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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 入雲龍鬥法破高廉 黑旋風下井救柴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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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真人道:“弟子,你往日學的法術與高廉一般。吾今特授與你五雷天心正法,依此而行。”

“可救宋江,保國安民,替天行道,你的老母,我自使人早晚看視,勿得憂念。”

“汝本上應天閑星數,以此暫容汝去遭;切須專持從前學道之心,休被人搖動,誤了自己跟下大事。”

公孫勝跪受了訣法,便和戴宗,李逵拜辭了羅真人,別了眾道伴下山。

歸到家中,收拾了寶劍二口並鐵冠道衣等物了當,拜辭老母,離山上路。

行過了三四十裏路程,戴宗道:“在下先去報知哥哥,先生和李逵大路上來,再來相接。”

公孫勝道:“正好;賢弟先往報知,吾亦趲行來也。”

戴宗分付李逵道:“路上小心伏侍先生,但有些差池,教你受苦。”

李逵道:“他和羅真人一般的法術,我如何敢輕慢了他!”

戴宗拴上甲馬,作起“神行法”來,預先去了。

說公孫勝和李逵兩個離了二仙山九宮縣,取大路而行,到晚尋店安歇。

李逵懼怕羅真人法術,十分小心伏侍公孫勝,那裏敢使性。

兩個行了三日,來到一個去處,地名喚做武岡鎮,只見街市人咽輳集。

公孫勝道:“這兩日於路走得困倦,買碗素菜素酒吃了行。”

李逵道“也好。”

見驛路旁一個小酒店,兩個人來店裏坐下。

公孫勝坐了上首;李逵解了腰包,下首坐下,叫過賣一面打酒,就安排些素饌。

公孫勝道:“你這裏有甚素點心賣?”

過賣道:“我店裏只賣酒肉沒有素點心;市口人家有棗糕賣。”

李逵道:“我去買些來。”

便去包裹取了銅錢,逕投市鎮上來買了一包棗糕。

待回來,只聽得路旁側首,有人喝采道:“好氣力!”

李逵看時,一夥人圍一個大漢,把鐵瓜在那裏使,眾人看了喝采。

李逵看那大漢時,七尺以上身材,面有麻子,鼻子上一條大路。

李逵看那鐵時,約有三十來斤。

那漢使得發了,一瓜正在壓街石上,把那石頭打做粉碎,眾人喝采。

李逵忍不住,便把棗糕揣在懷裏,便來拿那鐵。

那漢喝道:“你是甚麼麽鳥人,敢來拿我的!”

李逵道:“你使得甚麽鳥好,教眾人喝采!看了到汙眼!你看老爺使一回教眾人看。”

那漢道:“我值與你,你若使不動時,吃我一頓子拳了去!”

李逵接過瓜,如弄彈丸一般,使了一回,輕輕放下,面又不紅,心頭不跳,口內不喘。

那漢看了,倒身便拜,說道:“願求哥哥大名。”

李逵道:“你家在那裏住?”

那漢道:“只在前面便是。”

引了李逵到一個所在,見一把鎖鎖著門。

那漢把鑰匙開了門,請李逵到裏面坐地。

李逵看他房裏都是鐵砧,鐵,火爐,鉗,鑿,家夥,尋思道:“這人必是個打鐵匠人,山寨裏正用得著,何不叫他也去入夥?......。”

李逵又道:“漢子,你通個姓名,教我知道。”

那漢道:“小人湯隆,父親原是延安府知寨官,因為打鐵上,遭際老種經略相公帳前敘用。”

“近年父親在任亡故,小人貪賭,流落在江湖上,因此灌在此間打鐵度日。自家渾身有麻點,人都叫小人做金錢豹子。敢問哥哥高姓大名?”

李逵道:“我便是梁山泊好漢黑旋風李逵。”

湯隆聽了再拜道:“多聞哥哥威名,誰想今日偶然得遇!”

