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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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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然後,常雲才開始覺得自家主子慢慢開始改變了。

仿佛一汪死水註入了活泉一般,他慢慢開始有了笑聲,會在阿暖面前淘氣,撒嬌,甚至是耍小孩子脾氣。

仿佛就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少年一樣,會在自己心儀女子面前,裝帥,耍酷也會無緣無故的吃醋。甚至開始為了彼此的將來,努力的尋找各地名醫,調養身子,為了將來努力打拼。

對於常雲這種從小就服侍在世子殿下身邊,幾乎是把周煜修當做自己弟弟一般的存在了。對於他的這些改變,於公於私,常雲都是打心眼裏支持的。

可是就算是慢慢開始改變的世子殿下,常雲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主子。

仿佛就像是天塌下了一般,“爺,您先吃一顆藥吧。”說著從懷裏把隨身攜帶的了空大師特質的靜心丸從凈白的素瓶裏邊到處,小心翼翼的舉到周煜修的面前。

看著眼前這顆散發著清幽藥香的藥丸,周煜修微微皺了皺眉,到底還是顧及著自己的身體如今還不能大動情緒,輕微有些嫌棄的拿起,喉結微動的吞了下去。

看著世子爺爽快的將藥丸吞了下去,常雲這才幽幽吐了口濁氣出來,他可當真不想,宮裏邊的那位剛剛倒下,這邊就跟著一起倒下了!

眼看著馬車晃晃悠悠一路上快馬加鞭的往皇宮裏邊趕去,常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回殿下,今個兒早上,太後娘娘像是往常一樣用過早膳就到了小佛堂裏邊去跪經。等太後出來之後,中途謝貴妃來了一趟,也不知道兩人在裏邊聊了些什麽,之後就聽見玉姑姑一聲尖叫,太後娘娘就倒在了地上。”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宮裏邊探子們偵探得來的消息,篩檢了一下裏邊的重要內容。

“謝氏?”周煜修猛然間聽到這麽一個名字,倒是有幾分好奇,那女人蠢是蠢得,可她這些年在宮裏邊能夠這樣橫沖直撞,雖說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人肚子爭氣,當年還不過是個小小的嬪妃就一舉得子,生下了大皇子。

可更多是的是太後那兒...可以說,太後才是她在後宮裏邊最大的靠山。他就不相信,這個女兒在後宮這麽些年難道還沒有看清這些形式?

這闔宮上下最不希望太後出事兒的,大概就有她謝氏一人吧?當真是想不明白。

常雲也是想到了自家主子所想的那些,也是困惑,“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太後娘娘前些時日還好好的,這一個轉眼間就倒下了...”說著舔了舔幹裂的唇,“不過畢竟太後娘娘如今年事也高了,太醫一時間也不好診斷出到底是舊疾覆發,還是...”

後面的話,常雲顧及著皇家忌諱沒有說出口,不過周煜修倒是心知肚明他還沒有說出來的一截話。

本來蒼白幹燥的唇被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的,活生生咬的通紅,若是舊疾覆發還好,要是讓他知道了這件事背後有什麽人在那兒推動的話!

“吩咐下去,讓那些人都動起來,務必調查清楚太後這些時日宮裏宮外的衣食住行可有哪裏與往日不和!”發狠的下達了這項命令,此時他也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自己了,他所珍視的人,珍視的事不多,可誰要是敢動!

那就要做好被他剁爪子的準備!

常雲本來還想勸著自家主子,可是一看見他那雙宛若地獄歸來的修羅的紅眸,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常雲想起了那時候,自己還沒賣身王府時,村裏的長輩說起的故事。

聽說狼群這種生物往往都是群居而行,可要是偶爾遇見了落單的孤狼,若是可以萬萬不可招惹。

因為那些是孤註一擲的孤狼之間,若是激怒了他們,往往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死鬥,就算最後獲得了勝利...也是會付出慘痛代價的。

此時此刻的周煜修,渾身上下依舊還是世家公子固有的矜持高傲,可是莫名的就會讓人想起被獵人逼入絕境的孤狼,那是奮不顧身的,孤註一擲。

“奴才知道了。”

