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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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好像還沒醒。”
“小西，這是李嫂，東子小時候就是李嫂帶大的。”
徐西彎著唇角，笑著打招呼：“李阿姨您好。”
“小西，東子同學。”
徐西點頭。
“先生總提起你，我去上樓叫東子下來。”
“李嫂幫我照顧好小西，午飯晚飯都好好準備一下。”商萬裏說著，轉頭沖徐西，“叔叔今天還有事，晚上如果能早些，叔叔就請你出去吃飯。”
“叔叔您客氣了，我就是來教商明東學習的，不要這麽麻煩的。”
“我先走了，如果東子不聽話，告訴我，回來我收拾他。”
李嫂說上去叫商明東起來，讓她先自己轉轉。
徐西環顧四周，房子大得發空，可能是家裏人少的原因，說話走路都有回音。
放眼望去，幾乎把整個一樓盡收眼底，歐式雍容華貴讓大氣風範，她不是特別懂室內設計，但看得出，設計師以歐式文化為大背影，完全展示出高端兩個字，很有質感。
完全想像不出，平日裏懟天對地的小混混，居然生活在這樣一個有文化底蘊的環境裏。
過了會兒，她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樓梯上，商明東穿著黑色休閑褲，白襯衫，襯衫只系了兩粒扣子，看起來，頹廢？
商明東好像沒睡醒，有點倦意，走近她，“白癡，你還真來。”
“不歡迎，那我走。”
商明東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回來。”
徐西瞥他：“你以為我願意，還不是看在叔叔的面子上。”
“行，他面子大，跟我上樓吧。”
商明東拽著她往樓上走，徐西跟在他身後，“你還沒睡醒？這都幾點了，就知道睡睡睡，豬啊。”
“知道小爺昨晚幾點睡的嗎。”
“幾點？”
“五點。”
徐西無語，肯定又是打游戲了。
直接上了三樓，“你自己轉轉，我去沖個澡就出來。”
徐西在靠穿邊的椅子上坐下，已經是初冬，但綠化卻做得極好，除了偶見冬意，綠地和樹林依舊綠意盎然。
現在小區綠化都用假的，但這些樹卻是真的長青，徐西坐了會兒，很是無聊。
起身，環視一周，發現一個未關著的門。
她走了過去，站在門口往裏看，是健身室，健身器材挺全的，跟健身房似的，居然還有沙袋和木樁，商明東不會也玩詠春吧。
“你好。”
突然有人說話，徐西身子一頓，是誰？她轉身四處搜索，沒有人啊。
“嘿，小妞。”
徐西確定沒有人，瞬間，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拔腿往回跑，猛的拍商明東的房間門。
“商明東商明東。”
門打開，商明東顯然剛洗完澡，頭發還未擦幹，滴著水珠。
“怎麽了？”
“有人說話，商明東，好嚇人啊。”
“這小膽。”商明東拿著毛巾擦頭發，一邊往出走。
健身房往裏走，徐西跟在他身後。
“操，這妞真靚。”
徐西步子一滯，扯著商明東的衣服躲在他身後。
商明東無奈一笑：“閉嘴。”
“操，妞真靚妞真靚。”越不讓說越說。
商明東拿著毛巾就砸了過去，“再廢話，把你毛都拔了。”
徐西從商明東身後，探出小腦袋，順著方向看去，天，鸚鵡。
這個鸚鵡，說話怎麽跟人的聲音一樣，最多算是雌雄莫辨，說話也太利索了吧。
“死三八，小爺的妞你也敢調戲。”
“小爺，這妞真靚。”
徐西松了口氣，從商明東身後站了出來。
“它說話這麽利索，發音還挺標準，我以為有人。”
“小爺說的好，傻b。”鸚鵡又說了句。
徐西差一點被自己口水噎死，商明東笑著：“跟小爺的妞說話幹凈點。”
“不會不會，操，這妞真靚。”
徐西握著拳頭走了過去，沖鸚鵡捏了捏拳：“跟商明東學不來好，再這樣，我揍你。”
“小妞要揍我，小爺快救命。”
徐西回頭，撞上商明東帶笑的眼，她瞪他：“你就不能教它點好的。”
“小爺都沒學什麽好的，怎麽教。”
“你叫什麽名字？”徐西問它。
“死三八。”
“你，你怎麽又罵人。”
商明東上前，長臂勾住徐西的腦袋，把人往出走：“走了，它叫死三八。”
“你真夠可以的，給它取這個名字。松開，耳朵刮的疼。”
“下樓吃早飯，然後上課，我說小綿羊，你怎麽那麽聽我爸的話，他讓你來你就來，大周末的，不跟你的學霸約會。”
“我沒約會，我是來教你的，我今天是你的家庭老師，你得聽我的。”
徐西從他胳膊下面鉆出來，這人胳膊硬得跟欄桿似的，硌得她生疼。
“是，你沒跟他約，這不，來跟小爺約會了。”
“商明東，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怕你，你要敢走，我就把你拽回來，扔……”
“怎麽，把我扔出去？”
“扔床上。”
徐西擡腿踢了過去：“商明東，你混蛋，無恥，下流，神經病，白癡，腦子是月球表面。”
商明東斜眼睨她，“跟死三八似的，發起瘋來，要命。”
“操，小妞真靚。”死三八的聲音，傳了出來。
徐西覺得，跟這鸚鵡呆久，會瘋。
吃過飯，商明東帶著徐西去了書房。
兩人坐在一邊，徐西拿出書和筆記本，室內空調開得極好，溫暖如春。
徐西坐了會兒就出汗，商明東看了看她：“放心，你都脫了小爺對你這幹癟的身材也沒興趣。”
“你不說氣人的話能死啊。”徐西把外套脫了下來，裏面只穿一件格子襯衫，覆古風的紅白格子，襯得她的肌膚透白得像瓷一樣。
“不介意我也把襯衫脫了吧。”商明東也熱了，平時自己在家可不穿襯衫，板身子。
“你裏面穿什麽沒？”徐西警惕的抱懷看他。
商明東直接把襯衫脫了扔到一邊，裏面穿著黑色緊身背心。
徐西第一次看到商明東身材這麽結實，平日裏以為他高高瘦瘦，卻沒想，他的肌肉很結實。
“別對小爺垂涎，小爺浪起來，有你哭的。”商明東挑眉又飛眼，一臉邪惡相。
“閉嘴，你這個流氓胚子。”徐西綽起書照著商明東就砸了過去。
商明東低笑，漸漸變成哈哈大笑，“小綿羊，你好白癡。”
徐西照著他又砸了幾下，商明東擡起胳膊擋她，他這麽一擡手，徐西就看到他背上青紫一片。
她一怔：“你背上怎麽弄的？”
“沒什麽，來，看書，講講這個什麽意思。”
“我問你背上怎麽回事，你不會又打架了吧。”
“吼什麽啊，打架又不是第一次，大驚小怪。”
徐西第一次見他受這麽嚴重的傷，心裏特別不是滋味。而且，為什麽總打架，就不能學好嗎，當一個安靜本分的好學生有那麽難？
“小綿羊，心疼小爺啦。”
“屁，你能不能有個正形。”徐西吼了句，臉色異常嚴肅。
他擡手，捏了下徐西的小臉蛋：“小爺告訴你，再讓我發現你跟宋子騫約會，小爺就揍他。”
