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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鑒定所鑒定一下,也讓韓總放心。”

韓敬丟了回臉,這臉丟得大,他忍著心中怒氣不說。等霍江城離開後,韓敬一巴掌拍在兒子腦袋上,兇巴巴說:“都怪你這個臭小子,盡給我闖禍,看老子回家怎麽收拾你。”

韓敬這裏呆不下去,帶著兒子要走。霍睿銘得了自己二哥命令,跟著韓敬父子說:“韓總且慢,我陪你們一起去文物鑒定所吧。”

“樓下怎麽了?”見丈夫回來了,安舒童關心地問。

安老太太起身說:“讓舒童先好好休息,咱們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說罷,老太太帶著薛蓉母女走了出去。

“沒什麽大事,處理了兩個人。”霍江城說得雲淡風輕,在床邊坐下來,“累不累?累了就多睡會兒吧。”

那幾件器物,的確是古董,但是卻不是舒家的。舒家當年留下來的古玩兒,也就一塊玉鐲子了,號稱是當年慈禧太後戴過的。

“我挺好的,就是有點困了。”安舒童靠在男人懷裏,手捏著他手說,“你也歇一歇吧,我就這樣靠著你睡。”

“睡吧。”霍江城輕輕拍著妻子後背,他則脫了鞋襪,靠在床頭。

霍司令在錦城多留了幾日,為了能夠日日見著曾孫女小雪花,他住在了霍江城這裏。霍江城平常白天照樣忙,但是晚上按時回家,吃完晚飯會陪著老將軍下盤棋。

霍司令落了一顆黑子後,說:“我這些年帶了不少兵,最滿意的,就是你跟從安兩個。只可惜,你如今卻身陷銅臭中,再不能回去。好點的是,你還知道做點善事。”

霍江城問:“陸從安最近怎麽樣?”

“他去駐守西南去了,前段日子剛剛過去。”霍司令談起陸從安來,滿臉都是榮譽,“他跟你差不多大,如今你都有女兒了,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當兵已經很辛苦了,我也不希望他一直單身下去。部隊裏給他介紹了不少,他楞是一個都瞧不上。老二,你素來了解他,你身邊要是有合適的人選,給他物色物色。”

霍江城落了一顆白子說:“正是因為了解,所以這事情才不好辦。陸從安那個人,爺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心裏有喜歡的人,再看旁人,是怎麽都看不上的。”

“是我另外一個孫媳婦?”霍司令心裏什麽都明白,他嘆息說,“只可惜,他跟夢晴那丫頭是有緣無分。夢晴已經做了我霍家兒媳婦了,他就別指望了。說起來,夢晴跟童童兩個,我都十分滿意。夢晴那丫頭,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個傻憨傻憨的好姑娘,熱心腸,為人耿直正義,比那個什麽白璐好太多。”

“所以當時知道她跟老大出了那樣的事情,我就逼著老大娶她。”霍司令說,“好姑娘就是好姑娘,老大眼睛又不瞎,他遲早會知道那丫頭的好。只是造化弄人啊,現在他們好了,夢晴卻又走了。”

“遲早會回來的。”霍江城聲音沈沈,再落下一子後,他贏了。

霍司令反應過來後,怒罵:“臭小子,趁我不註意,竟然敢吃我的子。不算不算,我剛剛沒註意。”

霍江城無所謂,於是祖孫兩個又退了幾步。安舒童抱著女兒下樓來,霍司令卻將棋子一丟,兩手一伸道:“讓我抱抱。”

安舒童將小雪花遞過去,她則在一旁坐了下來。

“你們在下棋啊。”安舒童笑著,“誰贏了?”