一路無語,周煜修突然想起了許多前世的事情,他那時候身子自從阿暖去後,幾乎可以說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那樣敗了。

卻偏生心裏邊還撐著一口氣,死死不願放過那些人,於是一直都在拼命,再加上後來王府被人陷害,幾乎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最後逼得他只能不顧一切的,孤身請命前往邊疆。

然後,那時候幾乎可以說是昏昏沈沈,一天裏邊就沒有清醒時候的皇祖母,不知為何聽說了這件事兒。

掙紮著起來,將他召進了皇宮。一開始,他以為這位老人也會像自己父王那樣責罵自己胡鬧。可是他發現他錯了,在玉姑的攙扶下,皇祖母勉強坐了起身,久久的就看了自己好一會兒,塞給自己一萬兩銀票,什麽都沒有說,只讓自己註意安全。

然後,就把自己趕出了宮。

那一刻,看著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周煜修覺得自己所有心思都在這雙眼睛下無所遁形。他知道,這位老人知道了自己所有的目的與打算。

哪怕再不舍,最後,老人也不過是放任自己。隔天就聽到宮裏邊久久沒有消息傳出的太後,醒來第一件事兒,就是哭說要前去皇陵向先帝請罪,子嗣不豐,是她最後留下的老骨頭的錯!

滿朝嘩然。誰不知道,太後這突然發難,是對滿朝文武對於譽王府裏邊的落井下石不滿!

一連好些天,就連皇帝都在不停勸說著太後三思,對於那些大臣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臉色!要知道天家就是這樣,要是有些事兒錯了,那一定不是他的錯!一定是底下的人故意混淆視聽,幹擾了他們的判斷,因此,此時前段時間冥頑不化,死咬著譽王府一門通敵賣國不放的大臣們...

以及黨爭不斷,完全已經把他這個還在龍椅上坐著的父皇當做是一團空氣了的兒子們,狠狠打壓了一番,簡直不成體統!

那一刻,正在王府裏邊準備出征的周煜修,不知為何,淚流滿面。這是老人再為自己這個從來就沒有讓他省過心的孫兒,做出的最後一份努力了。

然後,莫名的,隨著他出征的聖旨一起下來的還有一道皇後的懿旨,將裕合長公主闔府牽進皇陵。

不過是害怕阿暖一生無後,清明佳節竟是連一個香火都沒人來上,再是可憐不過。

然後,他這一走就是五年,甚至連...

馬車一路上暢通無阻的進了皇宮,本來,為表皇城敬意,闔宮上下都是應該過了正午門就必須下馬步行,以表敬意。

可是因為周煜修自小身子不好,再加上又是太後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兒乖孫,皇上那兒在人小的時候就差沒給人洗尿褲了!

因此這項禁令對於世子殿下來說完全就是一個擺設。若是往常,或許他還會下馬,可是眼下本就著急,哪裏還顧得上禮法什麽的!

“殿下,到了。”

☆、謝妃

等進了太後寢宮,隨手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遞給常雲,常雲微微一扶身,恭謹的退下,靜靜在殿外等待。然後早已等在一旁的玉姑看見他連忙上前引路。

他步子走得極快,甚至帶著一襲冷冽的寒風,本想著直接就進入內院,又想到自己身上帶著的一襲寒意,在玉姑的不解目光之中,在那個銀絲爐子上煨了煨手,這才敢撩起簾子。

“給皇伯父請安,太子哥哥好。”

以如今周煜修受寵的程度,整個皇宮裏邊需要他下跪請安的大概也就只有這兩人了,至於說大皇子那蠢人對自己的不滿...

不好意思,眼睛有點不好使,完全看不見!

如今太後有恙,因為事發突然,幾乎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是趕到了的。至於說當事人謝貴妃?

如今完全就是一副癡呆的模樣,哪裏還會有什麽心思想著如何補救?大皇子雖說有心,只是可惜了,腦子有些不好使,眼看著如今皇上正在氣頭上,竟然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楞楞的就下跪求饒。

這你嫡親的皇祖母還在裏邊躺在讓太醫診治,作為她老人家的長孫,你不想著關心她,竟是想著開脫?