“我願意，我就跟他約會，關你什麽事，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除了打架毆鬥，整天打游戲不學習。”
“對啊，你第一天認識我？”
“商明東，我來給你補課，簡直是浪費我時間，我再理你，我就不叫徐西。”
她說完，推開椅子轉身就往出走。
商明東咂了下舌，明明是她數落他，怎麽變成他的不是。
徐西跑出沒多遠就被商明東給逮住，胳膊夾著她的肩膀，把人拽了回來。
“小爺沒打架，前幾天跟隊裏人切磋弄的。”
“你不是冠軍嗎，怎麽還能被打成這樣。”
“人外有人不知道嗎，再者，三打一，小爺這都是好的，他們比我傷的還慘呢。”
“是不是你沒來上課那次。”
“恩，渾身疼的沒爬起來。”
既然不是打架，那就好。
話說開，徐西才發覺自己被他幾乎圈在懷裏，兩人貼得太近，近得跟抱在一起似的。
徐西急忙推開他，面紅耳赤的退了兩步。
商明東見她臉紅得跟個蘋果似的，咂了下舌：“欸，小綿羊，小爺好像真看上你了。”
徐西連續退了幾步，身子直接抵在墻上。
看她被嚇的模樣，商明東就想笑：“不逗你了，走，看書去。”
☆、18.十八章
一上午, 兩人都在書房裏做功課, 徐西很認真的教他, 商明東的英語幾乎零基礎，但口語發音還不錯。徐西英文底子紮實, 所以教起商明東還是游刃有餘。
商明東很聰明，幾乎是一點就通，還會舉一反三考驗她, 徐西哪是他能難得倒的。
最後被她反擊回去, 壓得他死死的。
一上午，愉快度過。除了偶爾商明東沒正形, 氣得她綽起書就揍人, 商明東也不躲, 反正她打那幾下, 落在他身上, 不疼不癢的。
中午李阿姨準備豐盛的午餐, 商明東跟徐西下樓吃飯。
李阿姨做了好些個菜, 魚都做了兩種, 她說，多吃魚，補腦。
徐西指了指商明東，說給他補的。
商明東斜眼睨她, 給她夾了塊魚肉。
吃過午飯, 商明東說學了一上午, 得休息下。
二樓的客廳裏, 徐西靠在沙發上，電視裏放著美劇，她看了幾眼，覺得畫面太血腥，她不喜歡。
拿過遙控器，調了臺，正好看到電影頻道正在放藍精靈。
商明東坐在一邊打游戲，擡頭看了眼電視，又瞟了徐西，不自覺勾起嘴角。
解決了兩個戰將，再一轉頭，徐西已經靠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睡著了。
商明東躥了過去，越過她，拿過遙控器把聲音調低，起身進了房間，拿出薄毯給她蓋上。
商明東進了健身房，死三八看到他，“小爺，小妞真靚。”
他戴上拳擊手套，照著沙袋重重一拳，“眼光真差。”
“眼光真差，眼光真差。”死三八昂首挺胸，高傲的踱著步子。
“死三八，想不想換個名字？”
“小爺喜歡，小爺不換。”
“真聽話。”商明東照著沙袋連續出擊，呯呯呯，幾十下，電話響時才停手。
拿過手機，是他家老子，講著電話，一邊摘下手套。
電話裏交待他招呼好徐西，不許欺負人家，要好好學習。
煩，年紀大了就啰嗦。
徐西睡了會兒，要不是脖子不舒服，她肯定不會醒。
睜開眼睛，掀開身上的薄毯坐了起來，揉了揉脖子，起身上了三樓。
順著聲音方向，向健身房走去。
跑步機運轉，上面的人白褲黑色緊身背心，脖子上搭著白色毛巾，身材結實勻稱，長腿勻速有力，汗珠順著小麥色的肌膚滴落。看起來，還挺不賴的嘛。
徐西站在門口，倚著門框看他。
商明東轉頭，聲音裏帶著一絲微喘，“醒了？”
“你這樣叫午休？”
商明東關了跑步機，拿著毛巾擦了擦汗，“你以為小爺打比賽，是發功運內心就行啊？”
徐西吐了下小舌頭，他說的也對哦。
商明東盤腿在地上坐下，徐西走了進來，目光落在木樁上。
伸手推了一個，另一個就打了過來，她擡手躲開，又推了下面，另一個又打了過來。
“你會這個？”徐西覺得這個應該挺難。
“練過，不過功夫沒到家，門外漢。”
“能從你嘴裏說自己不行，商明東，你有進步嘛。”
“小妞真靚，傻b，眼光真差。”死三八邁著高傲的步子，一臉不屑。
徐西撫額，走到商明東面前，朝他腿上一踢：“能不能教它說點好的。”
“小妞真靚不好？”
“那後面兩句什麽意思？”
“眼光真差，眼光真差，小爺傻b。”
徐西原本還無語，最後幾個字，她差一點笑死。
“搬石頭砸自己腳。”
“操，小爺拔了你舌頭。”
商明東盤腿坐著，徐西站著，手的高度正好落在他發頂，見他有點怒了，她伸手碰了碰他的短發，像順毛一樣順他。
商明東咂舌，“男人發頭不能亂碰。”
“為什麽？”
“十萬個為什麽呀，白癡，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商明東站了起來，“我回房間沖個澡，換身衣服就過來。”
“那我去外面透透氣。”在屋子裏坐了一上午，有點悶。
商明東抓起件衣服扔到她頭上：“別凍死。”
徐西哼哧，這人，明明是好意，卻總會說出把人氣半死的話。
徐西把外套披在身上下了樓，李嫂正在研究菜譜，問她想吃什麽。
她覺得這家裏的人都挺好的，突然想起，商明東的媽媽呢，怎麽沒聽他提過，也沒見過。
走出大門，踢踢腿，伸伸胳膊，扭扭腰，又蹦又跳，抻筋骨。
空氣帶著涼意，卻讓人神清氣爽，徐西繞著石板路小步跑圈。
突然有人喊了句：“餵，你誰啊？”
徐西腳步一頓，回頭，一個年紀跟她相仿的女生，穿著米黃色的外套，紮著馬尾，大眼睛，瓜子臉，皮膚白皙，很好看。
“你叫我？”
“不是你還有誰，這裏還有其它人嗎。”
“我，我是商明東的同學。”
“他人呢？”小姑娘很兇，眼睛始終瞪著她。
“樓上洗澡呢？”
徐西覺得眼前的女生很不友善，她不想跟她多說話。她繞到另一邊，跑向門口。
商明東一推門，就看到門口兩個人。
“東子哥，她誰啊？”小姑娘氣鼓鼓的模樣，很排斥她。
“我說了，我是商明東的同學。”徐西又解釋一遍。
“信你鬼啊，幹嘛穿東子哥衣服。”
徐西無語，伸手把衣服脫了下來，直接塞進商明東懷裏：“還你。”
商明東把徐西推進門，“孟錦書，你又來我家吼什麽。”
“我問她呢。”
孟家和商家是世家，老一輩便是摯友，到這一輩關系更親近，當親人一樣走動，孟錦書打小跟著商明東後屁股玩，商明東雖然不愛帶小姑娘玩，但孟錦書也很野，不太拖後腿，所以便隨了她。
長大了，她還跟他後面跑，他有個什麽事，她第一個跳出來，他也是夠夠的了，現在都懶得說了。
孟錦書推開商明東，拉開門進去。
商明東扣住她的肩膀，把人按住：“耍什麽瘋。”
李嫂一看：“錦書啊，小西是東子同學，來家裏給東子補課，是先生請來的。”
“補課，她又不是老師。”
“小西可是一高學霸，還是東子同桌，先生特意請她來的，真的。”
孟錦書還是很信李嫂的話，不會騙她。
“你學習這麽好？”
“一般，全年組前三，沒掉過。”徐西硬氣一把，挺直腰板，特別裝逼。
商明東嘴角抽搐了下。
“你真的給東子哥補課？”
徐西點頭。
孟錦書雖然不愛學習，但也想摻和進來：“那我也要和你們一起補習。”