李逵道:“你在這幾時得發跡!不如跟我上梁山泊入夥,教你也做個頭領。”

湯隆道:“若得哥哥不棄,肯帶攜兄弟時,願隨鞭鐙。”

就拜李逵為兄。李逵認湯隆為弟。

湯隆道:“我又無家人伴當,同哥哥去市鎮上吃三杯淡酒,表結拜之意。今晚歇一夜,明日早行。”

李逵道:“我有個師父在前面酒店裏,等我買棘糕去吃了便行,耽擱不得,只可如今便行。”

湯隆道:“如何這般要緊?”

李逵道:“你不知。宋公明哥哥見今在高唐州界廝殺,只等我這師父到來救應。”

湯隆道:“這個師父是誰?”

李逵道:“你且休問,快收拾了去。”

湯隆急急拴了包裹盤纏銀兩,戴上氈兒,跨了口腰刀,提條樸刀,棄了家中破房舊屋,跟了李逵,直到酒店裏來見公孫勝。

公孫勝埋怨道:“你如何去了許多時?再來遲些,我依前回去了!”

李逵不敢做聲回話,吊過湯隆拜了公孫勝,備說結義一事。

公孫勝見說他是打鐵出身,心中也喜。

李逵取出棘糕,叫過賣將去整理。

三個一同飲了幾杯酒,吃了棘糕,算還酒錢。

李逵,湯隆各背上包裹,與公孫勝離了武岡鎮,迤邐望高唐州來。

三個於路,三停中走了兩停多路,那日早好迎著戴宗來接。

公孫勝見了大喜,連忙問道:“近日相戰如何?”

戴宗道:“高廉那廝近日箭瘡平覆,每日引兵來搦戰。哥哥堅守不敢出敵,只等先生到來。”

公孫勝道:“這個容易。”

李逵引著湯隆拜見戴宗,說了備細。

四人一處奔高唐州來。

離寨五裏遠,早有呂方,郭盛引一百餘軍馬迎接。

四人都上了馬,一同到寨。

宋江,吳用等出寨迎接。

各施禮罷,擺了接酒風,敘問間闊之情,請入中軍帳內。

眾頭領亦來作慶。

李逵引過湯隆來參見宋江,吳用並眾頭領等。

講禮己罷,寨中且做慶賀筵席。

次日,中軍帳上,宋江,吳用,公孫勝商議破高廉一事。

公孫勝道:“主將傳令,且著拔寨都起。看敵軍如何,小弟自有區處。”

當日宋江傳令各寨一齊引軍起身,直抵高唐州城壕,下寨己定。

次早五更造飯,軍人都披掛衣甲。

宋公明,吳學究,公孫勝三騎馬直到軍,前搖旗擂鼓,吶喊篩鑼,殺到城下來。

知府高廉在城中箭瘡己痊,隔夜小軍來報知宋江軍馬又到,便問:“你如何做?”

安千諾擡起CS/LM12型轉管機槍,道:“自有分付。”

早晨都披掛了衣甲,便開了城門,放下吊橋,將引三百神兵並大小將校出城迎敵。

兩軍漸近,旗鼓相望,各擺開陣勢。

兩陣裏花腔鼉鼓擂,雜彩繡旗搖。

宋江陣門開處,分出十騎馬來,雁翅般擺開在兩邊。

安千諾一看,便松氣,太好了,公孫勝!

左手下五將:花榮,秦明,朱仝,歐鵬,呂方;

右手下四將是:孫立,鄧飛,馬麟,郭盛;

中間三個總軍主將,三騎馬出到陣前。

看對陣金鼓全鳴,門旗開處,也有二三十個軍官簇擁著高唐州知府高廉出在陣前,安千諾在高廉不遠處。

高廉立馬門旗之下,厲聲喝罵道:“你那水窪草賊!既有心要來廝殺,定要見個輸贏!走的不是好漢!”

宋江問一聲:“誰人出馬立斬此賊?”

小李廣花榮挺槍躍馬,直至垓心。

安千諾看了看花榮,笑笑。

高廉見了,喝問道:“誰與我直取此賊去?”

