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看得見吃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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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倒沒想過原來王厚財家也在附近，這麽一看，可不是麽，和自己這塊地也就只有十幾步的距離，因為兩人之間有那麽一段淵源，所以李氏心裏還有點別扭，可是看到王厚財真誠憨厚的臉，就說不出什麽了，何況都跟鄉親們說了，這時候再改口也不好。
王厚財就給來幫忙的人們分派活計，挖地基、打夯，還把自己家打好存下的三百塊土坯貢獻了出來。
旁人見狀也不好沒有表示，有貢獻木材的，有貢獻草席的，也有和王厚財一樣貢獻土坯的，不過短短半天時間，搭建茅草屋所需要的東西就都齊全了。
黃昏時分要收工的時候，葉聆風來了，手中還提著兩只野兔，“大嬸子，知道咱們家蓋房，我來給加菜了！”
李氏又驚又喜，“聆風？這可是辛苦你了！”她雖聽周錦說過葉聆風沒走，但這還是那日在李家不歡而散之後的第一次會面。
“咱們一家人就別說這個客氣話了！”葉聆風咧嘴笑道，“往後我還要跟著嬸子吃飯呢！”
李氏想想也就不和他客氣了，當下讓葉聆風把兔子都剁了，這邊沒有鍋竈，就把兔肉都給大家夥兒分了，讓他們回家去自己燉了吃。
王厚財邀請李氏：“你們不如就近去我家吃一頓飯，我家小泉年紀雖小，做飯可好吃了！”
李氏趕忙推辭：“不用了不用了，我們還是回去吃吧。”
一手拉著張小拴，一手拉著周錦就往回走。走了幾步察覺葉聆風沒跟上，忙停下腳步回過身來。
葉聆風笑了笑，“嬸子，我就不過去了。”
李氏立刻想起那日李成和於氏的嘴臉，臉上浮現一抹尷尬，“這……”
周錦笑著解圍：“娘，不如咱們就在這裏烤兔肉吃吧！”
鄉下人沒有那麽多講究，有時候在地裏幹活，不願意中途回家，就把帶來的幹糧在火堆上烤一烤吃。有時候還會在地裏發現刺猬或者是野鳥蛋，就架在火上烤了吃，所以對在外頭吃東西，並沒有多少忌諱。
不過李氏還是叮囑張小拴，“你身子弱，等會兒少吃點肉，回家喝一碗粥。”
張小拴點點頭，其實他怎麽不知道，兔肉有限，是葉家哥哥打來的，而小錦身子弱，他倆都應該多吃一點，自己和娘親嘗嘗味道就可以了。
葉聆風可不知道他們母子之間的想法，得到李氏允許之後就開始撿拾幹柴準備燒火，周錦想要幫忙被他一口拒絕了，“這種事我是做慣了的，很快就好，這些樹枝上到處都是刺，紮到你就不好了。”
就連李氏要來幫忙也被他擋了回去，快手快腳架好了火堆，點起火來，開始燒烤。
不多時，誘人的肉香就開始飄散，張小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哎喲，這是燒什麽呢？可真香！”一個小媳婦挎著籃子走過來，用力吸了吸鼻子。
李氏等人一看都不認識，也就沒有吭聲。
少婦打量了李氏幾眼，腰肢一扭，走遠了。
葉聆風的目光冷冷落在少婦背上，冷哼了一聲，等她走得足夠遠，聽不見這邊說話了，才跟李氏說道：“大嬸子，那個人就是李強的媳婦。”
“啊？”李氏一楞，“你怎麽認識的？”李強娶媳婦她知道，不過那時張小拴還小，身體太差，就沒有回來，只是讓人捎了禮錢。
葉聆風低頭翻著快要烤熟的兔肉，慢慢說道：“我這幾天一直沒走，就到處轉悠，我敢說村子裏的人我差不多都認識了。”
等兔肉考得差不多，撒了一層佐料，葉聆風就分別給母子三人遞了一塊，然後自己也張口大嚼。
當四個人開始吃第二塊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葉聆風頭都沒擡，就知道來的一定是李成和於氏。