徐西沒說話，她無所謂，一個也是講兩個也是說，只是對陌生人，她還不至於太熱情。
“哪都有你，回家去。”商明東不耐煩。
“不，我也要一起。”
孟錦書像換了個人似的，特別熱情，上前就抓著徐西的胳膊，拽著她上樓，基本忽視商明東的存在。
孟錦書讀高一，徐西教商明東英語，她正好也一起補基礎知識。
徐西坐在兩人中間，手裏的筆在筆記上劃著重點，一個小時過後，孟錦書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商明東倒是難得聽得認真。
“她也跟你一樣不愛學習嗎，她的基礎知識，沒比你好哪去。”
“愛臭美，愛追星，其它沒愛。”
“那她爸媽一定很頭疼。”
“不是所有父母都望女成鳳。”
徐西點頭，她希望成龍成鳳，不見得所有人都跟她想得一樣，像商明東就不這樣想。
連著二個小時，徐西也有點累，一手揉著午睡時發酸的脖子，一邊給他講題。
商明東伸手掐住她後頸，替她捏了捏。
徐西縮著肩膀：“輕點，你勁太大，疼。”
“難伺候。”他嘴上數落著，手上力道輕了些。
“她是不是喜歡你啊。”徐西小聲問他。
商明東挑眉：“傻子都看出來了。”
徐西伸手狠戳他胳膊：“你才傻子，她長得挺漂亮的，跟李伊曉一個範兒。”
“吃醋了？”他挑眉，唇角掛著痞痞的笑。
徐西撇嘴：“再沒正形，我就告訴你爸。”
“你倆說什麽悄悄話呢。”孟錦書不知什麽時候醒了。
“睡你的覺。”商明東冷冷懟了句，然後湊近徐西，小聲道，“放心，小爺眼裏只有你。”
他呼出的熱氣噴在臉上，有點燙。
☆、19.十九章
孟錦書坐了起來, 怒目瞪向商明東。
徐西抿著小嘴, 暗笑了下。
商明東的電話在外面響了, 他起身出去接電話，徐西覆習自己的功課。
孟錦書走了過來：“你幫東子哥補課, 是不是喜歡他？”
“我不喜歡他，因為他是我同桌，我才幫他的。”
“真的嗎, 你沒騙我。”
“幹嘛騙你, 我才不會喜歡一個整天惹是生非的家夥。”
“東子哥才沒有，在我看來他除了不愛學習, 這也不算什麽缺點吧, 人很好啊, 別看兇巴巴的, 其實可仗義了。”
孟錦書少女心, 眼裏提到商明東都是小粉紅。
徐西沒說話, 不太理解她的想法, 明明是個高中生, 不學習這不是缺點？
“反正我喜歡他，在我眼裏他全身上下都是優點，長得還超帥。”
徐西努嘴：“你該看眼科了。”
“你真不喜歡他？”孟錦書不信，怎麽會不喜歡東子哥, 他多好啊。
“你喜歡他就好了, 放心, 我真的不喜歡他。”
商明東推門而入, 就聽到徐西信誓旦旦說不喜歡他。
孟錦書擡頭看商明東進來，沖他嘿嘿一笑，扭頭跟徐西說：“那我有時間，去一高找你們玩。”
“哦，好。”她也就客套客套。
徐西不知道孟錦書為什麽突然這麽熱情，在她看來，好奇怪。
***
冬日裏的第一場雪，悄悄降臨。
立成雪很少，第一場雪，不大，卻也讓人興奮。
徐西穿著棉服，戴著手套，小跑進了教學樓。
跺跺腳上的雪，撣了撣衣服，身邊人紛紛說都在吐槽，突然變臉的天兒。
往上走，一擡頭，宋子騫站在二樓緩步臺處看著她。
“沒戴個帽子，凍耳朵吧。”
徐西點頭，小手捂著耳朵，“是挺冷，你怎麽來的。”
“坐公交車。”
“我也是。”
兩人說著一起往樓上走，教室門口，宋子騫問她：“你最近周日都在給商明東補課嗎？”
“哦，是啊。你怎麽知道的。”
“聽說的，小西，為什麽你沒有告訴我。”宋子騫覺得，兩個人雖然沒有談戀愛，但是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坦白喜歡對方。
“你也沒問我啊。”
宋子騫緊抿著唇，好看的眉頭微微收緊。
徐西不解：“宋子騫，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他搖頭：“沒什麽問題。”
徐西彎著眉眼笑著，“走啦，進去吧。”
“後天是周末，你還去嗎？”宋子騫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徐西點頭：“期末考之前，我周末都會給他補習的。”
“周末是聖誕節。”
聖誕節？徐西一聽，興奮的擡起小腦袋：“我居然忽略了。”
“班級有聚會，你來參加嗎？”
徐西點頭：“當然會來參加。”
宋子騫一聽，露出一抹笑意：“那好，到時打電話給你。”
徐西比了個ok的手勢。
走向自己的座位，把書包放下，商明東目光從手機上收回，落在她凍得通紅的小臉上。
“在門口嘀嘀咕咕什麽呢。”
“沒什麽呀，他問我是不是給你補課，我說是啊。”
“關他什麽事。”商明東冷哼。
“都是同學，互相關心嘛，也許他也能幫到你。”
“屁，怕小爺吃了你吧。”
“死三八比你可愛多了，我給它買了個玩偶哦，周末給它帶去。”
“操，死三八比小爺有面兒啊。”
“商明東，把第一個字收回。”徐西板起小臉。
商明東細長的眼瞼，上下掃視著她。
嘴裏嚼著字，最後吐出一個，幹。
徐西踢了他一下，商明東嘴角輕挑，不痛不癢，像**。
馬上就期末了，學習也開始緊張起來。
商明東幾乎在課堂上不會打擾她，徐西偶爾會把書推到他面前，讓他自己看，不懂的可以問她。
周末那天，早上起來天陰的厲害，徐西穿好衣服，商明東家司機過來接她。
徐西已經來過幾次，所以輕車熟路的上樓。
直接到商明東臥室門口，呯呯呯，三聲。
“商明東，起來了。”
拍完門板，徐西往裏走，死三八聽到腳步聲，人剛進來，聲就到了。
“小妞，小爺親一個。”
徐西走了過去，伸出手指在它面前，死三八呼扇下翅膀，碰了下她的手指。
這是商明東教她的，死三八性子高傲，但對徐西很有好感。
徐西拿出一個玩偶，放到欄桿上，與死三八並肩。
她端詳，大小，顏色，模樣，幾乎一模一樣，她也是無意間發現的，就買來送給它。
死三八側著腦袋，突然撲騰著翅膀，呱呱叫了起來。
“你怎麽了？”徐西感覺它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暴躁，不明就理。
“操，嚇死小爺，小爺小爺，小爺救命。”
死三八撲騰著往一邊躲，徐西伸手，差一點被啄到。
商明東帶著一股子起床氣，伸手把死三八抓住，“再他媽亂叫，小爺烤了你。”
死三八又呱呱叫了幾聲，商明東往旁邊一看，眉頭一收，“操，這不是你媳婦嗎，看自己媳婦嚇成這德行，你個傻b。”
徐西吞了吞口水。
商明東把死三八放回去，拿起旁邊的玩偶，往死三八臉上蹭了蹭：“看著沒，這是你媳婦，長得跟你一樣醜不拉嘰的。”
死三八觀摩旁邊的玩偶，商明東拿過鏡子讓它看，看了看比了比，呱呱叫著，“醜不拉嘰，眼光真差。醜不拉嘰，眼光真差。喲，小妞真靚。”
見它波動的緩了下來，徐西才放心。
“我聽說鸚鵡喜歡玩偶，我才買來送它的。”
商明東抻了抻懶腰，打了個呵欠，“弄一個一模一樣的你放你面前，你不害怕。”
“他還照鏡子？”