簡直就是大不孝啊!直接把皇帝給氣的砸了手裏邊的那套茶杯。然後大皇子就萎了,正巧這個時候,周煜修急匆匆的趕來,也算是挑了一個好時候。

“修年,你這孩子,本就身子不好,好容易最近才養回來了些,哪裏禁得住這種折騰。”皇帝看著明顯就是呼吸不順,臉色發白還能從宮外及時趕來的侄子,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受了些。

哪怕貴為天子,有些時候,這做皇帝還是忍不住想要幻想一下普通老百姓家裏邊的那種母慈子孝,天倫之樂。

看看人家孩子一聽說祖母病了,就火急火燎的趕來,再看看跪在地瑟瑟發抖的自己大兒子...

簡直就是貨比貨得扔啊!

大皇子:......我好冤。

大皇子不是不關心太後,畢竟老人家也是他唯一的祖母不是?只是...這人心都是偏的,一邊是自己的祖母,一邊卻是生他養他的生生母親;他自然而然心就是往自己母親那邊偏了不是?

再說了,太後是他的祖母不假,只是卻不單單只有大皇子一人作為孫子,甚至可以說是人老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孫兒孫女了。

唯一能被她老人放在心尖尖上的還是周煜修這個小病秧子!哪怕他從小到大都聽從母妃的話,費勁心思的討好自己這個全天底下最最尊貴的祖母...

只可惜,始終在人心裏邊就是比不上周煜修,甚至偶爾他還會從太後不經意的行為中看出人輕微的,對於自己母妃的嫌棄!

畢竟,自己母妃是太後不得已才從謝家旁支裏邊捧起的一個不起眼的庶女。

就這樣,對於自己這個祖母,大皇子還當真是沒什麽情分說道。

再加上最近,作為謝貴妃一脈裏邊的頭腦擔當四皇子,領了差事出了京城辦事兒,周圍也沒有人來給他母子二人拿定主意,所以...

這簡直就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而對於從一進屋子,不過就是簡簡單單的請了個安的周煜修就能如此輕易的讓自己的父皇消氣,甚至看著他不經意打量著匍匐於地的自己與謝貴妃...

大皇子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年幼時,滿懷憧憬的自己跑到壽康宮來,被太後呵斥不懂禮儀時那輕飄飄的一瞥了。

為什麽!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不論他多努力,都抵不過那些人輕飄飄的一句話!自己就好像小醜一樣,憑什麽太子,譽王世子就能夠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自己。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周煜修神色淡漠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大皇子,嘴角邊上勾起一抹冷笑,當真是個蠢貨,竟是連最基本的情緒掩蓋都不會。

這在場的哪個又不是人精?你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當真是笑話,這麽些年過去了,哪怕是他自己勝在多了一世的經歷,都不敢在皇伯父面前這樣。

果然四皇子已不在,對於謝貴妃一脈...

“皇伯父,侄兒這些年尋訪名醫,再加上了空大師醫術高超,也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說到底,周煜修還是有些信不過宮裏邊的禦醫。

或許他們醫術的確高明,只是這太醫院裏邊錯綜覆雜的人物關系...再加上這麽多年了,這些個太醫們診斷的手段他還不清楚嗎?

沒病都要給你說的三分重,可等你當真病危了,這些人反而開始拉扯起來了,就害怕一個不小心用藥用重了,都是一劑藥就能好的,偏生要開到五服。

所以,他才會故意提起了空的佛號。畢竟有他這個先例在前,就連他這個如同被人戳了個洞眼的破敗身子都能被他巧手縫補起來...

果然,聽了周煜修這麽一番話,坐在一旁的皇後慈愛的看了眼周煜修,轉過去開口說道,“皇上,母後這病情來的兇猛,太醫院裏邊的太醫們也診治了一二個時辰了,臣妾聽說,了空大師佛法高明,醫術更是一絕,不若將大師請進來...”

就算是皇後,也是受夠了太醫院的尿性了好嗎!能不能你倒是給個準話啊!這下跪請罪的倒是一個比一個順溜,等真讓你說出個一二來時,就又是那些個老生常談的語調了!

