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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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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有所準備,她剛小產,而且近來身體撕裂嚴重,加上她親眼目睹了侯郁的死,精神上有些恍惚,唐知敏醫生已經給她做過心理疏導了,但是沒什麽效果,她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治愈,最好的辦法是帶她出國,離開這個讓她感到抑郁的環境。”

出國?

我總覺得鄧珩話裏有話,但他卻戛然而止了:

“具體的情況。你相信我,有我和唐醫生聯手,相信瀟瀟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鄧珩說完後,警察就進來了。

我昏睡的這三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唐攸寧作為走私和販毒的一個重要人員,侯鄴從她電腦裏竊取的資料絕大程度上的幫助了警察,算是大獲全勝吧。

孩子也安全獲救了,對侯鄴而言,也算是一大安慰了吧。

七月末,正午的太陽很刺眼。

我站在窗臺邊,陽光灼燒著我的手臂。

記得上學時,老師總喜歡拿我們來比喻太陽,用老師的話說。三十歲的年紀,我應該是太陽最烈的時候,可我卻覺得自己幾夜之間就垂垂老矣。

警察錄完口供之後,文宇豪也來過。

他說小寶的事情已經查明,所有兇手都已經抓到了。

他說唐攸寧的罪狀數都數不過來,死刑是肯定的。

他說那些助紂為虐的債權人,全都是唐攸寧精心安排的爪牙,除了幾個陳沈的朋友除外。

一上午的時間,除了關於王瀟瀟的事情之外,其餘的全都是好消息。

但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易成則也來過,他說關於我和陳沈在婚姻存續期間欠下的夫妻共同債務,他已經幫我提起訴訟了,法院會就此事深入調查。盡管24條的司法解釋明確規定在婚姻存續期間所欠的債務需要夫妻倆人共同承擔,但是在補充條例中有明確的界定,易成則說,這場官司,我必贏無疑。

好像所有人來跟我說的事情,全都是生生死死的大事情。

而我最想要的,就是有個人陪著,能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感慨一句,這一年來,好像活了一生那麽漫長。

七月二十八號,開庭日。

也是對唐攸寧所犯罪行的審判日。

我坐在旁聽席,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很諷刺。

一年前,我坐在唐攸寧所處的位置上。法官一拍案,鏗鏘有力的說,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於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幹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四條:債權人就婚姻關系存續期間夫妻一方以個人名義所負債務主張權利的,應當按夫妻共同債務處理。

就這樣,一年來艱難的地獄生活就拉開了序幕。

直到此刻,法官宣判唐攸寧死刑,立即執行。

恍然如夢!

執行死刑之前,唐攸寧提出要見我。

我去見了她。

這一幕也好諷刺,唐攸寧處心積慮的想讓我嘗遍所有的苦痛心酸,這牢獄之災,我也是有過的,我還記得她當時在我面前說的話。

現在劇情反轉,我看到她落魄的樣子。心裏頭卻沒有半點竊喜。

她一身是傷,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鄧珩跟我說她沒死的時候,明明說了只是輕微嗆水。

唐攸寧用一雙陰狠的眸子盯著我:

“江離,現在你滿意了吧?”

我看著她那張劃傷潰爛的臉,輕聲問:

“你就打算這樣下去見你的姐姐嗎?”

在法庭上看到她,退庭之後我問易成則,她的臉到底是怎麽回事?

易成則說她拒絕接受治療,天氣又炎熱,臉部受的傷就開始潰爛了。

唐攸寧冷笑:

“怎麽,我這樣子很難看嗎?江離,難道這不是你指使的嗎?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臉。我的手,我的腳,我的身上,一刀一刀劃在表皮的傷口,都是你對我的報覆吧?這樣也好,面目全非了,下去見到衛藍姐姐的時候,她才會心疼我。”

我發誓我是真的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

我不想跟她磨嘴皮子,也不想再看到她這張臉。

“你還有什麽話就說吧,沒話說的話,你一路走好。”

我起了身,唐攸寧叫住我:

“江離,你就這麽狠心嗎?”

我有些傷感。莫名而來的傷感。

我在想,如果現在站在唐攸寧面前的人是衛藍,她會是怎樣的心情?她會對將死的唐攸寧說些什麽?

也許也只是一句一路走好吧。

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麽呢?