“賊他媽愛臭美。”
商明東去洗漱，徐西直接進了書房，李阿姨上來，端了水果和奶茶，跟她聊幾句。
商明東推門進來，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喝了大半杯的水，擡眼一看：“李姨，沒有蘋果了嗎？”
“吃完了，你想吃嗎，我現在去買。”
“好，麻煩你了。”
李嫂走了出去，徐西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又不怎麽吃蘋果，幹嘛非讓李阿姨去買。”
“誰說小爺不愛吃蘋果。”
徐西剜了他一眼，“資本家。”
“我剝削你啦。”
李阿姨不一會買了些蘋果回來，洗好送上來。
商明東撿了一個遞到她眼前，她一手壓著書，一手拿著筆，剛要放下筆去接，商明東躲了下，擡了擡下巴，“咬一口。”
徐西張嘴，狠狠咬了一大口。又甜又脆，汁又多。
“很好吃。”徐西一邊嚼著一邊說話。
“再來一口。”徐西咽了下去，又張嘴湊過來。
商明東拿穩蘋果，她咬了大口，雖說小嘴張的挺大，但下口卻也沒多大點。商明東挑眉，這小嘴，真小。
“這麽好吃啊。”
徐西點頭。
商明東哢嚓咬了一大口，徐西驚呼，“那是我吃的，你幹嘛吃我吃的蘋果。”
“操，嘰歪什麽，小爺沒嫌棄你呢。”他又咬了一口，是挺好吃的，看著小綿羊瞪著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包子樣，他挑眉，痞痞道，“這叫變相接吻。”
“……”又逗他，她想揍人。
下午三點，宋子騫打來電話。
說了地址，告訴她五點，別晚了。
徐西跟宋子騫說著話，商明東不屑的瞥她，伸手掐她後頸，扯她袖子。
徐西瞪他，唇形說他幼稚。
商明東咬了口蘋果，遞到她唇邊，她推他，才不吃他吃過的東西，打死也不。
掛了電話，徐西勒令他看書，不許搗亂。
商明東看了一天，最後窩在沙發上打游戲。
徐西也累了，起身活動活動四肢，商明東閉著眼睛，好像要睡著了，她去拿過他的手機，游戲還在繼續。
她嘿嘿竊笑，玩死他的刑天，讓他拽。
四點多一點，她收拾書本，裝進書包。
商明東剛剛轉醒，“幾點了。”
“四點二十，晚上聚餐，你醒了就正好一起去吧。”
“一群白癡，小爺才不去。”
“你才是我們班最白癡的那個，快去洗臉換衣服。”
“著什麽急，不是五點嗎，一會我送你。”
“四十分鐘，萬一到不了呢。”
“小爺送你，你晚不了。”
“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唱歌不是挺好嘛。”
“好個屁，就這套路子，小爺八百年前就玩膩歪了。”
“不去拉倒，我自己走。”
徐西往出走，商明東起身跟在她身後，她往樓梯方向拐，他就按住她肩膀，把人往另一方向扭。
商明東回了房間，十幾分鐘後，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來。
徐西站在門口背著書包，揚著小腦袋，“你頭發還沒擦幹，會感冒的。”
“還不是你一直催一直催。”
徐西是剛才一直催，因為他已經進去十幾分鐘，她怕遲到。
“那我不催了。”徐西乖乖的模樣，讓原本有點火氣的商明東，瞬間散了火，轉身回了房間，拿出毛巾擦頭發。
“走了。”擦幹頭發，商明東拿了件外套，徑直往外走。
徐西跟在他身後，背影高高瘦瘦，雙手攤開大衣套上，回手拽住她的胳膊，“快走兩步，科斯基。”
“科斯基是什麽？”
“是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公主。”商明東特別認真，嚴肅的解釋給她聽。
徐西才不信，他天天說她醜，說她矮，說她白癡，說她木頭，說她腦子有坑，說她……
等等，為什麽他天天欺負她，她居然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給他補習，關鍵是，她自己樂意還沒任何好處。
她覺得商明東說的一點是對的，她腦子有坑。
司機把他們送到地點，徐西拽了下商明東的胳膊，示意他一起去。
商明東罵了句神煩，卻還是下了車。
時間剛剛好，兩人到的時候，推開門，人到的差不多了。看到他倆站在門口，均是一楞。
徐西把商明東推了進去，沖大家打招呼：“聖誕節快樂，我們沒來晚吧。”
所有人的目光在徐西的臉上轉到商明東，最後落在宋子騫。
徐西把書背摘下來掛到門後，“這麽大的包廂，我們全班都來都裝得下。”
她往裏走，見大家不說話，“你們怎麽不說話了，我臉上有東西？”
突然有人開口：“我才發現，你們同桌挺逗的，一個東一個西。”
徐西被提醒，也才想到，“是哦，商明東，我居然沒發現。”
商明東大少爺似的在沙發邊上坐下，翹著二郎腿，抱懷坐著。
徐西也不理他，開始跟同學們說話，說起話來，氣氛又開始熱絡。
宋子騫過來問她要吃什麽，叫上徐西跟幾個同學一起去樓下買東西。
“你今天還在給他補課嗎？”
“馬上就期末了，最近比較抓緊，你呢。”
“上午去了圖書館，我給你帶了一本英語詞網在包裏，一會給你。”
“真的，那太謝謝你了，上次還說一起去圖書館，結果搞到現在也沒去成。”
回了包廂，大家已經開始唱了起來。
徐西見商明東依舊坐在邊上，拿著手機，聽到開門聲，擡頭看過來，狹長的眼瞼，眸光如刀般射了過來。
徐西腳步一頓，不是被他發現刑開被玩壞了吧。
大家起哄宋子騫唱歌，然後突然有人起哄，點了首男女對唱的情歌。
小酒窩。
把麥遞給徐西時，徐西急忙推拒，“我沒唱過。”
宋子騫接過同學遞的麥，放到她手裏：“我也沒唱過，唱著試試。”
徐西聽過，有一陣子特別流行，滿大街都在放。
音樂響起，氣氛安靜下來，大家聽著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溫暖，一個輕柔，一個細膩，一個甜美。
有人說，好般配。
有人說，畫面真美。
有人說，操。
大家轉頭，商明東手指戳著屏幕：“我操，你大爺的傻b，老子刑天也是你來挑釁的。”
大家默默把頭轉了回來。
☆、20.二十章
徐西聽到商明東的聲音, 正在唱著“幸福開始有預兆, 緣分讓我們慢慢緊靠……”
商明東擡頭, 正撞上她的探究目光，她的聲音幹凈清透, 直接紮進他的腦海裏。
黑眸如強勁的漩渦，似要把她攪了進來。
大家都在拍手叫好，徐西感覺臉頰熱熱的, 有些不好意思。
她說她唱的沒有宋子騫好, 宋子騫又誇她聲音好聽。
有人說，你倆虐狗太明顯, 拖出去鄙視五分鐘。
換了人唱歌, 徐西發覺商明東始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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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還沒醒。”
