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淩眼睛裏的寒光乍現，嘴角似有似無揚起一絲邪氣的微笑，看得吳子毅全身發毛。

一般鐘明淩露出這個表情，就意味著有人要遭殃…

吳子毅還記得鐘明淩上一次露出這種微笑的時候，符蘊損失了百分之幾十的市場份額…

“子毅，你的興趣愛好可以完全派上用場了，查吧，重點在趙家本家那邊。”

吳子毅點點頭，匆匆離去了。鐘明淩一個人站在醫院走廊裏，看著窗外昏暗的燈光。

敢動他的人，即使是趙家，也不允許！

“明淩，查到了…”

不過幾個小時，吳子毅便再度出現在了鐘明淩面前。

鐘明淩出神地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沒有回過頭來，只是淡淡地回答：“念。”

“是寧靜嫻…就是趙夫人…”

鐘明淩氣場剎那間放大，幾乎壓得吳子毅喘不過氣來。

雖然早就知道多半是她，確認的時候他還是憤怒得幾乎不能自抑。生平第一次，他有了一種無力感。那種看著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憤怒。

片刻之後鐘明淩平靜下來，周身的冷凝消失：“怎麽回事？”

“我查了山間公路的監控，出事的那個時間段，有一輛屬於寧靜嫻的車在山上。後來我放大了監控，看到車頭上有凹痕，銀漆也有些許掉落。”

“後來，我查了4s店，確實有一輛同車牌的車到過城西一間十分偏僻的4s店修理。我查了4s店的電腦，那輛車被汽修師判定為碰撞傷痕。”

鐘明淩兩手插褲兜，長身玉立在燈光下，窗外的燈光模糊了他在玻璃上的反射映像，讓吳子毅看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

半晌，鐘明淩微微低了頭，轉過身來：“走，回公司吧。”

鐘明淩站在辦公室裏，打電話給趙寧遠：“趙總好。”

“……”趙寧遠吃了一驚，飯都不吃了，走到門外，開口：“鐘總這麽晚打電話來，有事？”

“我手下的秘書，趙謹言，在祭拜母親的途中出車禍了。我查了，證實你的夫人正是指使者或是執行者。我沒有心思和時間跟你導論其他，我只想說，請你以後不要再找趙謹言了。趙謹言不會是下一個葉夏。以及，如果你執意要把趙謹言扯進夕照繼承這個問題上的話，我不介意用我手上所有的證據把你告上法庭。”頓了頓，鐘明淩又道，聲音愈發冷冽：“這次，還有十五年前的那樁。”

十五年前。

趙寧遠一驚，十五年前正是葉夏死的那年。

他瞬間手腳發冷，瞥了一眼大廳裏的看過來的妻子和孩子。

說完鐘明淩就掛了電話，坐在老板椅上，微微舒了口氣。

趙寧遠走進屋裏去，寧靜嫻迎上來，溫柔道：“怎麽了？”

趙寧遠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打上去：“你打趙謹言的主意幹什麽！”

趙文瑤和趙文景慌忙上來扶住呆住的母親。趙文瑤眼淚登時就出來了：“爸你怎麽可以為了那個孬種打媽！按我說，死了就死了，算個什麽！死的幹凈了又有誰會來找我們麻煩！”

趙寧遠氣地說不出話來，憋了半晌，罵聲如雨點一般砸下：“趙文瑤你學得跟你媽一樣目光短淺！死的幹凈？我告訴你今天如果趙謹年趙謹言趙謹嵐死了任何一個麻煩就大了！如果再加上一個陸家的小姐，就是趙家這十幾年積攢的所有人脈都救不了你！”又指著寧靜嫻鼻尖，悔恨惱怒得幾乎捶胸頓足：“十五年前你偷偷讓我手下的人把葉夏撞死，我為了瑤兒和景兒掩飾了過去。誰知你怎麽如此狠毒！趙謹言今天出車禍，是你幹的吧？我告訴你，你攤上大事了！”

“你以後不準再打她們兄妹的主意，否則後果自負！現在我們被人抓住了證據，如果不是我好言相勸就要告上法庭了！你還洋洋自得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

“婦人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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