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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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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這個重磅炸/彈弄得不知所措。

“我讀大三時,他得癌了,”彭沿的聲音很輕,只能從他緊握的手勁裏感知到些許未知名的情感,“他是個徹頭徹底的失敗者,媽離開他是正常的,我從小跟他不親,他卻對我有諸多要求,在我大四的生日那天,他打電話來問我研究生考上了嗎,我平靜地回答他,沒有。”

其實你早就獲得了研究生報送的名額。

她在心裏默默補充道。

“為什麽你不驚訝。”突如其來的一問。

她差點忘了對方是察言觀色和預測推理的高手,自己耳聰目明的時候都不夠他打,更別說現在眼睛瞎了T_T

還未等她回答,他接著說:“上個星期一個留在母校作講師的告訴我,他發現管理□□的系統安全有入侵過的痕跡,是你?”

……那大概是穆桂換方向攻克到學校了。

她要背鍋了。

“我隨便查了查,對、對不起。”她低下頭說著,聲若蚊蠅。

一只手忽地按在她的頭上,“如果是你的話,那沒關系。”

“然後呢?”她不得不拉回話題。

她隱隱約約預感到他的爸爸不知不覺地影響著他自身。

“然後,他罵罵咧咧地掛斷電話,說早知道我是個不爭氣的,都怪我媽帶壞了我,”他像在訴說著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的公事,聲音冷靜,語調也冷靜,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那天臨近淩晨,醫院通知我——他手機裏唯一的聯系人,告訴我,他因為受到刺激導致病情惡化,死了。”

他意簡言賅地講完了。

張思曉沒有經歷過類似生老病死的事,離得最近的也是外婆的去世,那時太小,還不懂得親人的逝去要有的悲痛。

而彭沿將這件對他可以說是血淋淋的往事剖開給她看,她從沒這麽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是個廢人,什麽都做不了,無法觀察他的神色,無法及時作出反應,就連從觸摸他的臉也做不到。

她沈默了幾秒,給出一個猜測:“所以你懲罰自己,入侵教務處的系統修改成績,目的是想你爸爸所想,你沒考上研究生?”

“差不多。”他逐漸松開摸她頭頂的手。

“怎麽暴露的?”他應該完全有這個能力不讓人察覺到。

他說:“比起自己篡改成績失去這個機會,不如通報處分取消成績記入檔案的汙點來得一幹二凈,反正,我不太喜歡學校這種群體居住的環境。”

她小聲嘀咕:“不合群。”

他沒反對,淡淡地嗯了聲。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他這樣說,“我還有你很多不知道的。”

……感覺不對勁。

直到他將她的手引向某個莫名其妙的部位時,她像是被燙傷似的立馬縮回去。

臥槽媽的一言不合就開起車!

你他媽幾秒前不是還很悲傷的嗎!

翹裏媽.憤怒jpg

她皺著鼻子,沒有方向感就隨便選了個位置狠狠地豎起中指。

然後中指被握住,他的手硬是交纏進來,與她五指相扣,“瞎想什麽,只是想讓你感受一下我紋過的紋身。”

“……”

真是令人熟悉的久違的套路感,配方還升級了不少。

……她還被反套路出思想淫/穢的汙,靠。

“……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剛才講的事情都是假的T_T”她一點點地挪動身體,艱難地背過身。

他毫無罪惡感:“沒想到被你聽出來了。”

“過分。”她有點惱怒。

他在她跟前肆無忌憚地笑開,貼近她的背面,抱住她的後腰,見她不排斥,他嘴角的弧度更大,將下巴抵到她的肩,“怎麽過分也好,你已經喜歡上我了不是嗎。”

無來由的心悸突然奪走她的發聲能力,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像個傻子似的楞在那兒,汲取他懷抱裏的溫暖。

他笑:“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她立即回神,剛想說不,緊接著就被他攔腰抱起來索吻,截住了她所有還沒跳出喉嚨的話。

……當個瞎子就是束手束腳,不然她早就……撩完人立刻動作利索地逃了,哪會淪落到被人逮著親的地步T_T

彭沿,你真棒棒,欺負殘疾人的棒。

晚上十點葉蓓過來的時候,彭沿正餵她吃芒果蛋糕,不知觸動了葉蓓身上哪條神經,葉蓓拼命取笑她像小孩子被餵飯,氣得她怒吃完整個一磅的蛋糕,而他一邊餵一邊問不膩嗎?

所以你是吃膩了才丟給我吃的?

不合格的男朋友!不配擁有愛情!pass!

葉蓓嘲笑她夠了,又跟彭沿去陽臺談話,聽起來就像丈母娘觀望女婿的架勢,期間傳出葉蓓杠鈴般的笑聲。

她聽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下兩人是徹底坐準了達成了不可告人的協議的罪名了!