“小西，這是李嫂，東子小時候就是李嫂帶大的。”
徐西彎著唇角，笑著打招呼：“李阿姨您好。”
“小西，東子同學。”
徐西點頭。
“先生總提起你，我去上樓叫東子下來。”
“李嫂幫我照顧好小西，午飯晚飯都好好準備一下。”商萬裏說著，轉頭沖徐西，“叔叔今天還有事，晚上如果能早些，叔叔就請你出去吃飯。”
“叔叔您客氣了，我就是來教商明東學習的，不要這麽麻煩的。”
“我先走了，如果東子不聽話，告訴我，回來我收拾他。”
李嫂說上去叫商明東起來，讓她先自己轉轉。
徐西環顧四周，房子大得發空，可能是家裏人少的原因，說話走路都有回音。
放眼望去，幾乎把整個一樓盡收眼底，歐式雍容華貴讓大氣風範，她不是特別懂室內設計，但看得出，設計師以歐式文化為大背影，完全展示出高端兩個字，很有質感。
完全想像不出，平日裏懟天對地的小混混，居然生活在這樣一個有文化底蘊的環境裏。
過了會兒，她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樓梯上，商明東穿著黑色休閑褲，白襯衫，襯衫只系了兩粒扣子，看起來，頹廢？
商明東好像沒睡醒，有點倦意，走近她，“白癡，你還真來。”
“不歡迎，那我走。”
商明東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回來。”
徐西瞥他：“你以為我願意，還不是看在叔叔的面子上。”
“行，他面子大，跟我上樓吧。”
商明東拽著她往樓上走，徐西跟在他身後，“你還沒睡醒？這都幾點了，就知道睡睡睡，豬啊。”
“知道小爺昨晚幾點睡的嗎。”
“幾點？”
“五點。”
徐西無語，肯定又是打游戲了。
直接上了三樓，“你自己轉轉，我去沖個澡就出來。”
徐西在靠穿邊的椅子上坐下，已經是初冬，但綠化卻做得極好，除了偶見冬意，綠地和樹林依舊綠意盎然。
現在小區綠化都用假的，但這些樹卻是真的長青，徐西坐了會兒，很是無聊。
起身，環視一周，發現一個未關著的門。
她走了過去，站在門口往裏看，是健身室，健身器材挺全的，跟健身房似的，居然還有沙袋和木樁，商明東不會也玩詠春吧。
“你好。”
突然有人說話，徐西身子一頓，是誰？她轉身四處搜索，沒有人啊。
“嘿，小妞。”
徐西確定沒有人，瞬間，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拔腿往回跑，猛的拍商明東的房間門。
“商明東商明東。”
門打開，商明東顯然剛洗完澡，頭發還未擦幹，滴著水珠。
“怎麽了？”
“有人說話，商明東，好嚇人啊。”
“這小膽。”商明東拿著毛巾擦頭發，一邊往出走。
健身房往裏走，徐西跟在他身後。
“操，這妞真靚。”
徐西步子一滯，扯著商明東的衣服躲在他身後。
商明東無奈一笑：“閉嘴。”
“操，妞真靚妞真靚。”越不讓說越說。
商明東拿著毛巾就砸了過去，“再廢話，把你毛都拔了。”
徐西從商明東身後，探出小腦袋，順著方向看去，天，鸚鵡。
這個鸚鵡，說話怎麽跟人的聲音一樣，最多算是雌雄莫辨，說話也太利索了吧。
“死三八，小爺的妞你也敢調戲。”
“小爺，這妞真靚。”
徐西松了口氣，從商明東身後站了出來。
“它說話這麽利索，發音還挺標準，我以為有人。”
“小爺說的好，傻b。”鸚鵡又說了句。
徐西差一點被自己口水噎死，商明東笑著：“跟小爺的妞說話幹凈點。”
“不會不會，操，這妞真靚。”
徐西握著拳頭走了過去，沖鸚鵡捏了捏拳：“跟商明東學不來好，再這樣，我揍你。”
“小妞要揍我，小爺快救命。”
徐西回頭，撞上商明東帶笑的眼，她瞪他：“你就不能教它點好的。”
“小爺都沒學什麽好的，怎麽教。”
“你叫什麽名字？”徐西問它。
“死三八。”
“你，你怎麽又罵人。”
商明東上前，長臂勾住徐西的腦袋，把人往出走：“走了，它叫死三八。”
“你真夠可以的，給它取這個名字。松開，耳朵刮的疼。”
“下樓吃早飯，然後上課，我說小綿羊，你怎麽那麽聽我爸的話，他讓你來你就來，大周末的，不跟你的學霸約會。”
“我沒約會，我是來教你的，我今天是你的家庭老師，你得聽我的。”
徐西從他胳膊下面鉆出來，這人胳膊硬得跟欄桿似的，硌得她生疼。
“是，你沒跟他約，這不，來跟小爺約會了。”
“商明東，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怕你，你要敢走，我就把你拽回來，扔……”
“怎麽，把我扔出去？”
“扔床上。”
徐西擡腿踢了過去：“商明東，你混蛋，無恥，下流，神經病，白癡，腦子是月球表面。”
商明東斜眼睨她，“跟死三八似的，發起瘋來，要命。”
“操，小妞真靚。”死三八的聲音，傳了出來。
徐西覺得，跟這鸚鵡呆久，會瘋。
吃過飯，商明東帶著徐西去了書房。
兩人坐在一邊，徐西拿出書和筆記本，室內空調開得極好，溫暖如春。
徐西坐了會兒就出汗，商明東看了看她：“放心，你都脫了小爺對你這幹癟的身材也沒興趣。”
“你不說氣人的話能死啊。”徐西把外套脫了下來，裏面只穿一件格子襯衫，覆古風的紅白格子，襯得她的肌膚透白得像瓷一樣。
“不介意我也把襯衫脫了吧。”商明東也熱了，平時自己在家可不穿襯衫，板身子。
“你裏面穿什麽沒？”徐西警惕的抱懷看他。
商明東直接把襯衫脫了扔到一邊，裏面穿著黑色緊身背心。
徐西第一次看到商明東身材這麽結實，平日裏以為他高高瘦瘦，卻沒想，他的肌肉很結實。
“別對小爺垂涎，小爺浪起來，有你哭的。”商明東挑眉又飛眼，一臉邪惡相。
“閉嘴，你這個流氓胚子。”徐西綽起書照著商明東就砸了過去。
商明東低笑，漸漸變成哈哈大笑，“小綿羊，你好白癡。”
徐西照著他又砸了幾下，商明東擡起胳膊擋她，他這麽一擡手，徐西就看到他背上青紫一片。
她一怔：“你背上怎麽弄的？”
“沒什麽，來，看書，講講這個什麽意思。”
“我問你背上怎麽回事，你不會又打架了吧。”
“吼什麽啊，打架又不是第一次，大驚小怪。”
徐西第一次見他受這麽嚴重的傷，心裏特別不是滋味。而且，為什麽總打架，就不能學好嗎，當一個安靜本分的好學生有那麽難？
“小綿羊，心疼小爺啦。”
“屁，你能不能有個正形。”徐西吼了句，臉色異常嚴肅。
他擡手，捏了下徐西的小臉蛋：“小爺告訴你，再讓我發現你跟宋子騫約會，小爺就揍他。”
“我願意，我就跟他約會，關你什麽事，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除了打架毆鬥，整天打游戲不學習。”
“對啊，你第一天認識我？”
“商明東，我來給你補課，簡直是浪費我時間，我再理你，我就不叫徐西。”
她說完，推開椅子轉身就往出走。
