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關燈
小
中
大
南燭躲在東苑墻根下，捂住嘴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來，側耳聽著裏面的交談聲。
沈夫人道：“茹慧也到了年紀出嫁了，這種事情，只能早不能晚你知道嗎？”
沒有聽見童老爺的回答，又聽得沈夫人道：“早先我不在這裏也就算了，現在我回來了，也算是她的半個娘，你讓我看著不管怎麽行。”
童老爺還是不說話。
南燭聽著心裏來氣，暗中想怎麽背後給這女人使個絆子。
這時候裏面的聲音又傳出來了，沈夫人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然後傳來童老爺低聲應答的聲音，南燭趕緊躲到了角落裏，過了一會兒探出頭來，恰好看見沈夫人走出門口。
自從沈霈回來之後，童老爺似乎就把這件事情冷處理了，也沒有說讓所有人正式地把她當作女主人，也沒有再把她趕回去的意思，就這麽放任自由了。旁人也不好說什麽，南燭卻是真心想把沈霈給她下的套全都還回去，怎麽可能讓她這麽容易的走。
沒有多久，窗縫裏透出的光沒了，南燭知道這是童老爺屋裏的燈熄了。
經過幾番查找，她發現鏡魔這東西實際上相當難纏。換句話來說，只要她的宿主腦子還殘存著對某個人一絲一毫的思念或是回憶，她就能長久地生存下去，想要徹底地把她除掉，只能采取強硬的辦法。
當時伏九看著她在那裏苦惱，打了個哈欠道：“為什麽不直接把那塊鏡子打碎試一試？”
“沒用的，只要他身邊還有……”南燭說了一半，忽然之間意識到，原來這個看上去顯然行不通的辦法也有一定道理。
只要打碎鏡子，鏡魔從這裏轉移到下一個容器的過程中必然會暴露出來，這個時間差就是機會。
只是來得不巧，她還以為童老爺早就睡了，沒想到沈霈也在，只好等他們聊完天再進去，還好時間不長。
其實她自己現在也不是知道勝算有幾分，祝融火也被搶走了，萬一那鏡魔稍微強悍一點，她就會被制住。
輕輕推開童老爺的門，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能看見他還是抱著那鏡子睡著。
伸手從他手裏抽出來，鏡子裏什麽反應都沒有，南燭猜測那東西是害怕暴露，所以沒有現身。
“你不會真的打算用打破鏡子這麽傻的辦法吧？”
正準備離開，窗口傳來的聲音嚇了南燭一跳，她擡眼一看，那天在陰陽眼裏遇到的叫做“擎倉”的人正坐在上面，狀似不經意地說出了這句話。
這個場景怎麽看都很違和。
她第一時間只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還沒有想起來他是誰，只是這做派實在是非常奇特，讓她突然之間就回憶起了陰陽眼之行遇到的這個人。
“你怎麽會在這裏？”南燭怕吵醒童老爺，壓低了聲音問道。
“放心，他不會醒的，”擎倉一撩長袍從窗臺上跳了下來，“本尊已經讓他睡死了。”
“誰讓你這麽做的？一個普通凡人承受非人間的法術傷害有多大你不知道嗎？”南燭皺起眉頭道，走過去查看了一下童老爺的情況，還好他看起來只是睡著了。
“為什麽這麽擔心？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他的女兒了？”擎倉調笑道，走到了南燭面前。
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好跟他保持一定距離，“這不關你的事。”
對方卻好似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步步逼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這張臉沒有你原來的好看。”
南燭幾乎是立刻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躲開他的手冷著臉道：“最好註意一下你的言行。”
聽了她這話，擎倉哈哈大笑起來，道：“因為你是九重天的神？”
南燭表情還是很嚴肅，沒說話。
“清醒一點吧，你不過是個小仙，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了？”擎倉道，“當年本尊在陰陽眼參加神魔大戰的時候，你的神魂都還沒修煉出來呢。”
“那又如何？”南燭揚起下巴道，“你就高貴到哪裏去了？不過也就是在陰陽眼茍且偷生而已。”
擎倉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又像是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看來本尊這一趟沒有來錯。”
