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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放冷箭燕青救主 劫法場石秀跳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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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俊義忍氣吞聲,只得走動。

行出東門,安全諾慢慢走來,笑道:“還記得我嗎?各位?”

兩個公人忙跪下,“見過林教頭。”

安千諾大笑,“見過我就好,我這次是來陪你們一起走的。”

兩個公人面面相覷,最後說:“好吧!”

安千諾又笑著看向盧俊義,說:“大人,還記得我吧?”

盧員外看了她幾眼,搖頭。

安千諾道:“梁山上有過一面之緣,我想你是好漢,所以來救你的。”

看看天色傍晚,約行了十四五裏,前面一個村鎮,尋覓客店安歇。

當時小二哥引到後面房裏,安放了包裏。

一個說道:“老爺們苦殺,是個公人,那裏倒來伏侍罪人?你若要吃飯,快去燒火!”

盧俊義只得帶枷來到廚下,問小二哥討了個草柴,縛做一塊,來竈前燒火。

安千諾出來說,“哎呦,怎麽能讓我們的盧大人做飯呢?我可是一直跟著呢。”

一個公人只好陪話,另一個便去做飯。

做得飯熟,兩個都盛去了,盧俊義並不敢討吃。

他們兩個先給安全千諾端上一碗。

安千諾一笑,冷聲道,“我們盧員外的飯呢?”

他們倆忙給盧俊義端上飯。

安千諾說,“雙手端。”

那兩人忙雙手端給盧俊義,說,“盧員外,求求你,讓這位好漢放過我們吧!”

安千諾道:“你們是什麽貨色?能放過嗎?如果我不在你們指定要欺負他。”

安千諾心想,別以為我沒看過水滸傳,裏面的這一話,盧員外可是被欺負的很慘。

吃了晚飯,公人又叫盧俊義去燒腳湯。

安千諾道:“哎,等等,等等。你們又在幹嘛?”

兩個公人只好自己去燒水。

兩個洗了腳,掇一盆百煎滾湯騙盧俊義洗腳。

安千諾說,“等等,應該先讓我洗。”

那兩人馬上說:“不行,不行,水可能溫度不好,我們給教頭換一盆吧!”

安千諾道,“怎麽?難道我和盧員外的腳不一樣嗎?他能用為什麽我就不能用?”

盧俊義佩服的看向安千諾。

兩個公人立馬跪倒在地,“好漢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我們兩個接了別人的錢,讓在路上結果盧員外。”

安千諾一笑,“呵呵,那老子就幫你們用這水洗臉吧!”

“別別別,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這兩個人一邊磕頭一邊將李固說了出來。

安千諾說,“哼,這還差不多,盧員外,你沒事兒吧?”

盧員外說:“我沒事,多謝好漢。”

第二天,四個人離開了這村店。

離了村店,約行了十餘裏,到一座大林。

盧俊義道:“小人其實走不動了,可憐見權歇一歇!”

兩個做公帶入林子裏,正是東方漸明,未有人行。

安千諾說,“等等。,我也想歇一歇。”

一個道:“我兩個起得早了,好生因倦;欲要就林子裏睡一睡,只怕他走了。”

盧俊義道:“小人插翅也飛不去!”

安千諾說:“我也在這兒。”

“好漢息怒,我們真的是有任務。”

安千諾道:“莫要著你道兒,且等老子縛一縛!”

她從公人腰間解上麻索來,兜住兩公人去那松樹上一勒,反拽過腳來綁在樹上。

突然樹林裏閃過一個人影。

一個公人口裏出血,心窩裏露出三四寸長一枝小小箭桿。

安千諾笑笑,“浪子燕青,終於來了。”

只見東北角樹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叫聲著!撇手響處,另一公人脖項上早中了一箭,兩腳蹬空,撲地也倒了。

那人托地從樹上跳將下來,劈碎盤頭枷,就樹邊抱住盧員外放聲大哭。

安千諾不知該怎麽安慰這個傷心的青年。

盧俊義認得是浪子燕青,叫道:“小乙!你怎麽來了?”

燕青道:“小乙直從留守司前跟定這廝兩個到此。可發現,主人你被這哥哥救了!”

“這兩廝來這林子裏下手,要不是有這裏好漢哥哥在,主人就性命不保啦。”他便對著安千諾拜。

她趕緊扶起燕青。

盧俊義道:“雖然你強救了我性命,卻射死了這兩個公人。這罪越添得重,待走那裏去的是?”

“還有這個好漢,你打算怎麽辦?”

燕青道:“當初都是宋公明苦了主人;今日不上梁山泊時,別無去處。”

盧俊義道:“只是我杖瘡發作。”

燕青道:“事不宜遲,我背著主人去。”

心慌手亂,便踢開兩個死屍,帶著弓,插了腰刀,拿了水火棍,背著盧俊義,一直望東便走。

安千諾看了一眼屍體上的飛鏢,沒有說話。

也趕緊跟了上去。

到十數裏,早馱不動,見了個小小村店,入到裏面,尋房住下。

叫做飯來,權且充饑。

三個暫時安歇這裏。

過往的看見林子裏射死兩個公人,近處社長報與裏正得知,卻來大名府裏首告,隨即差官下來檢驗,卻是留守司公人。

回覆梁中書,著落大名府緝捕觀察,限了日期,要捉兇身。

做公的人都來看了,“論這箭,眼見得是浪子燕青的。事不宜遲!”