所有的一切都難以挽回了,錯誤已經鑄成,這跟小時候和小夥伴打架鬥毆爭搶詆毀不同,不是一句對不起沒關系就能抹去的。

我遞給她一張餵餵的照片:

“你多看兩眼吧,黃泉路上要是見不到衛藍在等你,你覺得孤單的話,也別去打擾別人,只要你心裏想著一個人,就不會空虛,也不會犯錯。”

唐攸寧到底是個女人,看到餵餵的照片,聲音都哽咽了:

“江離,侯鄴為什麽不來看我?我想見他最後一面。”

我不由得冷笑一聲:

“他為什麽要來看你?你殺了他最愛的妻子和孩子,還親手折磨死了他最疼愛的弟弟,你用他的根基當屏障販毒走私,你害他現在除了餵餵之外一無所有了,你還有臉見他嗎?難道你還想在死之前假惺惺的懺悔兩句,你以為你對他說一聲對不起,他就應該理所當然的原諒你,回覆一句沒關系,好讓你安心上路?”

唐攸寧低著頭,掩面痛哭。

我對她沒有半點同情,或許是我的心,也堅硬了吧。

唐攸寧搖著頭說:

“我只是想問問他,我在他身邊的這些年,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恨恨的看著她:

“唐攸寧,我要是你的話,我現在最不敢見到的人就是侯鄴,我真的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對瀟瀟做的所有事情都能理解為你恨我,你想毀掉我在乎的人,但是沒關系,我無法改變既定的現實,但我會用後半輩子,像衛藍曾經愛護你一樣的守候著瀟瀟,那侯郁呢?他是你最愛的男人的弟弟,你對他怎麽下的去手?”

唐攸寧一拍桌子,滿面猙獰的說:

“你以為我想殺他嗎?是他自己愚蠢,他一再的破壞我的好事,其實他把餵餵帶走,我是感謝他的,但他錯就錯在不該跟王瀟瀟鬼混在一起,更不該愛上王瀟瀟,尤其是最後,他還要護著她,你說他該不該死?”

想起侯郁死時候的慘狀,我真不敢相信,這是人為的。

但人死不能覆生,我再無多話,轉身要走,唐攸寧嚎啕大哭。

“江離,你別走,你走了我怎麽辦?我還不想死,不想就這樣去見衛藍,我拿什麽臉面去見她啊。”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冷哼一聲:

“唐攸寧,別裝了,如果這世上只剩下最後一個惡人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你,我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絕不相信你在臨終時的懺悔。”

唐攸寧兩眼放著綠光,又哭又笑。可怕至極。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沒必要演戲了,江離,看過花千骨嗎?”

死到臨頭還這麽多話,我很不耐煩的看著她:

“沒別的轍了嗎?沒有的話我們就此道別吧,雖然你十惡不赦,但我還是希望你死後能夠夢想成真。”

唐攸寧怪笑:

“江離,你現在很恨我吧?”

我皺了皺眉,晃晃手指:

“你錯了,我媽媽說了,人活著就是來鍛煉抗擊打能力的,你對我而言,就跟路上的絆腳石一樣,一不小心踩上了,難免會磕腳,不過短暫的疼痛過後,我還是會繼續前行,試問,誰會記得一顆擋路的小石子呢?”

唐攸寧憤怒的喊:

“江離,你別太得意,我會像花千骨詛咒白子畫一樣,既然我做了這麽多的事情都沒能毀掉你堅強的意志力,那我就咒你長命百歲,嘗盡世間所有的苦頭再去死好了,希望你活的比你愛的人要長久一些,只有這樣你才能明白最愛的人離開你,是種多濃烈的痛。”

我優雅的道了聲謝,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博弈,我總算沒有輸得很難看。

我走之前,唐攸寧乞求道:

“我能見最後見一次我的孩子嗎?”

我很無情的拒絕了她:

“唐攸寧,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之前還想殺了他的,你能見到我,就是上天對你的眷顧了,至於孩子,你放心吧,會有一個好女人出現,代替你的位置,彌補他們心裏的創傷,給餵餵最好的母愛,給侯鄴一個家。”

唐攸寧發瘋似的嚎叫:

“江離,你是最冷血的劊子手,我要向法院申請,我要見我的孩子,你不能剝奪我見孩子的權利,我是被判了死刑沒錯,但我...”

我盯住唐攸寧的眼:

“你別忘了,那天在倉庫,你自己布置的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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