吧,有本事你們把自己也弄瘋。我怎麽做是我的事,關你們屁事。”

狐小步道,“這一路上安分點,否則這只是個開始。”

“我是小羽的哥哥,你們敢!”楚英冷哼。

狐小步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小羽說了,只要不出人命都沒事!”

“這個死丫頭!”楚英厲喝。

墩子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你再瞎嚷嚷,俺就讓你變成啞巴!”

楚英憤然望著三人,一臉的閨怨模樣。

“這就對了嘛!”墩子松了手,“俺們也不想對付你。是你自己太壞嘞,以後你乖一些,俺們就好好的相處,你要是不乖,俺們有的是法子治你。”

楚英切齒,“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奸?”在淵翻個白眼,“沒把你先奸後殺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廢話那麽多,給我閉嘴,不然我一口吞了你。”

楚英一怔,真當沒敢再開口。

這三人陰陽怪氣的,讓人瞧著就有些脊背發涼,哪敢再多說什麽。只不過……楚英眼珠子一轉,突然湊上去低低的問了一句,“你們方才說,梓桐姑娘臉紅了?”

“瞧見你那光溜溜躺在地上,我也替你臉紅。”狐小步撇撇嘴。

楚英竟不以為恥,“那她看到我什麽地方了?”

“當然是你褲襠裏的玩意,你全身上下……”

不待墩子說完,在淵一把推開了墩子,“瞎說什麽?”轉頭沖著楚英道,“就你身上這二兩肉,少打梓桐姑娘的主意,否則她會拿劍辟了你。”

楚英一臉壞笑,似乎另有打算。

馬車漸行漸遠,遠處有兩道身影佇立。

清柔低低的開口,“主子,現在該怎麽辦?他們去了良州,咱們要跟著去嗎?那地方,僵人很多。”

“僵人算什麽,不過是個死人而已。”黑影把自己藏在鬥篷裏,遮去了周身一切,“良州養屍地下的好東西,那才叫好東西。盯著他們莫要輕舉妄動,這良州裏的幾個大人物,可不是你能碰的。”

清柔一怔,“主子的意思是……”

“那幾個可是有大修為的,只是為了最後的劫數罷了!”黑影消失無蹤。

清柔站在那裏,瞧著馬車消失的方向,微微瞇起了眼眸。

有大修為?

若然能將這些大修為占為己有,那她的修為豈非更上一層樓?掌心有一股黑氣,她當即斂了心思,不敢再多想。

進了良州城,楚羽撩開了車窗簾,瞧著外頭繁華的街道,可總覺得今兒好像有些冷冷清清的,老百姓的臉上似乎都沒有什麽笑意。

那麽多人,總不可能一起煩惱,一起不高興吧?

下了馬車,霍庭燎進了這良州城內最好的客棧,要了三間上房。他們暫時不去太守府,而是在附近先轉悠轉悠,熟悉情況再說。

楚羽跟著霍庭燎走過這裏的每一條街,每一條巷子。累了就坐在馬車上,馬車穿街走巷,帶著眾人熟悉地勢。經過太守府的時候,楚羽擡頭看去,瞧著這太守府上空的微光凜冽,好像是有什麽東西罩著太守府。

“這是怎麽回事?”楚羽回頭問霍庭燎。

霍庭燎笑了笑,“如你看到的那樣,這良州城內,妖孽橫行。”

楚羽抿唇,“那如何能找到我爹呢?”

“等等看吧!”霍庭燎道,“許是你爹就在附近,又或者……等我們準備妥當。明日就登門拜訪劉敬仁,到時候問他要個說法,你再細看這府裏的情況。”

“好!”楚羽點頭。

當天夜裏,楚羽和狐小步等人商量著,眾人得多看多聽多想,決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聽說這太守的小兒子病了,但病得蹊蹺。

外頭對於小公子的病,都是一概不知。

“那俺可以給看看。”墩子道,“俺是個好大夫。”

“別整天倒騰。”在淵訓斥,“你是個好大夫,可人家願意讓你看才行。我瞧著這太守府不太對勁,妖氣很重。”

是的,不是陰氣而是妖氣。

“不知道這劉敬仁招惹了什麽東西。以至於家宅不寧。”狐小步輕嘆一聲,“妖氣很重,想來這妖應該道行不淺。”

“那會是啥東西嘞?”墩子問。

“鬼才知道!”在淵也沒看出來這太守府上空的微光是什麽。

這妖的道行不淺,來日若是要對付恐怕不易。

“今夜大家好好休息,明日蛇君和墩子就去府內轉悠,大家小心一些。小步,你到時候見機行事。”楚羽細細的吩咐。

散了場,梓桐和徐紹一道退出來。

原本梓桐就不喜歡躺著睡,所以她便想躍上回廊裏房梁,守在楚羽的房門外頭。哪知一回頭去看到楚英笑呵呵的盯著她,梓桐當即冷了眉目,“夜已深,你不去睡覺跑來這兒幹什麽?”