商明東咂了下舌，明明是她數落他，怎麽變成他的不是。
徐西跑出沒多遠就被商明東給逮住，胳膊夾著她的肩膀，把人拽了回來。
“小爺沒打架，前幾天跟隊裏人切磋弄的。”
“你不是冠軍嗎，怎麽還能被打成這樣。”
“人外有人不知道嗎，再者，三打一，小爺這都是好的，他們比我傷的還慘呢。”
“是不是你沒來上課那次。”
“恩，渾身疼的沒爬起來。”
既然不是打架，那就好。
話說開，徐西才發覺自己被他幾乎圈在懷裏，兩人貼得太近，近得跟抱在一起似的。
徐西急忙推開他，面紅耳赤的退了兩步。
商明東見她臉紅得跟個蘋果似的，咂了下舌：“欸，小綿羊，小爺好像真看上你了。”
徐西連續退了幾步，身子直接抵在墻上。
看她被嚇的模樣，商明東就想笑：“不逗你了，走，看書去。”
☆、18.十八章
一上午, 兩人都在書房裏做功課, 徐西很認真的教他, 商明東的英語幾乎零基礎，但口語發音還不錯。徐西英文底子紮實, 所以教起商明東還是游刃有餘。
商明東很聰明，幾乎是一點就通，還會舉一反三考驗她, 徐西哪是他能難得倒的。
最後被她反擊回去, 壓得他死死的。
一上午，愉快度過。除了偶爾商明東沒正形, 氣得她綽起書就揍人, 商明東也不躲, 反正她打那幾下, 落在他身上, 不疼不癢的。
中午李阿姨準備豐盛的午餐, 商明東跟徐西下樓吃飯。
李阿姨做了好些個菜, 魚都做了兩種, 她說，多吃魚，補腦。
徐西指了指商明東，說給他補的。
商明東斜眼睨她, 給她夾了塊魚肉。
吃過午飯, 商明東說學了一上午, 得休息下。
二樓的客廳裏, 徐西靠在沙發上，電視裏放著美劇，她看了幾眼，覺得畫面太血腥，她不喜歡。
拿過遙控器，調了臺，正好看到電影頻道正在放藍精靈。
商明東坐在一邊打游戲，擡頭看了眼電視，又瞟了徐西，不自覺勾起嘴角。
解決了兩個戰將，再一轉頭，徐西已經靠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睡著了。
商明東躥了過去，越過她，拿過遙控器把聲音調低，起身進了房間，拿出薄毯給她蓋上。
商明東進了健身房，死三八看到他，“小爺，小妞真靚。”
他戴上拳擊手套，照著沙袋重重一拳，“眼光真差。”
“眼光真差，眼光真差。”死三八昂首挺胸，高傲的踱著步子。
“死三八，想不想換個名字？”
“小爺喜歡，小爺不換。”
“真聽話。”商明東照著沙袋連續出擊，呯呯呯，幾十下，電話響時才停手。
拿過手機，是他家老子，講著電話，一邊摘下手套。
電話裏交待他招呼好徐西，不許欺負人家，要好好學習。
煩，年紀大了就啰嗦。
徐西睡了會兒，要不是脖子不舒服，她肯定不會醒。
睜開眼睛，掀開身上的薄毯坐了起來，揉了揉脖子，起身上了三樓。
順著聲音方向，向健身房走去。
跑步機運轉，上面的人白褲黑色緊身背心，脖子上搭著白色毛巾，身材結實勻稱，長腿勻速有力，汗珠順著小麥色的肌膚滴落。看起來，還挺不賴的嘛。
徐西站在門口，倚著門框看他。
商明東轉頭，聲音裏帶著一絲微喘，“醒了？”
“你這樣叫午休？”
商明東關了跑步機，拿著毛巾擦了擦汗，“你以為小爺打比賽，是發功運內心就行啊？”
徐西吐了下小舌頭，他說的也對哦。
商明東盤腿在地上坐下，徐西走了進來，目光落在木樁上。
伸手推了一個，另一個就打了過來，她擡手躲開，又推了下面，另一個又打了過來。
“你會這個？”徐西覺得這個應該挺難。
“練過，不過功夫沒到家，門外漢。”
“能從你嘴裏說自己不行，商明東，你有進步嘛。”
“小妞真靚，傻b，眼光真差。”死三八邁著高傲的步子，一臉不屑。
徐西撫額，走到商明東面前，朝他腿上一踢：“能不能教它說點好的。”
“小妞真靚不好？”
“那後面兩句什麽意思？”
“眼光真差，眼光真差，小爺傻b。”
徐西原本還無語，最後幾個字，她差一點笑死。
“搬石頭砸自己腳。”
“操，小爺拔了你舌頭。”
商明東盤腿坐著，徐西站著，手的高度正好落在他發頂，見他有點怒了，她伸手碰了碰他的短發，像順毛一樣順他。
商明東咂舌，“男人發頭不能亂碰。”
“為什麽？”
“十萬個為什麽呀，白癡，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商明東站了起來，“我回房間沖個澡，換身衣服就過來。”
“那我去外面透透氣。”在屋子裏坐了一上午，有點悶。
商明東抓起件衣服扔到她頭上：“別凍死。”
徐西哼哧，這人，明明是好意，卻總會說出把人氣半死的話。
徐西把外套披在身上下了樓，李嫂正在研究菜譜，問她想吃什麽。
她覺得這家裏的人都挺好的，突然想起，商明東的媽媽呢，怎麽沒聽他提過，也沒見過。
走出大門，踢踢腿，伸伸胳膊，扭扭腰，又蹦又跳，抻筋骨。
空氣帶著涼意，卻讓人神清氣爽，徐西繞著石板路小步跑圈。
突然有人喊了句：“餵，你誰啊？”
徐西腳步一頓，回頭，一個年紀跟她相仿的女生，穿著米黃色的外套，紮著馬尾，大眼睛，瓜子臉，皮膚白皙，很好看。
“你叫我？”
“不是你還有誰，這裏還有其它人嗎。”
“我，我是商明東的同學。”
“他人呢？”小姑娘很兇，眼睛始終瞪著她。
“樓上洗澡呢？”
徐西覺得眼前的女生很不友善，她不想跟她多說話。她繞到另一邊，跑向門口。
商明東一推門，就看到門口兩個人。
“東子哥，她誰啊？”小姑娘氣鼓鼓的模樣，很排斥她。
“我說了，我是商明東的同學。”徐西又解釋一遍。
“信你鬼啊，幹嘛穿東子哥衣服。”
徐西無語，伸手把衣服脫了下來，直接塞進商明東懷裏：“還你。”
商明東把徐西推進門，“孟錦書，你又來我家吼什麽。”
“我問她呢。”
孟家和商家是世家，老一輩便是摯友，到這一輩關系更親近，當親人一樣走動，孟錦書打小跟著商明東後屁股玩，商明東雖然不愛帶小姑娘玩，但孟錦書也很野，不太拖後腿，所以便隨了她。
長大了，她還跟他後面跑，他有個什麽事，她第一個跳出來，他也是夠夠的了，現在都懶得說了。
孟錦書推開商明東，拉開門進去。
商明東扣住她的肩膀，把人按住：“耍什麽瘋。”
李嫂一看：“錦書啊，小西是東子同學，來家裏給東子補課，是先生請來的。”
“補課，她又不是老師。”
“小西可是一高學霸，還是東子同桌，先生特意請她來的，真的。”
孟錦書還是很信李嫂的話，不會騙她。
“你學習這麽好？”
“一般，全年組前三，沒掉過。”徐西硬氣一把，挺直腰板，特別裝逼。
商明東嘴角抽搐了下。
“你真的給東子哥補課？”
徐西點頭。
孟錦書雖然不愛學習，但也想摻和進來：“那我也要和你們一起補習。”
徐西沒說話，她無所謂，一個也是講兩個也是說，只是對陌生人，她還不至於太熱情。
“哪都有你，回家去。”商明東不耐煩。
“不，我也要一起。”
孟錦書像換了個人似的，特別熱情，上前就抓著徐西的胳膊，拽著她上樓，基本忽視商明東的存在。
孟錦書讀高一，徐西教商明東英語，她正好也一起補基礎知識。