霍司令說:“誰贏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心境。老二心思細膩深沈,贏了我也高興。”

“爺爺剛剛可不是這樣說的,我都聽到了,你說二哥臭小子膽敢吃你的子兒。”安舒童拆臺,跟霍家人比起來,她是一點都不懼怕霍司令的。

霍司令對幾個孫子特別嚴格,但是對安舒童這樣的孫媳婦,卻是格外的慈祥。安舒童再怎麽調皮,他都是笑瞇瞇的。

這話剛剛要是哪個孫子說的,他肯定早一巴掌拍過去了。但是安舒童這樣說,他卻不在意。

“將來小雪花長大了,肯定也跟你一樣,伶牙俐齒的。”霍司令抱著小雪花,輕聲問,“是不是?未來的女將軍。”

霍司令抱著小雪花,安舒童則跟霍江城坐在一旁下棋。

“你們剛剛是不是提到了陸首長?”安舒童問,“爺爺說得對,大嫂怎麽說都已經是霍家人了,陸首長再想著,怕是不太好。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把木楊介紹給陸首長。”

霍江城沈默著不說話,手上落子的動作卻是沒停。

安舒童不懂下棋,純粹是瞎落子,她說:“也不是說非得就撮合他們成功,我想的是,可不可以先相處相處?木楊自從出來工作後,整個人的身子跟心境都好了很多。她過完年三十,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奶奶也著急。奶奶說讓我給她註意著,但是我看中的幾個,木楊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我想……”

“二哥,你能不能幫幫忙?”安舒童對他撒嬌。

227吳媚徹底毀了

霍江城笑著:“幫你的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你湊這個熱鬧這樣做,卻是無用功。給了木楊希望,到時候她還是會失望的,那樣反而不好。陸從安這個人,我是了解他的,他認定了一個女人,眼裏心裏就不會再有旁人了。他的這種感受我懂,所以為了這兩個人都好,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安舒童想想覺得也對,只說:“是我糊塗了。”

霍司令坐在一旁聽到了小夫妻兩個人說的話,不過老人家沒插嘴。安木楊那個丫頭,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他的想法跟老二一樣,那個丫頭不適合從安。

說起來,夢晴那丫頭跟從安也是般配得很,兩個人不論性格還是抱負,都能夠談得來。如果夢晴沒有嫁人的話,他肯定會撮合,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他也不能棒打鴛鴦再亂點?

“陸首長現在在哪裏?”安舒童知道,像他們這樣當兵的人,常年是聽從組織調派。這陸從安,肯定是哪裏有危險他往哪裏鉆,倒是也是個血性男兒。

她想著,如果二哥沒有退役的話,肯定也是這樣。那樣反而不好了,那樣的話,她怕是一年見他一面都難。

但是又覺得,如果二哥沒有回錦城來的話,他們或許也不會成為夫妻。二哥這個人……安舒童搖搖頭,索性不再想。

韓敬父子丟了大臉,這幾日倒是消停了不少。父子兩人回去好一番商量後,韓敬決定再親自來一趟霍家,找霍江城談這件事情。

韓敬活到如今五十多歲了,白手起的家,從一貧如洗到如今的巨富,風風雨雨的,他什麽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能屈能伸,方才是大丈夫英雄本色。

所以,韓敬覺得好好跟霍江城談一談。

韓敬的這一舉動跟處事方法,霍江城早就料到了。起初韓家父子初來錦城,他事先不算特別了解,所以對於韓家父子的那種做派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事後霍江城是有好好調查過這對父子的。

行商做生意,手腳有些不幹凈。但是也算是講義氣的人,不是什麽奸惡之徒。

霍家原本看中的那塊城郊的地皮,被韓家搶走了。霍江城如今有心想分一杯羹,所以早在那日瞧見碎了一地的瓷器後,他就想到了這一步。

如果是說讓韓家讓出來,韓家肯定做不到。但是如果能夠兩家合作共同開發,他猜度著,韓家父子應該不會拒絕。

所以,當韓敬親自找到霍江城別墅來的時候,霍江城一點都不驚訝。韓敬找過去的時候,霍江城人在書房,讓人將韓敬請上樓的時候,他親自動手煮了茶。

韓敬剛剛走進書房,就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他問:“什麽香?”

“茶香。”霍江城轉身,捧著杯茶遞過去,“嘗嘗看。”

韓敬有心來求和的,所以態度比之前那次好了很多。他接過霍江城遞過來的茶水,碰在鼻頭處聞了聞,笑起來:“果然香,是好茶。”

“韓總喜歡就好。”霍江城坐了下來,伸手請韓敬也坐,他說,“不知道韓總今天突然造訪,是有什麽指教?”