由此接下來的幾天裏,葉蓓說有事要忙,比如說趕暑假作業之類的,就沒再來過了,於是照顧她的人不出所料地換成彭沿……

emmmmmmmmmmm……

除了時不時的偷吻襲擊,其實也挺好的,她自我安慰,ok的ok的。

第三天晚上,彭沿正式給她實施量身定做的AS/MR觸發音計劃。

她從調整設備的準備工作開始就十分雀躍。

仿佛回到了當初天天追直播的興奮難耐,也是這時候她才真切地意識到,Blue是她的人了[doge]

內心久久不能平覆澎湃的心情,並且在幻想彭沿任由她搓撚欺負的未來:)

“這是我直播時用的入耳式耳機,其實不能戴太多,對耳朵不好,但是效果不錯,今天先用這個試,明天再換另一副耳機。”彭沿邊說邊替她戴上耳機。

“根據你給我的觸發音名單,我們先從軟膠開始。”他講完,輕輕晃動風鈴,叮鈴一聲,提示她準備開始了。

她乖巧地躺在床上,雙手交疊,耳朵期待已久——

細密的黏糊音首先從左邊的耳朵漾開來,她微微偏了偏頭,接著,右耳也緊隨而來,軟膠特有的黏住器材的音色通過耳機猶如真實在她耳朵裏滾來滾去一般,搓磨著她的耳朵神經中樞,刺激著她的大腦皮層。

除了舒服她想不到其他詞。

由大腦最高控制中心下達的命令——昏昏欲睡的感覺,恍如隔世地重新席卷而來。

五分鐘後,輪到沾過水的軟細毛刷,他也戴著耳機,深知每一下該撥弄的力道輕重,恰到好處地在擬耳上轉動著劃圈,由設備相連到床上的她,濕潤的柔軟的細毛撓著她的耳廓,引起耳朵深處幾分瘙癢,又帶著一絲戳中穴位的酸爽。

她撐到第六分鐘,終於沈沈睡去。

至於耳機線是否纏脖子、眼罩戴不戴以及能不能睡夠的一系列問題,那都是屬於彭沿的照顧範疇了。

一覺醒來,她下意識地叫他,聽見他的應答馬上問:“我睡了多久!”

如果語氣再弱不禁風一些,她就跟一睜開眼就問醫生小孩怎麽樣的產婦迷之神似。

“五個小時零八分。”他說。

話音剛落,她臉上失望居多,“還是沒超過六小時。”

“欲速則不達,現在第一天而已。”他坐在她的藤椅上支手望她,稍微給了一碗雞湯。

她只好咽嗚著喝下彭沿牌的雞湯,將葉蓓的毒雞湯丟到一邊。

如此進行了四天,她終於達標,首次完成新手任務,睡夠了六個小時,她內心的沮喪小人那一天都在旋轉跳躍撒花花。

當然,得除去一些羞恥的不堪回首的記憶。

比如她有時會像看直播時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這位主播,能來個舔耳朵的嗎?[doge]”

“藍藍,想聽你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哼,某男主播因為不滿足十萬粉絲的心願,被因愛生恨的粉絲們亂棍打死了。”

彭沿直接輕彈了一下她的耳朵,“你不想睡了?”

“想呀。”

“那你還這麽皮。”又彈了彈另一邊的耳朵。

她實在不喜歡這種被彈的觸發音,捂住自己的耳朵和耳機,“好了好了你繼續。”

然而,她沒過幾分鐘又故態覆萌。

“點單點單,藍藍躺在我身下的呻/吟聲←_←”

他無奈:“葉蓓說得沒錯。”

“她說了什麽!”

他手上蘆薈膠的按摩慢下來,“她跟我說你很皮,尤其熟了以後,我以為是開玩笑,不太信,但是現在——”

他眼神深邃地盯著躺床上生病盡早要睡覺也不安分的她,“你確實很皮。”

哼為何豬隊友總是熱衷於賣隊友╰_╯

“哦。”才不承認,以冷淡的一個哦字企圖結束這個話題。

彭沿當然是原諒她啦,根據她這幾天下來的觀察,發現他比較好的一點就是做AS/MR的時候無比正經,連話也不怎麽說,大概是職業病,所以她情不自禁地在他做AS/MR大膽報覆。

誰讓他之前欺負她來著。

然後翌日的AS/MR,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BlueBlue,你不露臉真是差評,讓老子怎麽擼啊。”

正要換器材的彭沿:“……”

“皮這一下你很快樂嗎。”他悄然無聲地脫了手套。

“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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