周錦也想到了，立刻把火上已經烤好了的兔肉拿下來，分別塞在李氏和張小拴、葉聆風手裏。
所剩的兔肉本來就沒多少，一人分三塊還不夠分呢。
李成走得急了，有些氣喘籲籲的，忙道：“你們都在這兒呢？你嫂子做好了飯到處都找不到你們！你們這是？”
“哎喲吃烤肉呢？”於氏湊了過來，“可真香，這是什麽肉？”
李氏猶豫著就想把手裏的肉遞過去，卻被張小拴壓住了手，扭頭笑道：“舅舅，妗子，這是聆風哥請我們吃的兔肉，可惜你們外甥沒本事，要不然我也能孝敬你們了。”
於氏死死盯著他手裏的兔肉，心中暗罵，小兔崽子，你要真有孝心，為啥不拿過來？說這麽多廢話幹啥！
周錦給張小拴暗暗比了一個大拇指，示意他吃肉，張小拴現在左手裏的肉快吃完了，右手裏拿著的肉卻還是完整的，收到周錦的眼神之後，立刻把右手裏的肉咬了一口。
葉聆風把自己手裏的肉遞給周錦，“小錦，你吃。”
周錦拒絕，“這可不行，這是葉家哥哥好容易打來的兔子，哪能都便宜了我們？”
李氏聞言立刻把手裏完整的肉塞給周錦，“對對對，聆風，你吃自己的，小錦吃這塊！”這下沒有多餘的肉了。
於氏咽了口唾沫，悻悻然挪開了目光，她臉上的腫脹還沒完全消退，現在整張臉都是木的，本來對李氏就充滿了怨氣，現在有肉看得見吃不著，心裏的怨氣就更多了，陰陽怪氣地道：“既然你們有肉吃，看來也不稀罕我們家的粗茶淡飯了，我們就不等著你們吃飯了……”
說著拉起李成轉身就走。
李成眼中卻有精光一閃，並沒有和於氏一起走，而是問道：“這是這個大侄子打的兔子？大侄子會打獵？”
王家寨雖然是山村，可是這附近的山林比較稀疏，沒有野獸出沒，就算是要打獵也要到二三十裏外的深山裏去，村子裏的人們都還是務農為生，偶爾去撿些山貨而已。
莊戶人家不年不節的很少能吃上肉，要是家裏有個會打獵的，不光能開葷，那些皮子還能換錢呢！要是運氣好打到熊瞎子老虎什麽的可就發財了！
想到這裏，他兩眼冒光，態度越發熱絡了。
葉聆風怎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不鹹不淡說道：“這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我並不會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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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財就給來幫忙的人們分派活計，挖地基、打夯，還把自己家打好存下的三百塊土坯貢獻了出來。
旁人見狀也不好沒有表示，有貢獻木材的，有貢獻草席的，也有和王厚財一樣貢獻土坯的，不過短短半天時間，搭建茅草屋所需要的東西就都齊全了。
黃昏時分要收工的時候，葉聆風來了，手中還提著兩只野兔，“大嬸子，知道咱們家蓋房，我來給加菜了！”
李氏又驚又喜，“聆風？這可是辛苦你了！”她雖聽周錦說過葉聆風沒走，但這還是那日在李家不歡而散之後的第一次會面。
“咱們一家人就別說這個客氣話了！”葉聆風咧嘴笑道，“往後我還要跟著嬸子吃飯呢！”
李氏想想也就不和他客氣了，當下讓葉聆風把兔子都剁了，這邊沒有鍋竈，就把兔肉都給大家夥兒分了，讓他們回家去自己燉了吃。
王厚財邀請李氏：“你們不如就近去我家吃一頓飯，我家小泉年紀雖小，做飯可好吃了！”
李氏趕忙推辭：“不用了不用了，我們還是回去吃吧。”
一手拉著張小拴，一手拉著周錦就往回走。走了幾步察覺葉聆風沒跟上，忙停下腳步回過身來。
葉聆風笑了笑，“嬸子，我就不過去了。”
李氏立刻想起那日李成和於氏的嘴臉，臉上浮現一抹尷尬，“這……”
周錦笑著解圍：“娘，不如咱們就在這裏烤兔肉吃吧！”