韓敬也是耳聞過霍江城的大名的,這個人別看才三十多歲,可是人生閱歷豐富得很。當初才十八的時候,就一個人單槍匹馬殺去華爾街,足足賺了幾個億,扭轉了霍氏的局勢。

後來韓敬回家又想了想,忽然覺得,這個人每說的一句話,每走的一步路,都有他的深意。他不會多說一句廢話,說出來的話,大多都是有用途的。那日他打碎了霍家珍藏的古董,怕是在他看到那些碎片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敲打起了算盤。算計深遠,估計前面好些圈套等著他呢。

韓敬之所以等了這些日子才來,也是在家深思熟慮了很久。終於過來,心裏肯定也是給出了底線。

韓敬爽快,直接說:“那日韓某有眼無珠,打碎了寶物。今天來,自然是任霍總處置的。”

“處置不敢。”霍江城嘴角噙著笑說,“不過,既然韓總為了這事情來了,想必也是帶著誠意來的。依著韓總的意思,打算怎麽說?”又加了句,“錢財就不必談了,我們霍家雖然不如韓家富裕,但是也不差錢。”

“我明白。”韓敬道,“若是依著韓某,不如韓某派人去淘些別的古玩來送給霍夫人賠罪如何?”

霍江城卻說:“那幾樣古玩談不上多珍貴,但是卻是獨一無二的。韓總打碎了,這世上就再也沒有。找到了別的,總歸不是原樣。再說,這天南海北的,韓總去哪裏找?”

“那依著霍總的意思,是想如何?”韓敬小抿了口茶問。

霍江城道:“我的意思,想必韓總也猜得著了,我也不必再打啞謎。城郊的那塊地……”

“不行。”韓敬變了臉色,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虎著臉說,“霍總打別的心思可以,卻是唯獨不能打那塊地的主意。”

霍江城黑眸深如古井,其中暗暗有波濤流轉,卻是不顯露半分。他心裏的確有些驚訝,驚訝的是,這個韓敬似乎對那塊地格外的重視,但是看著樣子,也不像是為了賺錢。

商人重利,一般來說,買地都為了投資。但看這韓敬,好似卻並非如此。

“韓總且聽我把話說完。”霍江城說,“那塊地,霍家想要,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父親的第一位夫人齊夫人,曾經在那塊地上長大。齊夫人很年輕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老爺子想買了這塊地來,紀念齊夫人。”

一般人聽到這樣的話,總歸是附和著說幾句體諒的話。但是哪裏知道,韓敬冷哼說:“齊夫人死了那麽多年,你家老爺子一點都不耽誤繼續娶妻生子風流快活的,現在老了,卻又想起齊夫人來?”

韓敬這話說得有些奇怪,霍江城直直望著他。

韓敬許是也曉得自己說得有些錯,自圓其說道:“你們霍家的那點事情,沒人不曉得。霍董事長年輕時候的那些風流韻事,想必也不是我一個人知道吧?霍董事長雖然說這輩子只娶了三個,但是身邊到底有過多少女人,不必我說。我韓敬雖然沒什麽學歷,但是也知道重情重義四個字。”

“那個齊夫人一家曾經對霍家有恩吧?齊夫人嫁給霍董事長,身子不好,可霍董事長卻在她懷孕的時候於外面亂搞。”韓敬對霍建軍曾經的那些事情了如指掌,“小時候看電視,看到的最多的,就是有關霍董事長的。我雖韓某人再不濟,再是個大老粗,但是也知道什麽是重情重義。”

“像你家老爺子這種假情假意的人,有什麽資格跟我搶那塊地皮?”韓敬道,“霍總,我敬重你的為人,但是的確瞧不上你父親曾經的做派。所以,若是你想打那塊地皮的主意,恕韓總不能答應。”

霍江城眉梢一跳,隨即問:“那韓總打算如何處置那塊地?”

韓總哼笑:“這怎麽處置,就不關霍家的事情了。霍總,我想今天的事情怕是談不攏了,韓某下次再來造訪,告辭。”

韓敬離開後,霍江城一個人坐在書房裏想著這件事情。他總覺得,這個韓敬方才的一系列反應實在是太奇怪了。

“二哥,怎麽了?”安舒童端著杯咖啡進來,“剛剛那個韓總走的時候,貌似十分生氣。那件事情,你們還是沒有談妥?”

霍江城道:“這個韓總好像認識齊夫人,我一提齊夫人,他就情緒激動。”從妻子手中接過咖啡來,喝了口,又說,“小雪花呢?”