說著伸手一揮，南燭手裏的鏡子就忽然之間脫手而出飛到空中，一抹黑色的濃煙從裏面冒了出來，瞬間化作一灘黑血撒在了地上，間或還伴隨著幾聲尖銳的喊叫。
這味道及其難聞，南燭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擎倉把桌上的香爐灰灑在黑血上，道：“草木之灰可化邪。”
“這樣就是解決鏡魔了嗎？”南燭問道。
“嗯，陰陽眼擎倉，你叫什麽名字？”擎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道。
“九重天祝融座下，南燭。”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說出來了。
現在的情況顯然是對方要比她厲害許多，而且剛剛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還幫了她，也沒有做出什麽加害於她的事情，是敵是友還不清楚，幹脆說實話好了。
“祝融座下？我以為他手下都是驍勇善戰的戰士，沒想到還有你這樣沒用的小神仙。”擎倉道。
這話算是紮到南燭心窩子裏了。
的確，祝融曾經有個稱號叫做“戰神”，手下最出名的就是法力強大的軍隊，像她這樣法力不怎麽樣，掌管的事物也是可有可無的小神仙可算是少之又少。
然而她嘴上還是狡辯道：“那是你見識短淺，連我都不認識。”
擎倉又笑了，“是，南燭大人。”
伏九站在院子裏，跟他對面的擎倉大眼瞪小眼。
“這家夥哪裏來的？”伏九道。
“這是只裝成貓的狐貍？怎麽胖得跟只豬一樣？”擎倉道。
南燭倒了杯水喝了，道：“你什麽時候走？”
“本尊為什麽要走，我看你這裏挺好的，打算多待一段時間。”擎倉走進來，在伏九的軟塌上躺下了。
“你還睡我的……”
伏九想要爭辯被南燭按住了，她可不保證擎倉一不高興就把這小狐妖給捏死了，道：“擎倉大人，我這裏沒什麽好玩的，陰陽眼還等著你回去管理呢。”
伏九一聽這家夥居然就是之前說過的擎倉，頓時低聲下氣不敢囂張了，“那什麽……我先走了……”
霎時間就消失了蹤影。
一個端著茶點的丫鬟從門口進來，差點被他嚇了一跳。
南燭看著這丫鬟進來，明明旁邊榻上躺著一個大活人，她卻楞生生好像沒有看見的樣子，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擎倉大概是用了什麽障眼法。
一邊用眼角斜了他一眼，一邊對丫鬟道：“你先下去吧。”
這時候正是小暑節氣，酷暑難當，房間角落裏放著冰盆降溫。
擎倉繞著那個盆子轉了兩圈，又伸手摸了摸，覺得涼又收回來了，問：“這是什麽東西？”
“冰，”南燭道，“陰陽眼沒有這東西嗎？”
“沒有……”擎倉又摸了摸，似乎對於這溫度有點不可置信，看了看自己手上殘留的水漬，舔了一舔恍然大悟道，“會變成水啊。”
“嗯，”南燭心裏覺得奇怪，“水凍成冰，冰融化成水，你真的沒見過？”
“陰陽眼是不變的，天氣溫度景致，一直都是停滯的，自然不會有這種現象。”擎倉平淡說道。
“原來如此……”南燭又把之前打斷的話題繞了回去，“你到底什麽時候走？我這裏可供奉不下您這座大佛。”
“本尊就想在這裏待著，不行嗎？”擎倉道，“你不就是想找到失蹤的童茹慧的魂魄嗎？本尊有辦法。”
“等一等，你到底為什麽對我這裏的情況這麽清楚？”南燭費解道，“這應該還沒到能讓你如此關註的地步吧？”
“本尊自然有自己的辦法，”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得意洋洋，“要不要幫忙你就直說吧。”
“幫……當然是想要你幫，”南燭停了一下，“只是，總有條件的吧？我可不信你是過來做好事的，直接說出目的我們還可以談一談。”
擎倉坐到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睛笑了一下，“沒有目的。”
南燭躲開他的視線，“這種玩笑話沒必要說了，直接一點比較好。”
“是嗎？”擎倉轉了一圈又在她眼前坐下了，“本尊說得很直接了。”
南燭無奈地偏了一下頭，道：“我能問問您多大了嗎？怎麽總感覺比我這個只活了幾十萬年的小仙還要幼稚？”
擎倉卻貌似認真地想了想道：“大概幾百萬年了吧。”
南燭嘴裏的一口水噴了出來，被自己嗆到了，“咳咳……”
“很驚訝嗎？我以為我自己還不算很大。”擎倉道。
這時外面一個丫鬟匆匆走進來傳話道：“茹慧小姐，周少爺來找您了，說是請您一起出去。”
南燭猛地站了起來，帶倒了桌上的杯子，手忙腳亂地收拾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道：“好，你告訴他我馬上就過去。”
“那是誰？”擎倉問。
“你沒必要知道。”南燭敷衍地回答道，準備出門去了。
“那我也要去。”