那統制官隊裏轉出一員上將,薛元輝,使兩口雙刀,騎一匹劣馬,飛出垓心,來戰花榮,兩個在陣前鬥了數合,花榮撥回馬,望本營便走。

薛元輝縱馬舞刀,盡力來趕。

花榮略帶住了馬,拈弓取箭,扭轉身軀,只一箭,把薛元輝頭重腳輕射下馬去。

兩軍齊吶聲喊。

高廉在馬上見了大怒,急去馬鞍前取下那面聚獸銅牌,把劍去擊。

那裏敲得三下,只見神兵隊裏卷起一陣黃砂來,罩得天昏地黑,日色無光。

喊聲起處,豺狼虎豹怪獸毒蟲就這黃砂內卷將出來。

安千諾十分冷靜。

眾軍恰待都起,公孫勝在馬上早挈出那一把松文古定劍來,指著敵軍,口中念念有詞,喝聲道:“疾!”

只見一道金光射去,那夥怪獸毒蟲都就黃砂中亂紛紛墜於陣前。

眾軍人看時,都是白紙剪的虎豹走獸,黃砂皆蕩散不起。

宋江看了,鞭梢一指,大小三軍一齊掩殺過去;

但見人亡馬倒,旗鼓交橫。

安千諾擡槍開打,CS/LM12型轉管機槍的子彈亂飛。

高廉急把神兵退走入城。

安千諾拉馬回身,往宋江方向走,被高廉與眾兵拉入城。

宋江軍馬趕到城下,城上急拽起吊橋,閉上城門,擂木炮石如雨般打將下來。

宋江叫且鳴金,收聚軍馬下寨,整點人數,各獲大勝,回帳稱謝公孫先生神功道德,隨即賞勞三軍。

“可林沖還沒救出來…”

“此人是我們的救星…”

次日分兵四面圍城,盡力攻打。

公孫勝對宋江,吳用道:“昨夜雖是殺敗敵軍大半,眼見得那三百神兵退入城中去了。”

“今日攻擊得緊,那廝夜間必來偷襲營寨。今冕可收軍一處,至夜深,分去四面埋伏。這裏虛紮寨柵,教眾將只聽霹靂響,看寨中火起,一齊進兵。”

傳令己了,當日攻城至未牌時分,都收四面軍兵還寨,在營中大吹大擂飲酒。

看看天色漸晚,眾頭領暗暗分撥開去,四面埋伏己定。

宋江,吳用,公孫勝,花榮,秦明,呂方,郭盛上土城坡等候。

是夜高廉點起三百神兵,背上各帶鐵葫蘆,於內藏著硫磺焰硝,煙火藥料;

各人俱執刀刃,鐵掃帚,內都銜有蘆哨。

安千諾也拿起CS/LM12型轉管機槍,偷看高廉。

二更前後,大開城門,放下吊橋。

高廉當先,安千諾在後,驅領神兵前進,背後帶三十餘騎,奔殺前來。

離寨漸近,高廉在馬上作起妖法,早黑氣沖天,狂風大作,飛砂走石,播土揚塵。

三百神兵取火種,去那葫蘆口上點著,一聲蘆哨齊響,黑氣中間,火光罩身,大刀闊斧,滾入寨裏來。

高埠處,公孫勝仗劍作法,空寨中平地上刮刺刺起個霹靂。

三百神兵急待步,那空寨中火起,火焰亂飛,上下通紅。

無路可出。

四面伏兵齊起,圍定寨柵,黑處偏見。

三百神兵不曾走得一個,都被殺在陣裏。

高廉急引了三十餘騎奔走回城。

背後的安千諾突然提槍便打。

梁山好漢沖出。

高廉一驚,眼看趕上,急叫得放下吊橋。

高廉只帶得獨自騎入城,其餘盡被安千諾連人帶馬生擒活了去。

“不許動!否則一槍斃了你!”

就這樣,安千諾生擒一夥人。

高廉退到城中,盡點百姓上城守護。

高廉軍馬神兵被宋江,安千諾殺個盡絕。

花榮等人沖過來,“林兄,沒事吧?”

安千諾大笑,“沒事,早知道我就一槍打死他了。”

眾人才放下心。

公孫勝和戴宗卻看向她。

次日,宋江又引軍馬四面圍城甚急。

高廉尋思;“我數年學得法術,不想今日被他破了!似此如之奈何?”

只得使人去鄰近州府求救。急急修書二封,教去東昌寇州。

“二處離此不遠。這兩個知府都是我哥哥擡舉的人。教星夜起兵來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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