安舒童笑著:“媽媽抱著她去外面轉轉去了,說是今天太陽好,小孩子老是呆在家裏容易缺鈣。”在丈夫身邊坐下來,手輕輕握住男人的手,“二哥,馬上就要過年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可是思念的人卻還沒有回來。

“爺爺過完年再走嗎?”安舒童希望老將軍能夠留下來在家過個年,老人家好些日子沒有在家過年了。

“就這兩天走。”霍江城已經跟爺爺談過這件事情了,只是老人家說了,從很久之前開始,南城的軍區大院,那才是他的家。

而齊家那邊,一年過去了,仍然是沒有一點小湘湘的消息。吳媚已經瘋了,整天都在胡說八道,一會兒說齊庭鈺是負心漢,一會兒又罵安木楊是狐貍精,說是他們兩個串通好的,串通好將湘湘賣了。

吳家已經請了很多醫生來給吳媚瞧病,但是都說是心理疾病,還需要靠她自己。吳媚之前就有產後綜合征,本來情緒就很難會自己控制得住。後來女兒湘湘又不見了,這對她的打擊非常大。所以一年時間下來,吳媚就瘋掉了。吳家雖然打擊報覆了齊家,但是自己女兒卻變成這樣,這也是他們不願看到的。

吳夫人留在家裏照顧女兒,也常常被女兒誤傷。至於吳媚的工作,那更是去不了了。

心病還需要心藥來醫,但是這心藥是小湘湘,如果小湘湘一天找不到,是不是女兒一天就這樣了?想到這裏,吳夫人難免又要垂淚了,早知道有今天這樣,何必當初呢?

這齊庭鈺對女兒根本沒有感情,他們吳家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非得要塞給那齊庭鈺?

這齊庭鈺,他雖然人很不錯,但是他不愛阿媚啊。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不但徹底搞砸了兩家的關系,而且還搭上了小湘兒和阿媚母女,值得嗎?

228這對冤家

“阿媚,快來把這藥喝了。”吳夫人弄了偏方來,熬藥給女兒喝,她也是急得沒有法子了,所以只能劍走偏鋒試一試。

“這是毒藥,我不喝。”吳媚穿著毛衣和毛絨褲子,蹲在床角,雙手環抱著自己,將自己抱成一團,她兩只眼睛死死盯著那個碗,卻是拼命搖頭,“我不喝。這是毒藥,是齊庭鈺跟那個狐貍精想害我。”

“阿媚,我是媽媽。”吳夫人在床邊坐下,盡量緩和著語氣跟女兒耐心講,“不是齊庭鈺,媽媽不會讓齊庭鈺再進咱們吳家的門的。來,喝藥,喝完藥我們就好了。”

“不是齊庭鈺?”吳媚頭發被自己弄得亂糟糟的,她原本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也漸漸變得再無神采起來,“媽媽,湘湘呢?”

吳媚時好時壞的,有的時候會胡說八道,清醒的時候只會找女兒湘湘。吳夫人知道她這是清醒過來了,一把將女兒抱住,哭著說:“湘湘還在找著呢,一定會找得到的。”

吳媚嚎啕大哭起來:“這都多久過去呢?怎麽還沒有找回來。媽媽,我要湘湘,我要親自去找她。”

“阿媚,你乖乖的啊。”吳夫人哄著女兒,“先把藥喝了,喝完藥,媽媽陪你一起去找好不好?”

“湘湘她在哪兒?是不是齊庭鈺跟那個狐貍精一起,他們兩個把湘湘藏起來了?”吳媚又有些糊塗起來,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神變得十分可怕,目光很兇很兇,像是要吃人一樣,“狐貍精,是她勾引了齊庭鈺,是她害死了我的女兒。”

吳夫人說:“湘湘沒有死,她只是暫時不見了而已。”

“我不信。”吳媚氣憤,擡手一揮,就將吳夫人手裏端著的藥碗打碎了,“湘湘沒了,媽媽,湘湘她死了。”

“阿媚,你別胡說八道。”吳夫人一邊哭著,一邊用力按住不停發瘋的女兒。但是吳媚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她跟瘋了一樣,就想往外面跑:“我要去找那個賤人算賬去,我要她給我女兒償命。”

“張醫生來了。”