“啊？”南燭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也要去。”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沈夫人道：“茹慧也到了年紀出嫁了，這種事情，只能早不能晚你知道嗎？”
沒有聽見童老爺的回答，又聽得沈夫人道：“早先我不在這裏也就算了，現在我回來了，也算是她的半個娘，你讓我看著不管怎麽行。”
童老爺還是不說話。
南燭聽著心裏來氣，暗中想怎麽背後給這女人使個絆子。
這時候裏面的聲音又傳出來了，沈夫人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然後傳來童老爺低聲應答的聲音，南燭趕緊躲到了角落裏，過了一會兒探出頭來，恰好看見沈夫人走出門口。
自從沈霈回來之後，童老爺似乎就把這件事情冷處理了，也沒有說讓所有人正式地把她當作女主人，也沒有再把她趕回去的意思，就這麽放任自由了。旁人也不好說什麽，南燭卻是真心想把沈霈給她下的套全都還回去，怎麽可能讓她這麽容易的走。
沒有多久，窗縫裏透出的光沒了，南燭知道這是童老爺屋裏的燈熄了。
經過幾番查找，她發現鏡魔這東西實際上相當難纏。換句話來說，只要她的宿主腦子還殘存著對某個人一絲一毫的思念或是回憶，她就能長久地生存下去，想要徹底地把她除掉，只能采取強硬的辦法。
當時伏九看著她在那裏苦惱，打了個哈欠道：“為什麽不直接把那塊鏡子打碎試一試？”
“沒用的，只要他身邊還有……”南燭說了一半，忽然之間意識到，原來這個看上去顯然行不通的辦法也有一定道理。
只要打碎鏡子，鏡魔從這裏轉移到下一個容器的過程中必然會暴露出來，這個時間差就是機會。
只是來得不巧，她還以為童老爺早就睡了，沒想到沈霈也在，只好等他們聊完天再進去，還好時間不長。
其實她自己現在也不是知道勝算有幾分，祝融火也被搶走了，萬一那鏡魔稍微強悍一點，她就會被制住。
輕輕推開童老爺的門，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能看見他還是抱著那鏡子睡著。
伸手從他手裏抽出來，鏡子裏什麽反應都沒有，南燭猜測那東西是害怕暴露，所以沒有現身。
“你不會真的打算用打破鏡子這麽傻的辦法吧？”
正準備離開，窗口傳來的聲音嚇了南燭一跳，她擡眼一看，那天在陰陽眼裏遇到的叫做“擎倉”的人正坐在上面，狀似不經意地說出了這句話。
這個場景怎麽看都很違和。
她第一時間只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還沒有想起來他是誰，只是這做派實在是非常奇特，讓她突然之間就回憶起了陰陽眼之行遇到的這個人。
“你怎麽會在這裏？”南燭怕吵醒童老爺，壓低了聲音問道。
“放心，他不會醒的，”擎倉一撩長袍從窗臺上跳了下來，“本尊已經讓他睡死了。”
“誰讓你這麽做的？一個普通凡人承受非人間的法術傷害有多大你不知道嗎？”南燭皺起眉頭道，走過去查看了一下童老爺的情況，還好他看起來只是睡著了。
“為什麽這麽擔心？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他的女兒了？”擎倉調笑道，走到了南燭面前。
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好跟他保持一定距離，“這不關你的事。”
對方卻好似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步步逼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這張臉沒有你原來的好看。”
南燭幾乎是立刻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躲開他的手冷著臉道：“最好註意一下你的言行。”
聽了她這話，擎倉哈哈大笑起來，道：“因為你是九重天的神？”
南燭表情還是很嚴肅，沒說話。
“清醒一點吧，你不過是個小仙，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了？”擎倉道，“當年本尊在陰陽眼參加神魔大戰的時候，你的神魂都還沒修煉出來呢。”
“那又如何？”南燭揚起下巴道，“你就高貴到哪裏去了？不過也就是在陰陽眼茍且偷生而已。”
擎倉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又像是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看來本尊這一趟沒有來錯。”
說著伸手一揮，南燭手裏的鏡子就忽然之間脫手而出飛到空中，一抹黑色的濃煙從裏面冒了出來，瞬間化作一灘黑血撒在了地上，間或還伴隨著幾聲尖銳的喊叫。