鄉下人沒有那麽多講究，有時候在地裏幹活，不願意中途回家，就把帶來的幹糧在火堆上烤一烤吃。有時候還會在地裏發現刺猬或者是野鳥蛋，就架在火上烤了吃，所以對在外頭吃東西，並沒有多少忌諱。
不過李氏還是叮囑張小拴，“你身子弱，等會兒少吃點肉，回家喝一碗粥。”
張小拴點點頭，其實他怎麽不知道，兔肉有限，是葉家哥哥打來的，而小錦身子弱，他倆都應該多吃一點，自己和娘親嘗嘗味道就可以了。
葉聆風可不知道他們母子之間的想法，得到李氏允許之後就開始撿拾幹柴準備燒火，周錦想要幫忙被他一口拒絕了，“這種事我是做慣了的，很快就好，這些樹枝上到處都是刺，紮到你就不好了。”
就連李氏要來幫忙也被他擋了回去，快手快腳架好了火堆，點起火來，開始燒烤。
不多時，誘人的肉香就開始飄散，張小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哎喲，這是燒什麽呢？可真香！”一個小媳婦挎著籃子走過來，用力吸了吸鼻子。
李氏等人一看都不認識，也就沒有吭聲。
少婦打量了李氏幾眼，腰肢一扭，走遠了。
葉聆風的目光冷冷落在少婦背上，冷哼了一聲，等她走得足夠遠，聽不見這邊說話了，才跟李氏說道：“大嬸子，那個人就是李強的媳婦。”
“啊？”李氏一楞，“你怎麽認識的？”李強娶媳婦她知道，不過那時張小拴還小，身體太差，就沒有回來，只是讓人捎了禮錢。
葉聆風低頭翻著快要烤熟的兔肉，慢慢說道：“我這幾天一直沒走，就到處轉悠，我敢說村子裏的人我差不多都認識了。”
等兔肉考得差不多，撒了一層佐料，葉聆風就分別給母子三人遞了一塊，然後自己也張口大嚼。
當四個人開始吃第二塊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葉聆風頭都沒擡，就知道來的一定是李成和於氏。
周錦也想到了，立刻把火上已經烤好了的兔肉拿下來，分別塞在李氏和張小拴、葉聆風手裏。
所剩的兔肉本來就沒多少，一人分三塊還不夠分呢。
李成走得急了，有些氣喘籲籲的，忙道：“你們都在這兒呢？你嫂子做好了飯到處都找不到你們！你們這是？”
“哎喲吃烤肉呢？”於氏湊了過來，“可真香，這是什麽肉？”
李氏猶豫著就想把手裏的肉遞過去，卻被張小拴壓住了手，扭頭笑道：“舅舅，妗子，這是聆風哥請我們吃的兔肉，可惜你們外甥沒本事，要不然我也能孝敬你們了。”
於氏死死盯著他手裏的兔肉，心中暗罵，小兔崽子，你要真有孝心，為啥不拿過來？說這麽多廢話幹啥！
周錦給張小拴暗暗比了一個大拇指，示意他吃肉，張小拴現在左手裏的肉快吃完了，右手裏拿著的肉卻還是完整的，收到周錦的眼神之後，立刻把右手裏的肉咬了一口。
葉聆風把自己手裏的肉遞給周錦，“小錦，你吃。”
周錦拒絕，“這可不行，這是葉家哥哥好容易打來的兔子，哪能都便宜了我們？”
李氏聞言立刻把手裏完整的肉塞給周錦，“對對對，聆風，你吃自己的，小錦吃這塊！”這下沒有多餘的肉了。
於氏咽了口唾沫，悻悻然挪開了目光，她臉上的腫脹還沒完全消退，現在整張臉都是木的，本來對李氏就充滿了怨氣，現在有肉看得見吃不著，心裏的怨氣就更多了，陰陽怪氣地道：“既然你們有肉吃，看來也不稀罕我們家的粗茶淡飯了，我們就不等著你們吃飯了……”
說著拉起李成轉身就走。
李成眼中卻有精光一閃，並沒有和於氏一起走，而是問道：“這是這個大侄子打的兔子？大侄子會打獵？”
王家寨雖然是山村，可是這附近的山林比較稀疏，沒有野獸出沒，就算是要打獵也要到二三十裏外的深山裏去，村子裏的人們都還是務農為生，偶爾去撿些山貨而已。
莊戶人家不年不節的很少能吃上肉，要是家裏有個會打獵的，不光能開葷，那些皮子還能換錢呢！要是運氣好打到熊瞎子老虎什麽的可就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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