正在吳夫人快要按不住女兒的時候,家裏的保姆請著張醫生進來。張醫生見狀,忙對吳夫人說:“將她按住了,我先給她註射一針鎮定劑。”

吳夫人跟保姆兩個人用足了力氣,這才勉強按住了吳媚。

張醫生給吳媚打了一針,吳媚漸漸睡了過去。整個屋子,終於安靜下來。

吳夫人坐在一旁哭著,抹眼淚:“這可怎麽是好,阿媚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還能變好嗎?張醫生,你是國外留了學回來的,你幫我們救救阿媚吧。”

張醫生看到了地上烏黑的湯汁,忙問吳夫人:“這是什麽?”

吳夫人說:“阿媚總也不見好,我心裏著急,所以就去外面找了大夫。有人說這個偏方不錯,我想熬了藥先給阿媚試一試。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要,就想要我的阿媚好好的。”

“糊塗。”張醫生沈著臉訓斥了一句,然後非常認真嚴肅地對吳夫人道,“你要相信科學,相信醫生。那些什麽巫術偏方,都不可信,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你給吳小姐吃,吃出毛病來算誰的?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就繼續聘用我做吳小姐的家庭醫生,要是信不過我的話,趁早換人。”

“省得外面藥吃出了問題來,毀了我的名聲。”

“是是是,張醫生,我不會再熬這些東西了。”吳夫人現在是只求著女兒能夠盡快好起來,她別無他求,“張醫生,剛剛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我女兒能好起來?”

張醫生嘆了口氣道:“病根在齊家齊少那裏,想要吳小姐好起來,還是得齊少親自開導。吳小姐本來產後就有些綜合征,又發生齊大小姐被偷的事情,她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她潛意識裏,是希望自己瘋掉的。瘋掉的話,就可以忘記痛苦,忘記丈夫背叛、女兒失蹤的事實。她心裏的一扇門關閉了,想要再打開那扇門,得需要合適的鑰匙才行。”

“那張醫生的意思是……讓齊庭鈺過來嗎?”吳夫人不太確定,“阿媚現在是恨透了齊庭鈺,如果讓他來開導阿媚,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再說,齊庭鈺現在人不在錦城,他一直在外面。”

“這就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張醫生給出了法子,如果辦不到的話,他也沒有辦法。

“不不不,我們試試。”吳夫人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只要有機會,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希望,“那……我去給齊庭鈺打電話,讓他盡快回來。湘湘的事情,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他先回來再說。”

吳夫人立即給齊庭鈺打了電話,齊庭鈺沒說什麽,只說會盡快趕回來。

吳夫人忍不住還是問:“怎麽樣?湘湘有消息了嗎?”

齊庭鈺站在山坡上的風口處,吹著大西北幹燥的風,原本俊逸的一張臉,現在變得很粗糙。頭發長了,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過,胡子拉渣的,已經很久沒有刮過胡子了。

要說出彩,應該還是那雙眼睛算是出彩吧。

“沒有。”齊庭鈺皺眉搖頭,“還是找不到。”

這一年來,他幾乎是跑遍了大江南北。江南溫婉小鎮他去過,東北的村莊他去過。可是,哪裏都沒有湘湘的一點消息。

吳夫人捂臉痛哭:“我的湘湘……”卻是及時止住了,沒有在電話裏哭訴起來,只對齊庭鈺說,“既然湘湘暫且沒消息,阿媚更重要一些,你先回來。醫生說了,解鈴還須系鈴人,阿媚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吳夫人咬牙切齒,字字都透著恨意,“你回來,好好呆在阿媚身邊陪著她。至於找湘湘,可以讓別人去找。”

“我知道。”齊庭鈺答應了。

恰好也快過年了,齊家大哥大嫂知道齊庭鈺過年會回來,都興奮得不知道說什麽好。齊家連連虧損兩個億後,為了周轉資金,齊大哥已經把原來的別墅賣了。

現在齊家舉家搬家去了別的地方住,住宿的地方肯定不能跟以前的別墅比,但是好在也還不錯,就是小了點。

聯排別墅中的一棟,齊庭鈺打車到新的家的時候,不明地問兄嫂:“以前的房子呢?”