徐西坐在兩人中間，手裏的筆在筆記上劃著重點，一個小時過後，孟錦書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商明東倒是難得聽得認真。
“她也跟你一樣不愛學習嗎，她的基礎知識，沒比你好哪去。”
“愛臭美，愛追星，其它沒愛。”
“那她爸媽一定很頭疼。”
“不是所有父母都望女成鳳。”
徐西點頭，她希望成龍成鳳，不見得所有人都跟她想得一樣，像商明東就不這樣想。
連著二個小時，徐西也有點累，一手揉著午睡時發酸的脖子，一邊給他講題。
商明東伸手掐住她後頸，替她捏了捏。
徐西縮著肩膀：“輕點，你勁太大，疼。”
“難伺候。”他嘴上數落著，手上力道輕了些。
“她是不是喜歡你啊。”徐西小聲問他。
商明東挑眉：“傻子都看出來了。”
徐西伸手狠戳他胳膊：“你才傻子，她長得挺漂亮的，跟李伊曉一個範兒。”
“吃醋了？”他挑眉，唇角掛著痞痞的笑。
徐西撇嘴：“再沒正形，我就告訴你爸。”
“你倆說什麽悄悄話呢。”孟錦書不知什麽時候醒了。
“睡你的覺。”商明東冷冷懟了句，然後湊近徐西，小聲道，“放心，小爺眼裏只有你。”
他呼出的熱氣噴在臉上，有點燙。
☆、19.十九章
孟錦書坐了起來, 怒目瞪向商明東。
徐西抿著小嘴, 暗笑了下。
商明東的電話在外面響了, 他起身出去接電話，徐西覆習自己的功課。
孟錦書走了過來：“你幫東子哥補課, 是不是喜歡他？”
“我不喜歡他，因為他是我同桌，我才幫他的。”
“真的嗎, 你沒騙我。”
“幹嘛騙你, 我才不會喜歡一個整天惹是生非的家夥。”
“東子哥才沒有，在我看來他除了不愛學習, 這也不算什麽缺點吧, 人很好啊, 別看兇巴巴的, 其實可仗義了。”
孟錦書少女心, 眼裏提到商明東都是小粉紅。
徐西沒說話, 不太理解她的想法, 明明是個高中生, 不學習這不是缺點？
“反正我喜歡他，在我眼裏他全身上下都是優點，長得還超帥。”
徐西努嘴：“你該看眼科了。”
“你真不喜歡他？”孟錦書不信，怎麽會不喜歡東子哥, 他多好啊。
“你喜歡他就好了, 放心, 我真的不喜歡他。”
商明東推門而入, 就聽到徐西信誓旦旦說不喜歡他。
孟錦書擡頭看商明東進來，沖他嘿嘿一笑，扭頭跟徐西說：“那我有時間，去一高找你們玩。”
“哦，好。”她也就客套客套。
徐西不知道孟錦書為什麽突然這麽熱情，在她看來，好奇怪。
***
冬日裏的第一場雪，悄悄降臨。
立成雪很少，第一場雪，不大，卻也讓人興奮。
徐西穿著棉服，戴著手套，小跑進了教學樓。
跺跺腳上的雪，撣了撣衣服，身邊人紛紛說都在吐槽，突然變臉的天兒。
往上走，一擡頭，宋子騫站在二樓緩步臺處看著她。
“沒戴個帽子，凍耳朵吧。”
徐西點頭，小手捂著耳朵，“是挺冷，你怎麽來的。”
“坐公交車。”
“我也是。”
兩人說著一起往樓上走，教室門口，宋子騫問她：“你最近周日都在給商明東補課嗎？”
“哦，是啊。你怎麽知道的。”
“聽說的，小西，為什麽你沒有告訴我。”宋子騫覺得，兩個人雖然沒有談戀愛，但是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坦白喜歡對方。
“你也沒問我啊。”
宋子騫緊抿著唇，好看的眉頭微微收緊。
徐西不解：“宋子騫，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他搖頭：“沒什麽問題。”
徐西彎著眉眼笑著，“走啦，進去吧。”
“後天是周末，你還去嗎？”宋子騫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徐西點頭：“期末考之前，我周末都會給他補習的。”
“周末是聖誕節。”
聖誕節？徐西一聽，興奮的擡起小腦袋：“我居然忽略了。”
“班級有聚會，你來參加嗎？”
徐西點頭：“當然會來參加。”
宋子騫一聽，露出一抹笑意：“那好，到時打電話給你。”
徐西比了個ok的手勢。
走向自己的座位，把書包放下，商明東目光從手機上收回，落在她凍得通紅的小臉上。
“在門口嘀嘀咕咕什麽呢。”
“沒什麽呀，他問我是不是給你補課，我說是啊。”
“關他什麽事。”商明東冷哼。
“都是同學，互相關心嘛，也許他也能幫到你。”
“屁，怕小爺吃了你吧。”
“死三八比你可愛多了，我給它買了個玩偶哦，周末給它帶去。”
“操，死三八比小爺有面兒啊。”
“商明東，把第一個字收回。”徐西板起小臉。
商明東細長的眼瞼，上下掃視著她。
嘴裏嚼著字，最後吐出一個，幹。
徐西踢了他一下，商明東嘴角輕挑，不痛不癢，像**。
馬上就期末了，學習也開始緊張起來。
商明東幾乎在課堂上不會打擾她，徐西偶爾會把書推到他面前，讓他自己看，不懂的可以問她。
周末那天，早上起來天陰的厲害，徐西穿好衣服，商明東家司機過來接她。
徐西已經來過幾次，所以輕車熟路的上樓。
直接到商明東臥室門口，呯呯呯，三聲。
“商明東，起來了。”
拍完門板，徐西往裏走，死三八聽到腳步聲，人剛進來，聲就到了。
“小妞，小爺親一個。”
徐西走了過去，伸出手指在它面前，死三八呼扇下翅膀，碰了下她的手指。
這是商明東教她的，死三八性子高傲，但對徐西很有好感。
徐西拿出一個玩偶，放到欄桿上，與死三八並肩。
她端詳，大小，顏色，模樣，幾乎一模一樣，她也是無意間發現的，就買來送給它。
死三八側著腦袋，突然撲騰著翅膀，呱呱叫了起來。
“你怎麽了？”徐西感覺它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暴躁，不明就理。
“操，嚇死小爺，小爺小爺，小爺救命。”
死三八撲騰著往一邊躲，徐西伸手，差一點被啄到。
商明東帶著一股子起床氣，伸手把死三八抓住，“再他媽亂叫，小爺烤了你。”
死三八又呱呱叫了幾聲，商明東往旁邊一看，眉頭一收，“操，這不是你媳婦嗎，看自己媳婦嚇成這德行，你個傻b。”
徐西吞了吞口水。
商明東把死三八放回去，拿起旁邊的玩偶，往死三八臉上蹭了蹭：“看著沒，這是你媳婦，長得跟你一樣醜不拉嘰的。”
死三八觀摩旁邊的玩偶，商明東拿過鏡子讓它看，看了看比了比，呱呱叫著，“醜不拉嘰，眼光真差。醜不拉嘰，眼光真差。喲，小妞真靚。”
見它波動的緩了下來，徐西才放心。
“我聽說鸚鵡喜歡玩偶，我才買來送它的。”
商明東抻了抻懶腰，打了個呵欠，“弄一個一模一樣的你放你面前，你不害怕。”
“他還照鏡子？”
“賊他媽愛臭美。”
商明東去洗漱，徐西直接進了書房，李阿姨上來，端了水果和奶茶，跟她聊幾句。
商明東推門進來，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喝了大半杯的水，擡眼一看：“李姨，沒有蘋果了嗎？”