聽皇後這麽一說,皇帝這才想起,自己這侄子這次南下,可是帶回來一名高僧來著。只是...哪怕他是個和尚,就這樣進入皇帝的內院...一時間,他自己也是有些拿捏不定。

太子早些年可以說是由皇帝一手撫養長大的,對於自己的父王自認還是有那麽一些了解的,眼看著他面露難色,就知道他到底在顧念一些什麽了。

“父皇,了空大師師承南柯寺,寶相莊嚴,再加上一身正氣,想來若皇祖母當真是因為邪祟入侵,有大師作證也能保佑皇祖母轉危為安才是。”

也不點破皇上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只單單強調了一下人師從南柯,要知道南柯寺就是成語南柯一夢的那個南柯。幾乎可以說是整個宴朝僧侶的朝聖之地!

放在現代,大概就是寺廟中的清華北大了。況且南柯寺素來與世無爭,世代只會有一名弟子下山入世,而這一代,自然就是了空了。

這就是為了打消自己父王沒來由的猜忌,人家是出家人,講究的是□□,您老人家就安心就是了!

聽到太子這麽一說,皇帝心裏邊的擔憂果然也就小上了許多,緩緩附上皇後那雙不再年輕的手,“還是梓潼想得周到。”

“皇上說的是哪裏的話?”皇後與皇帝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患難。再說了這麽多年過去,哪怕她容貌不再,可至少這做皇帝的心裏邊還是有自己這個發妻的一番地位的,對於他二人的孩子,也算是嚴父。

她早就過了做夢的年紀,去奢望一位帝王能夠管好自己的半身,追求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就好。

吩咐了身邊的小太監去譽王府請了空大師後,看著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細細的汗珠的謝貴妃,又輕輕瞥了眼一同跪在她身旁的好兒子,皇後端著一臉大氣的微笑,緩緩開口

“謝妹妹也跪了大半天了,本就是身嬌體軟的女兒家,母後病了,想來謝妹妹也是心急,不若就讓妹妹先行起來,可別到時候人也跟著一起倒了,那才真是一個手忙腳亂。”

這時,皇帝才像是想起了跪在地上的謝貴妃,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沒來由的,人心理就湧現出一陣厭惡。

“謝氏品行不端,沖撞長輩,去掉封號,只單叫謝妃好了!”撫了撫衣袖,仿佛是甩掉什麽臟東西一樣。

謝貴妃跪在地上完全就是呆住了,她辛辛苦苦奮鬥了這麽多年,好容易才爬到今天這個位子,怎麽能!怎麽能!

要是今天她倒下去了,今後,她母子三人還不是就任由皇後一脈拿捏了嗎?

不!她不甘心!只是看著神色冷漠的皇帝,她本來就要脫口而出的聲音,不知不覺就壓了下去。

這一刻,她清楚的意識到了,皇帝對自己是厭惡的。

緩緩扶身,面帶哭聲,如同雨打梨花一般,緩緩說道,“臣妾謝陛下娘娘開恩。”

妄圖能用眼淚,挽留住一個男人的心,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以退為進了。

只可惜...若是謝妃面前能有一面銅鏡,那麽她就算是被打死,都不會做出這種腦殘了一樣的舉動。

畢竟她也跪了大半天了,一開始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向皇帝求饒,後來又直直的跪在大廳中間,這臉上的妝容...這又不是像後世,你化妝之前還能有個打底定妝防止水打濕了。

再說了實下最流行的是膚白賽雪,唇紅如血。謝妃如今臉上可以說是白一塊兒紅一塊的,簡直可以拿出去下人了好嗎。就算她平日裏邊穿著再是往嫩色系靠,畢竟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平日裏保養的再好,又哪裏比得過真真正正的花骨朵兒呢?

所以,不好意思,皇上完全沒有被剛剛那一陣的梨花帶雨給驚艷住,只能說,好驚悚!

揮揮手,趕緊讓李佩德把人待下去,簡直就是傷眼啊。

謝妃,謝妃完全就楞住了。這和劇本不對啊!