齊夫人悄悄望了眼齊老大,齊老大直接說:“公司裏出了點事情,為了資金能夠周轉得開,以前的房子賣了。”齊大夫妻之情一直沒跟弟弟提及吳家打壓齊家的事情,但是齊庭鈺見這次回來,兄嫂都老了豈止十歲?他不可能還不明白,想必是家裏出了事情。

“到底出了什麽事?”齊庭鈺問。

“沒事,沒什麽事情,都是小事。”齊夫人怕兄弟兩個吵起來,不想再提這糟心的事情,只對小叔子說,“既然回來了,這回能呆幾天?還是說,過完年就離開?”

“還不清楚。”齊庭鈺脫了棉衣外套,這才說,“是吳家給我打的電話,說是吳媚情況越來越惡劣,醫生說了,還是得我去陪著才行。”

齊夫人一楞,心裏頓時有些不太爽快起來。這吳家什麽意思?當初那樣絕情對齊家,現在又讓庭鈺去幫忙?他們吳家不是說了嗎?齊吳兩家,從今往後,再無任何情分可說。怎麽說出去的話跟放出去的屁似的,不管用呢?之前打壓齊家的時候,一點情面都不留,現在需要用到齊家的人了,就這樣打個電話就行了?

“誰給你打的電話。”齊夫人臉色變了。

“是岳母。”齊庭鈺回答。

“她讓你去,你就去?”齊夫人不高興,“你雖然有些事情做得不太好,但是吳家那個女兒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的。當初的事情,我們可是都知道的,是她發瘋鬧事打人汙蔑,這才害得湘湘不見了。如果不是她做這些,湘湘怎麽可能不見?”齊夫人越想越生氣,總覺得吳家一家都不是人,“總之,咱們家現在不欠吳家什麽。這回既然你回來了,把婚離了吧。”

“離婚?”齊庭鈺驚訝,他從沒想過在這種時候跟吳媚離婚。

再看看兄嫂的神情,他就覺得,他離開家的這一年,家裏肯定出了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麽?”齊庭鈺問,“我總歸是齊家的一員吧?家裏出了什麽事情,你們總歸該告訴我。一個讓我去照顧吳媚,大嫂你又說不同意,還要我跟吳媚離婚。事情的原委,我總歸要知道。”

齊夫人又看了眼丈夫,見他不說話,齊夫人索性說了道:“發生了什麽?吳家簡直是欺負人,咱們家之所以會賣了大房子住到這裏來,就是吳家害的。你那個岳父岳母,心狠起來可真不是人。既然已經跟咱們齊家撕破臉了,現在又使喚你跟使喚奴才似的做什麽呢?離婚!而且,不許去。”

齊庭鈺差不多知道了是怎麽回事,齊吳兩家在生意上一直都是緊密聯系的,沒有道理齊家近乎破產,而吳家卻一點事情都沒有。除非,是吳家算準了齊家會強行吞下這口氣,所以才變本加厲打壓齊家。

229安木楊毀容

“大哥大嫂,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們。”齊庭鈺眼裏充滿自責,事情都是因他而起的,都是他的錯。

齊夫人本來心裏不舒服,但是見小叔子這一年來也過得不好。看他這個樣子,鐵定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呢,齊夫人心裏也心疼。

她大這個小叔子很多,嫁來齊家的時候,小叔子還是個孩子。公公婆婆死得早,這個小叔子,差不多是她跟丈夫兩個一手拉扯大的。對待他,倒是有點對待自己孩子的意味。

“別的先不說,你先吃點東西吧。”說著,齊夫人親自去廚房裏煮面。

在這個錦城裏,富裕的人家多得是,比如說霍家,韓家等。像齊家這樣的,根基不比別人穩,稍微有點差池,是可以破產的。好在齊家雖然被打得遍體鱗傷,但是吳家也沒有狠心到真的讓齊家破產。齊夫人小時候也是吃苦長大的,所以她不怕吃苦。家裏現如今的日子不如從前了,保姆也都多發了兩個月工資後,讓她們走了。