“來找你聊聊天!”楚英笑著上前,“上次之事多虧梓桐姑娘打開房門,救了我一命,我這廂還沒來得及道謝呢!”

“謝就不必了,我也沒打算救你。”梓桐冷眼,“若是知道有人要你死,我一定會避退三舍。”

楚英笑得尷尬,可他還是在笑,“梓桐姑娘真愛開玩笑。”

“玩笑?”梓桐懶得理睬,“你回房睡覺去吧!”

語罷,她飛身躺在了梁上,懷中抱著冷劍,閉目養神。

楚英仰頭看著她,“梓桐姑娘好武功。”

“我自己心裏清楚。不必你提醒。”她道,“我數三聲,你再不走我就把你吊起來,今晚你就要掛在這房梁上過夜了。你是睡自己溫暖的大床,還是要吊著,自己選擇。”

她語速平緩,說出來的話沒有半點溫度。

瞧了一眼這房梁,楚英只好退回去。這梓桐姑娘雖然生得好看,可惜是個冷性子,對著楚英更是沒有半點笑臉,讓人瞧著有些害怕。

回到自己的大床上,楚英想著該怎麽把這女人搞到手呢?

梓桐一直在楚羽身邊,如果有她幫著自己吹吹楚羽的耳旁風,說不定楚羽會把霍家的財產都給他搬出來。到時候自己就不愁吃不愁穿,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了。

可梓桐太冷,怎麽才能讓她暖起來呢?

楚英想了一夜都沒能想出來,所以也苦惱了一夜。等到黎明時分他沈沈睡去,楚羽等人已經開始準備行頭,要去太守府了。

禮品早早的備下,只等著天一亮就去。

她有些不安,他緊握著她的手。

“如果一直沒有爹的消息,該怎麽辦呢?”她擔心。

霍庭燎道,“若是沒有消息,那咱們就一直找,此處沒有就去無明縣。總歸隨你出生入死,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其他的都無所謂。”

楚羽輕笑,“為何我總有種感覺,你很怕我離開你?”

他笑而不語。

她繼續問,“我為什麽要離開你呢?還是說以前我都離開你了?廷業,我們已經成了親,我也承認自己是霍夫人了,你為何還要擔心受怕呢?”

她頓了頓,開玩笑道,“該不是——我還有真命天子沒出現吧?你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嗎?”

音落,他已抱緊了她,眉目微沈,“不。”

沒有解釋。

她一怔,心下不解,也沒敢吭聲。

天亮之後,他們便啟程去了太守府,臨走前交代掌櫃的有關於楚英的事情,楚英還在熟睡著,他們也不想帶著這個不安分的人去太守府搗亂。

楚英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太守府門外顯得很冷清,馬車停在門口,良久都沒見人出來。

楚羽不解的望著霍庭燎,“這太守府連個看守的都沒有,真是奇怪!”

“徐紹,去看看!”霍庭燎道。

“是!”徐紹頷首,然則剛到門口,便看到了懸在匾額下的東西,當即退了回來,“公子,有東西。”

霍庭燎凝眉,狐小步隨即上前,“原來是這個!”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瓷瓶,打開來就放出了一幫螢火蟲,將這一根羽毛啃噬殆盡。

螢火蟲飛回來,狐小步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真是晦氣,在府門口插一根鸮羽,就不怕影響了自己的仕途前程?”

“鸮羽是什麽?”楚羽不解。

狐小步收了瓷瓶,緩步朝著楚羽走來,“所謂鸮羽,乃是蒼鸮之羽。用老百姓的話來說,這東西一叫就會家宅不寧,會出事。更有甚者,聽說這東西叫了就會有人死。誰知道這劉太守膽子這麽大,竟敢把鸮羽往門楣上掛!”

一聽蒼鸮,袋子裏的在淵和墩子,都跟著抖了抖。

那玩意,可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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