看著謝妃被人架走時那副呆楞不可置信的模樣,皇後坐在高位上看的可是清清楚楚,果真是個蠢貨,這麽多年了連自己的斤兩都沒有掂量清楚的。

低下頭,將自己眼中的鄙夷遮住,等再擡起頭時,人還就是那位端莊大氣的皇後娘娘。有些人,有些事兒,她可是不屑去爭的。

然後,看著始終不知道自己狀況的大皇子,面上上就差沒有直接把怨恨寫在臉上了,哪怕是皇帝自己都免不了腦袋疼,這些年對他的教育都是餵狗了嗎!且不說皇後這件事兒沒錯,就算是人錯了,你是子,她是你名義上的嫡母,如此名目張膽的把這種神色露出了,你是找死嗎?幹脆買一送一的把他也直接送了出去。

等坐在椅子上,看了一出鬧劇之後,周煜修原本緊張的心,也漸漸放平了下來,或許是他太過杯弓蛇影了。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他雖說常年纏綿病榻,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皇祖母在這個時間段曾有過這麽一場病來著。

眼下,他最害怕的還不就是有些人會趁著太後病了的轉件事兒,動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畢竟他記得,上一世,太後沒有病過,可是...看了眼坐在自己旁邊,面露焦急的太子。

這一位,可是在這個時候得了重病,最後了無生曉的去了。

☆、太子

太子周明義乃是皇後嫡子,雖說不是長子,卻當得一個嫡字。

皇後周氏乃是與今上共同患難,又是真當的世家嫡女,從小到大,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自然被人真心愛戴,這樣一位母親養育出來的孩子又能差到哪兒去呢?

更何況,太子本身就不差。甚至可以說是一位真真正正的舉世君子。

太子體態偏為消瘦,卻又不是周煜修這等病弱,大概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脫衣顯肉,穿衣顯瘦的哪一類。並且皇上因為自己本人就經歷過皇子奪嫡,因此對於自己膝下的皇兒們正常範圍內的爭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要是超過了這個線...

那就是有那只爪子越過了就剁掉哪只爪子的份兒!

因為大兒子...怎麽說呢,從小到大看著他那個蠢樣,皇帝是不可能想過把江山交給他的,再加上那段時間,對於自己這個長子的失望...直到後來太子的出生,這才稍微拯救了一下皇帝那岌岌可危的信心!

看嘛,我就說這麽蠢的兒子不可能是我的基因出了問題,你看太子,這孩子就打小就有一股子精明勁兒不是?

莫名的,在太子剛剛開始識字兒時,拖自己長兄的福,大概已經在今上那兒刷到了很高的好感度,有時候這種真相,還是不要告訴當事人的才好╮(╯_╰)╭。

而且,太子顏好啊。

不是說大皇子長得的就不好,可以這麽說,這整個皇室,經過一代代基因的篩選,優勝劣汰,就幾乎沒有幾個長得差的。

大皇子不是說不帥,只是說,不符合時下的欣賞潮流來著。時下,大家都對男子以瘦弱精致,膚白賽雪,卻又要能文能武才好。

大皇子則更像是陽剛猛男那種,肌肉交結,虎背熊腰,這人一看就是個武夫的形象。而相比而言,太子殿下則是白衣偏偏,一身勳貴氣息,淡漠清冷卻又平易近人,嘴角邊永遠是一道恰到好處的矜持的笑容,簡直是迷死個人了。

謝妃這麽多年,就算是太後有意扶持,可是要不是有一張好模樣,恐怕皇帝那兒早就沒有他的位置了吧。

畢竟,勞苦一天的皇帝陛下還是希望自己回到後宮歇息時,陪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能夠蠢點,人都已經累了一天了,這個時候你再準備跟人來一場詩詞歌賦什麽的...

皇帝就只想送給你一聲呵呵噠,你當真以為皇帝不是人啊,都已經累了一天了,勞資就只想跟你來上個床,大家在被窩裏邊進行一下更深入的,直接了當的肉體碰撞,摩擦出一些愛的火花。

至於說什麽精神上的交流...不好意思,這種事兒大家還是要看心情的。

對於皇帝陛下來說,真要給謝妃本身的存在下一個定義的話,那就是一個精致的花瓶,就是拿來給人細細把玩的,其他的...