齊家人丁單薄,加上齊庭鈺,如今也就三個人。齊夫人想著,大不了她辛苦些,多做點活,這樣一個月也能省下幾千塊上萬塊。

齊夫人煮了面給小叔子吃,齊庭鈺這些年在外面,都沒有怎麽好好吃過飯。現在吃到家裏熱氣騰騰的面條,根本顧不上什麽形象,直接大口大口吞。

“慢點吃,你慢點吃。”齊夫人見小叔子這樣,又想著他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不由得提袖子擦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齊庭鈺就起來了。齊夫人比他起得更早點,做好了早餐,見他收拾得幹凈,知道他怕是要去吳家一趟了。

“吃了早飯再走吧。”齊夫人沒再管著他去不去吳家的事情,只當做不知道,只字不提,“一大早去了外面街上,買了幾碗餛鈍來,你快來吃。”

齊庭鈺早餐吃得挺多,吃完抹了把嘴,跟齊夫人說了幾句就開車去吳家。

他去吳家的時候,吳家夫婦都在。看到齊庭鈺,吳總還是兇著一張臉,還是吳夫人拉住了他,他才重重哼了一聲,然後拎著公文包就走了。

吳夫人說:“阿媚在樓上,你去瞧瞧她吧。”

齊庭鈺看了眼吳夫人,臉色也不是太好。想著要問一問吳家對齊家做的那些事情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傷害都已經造成,再去理論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

齊庭鈺跟著吳夫人上了樓,吳媚還在睡。夜裏吳媚又在發瘋鬧事,吳家夫婦趕緊給張醫生打了電話,打了鎮定劑,一直睡到現在。

“她一直都不好,精神有問題。”吳夫人坐在床邊對齊庭鈺說,“我本來是不想再看到你的,但是大夫說了,這解鈴還須系鈴人,阿媚既然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她想康覆,也只能由你來幫忙。庭鈺,如果你還念著一點往日的情分的話,我請你一定好好照顧阿媚。阿媚她……實在是太可憐了。”

齊庭鈺坐在床邊,看著吳媚那張蒼白的臉,心裏也有些不忍心。

“放心吧,只要我可以,我會的。”齊庭鈺安安靜靜坐著,吳夫人也安安靜靜坐著。

吳夫人是整宿都沒睡,齊庭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所以,兩個人在床的兩邊坐著,時間一長,就都靠著床架睡著了。吳媚醒來,看到坐在床邊靠著睡著的丈夫,她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庭鈺。”吳媚嬌吟吟的,抓住齊庭鈺手靠過去,“庭鈺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你別不要我。”

齊庭鈺本來就睡眠淺,被吳媚一聲喊,已經醒了。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可能是因為缺覺的緣故,他不自覺蹙起眉心來。但是對待吳媚,卻還是非常耐心。

“你醒了?”齊庭鈺柔聲問,顧及著她的病,他也不敢不溫柔。

吳媚靠在胸口,柔柔點點頭,然後問他:“湘湘呢?”

齊庭鈺心一拎,不由得擡眸朝對面的吳夫人看去。吳夫人輕聲嘆氣,擡袖子抹眼淚。

齊庭鈺這才知道,吳媚這不是好了,這是真的精神出了問題。可笑剛剛他還以為,她雖然看起來憔悴,但是不至於像吳家說的那樣呢。

齊庭鈺沒想過好好的一個家會忽然變成現在這樣,對這個從小就像妹妹一樣看待的女子,他不可能真的做到絕情。雖然他從來沒有像愛戀人一樣愛過這個女人,但是也是拿她當家人的。

“湘湘很好。”齊庭鈺哄著她說,“只要你按著醫生說的乖乖吃藥,湘湘會見你的。”

吳媚哭:“那你是不是已經忘了那個女人了?你為了她跟我吵架,還攆我回娘家來,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跟我離婚,不要我了?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樣為她。當初你跟她定親,她可是悔婚的,她愛的是別人,不是你。”

“是,她愛的是別人,不是我。”齊庭鈺百般順著她說,“所以,我跟她之間早就沒什麽了。我的心裏,如今只有阿媚,只想跟你好好過日子。”

“你果然還是我的庭鈺哥哥。”吳媚終於平靜下來,就這樣靠著齊庭鈺胸膛,漸漸又睡著了。

吳夫人輕聲道:“果然醫生說的對,你一來,她乖了很多。阿媚真可伶,這一年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醫生說,其實她內心是自責的,覺得湘湘丟了怪她。但是她心裏實在脆弱,總不願清醒過來,總想逃避著。現在好了,你陪著她,我想,她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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