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燁如此，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今天就是為了蘇婧而來，至於有幾分公，有幾分私，這只有當事人能夠說得清楚了，但凡聰明一點，此刻就不會有人再繼續駁斥他的意見，可程宴偏偏不信這個邪，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已經有個不爭氣的家夥做了妥協。

“既然霆少如此看得起蘇婧，蘇婧再拒絕那就是不識好歹了，好，我答應你，至於結果會不會如霆少的意，那我就不能保證了，那請問霆少還有什麽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們準備談其他的工作了。”

深知慕霆燁的性格，是以這個時候蘇婧很清楚自己是在為程宴妥協，而不是為自己，所以她不會覺得有半分的膈應，但在程宴看來就變了樣。

明明蘇婧應下，慕霆燁該感覺到打了勝仗的喜悅，怎麽也不該是更煩悶，可他的高傲不允許他再繼續胡鬧下去，今天會來到這裏已然就是狀況外，他不允許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只能拂袖離去，甚是不快。

“怎麽，就那麽想回到他身邊，五年前……”

“老師，關於剛剛的話題，我想我可以解釋，之所以會擅自交出設計圖，我……”

五年前，又是五年前，即使現在聽到仍會覺得煩躁，憑什麽旁人都來和她談五年前，就那麽見不到她忘掉分毫嗎？

林慕是最熟悉蘇婧的狀態的，知道她此刻情緒已經有些不穩定，清咳了一聲，算是提醒，這可是他的病人，好不容易有些起色，決不能因為程宴前功盡棄，再說了，程宴該是和他一樣的心情才對，希望這個讓人心疼的女人餘生能夠盡可能地快樂一點，所以他會懂。

程宴確實懂了，強忍著怒氣，並沒聽清楚蘇婧說些什麽。

真的是回來興師問罪的嗎？不然吧，連自己都欺騙不了自己，林慕說蘇婧的身體某些指標超過正常值，乍一聽到就產生了回國的舉動，哪怕這裏有太多不好的回憶，事實證明，在親眼看到蘇婧好好地時候，他確實是松了一口氣的。

作為一個老師，他是不合格的，因為花在指導她設計的的時間並不多，更多的還是靠她自己的努力，作為一個朋友，他想他是更不合格的，五年毫無進展，如若不是這樣，他不會求助林慕。

圖紙的事情最終還是被蘇婧簡單忽悠過去了，接下來該是林醫生的就診時間了，就在蘇婧的辦公室，程宴照常被請了出去，因為蘇婧不想讓他知道她太多的秘密。

“實話告訴我，有沒有按時吃藥？”

明明剛剛還是和煦的笑容，此刻就是一臉嚴肅，這變臉可比翻書還快，可蘇婧已經習慣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樣子，但在蘇婧看來他比程宴還難對付，這不，才沈默三秒鐘不到，她就自動繳械投降，搖了搖頭，頃刻，林慕的臉色更加難看，正處在爆發的邊緣。

“我可以解釋的，這段時間太忙……”

“蘇婧，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既然你是我的病人，就該學會聽從我的醫囑，忙？有多忙，忙到有時間吃安眠藥，沒有時間吃藥，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原因，你……是不是還在意……”

和程宴不同，借著這三年半的治療，他清楚蘇婧遭遇的一切，甚至還知道她的幼時一些好笑的事情，可他有良好的職業操守，這些事他不可能告訴別人，但在某些時候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勸解。”

“沒有，我沒有！”

蘇婧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刻起來，還好辦公室隔音效果不錯，不然又是一場不小的騷亂，要知道此時的蘇婧就像炸毛的獅子一樣，稍不處理好就容易失控。

“好好好，你沒有，你先冷靜一點，但蘇婧，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再不配合我的治療，我就該考慮是否該給你絕對的自由了，。不要想著辭退我，我來之前才跟你老師簽了長約，他不是你的代言人嗎，我想他有這個權利幫你代簽。”

“ 你……”

蘇婧想狠狠踹他幾腳，但忍住了，她是文明人，不跟這種陰險小人計較，因著這一出，蘇婧再無狡辯的機會。

林慕又說了很多指責的話，當然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雖然他的名氣不是很大，但也是每天都要接待病人的隊伍，可自從遇上蘇婧這個病人後，他連將她照顧好都有困難，所以他現在幹脆就不接其他病人了，專心治療蘇婧。

這一番談話過去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林慕借助醫生的便利，又挖到蘇婧不少個人信息。

晚上一行三人在外面用了餐，考慮到蘇婧家比較寬敞，兩人都住到了家裏，男女有別，那是針對年輕男女的，他們都一大把年紀了，沒必要忌諱，當然程宴免不了又得訓斥一頓，什麽格局不合理啊，顏色醜死了之內的，這個人要說他有才華，那是真的有，可才華之餘，估計是什麽都沒有了。

程宴此次回國的主要目的就是把蘇婧帶回去，一方面是聽了林慕的話，很是擔心，不想她再和過去有半分來往，另一方面則是當初本就沒打算讓蘇婧來當中國區的總監，有資質尚輕的原因，也有私心不希望她回國，同樣是心傷的人，他最能對蘇婧感同身受，所以他決不允許再經歷一次。

可是蘇婧還沒答應他呢，就沒機會答應了，原來是家人催著想要她回家。

上次匆匆忙忙趕回家，吃了午飯就趕了回來，並沒有見到蘇景逸，說是去了度假山莊度假，得要一時半會兒才能回來，看來現在是回來了。

程宴可以因為慕霆燁訓斥蘇婧，卻不會拿蘇家長輩說事，是以帶蘇婧去國外的事情也只能順勢往後延，而他同時也多了一件事情，蘇婧不在的這幾天，擔當起總監的責任，這恐怕也是中國區C·Y才有的殊榮吧，責罵之餘，也只是安心代替著。

如今的蘇婧可真的算得上是捉襟見肘，是以回家坐的還是火車，還好時間不長，不然真的要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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