風花雪月的事兒?不好意思,你一個規格女子,就是知道的再多,難得多的過內閣學士嗎?

皇後也是知道今上的這心思,所以說,這些年,就算是謝妃做了許多蹬鼻子上眼的事情,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過去了。畢竟那也是個可憐人來著。

只可惜,謝妃畢竟是一只精致的花瓶,因此對於自己的定位有那麽一點點偏差也是不足為奇的,比如說:對於皇後與太子的一次次退讓,在她眼裏就是皇後對她的忌憚。

所以,這事情也是越來越出格,最後甚至在一桿低階嬪妃的吹捧下,心裏邊也是漸漸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自古龍椅這個位子,都是能者居之,自己的大皇子,又是長子,自己也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為什麽不能去努力一下呢?

至於,今上為什麽到現在都還容忍著蹦跶的謝妃一脈呢?除開太後那兒是一方面,再一個就是謝妃年輕的時候當真是個美人,這麽多年都跟在他身邊,就算是養著一只貓貓狗狗,那還是會有感情的,更何況還是個活生生的人呢?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皇上認為到現在為止,大皇子所做的一切,都在人的忍受範圍之中,雖說偶爾會有那麽幾件出格的事情,可是大致上,還是在今上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且玉不琢不成器,明義這個孩子,什麽都好,就是為人有幾分散漫,甚至可以說是漠不關心的樣子,怎麽說呢?就好像布置一道作業給他,簡單的他也給能給你八十分的答案,可是覆雜了,他還是能給你八十分的卷子。

不是說他貪心,只是覺得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麽,總是不喜歡暴露自己,甚至可以說有些事兒上,或者是大多數事兒,他都抱著一個可有可無的態度去處置。

大皇子慢慢露出的野心,讓皇帝看到了一種新的可能,就是外部危機處置。皇上的初心是好的,無外乎就是自己人為的給太子設立一個對手,讓他心裏邊產生一種壓迫感。

雖說這個對手...

周煜修看著對著自己微微點頭的太子,心裏邊的那些心思轉了右轉。有時候,他也承認自己的皇伯父是一位優秀的帝王,只有關於帝王學這門學問學習的是極好的。

只是他卻忘了,人心易變,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得掌握的事物。當他握在手心任由拿捏的棋子,有一天突然開始慢慢脫離了棋手的掌控...

幾乎可以說是一步錯,步步皆錯了。

上一世,皇祖母的離去,皇伯父突然舊疾覆發,然後,原本只能藏在一些人心裏邊最陰暗的心思,就這樣,在這個極好的條件下,慢慢催發。

許是被上位者不信,太醫院院首胡名山也是狠狠擦了擦自己腦袋上的冷汗,終於給出了答案,下了狠藥,金針刺穴,終於使太後悠悠轉醒。

本來焦急坐在外邊的一行人聽見裏邊服侍的小宮女兒欣喜的聲音,連忙又是跑進裏邊。

只不過,太後如今雖說是清醒了起來,卻還是疲憊的很,仿佛身子骨都被掏空了一樣,簡單的和眾人說了一會兒話,又看見周煜修竟然混在這裏邊一起守著她一個老太婆子。

也是又欣慰又生氣。左右這孩子有心,竟是一直守在自己身邊,只是他身子本來就弱,若是一不小心被她一個老婆子過了病氣,等一回去就又病倒了,那才真真是傷了老婆子的心呢!

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就要趕著周煜修回去。

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如今太後年紀大了,性子自然也是越發的像是個小孩子脾氣了。一見自己寶貝孫子就是不肯走,也是脾氣上來了,說什麽都不喝藥了,大家看誰更橫的過誰!