這味道及其難聞，南燭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擎倉把桌上的香爐灰灑在黑血上，道：“草木之灰可化邪。”
“這樣就是解決鏡魔了嗎？”南燭問道。
“嗯，陰陽眼擎倉，你叫什麽名字？”擎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道。
“九重天祝融座下，南燭。”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說出來了。
現在的情況顯然是對方要比她厲害許多，而且剛剛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還幫了她，也沒有做出什麽加害於她的事情，是敵是友還不清楚，幹脆說實話好了。
“祝融座下？我以為他手下都是驍勇善戰的戰士，沒想到還有你這樣沒用的小神仙。”擎倉道。
這話算是紮到南燭心窩子裏了。
的確，祝融曾經有個稱號叫做“戰神”，手下最出名的就是法力強大的軍隊，像她這樣法力不怎麽樣，掌管的事物也是可有可無的小神仙可算是少之又少。
然而她嘴上還是狡辯道：“那是你見識短淺，連我都不認識。”
擎倉又笑了，“是，南燭大人。”
伏九站在院子裏，跟他對面的擎倉大眼瞪小眼。
“這家夥哪裏來的？”伏九道。
“這是只裝成貓的狐貍？怎麽胖得跟只豬一樣？”擎倉道。
南燭倒了杯水喝了，道：“你什麽時候走？”
“本尊為什麽要走，我看你這裏挺好的，打算多待一段時間。”擎倉走進來，在伏九的軟塌上躺下了。
“你還睡我的……”
伏九想要爭辯被南燭按住了，她可不保證擎倉一不高興就把這小狐妖給捏死了，道：“擎倉大人，我這裏沒什麽好玩的，陰陽眼還等著你回去管理呢。”
伏九一聽這家夥居然就是之前說過的擎倉，頓時低聲下氣不敢囂張了，“那什麽……我先走了……”
霎時間就消失了蹤影。
一個端著茶點的丫鬟從門口進來，差點被他嚇了一跳。
南燭看著這丫鬟進來，明明旁邊榻上躺著一個大活人，她卻楞生生好像沒有看見的樣子，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擎倉大概是用了什麽障眼法。
一邊用眼角斜了他一眼，一邊對丫鬟道：“你先下去吧。”
這時候正是小暑節氣，酷暑難當，房間角落裏放著冰盆降溫。
擎倉繞著那個盆子轉了兩圈，又伸手摸了摸，覺得涼又收回來了，問：“這是什麽東西？”
“冰，”南燭道，“陰陽眼沒有這東西嗎？”
“沒有……”擎倉又摸了摸，似乎對於這溫度有點不可置信，看了看自己手上殘留的水漬，舔了一舔恍然大悟道，“會變成水啊。”
“嗯，”南燭心裏覺得奇怪，“水凍成冰，冰融化成水，你真的沒見過？”
“陰陽眼是不變的，天氣溫度景致，一直都是停滯的，自然不會有這種現象。”擎倉平淡說道。
“原來如此……”南燭又把之前打斷的話題繞了回去，“你到底什麽時候走？我這裏可供奉不下您這座大佛。”
“本尊就想在這裏待著，不行嗎？”擎倉道，“你不就是想找到失蹤的童茹慧的魂魄嗎？本尊有辦法。”
“等一等，你到底為什麽對我這裏的情況這麽清楚？”南燭費解道，“這應該還沒到能讓你如此關註的地步吧？”
“本尊自然有自己的辦法，”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得意洋洋，“要不要幫忙你就直說吧。”
“幫……當然是想要你幫，”南燭停了一下，“只是，總有條件的吧？我可不信你是過來做好事的，直接說出目的我們還可以談一談。”
擎倉坐到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睛笑了一下，“沒有目的。”
南燭躲開他的視線，“這種玩笑話沒必要說了，直接一點比較好。”
“是嗎？”擎倉轉了一圈又在她眼前坐下了，“本尊說得很直接了。”
南燭無奈地偏了一下頭，道：“我能問問您多大了嗎？怎麽總感覺比我這個只活了幾十萬年的小仙還要幼稚？”
擎倉卻貌似認真地想了想道：“大概幾百萬年了吧。”
南燭嘴裏的一口水噴了出來，被自己嗆到了，“咳咳……”
“很驚訝嗎？我以為我自己還不算很大。”擎倉道。
這時外面一個丫鬟匆匆走進來傳話道：“茹慧小姐，周少爺來找您了，說是請您一起出去。”
南燭猛地站了起來，帶倒了桌上的杯子，手忙腳亂地收拾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道：“好，你告訴他我馬上就過去。”
“那是誰？”擎倉問。
“你沒必要知道。”南燭敷衍地回答道，準備出門去了。
“那我也要去。”
“啊？”南燭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也要去。”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