“吃完了，你想吃嗎，我現在去買。”
“好，麻煩你了。”
李嫂走了出去，徐西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又不怎麽吃蘋果，幹嘛非讓李阿姨去買。”
“誰說小爺不愛吃蘋果。”
徐西剜了他一眼，“資本家。”
“我剝削你啦。”
李阿姨不一會買了些蘋果回來，洗好送上來。
商明東撿了一個遞到她眼前，她一手壓著書，一手拿著筆，剛要放下筆去接，商明東躲了下，擡了擡下巴，“咬一口。”
徐西張嘴，狠狠咬了一大口。又甜又脆，汁又多。
“很好吃。”徐西一邊嚼著一邊說話。
“再來一口。”徐西咽了下去，又張嘴湊過來。
商明東拿穩蘋果，她咬了大口，雖說小嘴張的挺大，但下口卻也沒多大點。商明東挑眉，這小嘴，真小。
“這麽好吃啊。”
徐西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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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宋子騫打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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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跟宋子騫說著話，商明東不屑的瞥她，伸手掐她後頸，扯她袖子。
徐西瞪他，唇形說他幼稚。
商明東咬了口蘋果，遞到她唇邊，她推他，才不吃他吃過的東西，打死也不。
掛了電話，徐西勒令他看書，不許搗亂。
商明東看了一天，最後窩在沙發上打游戲。
徐西也累了，起身活動活動四肢，商明東閉著眼睛，好像要睡著了，她去拿過他的手機，游戲還在繼續。
她嘿嘿竊笑，玩死他的刑天，讓他拽。
四點多一點，她收拾書本，裝進書包。
商明東剛剛轉醒，“幾點了。”
“四點二十，晚上聚餐，你醒了就正好一起去吧。”
“一群白癡，小爺才不去。”
“你才是我們班最白癡的那個，快去洗臉換衣服。”
“著什麽急，不是五點嗎，一會我送你。”
“四十分鐘，萬一到不了呢。”
“小爺送你，你晚不了。”
“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唱歌不是挺好嘛。”
“好個屁，就這套路子，小爺八百年前就玩膩歪了。”
“不去拉倒，我自己走。”
徐西往出走，商明東起身跟在她身後，她往樓梯方向拐，他就按住她肩膀，把人往另一方向扭。
商明東回了房間，十幾分鐘後，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來。
徐西站在門口背著書包，揚著小腦袋，“你頭發還沒擦幹，會感冒的。”
“還不是你一直催一直催。”
徐西是剛才一直催，因為他已經進去十幾分鐘，她怕遲到。
“那我不催了。”徐西乖乖的模樣，讓原本有點火氣的商明東，瞬間散了火，轉身回了房間，拿出毛巾擦頭發。
“走了。”擦幹頭發，商明東拿了件外套，徑直往外走。
徐西跟在他身後，背影高高瘦瘦，雙手攤開大衣套上，回手拽住她的胳膊，“快走兩步，科斯基。”
“科斯基是什麽？”
“是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公主。”商明東特別認真，嚴肅的解釋給她聽。
徐西才不信，他天天說她醜，說她矮，說她白癡，說她木頭，說她腦子有坑，說她……
等等，為什麽他天天欺負她，她居然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給他補習，關鍵是，她自己樂意還沒任何好處。
她覺得商明東說的一點是對的，她腦子有坑。
司機把他們送到地點，徐西拽了下商明東的胳膊，示意他一起去。
商明東罵了句神煩，卻還是下了車。
時間剛剛好，兩人到的時候，推開門，人到的差不多了。看到他倆站在門口，均是一楞。
徐西把商明東推了進去，沖大家打招呼：“聖誕節快樂，我們沒來晚吧。”
所有人的目光在徐西的臉上轉到商明東，最後落在宋子騫。
徐西把書背摘下來掛到門後，“這麽大的包廂，我們全班都來都裝得下。”
她往裏走，見大家不說話，“你們怎麽不說話了，我臉上有東西？”
突然有人開口：“我才發現，你們同桌挺逗的，一個東一個西。”
徐西被提醒，也才想到，“是哦，商明東，我居然沒發現。”
商明東大少爺似的在沙發邊上坐下，翹著二郎腿，抱懷坐著。
徐西也不理他，開始跟同學們說話，說起話來，氣氛又開始熱絡。
宋子騫過來問她要吃什麽，叫上徐西跟幾個同學一起去樓下買東西。
“你今天還在給他補課嗎？”
“馬上就期末了，最近比較抓緊，你呢。”
“上午去了圖書館，我給你帶了一本英語詞網在包裏，一會給你。”
“真的，那太謝謝你了，上次還說一起去圖書館，結果搞到現在也沒去成。”
回了包廂，大家已經開始唱了起來。
徐西見商明東依舊坐在邊上，拿著手機，聽到開門聲，擡頭看過來，狹長的眼瞼，眸光如刀般射了過來。
徐西腳步一頓，不是被他發現刑開被玩壞了吧。
大家起哄宋子騫唱歌，然後突然有人起哄，點了首男女對唱的情歌。
小酒窩。
把麥遞給徐西時，徐西急忙推拒，“我沒唱過。”
宋子騫接過同學遞的麥，放到她手裏：“我也沒唱過，唱著試試。”
徐西聽過，有一陣子特別流行，滿大街都在放。
音樂響起，氣氛安靜下來，大家聽著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溫暖，一個輕柔，一個細膩，一個甜美。
有人說，好般配。
有人說，畫面真美。
有人說，操。
大家轉頭，商明東手指戳著屏幕：“我操，你大爺的傻b，老子刑天也是你來挑釁的。”
大家默默把頭轉了回來。
☆、20.二十章
徐西聽到商明東的聲音, 正在唱著“幸福開始有預兆, 緣分讓我們慢慢緊靠……”
商明東擡頭, 正撞上她的探究目光，她的聲音幹凈清透, 直接紮進他的腦海裏。
黑眸如強勁的漩渦，似要把她攪了進來。
大家都在拍手叫好，徐西感覺臉頰熱熱的, 有些不好意思。
她說她唱的沒有宋子騫好, 宋子騫又誇她聲音好聽。
有人說，你倆虐狗太明顯, 拖出去鄙視五分鐘。
換了人唱歌, 徐西發覺商明東始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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