就算是皇帝,也是拿自己這樣的母親半點法子都沒有的。給周煜修使了使眼神。

大侄子,你就先撤吧。

頭一次,被自己的祖母嫌棄,世子殿下走出皇宮時還覺得有些不適應,果然這世道變了,自己完全都不認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大皇子就是一個大寫的悲劇,人都是有野心的,再說了皇帝一開始就沒有給謝妃與大皇子兩人明確的答覆,從一開始就含糊其辭,給人一種希望與寄托。

因此人才會如此奮不顧身。

☆、安排

常雲遠遠的站在殿門外,看見自家主子出來,趕忙迎了上去把手裏的披風抖開,披在了他的身上。

“爺?”看著世子殿下臉色發白,神色落寞,常雲心中一驚,莫不是太後當真病重,竟是讓主子失神落魄到了這個地步。

看了眼神色越發拘謹的常雲,周煜修也懶得管常雲到底胡思亂想了什麽,緊了緊披風,神色淡漠的上了馬車。

“回去吧。”

等回到了王府,才剛剛下車,周小胖自己是一天都沒有看見自己兄長了,吵吵的不行,好容易看見兄長的馬車停在了王府外,就像是一只發射的小炮彈一樣撲倒了周煜修懷裏。

默默的咽下自己湧向喉頭的一口老血,本來蒼白你臉色湧現了不正常的紅暈,跟在周小胖身後的奶嬤嬤差點沒嚇個半死。

我的公子爺啊!小孩子都是一天一個樣兒,二公子又是王妃的命根子,幾乎就差沒把自己的血肉割下來給小公子吃了,整個人也是越發虎頭虎腦了。

可是這位世子殿下可是太後娘娘心尖尖上的人,要是一個不小心,這一口血就噴出來了,還哪裏有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命呦。

好在,周煜修雖說整個人經歷剛才那起子事兒,有那麽些疲憊了,身子骨還是比以往要好上許多了,除開覺得小胖子越來越胖了,其他的還真沒什麽感受。

不過也好在,小胖子熊是熊了點兒,可是還是知道一些輕重的。更何況作為一名資深兄控,雖說很喜歡被阿兄抱抱,理智到底還是戰勝了情感,不過去一會兒,就自己從周煜修的懷裏鉆了下來。

“你去和王妃說一聲,今天晚上二公子在我這兒一同用膳。”算算時日,宮裏發生的事兒也差不多快傳到其他皇室耳中了。

今天父王因為在校場,消息或許有些堵塞,不過這麽多時辰過去了,也差不多傳到他耳朵裏了。

大概明天,譽王與譽王妃兩人就要進宮探訪太後,甚至作為皇室媳,譽王妃指不定還得留下來侍疾!

眼下她大概還在憂心明日若是留在皇宮,小胖子該怎麽辦,周煜修眼下這個舉動,無意是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娘娘,小公子就這樣與世子那兒一起,萬一...”嬤嬤聽到常雲那兒傳來的消息後,又看著神色平淡的自家主子,雖然不知為何,世子那兒突然就像是轉了性一樣,對於王妃院子裏邊的有些事,來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明氏哪裏不知道嬤嬤的擔憂,只是,“嬤嬤你放心,若是世子那兒當真有什麽心思,也斷然不會對那孩子出手的。”沒來由,從她第一次看見自己那繼子與周小胖相處時,她的心中就湧現了這個有些荒謬的想法。

看著把自己一手帶大的奶嬤嬤還是一臉不解,明氏抿嘴苦笑了一聲,“茹兒也漸漸大了,等以後我和王爺不在了,最後能夠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嫡親弟弟與修年了。”

那孩子...當年譽王妃病重,去了之後,譽王準備為亡妻守孝三年。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被家裏人陷害,做了那起子下作的事情,逼得譽王迫於壓力將自己收進了們,做了填房!

整天都是提心吊膽的,誰知道,只那一次,她竟是有了身孕!好容易,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當得知是個女兒時,她不知道人失望大一些還是慶幸多一些。

前譽王妃與太後乃是謝氏一脈,對於這個侄女,太後那是真心疼愛。對於明氏這個靠下作手段奪了自己兒子正妃位子的女人……

所以對於茹兒,明氏養的那叫一個膽戰心驚,就害怕一個不小心,在她沒有察覺的地方讓自己的女兒招惹到了自己那繼子...

所以她也就是總是告訴茹兒不要招惹世子,為人謙和低調。卻沒想到將人養成了那樣的性子,到時候要是將來成了婚,她就害怕人受了委屈竟是還不知道訴苦,都只會憋在心裏。

也就只能希望周煜修那裏,看著一脈相傳的血脈能夠多多照顧一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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