一二百做公的分頭去一到處貼了告示,說那兩個模樣,曉諭遠近村房道店,市鎮人家,挨捕捉。

盧俊義正在店房將息杖瘡,正走不動,只得在那裏住。

安千諾看了燕青一眼。

店小二聽得有殺人公事,無有一個不說。

又見畫他兩個模樣,小二心疑,卻走去告本處社長:“我店裏有兩個人,好生腳叉,不知是也不是。”

社長轉報做公的去了。

燕青為無下飯,拿了弓去近邊處尋幾個蟲蟻吃。

安千諾背著槍和他一起去。

二人待回來,只聽得滿村裏發喊。

燕青二人躲在樹林裏張時,看見一二百做公的,槍刀圍匝,把盧俊義縛在車子上,推將過去。

燕青要搶出去時,安千諾攔住他,“又無軍器,出去送死嗎?”

只叫得苦;

燕青道:“若不去梁山泊報與宋公明得知,叫他來救,卻不是我誤了主人性命?”

“快走呀。”

當時取路。

行了半夜,肚裏又饑,身邊又沒一文。

兩人又發現路上迎面而來兩人。

那兩人走到一個土岡子上,叢叢雜雜,有些樹木,燕青二人大踏步趕下岡子去,兩個人從前面走來。

安千諾卻認得,楊雄,石秀。

這兩個來的人,正和燕青打個肩廝拍。

安千諾在後面,停下來。

燕青轉回身看一看,尋思:“我正沒盤纏,何不兩拳打倒他兩個,奪了包裹,卻好上梁山泊?”

揣了弓,抽身回來。

這兩個低頭只顧走。

燕青趕上,把後面帶氈笠兒的後心一拳;撲地打倒。

卻待拽拳再打那前面的,卻被那漢手起棒落,正中燕青左腿,打翻在地。

安千諾上來,叫:“慢!”

後面那漢子爬將起來,踏住燕青,掣出腰刀,劈面門便剁。

燕青大叫道:“好漢!我死不妨,可憐無人報信!”

那漢便不下刀,收住了手,提起燕青,問道:“你這廝報甚麽信?還有,林兄怎的在此?”

安千諾道:“楊兄,石兄,幸會。”

燕青道:“你問我待怎地?”

安千諾道:“他是燕青。”

前面那漢不信,把燕青一拖,卻露出手腕上花繡,慌忙問道:“你歌是盧員外家浪子燕青?”

燕青想道:“左右是死,索性說了教他捉去,和主人陰魂做一處!”

便道:“我正是盧員外家浪子燕青!”

二人見說,一齊看一看道:“早是不殺了你,原來正是燕小乙哥!你認得我兩個麽?我是梁山泊頭領病關索楊雄,他便是拚命三郎石秀。”

楊雄道:“我兩個今奉哥哥將今,差往北京,打聽盧員外消息。軍師與戴院長亦隨後下山,專候通報。”

燕青聽得是楊雄,石秀,把上件事都對兩個說了。

安千諾說:“我也作證。”

楊雄道:“既是如此說時,我和小乙哥哥上山寨報知哥哥,別做個道理;你可自去北京打聽消息,便來回報,”

石秀道:“最好。”

便取身邊燒餅乾肉與燕青吃,把包裹與燕青背了,跟著楊雄和安千諾連夜上梁山泊來。

見了宋江,燕青把上項事備細說了遍。

宋江大驚,便會眾頭領商議良策。

石秀只帶自己隨身衣服,來到北京城外,天色已晚,入不得城,就城外歇了一宿。

次日早飯罷,入得城來,但見人人嗟嘆,個個傷情。

石秀心疑,來到市心裏,問市戶人家時,只見一個老丈回言道:“客人,你不知,我這北京有個盧員外,等地財主,因被梁山泊賊人擄掠前去,逃得回來,倒吃了一場屈官司,疊配沙門島,又不知怎地路人壞了兩個公人。”

“昨夜來,今日午時三刻,解來這裏市曹上斬他!客人可看一看。”

石秀聽罷,兜頭一杓冰水;急走到市曹,卻見一個酒樓,石秀便來酒樓上,臨街占個閣兒坐下。

酒保前來問道:“客官,還是請人,還是獨自酌杯?”

石秀睜著怪眼道:“大碗酒,大塊肉,只顧賣來,問甚麽鳥!”

酒保倒吃了驚,打兩角酒,切一盤牛肉將來,石秀大碗大塊,吃了一回。

坐不多時,只聽得樓下街上熱鬧,石秀便去樓窗外看時,只見家家閉戶,鋪鋪關門。

酒保上樓來道:“客官醉也?樓下出人公事!快算了酒錢,別處去回避!”

石秀道:“我怕甚麽鳥!你快走下去,莫要地討老爺打!”

酒保不敢做聲,下樓去了。

不多時,只聽得街上鑼鼓喧天價來。

石秀在樓窗外看時,十字路口,周回圍住法場,十數對刀棒劊子,前排後擁,把盧俊義綁押到樓前跪下。

鐵臂蔡福拿著法刀;一枝花蔡慶扶著枷梢說道:“盧員外,你自精細著。不是我兄弟兩個救你不得,事做拙了。前面五聖堂裏,我己安排上你的坐位了,你可以一塊去那裏領受。”

說罷,人叢裏一聲叫道:“午時三刻到了。”

一邊開枷。

蔡慶早住了頭,蔡福早掣出法刀在手。

梁山上,安千諾吐血,道:“完了!”

當案孔目高聲讀罷犯由牌。

眾人齊和一聲。

樓上石秀只就一聲和裏,掣出腰刀在手,應聲大叫:“梁山泊好漢全夥在此!”

蔡福蔡慶撇了盧員外,扯了繩索先走。

石秀樓上跳將下來,手舉鋼刀,殺人似砍瓜切菜,走不疊的,殺翻十數個。

一只手拖住盧俊義,投南便走。

原來這石秀不認得北京的路,便差盧俊義驚得呆了,越走不動。

梁中書聽得報來,大驚,便點帳前頭目,引了人馬,分頭去把城門關上。

差前後做公的將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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